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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景倚淵大喝! “放開他!”曲遙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放他?”白翳明冷哼道:“放了這蛟族的jian細么?我含辛茹苦玉盤珍饈將他養(yǎng)大,就是用他吃里扒外的?” 眾人都未曾注意昊天鏡,此刻昊天鏡突然化成了人形,它取了一點沾染了白秋涯血液氣息的海水,放在鼻翼處嗅了半晌,旋即皺起了眉頭,疑惑地看向白翳明和白秋涯。 “此事皆是我等脅迫于他!”曲遙大喝:“這一切和白秋涯并無瓜葛!要殺要打沖著我們來!” “沒有瓜葛?”蛟王看著曲遙焦急的臉,冷笑出聲:“沒想到你們幾個認識的時間不長,倒是都頗重情義。也好,既然不愿意明媒正娶,那就一起打進冰極思過罷了!” 此時昊天鏡也不知去了哪里,曲遙咬牙,赤手空拳飛身上前去打,怎料對面蛟王只略一揮衣袖,曲遙便被一股大力撞開!生生摔在了水晶宮的石壁上。 曲遙被打的眼冒金星,眼前的一切似乎在不停地搖晃,一口鮮血堪堪從喉嚨里咳出。 這一下,該是折了五六根肋骨,還有一根肋骨刺進了脾臟里,此刻他的腹腔內(nèi)該都是污血。曲遙能明顯感受到那鉆心的疼。 疼,可這疼痛來的不及當年震海柱海浮屠之刑的萬分之一。 這也難怪,曲遙嘆息,他現(xiàn)在的功力不過就是一個初級弟子的水平,況且又無武器,震旦也早已不復存在。若是震旦在手,這一條魔蛟又能奈他若何。 “曲遙?。?!”寧靜舟大喝,上前一把抱住他。 “父王……”白秋涯顫抖著支起身子,伸手去拉白翳明的衣衫下擺,卻被白翳明狠狠甩開!白翳明一腳踩在白秋涯伸過去的手,又狠狠碾了幾腳…… 白秋涯痛的幾乎脫力,可他硬生生將那剜心刺骨的疼憋了回去。 “我從未想過,我這自幼養(yǎng)大的義子,還能這樣背后捅我的刀子。”蛟王白翳明冷笑。 那蛟王身后的蝦兵蟹將們拎來一張巨大的鋼絲網(wǎng),里面縛住的正是那條幫助曲遙等人前來的鰩魚醫(yī)影……此時那鰩魚渾身是傷,它漂亮的大尾巴已經(jīng)被生生鋸斷,鋼絲網(wǎng)將它漂亮的魚鰭割至露骨!它瑟瑟發(fā)抖地縮在網(wǎng)中,無力地悲鳴著。 曲遙看見那條鰩魚,咬著牙想要挺起身子,卻又因為劇痛摔了回去。 “求父王不要……”淚水充滿了白秋涯的眼眶:“此事與醫(yī)影沒有半點關(guān)系,是我逼它……” 白秋涯知道白翳明會對醫(yī)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可即便到了這時,他依舊抱著最后一點希望卑微地匍匐在地,祈求寬恕。 然而一切都顯得那樣無力。 “犯錯了就是犯錯了?!卑佐杳骺粗鴤劾劾鄣啮庺~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地不起的白秋涯。 “既然都已經(jīng)做錯了,又能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東海從不養(yǎng)細作,也不養(yǎng)廢物?!?/br> 下一刻,一聲慘叫直穿海底。白秋涯的瞳孔猛地擴開。 那鋼絲制成的大網(wǎng)猛地收縮,鋼刀一般的鐵網(wǎng)割開了鰩魚的身體!那一瞬間鰩魚被四分五裂,一聲巨大的哀鳴后,血幕瞬間自海水里彌散開。 鰩魚的尸塊悠悠飄散下來,落了一地。幾個時辰前它還像一條小狗一樣在白秋涯懷里撒嬌……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白秋涯眼眶里落下,又融進海水里。他哭的淚流滿面,眼睛里全是疼痛,可卻連一聲都發(fā)不出來。鰩魚的尸塊落在白秋涯傷痕累累的手邊。 一塊血淋淋的殘缺肚皮。 景倚淵趴在一旁,抑制不住地干嘔起來。 “你……你就是個……混蛋?。?!”曲遙咽下口中的鮮血,暴怒道。他想支起自己的身體,可傷的太重,又跌了回去。 “對了。你和你這師兄似乎并沒有什么多余的用處,那昊天鏡更是如此。原本想著對你們以禮相待,可看著今晚這情形,你們怕是留不得了?!蹦球酝鹾谜韵镜剞坜垲^發(fā),冷笑著走了過來。 “你……”曲遙想要爬起來撕了那張禽獸般惡心的嘴臉,可甫一動,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痛,鉆心的痛。 他此刻是如何的卑微??!那樣痛又那樣無助。 恨意,心臟中升騰起難以言喻的恨意!曲遙的眼睛逐漸變成血紅!便是這時,異樣的感覺出現(xiàn)了! 曲遙頸間的封魔珠開始變得guntang起來……珠子里的力量如同溪流一般自周身各處大xue流進肺腑里!肋骨以驚人的速度迅速愈合著!那股力量無比骯臟卻又無比強大,曲遙原本想要抗拒,可當那股力量逐漸和自己融合后,獲得力量的快感又是那樣叫他愉悅異?!?/br> 無法抵抗,心臟似乎要被濃稠的墨汁一點點吞沒掉。 敵人的一切動作在他眼里似乎被分解成了無數(shù)殘影,那些蝦兵蟹將,也真的只是蝦兵蟹將。 “等……等會!你干嘛!你想干嘛???”昊天鏡顫聲,可來不及了,白翳明身后的軍隊已經(jīng)豎起弓箭,箭尖直直對準了神龕旁的曲遙和寧靜舟。 “蒼天有眼啊蒼天有眼!”那白翳明竟生生用尖利的指爪剜進rou里!鮮血汩汩流出,他瘋狂地大笑著:“我蛟族原本再無機會翻身!可偏偏就在此時!就在這龍門出現(xiàn)的時候!震海柱內(nèi)的魔物們逃跑了!哈哈哈哈哈哈!再無人能鎮(zhèn)壓住蛟族了!再無人能成為我的絆腳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