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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凝嘿嘿一笑,道:“我是聽說沈三jiejie和齊二jiejie都來,所以才央求著母親帶我來的?!?/br> 在鐘凝身旁,正給排隊的人紛發(fā)清粥的齊慕柔一笑:“你們倆倒是好,一個被強拉著來,一個主動吵著來。” 鐘凝歪頭:“那不一樣,沈jiejie如今是文思使大人,分身乏術,自然沒那么多閑暇時間,我則是因為想見她一面不容易,自然要抓住機會?!?/br> 齊慕柔含笑地給了沈妙妙一個“文思使大人果真不一樣”的眼神,三人有說有笑地紛發(fā)清粥,倒也真的是在行善布施,沈妙妙對眼前這樣的活動感到十分滿意。 不多時,盛裝的碗用得差不多了,沈妙妙便去尋僧人師傅索要補充。 半路上,正見一個素袍男子蹲在一個小孩子身邊,溫聲細語地說著話。 男子面容親切和善,在這寺院前簡直像是一尊菩薩下了凡塵一樣讓人心生暖意。 沈妙妙意外道:“徐敬?” 但徐敬似乎并不意外見到沈妙妙,他起身微笑:“多日不見,沈大人一切可安好?” “連你也要這般開我的玩笑嗎?”沈妙妙佯裝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你我好歹算是朋友,在這般地方,你也要叫我大人嗎?” 徐敬溫和一笑,從善如流地改口:“幾日不見,三娘子看著似乎清減了許多?!?/br> 他似有擔憂地望著她,沈妙妙這才一笑:“這話我倒是愛聽多了,不過是事情太多,活動開了而已?!?/br> 她說著,突然驚喜地睜大眼:“大家都在說我瘦了,非也,說不定是我長高了呢。” 徐敬笑出聲來,沈妙妙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悄聲道:“徐公子也是被家里硬拉著前來的嘛?!?/br> 以徐敬的性格應該不是會想來參加相親的人,再者,徐敬溫和謙恭,哪里會找不到合適的婚配對象呢。 想不到這樣的人也要被迫前來參加相親,沈妙妙心有戚戚焉,覺得和自己同病相憐的人又多了一個。 徐敬暖意融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道:“徐家作為安福寺的供奉人之一,每年都參與這布施的?!?/br> 只不過,他卻是第一次來。 兩人又聊了幾句,沈妙妙想了想,道:“徐公子,今日不太方便,改日公子得閑,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呢?!?/br> “哦?如果這樣說的話,徐敬自今日起,便日日得閑了?!毙炀磸澠鸬淖旖鞘庨_一個好看的弧度,“左右,我從認識三娘子開始,便每日都是盼著你的消息呢?!?/br> 這話聽著多少有點不太對味兒,沈妙妙還沒想明白,便另有一人走過來,叫著她:“沈大人原來在這里?!?/br> 沈妙妙回頭,只見有一人懷里抱著幾摞釉瓷碗朝著她,邁著方正的步子靠近。 “羅大人?”這次換上沈妙妙驚訝了,這安福寺佛緣也太廣了,竟然連御史中丞大人都來布施嗎? 她吃驚道:“大人也來參加這布施的活動嗎?” 羅景澄抱著碗,神情卻依舊端正嚴肅,仿佛懷中的東西不是用來盛粥的碗而是決定人生死的判卷一般謹慎。 他先是看了一眼徐敬,然后才道:“今次布施正是家母發(fā)起的。” 哦,原來那位羅夫人是羅大人的母親。想想御史中丞大人冷面鐵腕的官威以及果斷干脆的行事風格,沈妙妙心道,原來這位才是和她一般被硬拉來的苦命人。 但她也不好同羅大人開玩笑,畢竟不太熟,只能將惺惺相惜的話咽回肚子里,上前從羅景澄懷里接過兩摞碗,拿在手中發(fā)現(xiàn)著實有些沉,便又毫不客氣地給了徐敬一摞。 羅景澄干巴巴道:“我聽說沈大人的攤前需要一些碗,便想著送來一些?!?/br> 徐敬淡淡地將視線轉向遠處鐘凝和齊慕柔那處,桌上擺滿的碗中已經(jīng)有不少盛上了清粥。 徐敬收斂起笑意,道了句:“羅大人有心了。” 羅景澄輕咳了聲,開始抱著碗與沈妙妙聊天:“沈大人,絨花的推廣好像十分不錯,這幾日就連御史臺中都能聽見其他大人們好奇地議論呢?!?/br> 沈妙妙笑道:“這當然還應該多謝羅大人,不然我還不知道有薈文雅集一事呢。” “哪里,沈大人才思精妙,明珠立世,光芒到哪里都無法遮擋才是?!?/br> “多謝羅大人夸贊。” 兩人正說著話,一旁靜默不語的徐敬突然瞇起眼,眼見著行云流水般邁著大步的另一個人也朝著他們走來。 李俊風威武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明顯,甚至帶來了一波注視到了三人之間。 他笑著打招呼:“羅大人、徐公子,原來都在這兒呢?!?/br> “李大人今日會參加這樣的活動倒是有些罕見呢?!绷_景澄板著臉,將懷中抱著的碗分出一半干脆塞給李俊風,“能者多勞,李大人也應該出一份力才是?!?/br> 李俊風似乎和羅景澄熟識,連說話的時候也少了一份客氣,直接道:“羅大人向來剛正不阿,沒想到鐵面下還有一顆善心呢,竟然會在安福寺見到羅大人,那些被羅大人彈劾送進大牢里的人知道了,只怕要痛哭流涕了?!?/br> 羅景澄咧了下嘴,看著像是露出一個皮笑rou不笑的表情:“哪里比得上李將軍,您那腰間的刀劍可是比我無情多了?!?/br> 這兩人難道還有過節(jié)?你來我往說兩句話,聽著并不像是互相恭維彼此夸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