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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臉和那怪獸的身體是同樣的青紫色,臉上的眼睛和鼻子早已退化的幾乎不可見到,唯有那張嘴大的夸張而詭異,像是個被撕裂的笑容一般。 那怪物口中隱約能看見不止一排的牙齒……三個人臉中的一個的叫聲竟如女子大笑般詭異……那嘶吼尖利而刺耳,配上那張可怕的臉,叫人覺得一陣惡寒。 曲遙看著那怪獸脖子上的三張詭異的人臉,猛地泛起一陣惡心……他突然想起前幾日宮展眉所說的話,這些怪獸很有可能是上古肅慎國為了得到力量而強迫人類女子與這些怪物□□而出的產(chǎn)物……這樣的畫面,想想就不寒而栗。 可奇怪的是,這怪獸似乎無法掙脫出水,它在拼命向天池外逃竄,可似乎無形之中有什么東西桎梏住了它一般!讓它無法離開天池之中! “餓嘻嘻嘻……好餓嘻嘻嘻嘻……” 曲遙顫了顫,這怪獸居然會說人話! 在場的長白弟子從未見過這樣惡心的妖物,個個臉色鐵青,正欲祭劍向那妖獸砍去!卻是突然之間傳來一陣地動山搖! 曲遙等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只聽身后發(fā)出轟隆一聲巨響!那方才拜堂的含熙堂轟然倒塌!一只巨大的觸手從迸裂的山巖斷瓦中竄出!那居然還是那怪物身體的一部分! 這居然是那怪物的另一條長頸!這長頸居然伸進了巖石之中!而且這頸子上人臉居然有眼睛!它那血盆大口中叼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倒地不起的司儀! 兩側(cè)弟子和曲遙等人紛紛出手要救,可來不及了!那被砸暈的司儀被那口中螺旋狀的鋒利牙齒自腰部生生絞斷!兩條無力的腿就那樣砸在地面上……伴隨著血光和兩側(cè)弟子的驚呼,那怪物就那樣生生將那司儀吞進了口中! “好吃嘻嘻嘻……”自山石中伸出的人臉道。 “該吃的不是這個!不是這個!”那怪物其他的臉道:“吃錯了!不是他!” 曲遙的腦中突然“嗡!”的一聲! 他猛地察覺出了這話里的意思,他猛地想起了還留在含熙堂中的宮夜光! 不知為何,曲遙覺得這怪獸要吃的,很可能就是宮夜光! 宮夜光坐在輪椅上不能走動!此刻含熙堂已經(jīng)塌了!宮夜光有沒有被砸死還有待考證,但那怪獸的另一個帶著人臉的長頸是可以任意鉆進巖石中的!宮夜光就算沒被砸死,可怪物要找到那人還不是輕而易舉么? “在場弟子聽我號令!爾等兵分兩路!一路攻這妖獸水中部分!剩下的人與我砍斷這妖獸在山石中的脖頸!” 宮展眉立刻做出判斷!沉聲喝道。 方才還愣怔不語的長白弟子們聽了這話,似乎都鎮(zhèn)定了下來,所有人立時依宮展眉所說,兵分兩路抗敵。 曲遙看著眼前情況愣了愣,他不止一次發(fā)現(xiàn),每每這長白宗上遇上點事兒時,其他的男弟子一個個仿佛都是木頭做的,那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宮蘭卿和宮垂云早不知跑到了哪去……唯有這掌香大師姐實在是條理清晰,鎮(zhèn)定自若,叫人不得不敬佩嘆服。相比之下不知比他們這半死不活的宮主強了多少…… 宮夜光沒傻之前不知是什么模樣,但看眼下這局勢,宮夜光之所以能繼認長白宗主,唯一的優(yōu)勢可能就是他是個男的…… 一想到長白宗主,曲遙側(cè)過臉看向?qū)m垂云,卻被那人臉上陰森可怖的表情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宮垂云此刻竟然在笑!他笑的猙獰可怖又邪祟得意……曲遙看罷這笑臉登時一個戰(zhàn)栗!這人似乎早就不是人,而是妖邪鬼怪。 曲遙正看著,突然!那含熙堂的廢墟中傳來一絲女子的慘嚎!曲遙細一分辨!那聲音竟是馮綺云的聲音! 澹臺蓮瞧準了那怪獸長頸的行蹤,猛地祭出鶴影寒潭,一片劍光轟炸過后,那怪物藏在山石中的長頸顯露出來,它已被鶴影寒潭的劍氣生生釘在山石之中!那怪物吃痛,大嘴猛地張開嘶吼!吐出半截胳膊! 曲遙等人一看登時愣住了。 那半截胳膊還穿著殘破的紅嫁衣,纖細手腕上帶著金鐲子。 那鐲子式樣已經(jīng)很舊了,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東西,已經(jīng)微微發(fā)黑了。想來是并沒人為這新娘準備,臨時現(xiàn)湊的。 可曲遙依舊記得那女子在進喜堂時臉上的雀躍與幸福,她并沒有因為這嫁衣老舊或是沒有首飾而感到絲毫的不悅。 她又可笑,又可氣,又可憐。 那廂天池中的怪獸已經(jīng)被長白弟子們奮力制服!幾柄長劍貫穿了那妖獸的身體,將那妖獸水中的三個脖頸扎在山巖上。 它雖然未死,可已經(jīng)無法動彈了。 已有長白弟子從那廢墟中拽出了毫發(fā)無傷的宮夜光和渾身是血的馮綺云。事發(fā)之時,所有人都跑出了含熙堂查探情況,只有馮綺云跑回了宮夜光身邊。在含熙堂倒塌的那一刻,她把宮夜光藏在了喜堂的案機下,自己堵在了桌子外面。被掉下來的瓦片土石砸的渾身是血。 妖獸的頸子從山石里鉆出來時,是這個半截身子被埋在土里的柔弱女子拿起燭臺奮力抵抗,可她的抵抗無異于螳臂擋車。于是在那妖獸馬上要咬到宮夜光時,馮綺云把自己的胳膊擋在了宮夜光身前。 好在澹臺蓮那一擊給的及時,馮綺云丟了胳膊,卻撿了條命回來。 馮綺云已經(jīng)痛的幾乎昏厥過去,沈清河迅速封住馮綺云的幾大xue道,讓她不至于失血過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