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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武的視線在左維棠和左維凜之間,來來回回狐疑的轉(zhuǎn)悠了半天,最終停在了自己面前的咖啡上,他端起了咖啡輕啜一口后,放下,說道: 這家店的咖啡真不怎么樣!左大哥不用提醒了,左維棠不是個好東西,我可能比您了解的還要透徹,只是,在我看來,他依舊挺好!今天還有事qíng,謝謝左大哥招待了! 說完,不理左維凜眼中迸出的愕然和不解,站起身要拉坐在里面已經(jīng)僵直了的左維棠一起回去,在韓武看來,對面的左維凜今天已經(jīng)是完敗,再沒有搭理的必要了,至于他想說的有關(guān)于左維棠的事qíng,他更樂意從左維棠的口中得知。 但左維棠卻反手拉回了韓武,示意他繼續(xù)坐下,韓武不解,但看著對方那堅持的眼神,終究還是坐了回去。 聽他說完。左維棠啞著聲音說道。 左維凜一愣,面對這樣的左維棠和這樣的韓武,他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韓武以眼角的余光看了左維棠一眼,也安靜下來,看左維凜最后到底還想說些什么。 左維凜看著對面在這種qíng況里,似乎已經(jīng)結(jié)成一體兩面的兩個人,不由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即使說得再蠱惑人心,也不一定能起到預(yù)期的效果了,更何況,他本意卻并不是說出接下來的話,而是想借著話里的內(nèi)容做最后手段,但現(xiàn)在 左維凜也沉默了,端起面前已然不再冒熱氣的黑咖啡,抿了一口后,入口滿是苦澀,苦到他的眉峰都起了些許褶子。 左維棠看對方無意開口的樣子,下顎抬了抬,面無表qíng的看著左維凜自己說了起來,我七歲那年,老頭子在我生日那天帶我和我媽一起出門玩了一趟,回來時還給我買只狗,沒兩天就被左維晴惦記上了,我知道她其實看不上的,但是她就是要我不好受 左維棠微微停頓了一下,眼中qíng緒全部斂去,直直的和韓武的眼睛對上,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就算保不住,那也是我的,不可能給人所以,我掐死了它,我留不住,也不可能給讓我不好過的人自那以后,只要是有人看中我喜歡的東西,我就只能靠自己拼命留住,留不住的,就gān脆自己毀了 這么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毀在我手里的人和事也是多得數(shù)不清了吧!我想大哥想特別qiáng調(diào)的是那個,老頭子給我安排的跟我到十八歲卻被你看中的李奇吧,我當(dāng)時還在軍校,這個人根本就保不住了,為了這個人好,自然是勸他跟你走的好,好歹能有一片天地也是被我一手毀了,現(xiàn)在在哪來著 左維凜目光閃爍的看著左維棠,不解如此揭露自己丑惡的事qíng,為什么他說起來如此通暢,更甚者,這是在他在意的人面前這般說。 左維凜大概是想提醒你,如果有一天你要是我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左維棠的聲音低沉的快要化為氣音,韓武被這一句沒有說完的話和看不到邊際的眼珠給定在了那里,心里涌起驚濤駭làng他無意識地張了張嘴,要說話 卻被左維棠突然轉(zhuǎn)向左維凜的動作給打斷了,也是自那次,你才和左維晴說了什么,她從那以后收斂起來,更甚者,在我離家以后,反倒跟我媽到親近了起來。也是自那次,你就開始處處防備著我了 左維凜看著左維棠,嘴唇開合了幾下,卻不再有任何話語吐出來。 一時間,一張桌子上,三個人都陷入了怪異的沉默里,好半晌,左維棠看向韓武,你怕了。 韓武愣了一下才明白對方這句話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不由一撇嘴,乍一聽這件事,韓武確實有些吃不消,雖然哪個小孩童年沒弄死過什么花糙蟲魚,但這與左維棠所做的xing質(zhì)是完全不一樣的,他是親手了結(jié)了自己喜愛的動物的生命,這其中透出的xing格裂痕是難以預(yù)估的。 可能就如左維棠自己說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對自己做什么,這不是一個提醒或者警告,而是一個撩撥人心的考驗! 韓武冷靜的想著左維棠說的那句未完的話語,再一聯(lián)想左維凜說這件事qíng的用意,心里頓時透亮的很。 說他心里完全不為所動是不可能的,可是,除了最開始震驚到難以接受的地步外,慢慢的反倒消化了這件事。 左維棠脾氣不好,人也不算好,個xing執(zhí)拗并且間歇xing會抽風(fēng),骨子里幼稚,現(xiàn)在還多了一項,狂躁到極點時會隨便的謀害生命,或者毀人前途,即使那個人曾與他甚是親近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左維棠底子里的劣根xing,但這又都是左維棠生長環(huán)境帶給他的,韓武自認,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改掉他的這一堆毛病,可是 我為什么怕?韓武睨他,我從來不認為我是會先行轉(zhuǎn)身的那個人! 韓武說的底氣十足,他不怕,任何事qíng的發(fā)生不會是無緣無故,既然有些事,你知道根源,就從杜絕根源開始,擔(dān)憂和懼怕,絲毫無濟于事。 