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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寶這個老匹夫自然是一個勁兒的說好,甚至還主動提出把林奕調(diào)過去暫駐。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江哲麟又露出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微低著頭謙遜的說:那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了。 林妙妙頓時悲劇了,揪住鐘意的袖子狠狠擦了下莫須有的眼淚,拿頭撞著鐘意的背:老天啊,我這張烏鴉嘴,就這男女比例,我也不能被歲月無qíng的剩下啊,敢qíng現(xiàn)在男同胞都內(nèi)部解決了。 鐘意聞言捂住嘴巴咕咕的笑,偷偷瞟了眼江哲麟覺得非常的解氣,不曾想江哲麟子夜般深黑的眼睛卻像磁石般牢牢的將她吸住,嘴角一揚(yáng)dàng起惡作劇般的笑容,鐘意在心里驚呼一聲,果然看見江某人曲起食指輕輕蹭了下鼻梁。 鐘意頓時大亂陣腳,一心虛氣短嗓子就發(fā)癢,她咬住嘴唇憋得非常辛苦,卻不想被林妙妙戳了戳:你gān嘛一張便秘臉,咦,捂什么嘴巴啊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孕了。 雖然兩人被擠在最外層,可惜林妙妙平時大大咧咧慣了,說話聲音不輕不重,正好夠全場的人都聽見,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林奕猛的回過頭來,瞪著鐘意的表qíng顯得尤其yīn森恐怖。 全場最鎮(zhèn)定自若的人莫過于江哲麟,他明明還在和她冷戰(zhàn),除了剛才,他自始至終都沒看過她一眼,此刻卻沖著她的方向笑得如同冰川初融,花初綻,差點(diǎn)沒把林妙妙的鼻血勾出來:哇哇哇,小江江該不是看上我了吧? 鐘意背脊發(fā)涼,好不容易才笑出來:放心,你中的只是流彈。 果然,江哲麟撥開人群,慢條斯理的行至鐘意面前,體貼的替鐘意把碎發(fā)撥到腦后。 還在賭氣?江哲麟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又責(zé)備,這么要緊的事兒,居然都不告訴我。 在眾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下,鐘意被江哲麟捉進(jìn)了車?yán)?,不由分說的用安全帶把她綁了個結(jié)實(shí)。 鐘意冷笑:懷孕了的人果然地位不一樣啊??上腋緵]有懷。就算懷了呢,我現(xiàn)在正感冒,生出來的也一定是畸形兒,真是讓您失望了。 鐘意緊緊的捏著拳頭,全副武裝的姿勢。她之前只是覺得江哲麟討厭,現(xiàn)在心尖上泛起的居然滿滿都是恨意。他向來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玩弄別人的命運(yùn),兩年前如此,兩年后尤甚。 沒錯,江哲麟確實(shí)視錢財為糞土,視美女如白骨,視權(quán)勢如浮云,那是因?yàn)樗缇瓦@樣高高在上的生活了二十幾年,再好再美,都會審美疲勞。他一句話,就把她進(jìn)入報社來所有的努力全都抹殺,同事們的竊竊私語句句錐心:難怪那么多頭版頭條都讓她去跑,原來不過是有個好老公。 鐘意苦笑,想要獲得這些所謂的頭版頭條,需要被臺風(fēng)chuī得東倒西歪,需要面對惡勢力的脅迫,需要徒步走上好幾公里只怕她的同事們都忘了,要不是當(dāng)初他們推三阻四,這些活怎么也不可能派到她這樣一個新人頭上。 他們忘了,江哲麟自然也不可能記得。 江哲麟出人意料的沒有動怒,他無所謂的單手握住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xing能良好的車子就she了出去。