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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溫潤,那樣和煦。 為什么要這樣呢?白秋涯亦捫心自問過。 大約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冰極的人,才會最懂得溫暖的好。 白秋涯對蛟王感激不盡,父王說他白秋涯是蛟族千年來最有實力的血裔。從此他便在蛟族的期望和仰慕里長大。那之后他便有了家人,那之后他便有了生存的意義。白秋涯是開心的,他發(fā)誓要守護全族,可自始至終卻從未有任何人保護過他。 除了這個男人。 那一下其實傷不到白秋涯什么,他畢竟是仙獸之身,是人類根本比不得的。 “你……你為何救我?”白秋涯顫聲問道。 “問那些又有何用?”景倚淵擰著英俊的眉眼,冷汗一顆一顆從他的額頭上落下:“我乃大舜皇子,護佑弱小自幼便是天職!只要我在,我便見不得任何人在我面前受傷!” 白秋涯僵住了身子,景倚淵撲在他身上,男人身上的血味很重,那結(jié)實的肌rou正緊繃著。白秋涯能感受到這人的體溫和他有力的心跳,和他下巴上剛生出的一絲胡茬。那傷處的皮rou正微微向外翻著,幾乎能看見森森的白骨。 白秋涯的眼神凝滯了片刻,之后他看向了那守墓獸。 景倚淵看著白秋涯的神情愣了一剎那,他自幼征戰(zhàn),對敵人進攻的氣息有著異于常人的敏銳感,那一瞬間他敏銳地察覺到,身下的那個男子不再溫柔似水…… 那冷峻的氣息,幾乎能凍結(jié)整片海域。 白秋涯扶著景倚淵站了起來。 “你……”景倚淵謹慎地看向他。 “十三皇子且去一旁歇息片刻罷了。”白秋涯忽然展顏一笑。 “此處有我,你必周全?!?/br> 曲遙和寧靜舟雙雙飛身上前,寧靜舟拔出腰間佩劍“碾冰”,一個漂亮的劍花閃過,幾尊石人應(yīng)聲便倒!曲遙手中沒有武器,只能空手格擋,昊天鏡見事態(tài)失控,起身要跑,被曲遙一把拉住蓮藕般的大腿!此時一個石人像揮著武器張牙舞爪揮動著武器砸下來!曲遙情急之下,掄圓了昊天鏡……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被掄圓了的昊天鏡生生將那石人的腦袋打了下來…… “曲遙!你!你!你罪該萬死!老身……三萬年了,還沒人敢……”昊天鏡氣的話都說不全,瞪著眼睛對曲遙開罵?!皼]人敢怎么樣?但還真別說,你當鏡子照人顯臉寬,當個棒槌倒還算合格!性格雖然軟了點,但好在你頭鐵……” 昊天鏡鼻子氣的幾乎扭曲,直氣的現(xiàn)了原型,變成了那面長柄銅鏡! 曲遙握住鏡桿,大喝一聲一路殺將過去,竟沒想到這鏡子的戰(zhàn)斗力居然如此強悍!這銅鏡竟比金石玉鋼之類還要堅硬百倍!打這些石人便如菜刀拍黃瓜一般!靠近的石人都被鏡子切的瞬間如同豆腐般分崩離析。 “好家伙!我一直以為你除了腦子有點用處便再無其他特長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當件武器來用!”曲遙看著手中的昊天鏡感慨。 “哼!本尊可是補天石煉出來的!我乃是服侍上古大神的器皿!本尊的歲數(shù)是你們幾個加起來還得乘上個十!這些宵小之徒豈是本尊對手?你也太小看本尊了!”昊天鏡驕傲地哼哼。 “既然如此,那之后砍人殺敵,還望你多多照拂!”曲遙大喝:“拿著你雖然娘了點,不過管他黑貓白貓呢!能殺耗子的就是好貓!” “呸!”昊天鏡一聽這話慌了:“本尊厲害是厲害!但誰準你把本尊當武器啦混蛋!啊啊啊啊曲遙你真打啊——!” 曲遙手執(zhí)著鏡子扶搖直上,越戰(zhàn)越勇,一路砍至神廟邊!那廂白秋涯正和守墓之獸苦戰(zhàn),幾番交戰(zhàn)后,那守墓獸已經(jīng)戰(zhàn)至力竭。 那白秋涯雖平素溫文爾雅,說話柔聲細語,真的發(fā)起狠來竟暴力兇殘的令人膽顫。 一旁景倚淵本想出手相幫白秋涯,卻被白秋涯那兇殘狠戾的招式嚇傻了,只見白秋涯升到半空中,面無表情拽住那守墓獸的脖子,形如抻面條一般,他甩著面條般的守墓獸,砸地鼠一般砸著向他靠過來的源源不斷的石像,龍骨之墓的入口讓這爺砸的稀爛。 景倚淵直靠在柱子旁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這不叫吊打,這根本就是碾壓啊! 景倚淵看著一臉血污的白秋涯,渾身直顫,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這哪是弱小,這哪里用人保護?這是尊殺神啊! 第22章 、海靈哀鳴,魔神初臨 便是這時,曲遙和昊天鏡已經(jīng)殺到了祭臺之上,那水晶神龕近在眼前,里面泛著熒光的紫色玉石碎片不是別的,正是殞生玉。 '“曲遙!我來抵擋石人!你去取玉!”寧靜舟大喝。 “好嘞!”曲遙掄圓了昊天鏡,干脆地砸在那水晶神龕之上!那神龕瞬間四分五裂!眼看隕生玉就要到手,曲遙伸手便去取玉,卻在此時聽見一聲冷笑。 “我就料到你們幾個不會善罷甘休,卻是沒想到我的寶貝兒子也投了敵!這可真是家賊難防!” 來者立在水中,身后是萬千水族大軍。 那是蛟王,白翳明。 白秋涯愣了愣,旋即被一道雷霆鞭打在身上!那長鞭上盡是帶著倒勾的利刺!白秋涯悶哼一聲,背上的血液迅速將白衣染紅! 白秋涯緊咬嘴唇,只能低頭下跪。只見那蛟王手中的鞭子如同銀蛇般飛了出去!一瞬間便緊緊纏縛住白秋涯!長鞭上的倒勾悉數(shù)剜進白秋涯的血rou里,血霧自白秋涯周身蔓延開來。一聲抑制不住的叫喊從白秋涯喉嚨里擠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