再者,他不信!也許現(xiàn)在的左維棠確實會在一些時候做一些令人發(fā)指的事qíng,但,沒來由的,他不信他有一天會對自己怎么樣。 左維棠怔了一下,驀而反應(yīng)了過來,嘴角掀了掀,從眼角里掃向左維凜,眼神冰涼。 這下,該走了吧?韓武再次站起身,一個眼神都不再給某些人,只看著左維棠說道。 左維棠順勢站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后朝外走。 小棠。左維凜突然出聲。 左維棠頓住步子,沒有再回頭。 你贏了!左維凜說道,聲音里有不甘和無奈,更多的是一種憤恨。 左維棠連個表qíng都沒有,聽了就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xù)和韓武一路走出了咖啡館。 回程的車上,韓武手支成塔狀,搭在自己的下巴上,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認真開車的左維棠。 左維棠被他看得心里煩躁,瞥了他一眼后,說道:想問什么就問吧! 這件事到這兒算是結(jié)束了?你哥那邊到底算個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著,路都在他自己面前了,隨他走吧,反正教訓(xùn)夠了,以后別招惹我就行了!左維棠無所謂的回道。 韓武語塞,但轉(zhuǎn)念一想也確實是這么回事,不管怎么說,對方那頭的事qíng,左維棠也并不是真的堵死了所有的路,好歹有生門,就看他自己走不走了,而對方最后那一句,你贏了應(yīng)該也是不會再生事的意思了! 想通了之后,韓武又繼續(xù)撐著下巴盯著左維棠看,但現(xiàn)在,眼中卻閃現(xiàn)著十足的惡趣味。 看什么?左維棠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心底無端升起一股無力感。 左維棠,你出柜后,前前后后一共找過幾個?看到左維棠問出聲了,韓武也就撓了撓下巴,把自己心里的問題問出口。 左維棠一窒,睇著他,問這個gān什么? 我給你算算,你至今謀害了多少xing命了,我要不要想好逃亡路線?。№n武笑瞇瞇地看他。 沒有。左維棠瞪了他一眼。 什么沒有? 你當(dāng)我殺人狂嗎?當(dāng)然沒有謀害任何一個人!左維棠低聲詛咒了一聲。 那你怎么放手了?你不是說你喜歡的就不會放掉嗎?韓武饒有興趣地接著問。 左維棠像是有些明白韓武的意思了,無奈的瞅了他一眼,趁著等紅綠燈的時間檔里,揪著韓武的衣襟拉著他到自己面前,狠狠的咬了他的唇瓣一口,本來就沒放在心上,就不在乎了,誰要誰拿去吧! 韓武摸著吃痛的嘴唇,瞟了左維棠一眼,是人家受不住你了,自己走了吧? 那也是人家,你要是敢走試試看!左維棠漫不經(jīng)心的睨他一眼,紅燈轉(zhuǎn)綠可以通行了! 韓武訕笑兩聲,繼續(xù)支著手無聊的看著左維棠,左維棠瞥他一眼便隨他去了。 晚上兩人回到家時,順道拐去超市買了晚上和明天一天份的食材回家,準(zhǔn)備窩在老窩里呆上個一天。 晚上兩人一起在廚房做了飯,吃飽喝足以后,相攜到廳里看電視做消遣,結(jié)果電視看著看著就滾到了一起,沙發(fā)上就摟在一起撕纏起來。 左維棠今晚尤其的急躁,上衣都沒有褪盡,就巴拉著要去解韓武的褲子,韓武的氣息也微微變調(diào),伸手去扯左維棠的上衣,手掌撫在對方胸口。 左維棠慢一點,我又不會跑韓武嘟囔著,自己手里可沒有慢下來,順勢也滑到對方下半身。 半分鐘內(nèi)兩人互相剝光了對方,在十一月末的天氣里,周圍的低溫空氣讓兩人都不可抑制的起了jī皮疙瘩,但卻沒有人在意。 左維棠半環(huán)住韓武,低頭去親他的嘴唇,待到兩人氣息互相縈繞住對方時,左維棠順著對方的脖子一路滑到胸口,對著韓武胸前的兩處紅纓肆意的挑逗起來。 一場激烈的qíng|事結(jié)束后,左維棠輕輕伏在韓武身上緩了緩才站起了身,抽了茶幾上的面紙,將韓武腹部沾染的他自己的濁液給擦拭gān凈以后,彎腰要去抱韓武。 我自己來。韓武不樂意的揮開對方的手,要站起來。 左維棠按住了他,你一起來,身體里的東西就流的到處都是,沙發(fā)地板上都沾上了,最后還是靠你收拾,我抱你去浴室。 說完不給韓武拒絕的機會,打橫抱起來,走向浴室。 到了浴室后,左維棠將韓武放下,打開花灑,拉著他站到水花下,溫?zé)岬那逅畤姙⒃趦扇松砩?,兩人一起略略沖了一個澡以后,就把浴池放滿了熱水,雙雙浸泡在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聊天。 明早吃百合粥,等會睡覺前記得提醒我去把米泡上。韓武靠在左維棠胸前,撩著水說道。 嗯。左維棠伸手撥弄著韓武的頭發(fā)。 維棠。 嗯? 沒什么,就是叫一聲。韓武舒適的仰臉去看自己身后的左維棠。 左維棠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勾著嘴角笑。 在溫暖的水溫包圍和溫qíng的qíng人圍繞的氣氛里,韓武意識慢慢飄到了夢里。等到水溫開始下降時,左維棠才起了身,隨手套了件浴袍。 拿了大毛巾,將韓武從浴池里撈了出來,擦gān身上的水,給他套上了厚實暖和的睡衣,扔到大g上,又拿被子將他裹成了繭,才放心的離開,先去浴室里將水放掉,清理了浴室后,轉(zhuǎn)到廚房翻打開了米柜,看著幾種不同品種的米,托著下巴看了半天,每種都抓了一小把混在一起,扔到小盆里泡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