他笑笑;反正我也不喜歡孩子。你是我的,就算是我兒子都休想分一杯羹。 只見街道邊的樹木刷刷的都向后退去,鐘意握著安全帶的手心沁出了細(xì)密的汗珠:江哲麟,我提醒你最好別忘了,那時候是你bī我的!如果你不同意,我完全可以通過法律手段和你離婚! 法律?江哲麟微側(cè)過頭看她,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眉眼張揚(yáng),英氣十足,江哲麟像是聽了一則極有趣的笑話,嗤的笑出聲來,小乙,我當(dāng)初忘了提醒你,你口中的那些法律,我愿意陪你玩兒,那便是法律;我若是不愿意,那便連廢紙都不如。 第六章番外在結(jié)尾處 第 7 章 鐘意不可置信的瞪著江哲麟,紛雜的qíng緒爭先恐后的噴涌出來,最后卻悉數(shù)堵在了嗓子眼兒。鐘意只覺得背心上被人擱了冰塊,冒著嘶嘶的冷氣,那種迫人的冰寒像是要bī進(jìn)皮膚的紋理里。 江哲麟再次被鐘意發(fā)傻的樣子娛樂到了,他心qíng頗好的挑高眉頭,單手支著方向盤把車速推送到讓鐘意膽顫心驚的數(shù)字上。車子駛上高架,視野漸漸開闊,鱗次櫛比的高樓廣廈撲面而來,玻璃幕墻反she著刺目的太陽光,眼前的景象扭曲又虛幻,一種今夕何夕的恍惚感在鐘意心底油然而生。 鐘意自認(rèn)為比江哲麟身邊的粉紅粉藍(lán)多了點(diǎn)理智和自知之明,與其指望江大BOSSlàng子回頭,倒不如相信2012世界毀滅。想歸這么想,偏偏那簇蓬勃的怒火里居然夾了絲甜膩柔軟的癡心妄想,把鐘意攪得心煩意亂。 過了好一會兒,鐘意才元神歸位,她麻木的動了動嘴角,嘲諷的說:江哲麟,你可千萬別說你對我是一見鐘qíng。 江哲麟正閑適的撥動方向盤,越過一輛又一輛的車子,聞言江哲麟撥冗從后視鏡里瞥了鐘意一眼,嘴角上揚(yáng),不由的笑了:唔,鐘大記者,原來你還信這個。 鐘琴曾經(jīng)煞有其事的將江哲麟比為人型生化武器,微微一笑的模樣秒殺率直bī百分之兩百,鐘琴甚至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自家小叔傾城一笑,方圓百里之內(nèi)飛禽走shòu天使鳥人那是無一幸免。鐘意記得自己當(dāng)時還得瑟上了:那我呢那我呢?我就挺煩他笑起來那德xing,比二流子都痞。 你不算。鐘琴一臉沉痛的捏住meimei的臉,左看右看,就你這種站著茅坑不拉屎的,最多一沒進(jìn)化的木頭。 大概是因?yàn)榻裉斓年柟膺^于明媚,鐘意終于被江哲麟笑得心里發(fā)毛,胳膊上一個勁兒的鉆出jī皮疙瘩來。她正想著如何反擊,卻聽江哲麟又開始無恥的抹黑他人,抬高自己:一見鐘qíng,不過是男人想上女人的另一種表示而已。 鐘意終于揪住了江哲麟的尾巴,興奮之qíng溢于言表,笑得那叫一臉刻薄:江少看起來很有心得么。照著這么推理,被江少表示過的女人,是不是夠得上一個加qiáng連了? 到目前為止,有且只有你一個。 江哲麟說得漫不經(jīng)心,連語調(diào)里都是平常的慵懶散漫,他只留給鐘意深刻如雕刻的側(cè)臉,修長的手指往下一劃,轉(zhuǎn)向燈亮起,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輕響。 順著江哲麟的邏輯推下去,難道他對自己一見鐘qíng?可他明明 寧愿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嘴。鐘意暗暗的掐住手心,眼睛撇向車窗外,聲音真是僵硬得可以:多謝江少惦記。身為您的泄yù工具,鄙人該不該感到萬分榮幸? 江哲麟的表qíng有一瞬顯得非常的無奈,他望著鐘意呵的笑了一聲,笑容似諷非諷:不,不,不。我只是希望每天一睜開眼睛,便能看見你。 話音剛落,鐘意便恨不得揪住江哲麟的領(lǐng)帶,把這個流氓直接吊死在車上。江哲麟當(dāng)初向她求婚的時候,使出的殺手锏便是這句話。他們的婚姻連失敗都失敗得這么史無前例,昨日重現(xiàn),偏偏一點(diǎn)溫暖的回憶都沒有,只剩下沒完沒了的互相挖苦和居心叵測的相互利用。 鐘意覺得每一根神經(jīng)末梢都在發(fā)疼。比無恥比虛偽比抬杠,她樣樣輸?shù)靡粩⊥康兀€有什么資本擱江哲麟面前挑戰(zhàn)自我? 這么一想鐘意稍稍松了口氣,她再接再厲的瞪著次第閃過的街燈,下定決心不再開口說話。 沒想到她的沉默縱容了江哲麟的個人solo,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江哲麟除了擅長甜言蜜語外,講起大道理來也是一套一套的,給她按上的高帽子接踵而至,簡直能壓死個人。 江哲麟不愧是談判高手,先用一聲小乙把鐘意喚得神智渙散,他接著微笑,后視鏡投she出的那雙眼睛滿含寵溺:窗外就這么好看?再看下去你又該暈車了。 唔,溫qíng牌。鐘意在心里不動聲色的分析著,但無可否認(rèn),江哲麟這張溫qíng牌實(shí)在是太熨帖太窩心,像把柔柔的撣子似乎的撫平了她的一地jī毛。 鐘意實(shí)在搞不明白,江哲麟平時明明一副萬事不掛心的拽樣,卻能把她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都記得非常明晰,連她什么時候生理期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過這也沒什么好感動的,難說江哲麟是怕她懷上孩子分走他龐大的家產(chǎn)呢? 這么一想,鐘意的臉又沉了下來,她捏住下巴盯著外面看得專心致志,存心跟江哲麟賭氣。而每當(dāng)這個時候,江哲麟一定會笑得比誰都有風(fēng)度有氣質(zhì),他自顧自的說下去:既然這兩年多我們相處得還算愉快,而且你身邊似乎也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我們自然沒有必要拘泥于當(dāng)時的書面協(xié)議。唔,還生氣?江哲麟彎起眼角淡淡一笑,就像在哄小孩子,那你是什么想法?小乙,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鐘意最討厭江哲麟用這種循循善誘的語氣,表面民主,實(shí)際獨(dú)裁。她要是順著他說,自然是萬事大吉。她要是逆了他的意思,江大BOSS也習(xí)以為常,反正他有大把的時間陪鐘意消磨,到最后一定能把她哄得暈頭轉(zhuǎn)向直至改變初衷。 鐘意承認(rèn)江哲麟確實(shí)比她有遠(yuǎn)見有深度有想法,但是她就是不慡他死死拿捏著她的感覺。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鐘意抱住胳膊,施恩般的扭頭看了江哲麟一眼:相處愉快?江哲麟,這只是你單方面的自我感覺良好吧?沖著你拿個人意志錯當(dāng)集體意志這一點(diǎn),我就感到非常、非常的不愉快。 江哲麟眸色微沉:所以你就急著擺脫我? 鐘意被江哲麟的臉色唬得有些怕,拖拖拉拉的憋出兩個字:沒錯! 江哲麟聞言卻笑了:鐘意,你有什么自信相信下一任會比我對你更通qíng達(dá)理,更百依百順? 鐘意敏銳的發(fā)現(xiàn),江哲麟頗為不要臉的加了兩個更字,顯得他有多好似的。鐘意依樣畫葫蘆的笑起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要是再找個你這樣的,我不認(rèn)命都不行。 江哲麟唔了一聲,狹長深秀的眼里笑意點(diǎn)點(diǎn)。和江哲麟吵架最郁悶的一點(diǎn)就是,他永遠(yuǎn)都保持著該死的風(fēng)度和微笑,完美得不見一絲裂fèng,一記無招勝有招就能活活的把人憋死。 不離婚就能找到我這樣兒的,你又何苦走許多冤枉路?江哲麟一本正經(jīng)的曲解簡直讓鐘意抓狂,最讓她郁悶的是他現(xiàn)在居然還有心qíng對她進(jìn)行威bī:無可否認(rèn),你們一家和我處得非常不錯,如若你一意孤行,咱爸咱媽肯定會傷心。何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