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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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映澄微掀唇角,正要說話,視頻突然中斷了。 毫無疑問,是江樾主動掛斷的。 這家伙掛她電話都成習慣了。 氣極反笑,手指無意識卷著頭發(fā),她正要再打過去,江樾的消息跳了出來—— 【肩帶。】 肩帶? 這兩個字沒頭沒尾的,童映澄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幾秒,低下頭才恍然大悟。 因為剛才把睡裙肩帶調低的緣故,有一側的帶子從肩膀松開滑落,布料也隨之下滑,露出胸前半片雪白的肌膚。 原來是因為這個,他才不敢看她。 還真純情。 京州不像江平,畢竟是國際化大都市,女孩們的穿衣打扮也更大膽一些,走在大街上,時不時就能看到穿著低胸深v的女生。 就童映澄露的這么點,實在并不算出奇。 她有些好笑,將肩帶重新捆好,再一次打了視頻電話過去。 這一回,她沒有等太久,江樾就接受了。 打通的一瞬,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童映澄這才注意到,江樾今天穿的是一件粉色的襯衫,領口兩顆白色的扣子被解開,露出一圈精致冷白的鎖骨。 奇怪,以往她總覺得,男人穿這個顏色多少有些sao包和娘氣,但這會,童映澄覺得,江樾莫名就適合這個顏色。 有些青澀、蓬勃又清冽,少年感十足。 她終于開口:“你在哪呀?” 江樾切換了鏡頭,屏幕里出現一條很長的天橋,盡頭處是數不清的高樓與霓虹。 “……燕棲路?!?/br> 童映澄略一思索,那地方離她們學校有些遠,看了看時間,她毫不遲疑:“待在原地別動,我去找你?!?/br> 江樾沒有回答,那頭只有橋下汽車經過的聲音,夾雜著風聲。 只要對方沒有拒絕,就是答應的意思。 她從床上跳了下來,手機反扣到床單上,“我換個衣服,很快到。” 打開衣柜隨手拿了條裙子跑進洗手間,匆忙換上后出來,才發(fā)現江樾還沒有掛掉電話,她想也不想就掛斷了。 穿上高跟鞋,童映澄鎖好門,下樓的時候撞見宿管阿姨正要鎖門,見她這副模樣,對方沒好氣道:“出去了可別再回來,我要睡下了,不會給你開門的。” 切,不回就不回。 更何況,她也沒想過今晚還會回來。 說到底,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童映澄想過了,要想最快搞定江樾,只能用這一招了。 想融化一座冰山,需要耗費不少時間和精力,她自認自己并沒有那么多的耐心。 于童映澄而言,只要能達成目的,用的什么手段都無所謂。她沒有什么女人就應該堅守貞潔的觀念,再加上江樾長得也合她心意,若是和他發(fā)生關系,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抱著這種念頭,童映澄打車到了目的地。 順著臺階一步步往上,夜風漸涼。 出來得匆忙,童映澄拿的是自己的衣服——一條霧霾藍色仿真絲吊帶裙,肩帶極細,大露背的設計將她肌膚雪白細膩的優(yōu)點盡顯無疑。 只是這么一會,她已經感覺到后背開始發(fā)冷。 天橋另一邊是喧鬧沸騰的美食街,燈火絢爛,這個點食客們才剛剛出動,夜還長著。 許多張不同表情的臉從她身旁經過,可都不是她想看見的那個人。 走到一半,童映澄搓著手臂,無意識縮了縮脖子,借著橘色的路燈辨認著經過的每一張臉。 江樾不會回去了吧? 她咬著嘴唇,心下嘀咕著,腳步不自覺放慢。 這雙鞋剛買來只穿了一次,沒想到磨腳磨得這么厲害,才走了這么點路,她的后腳跟已經被蹭破了一小片皮膚。 越往前走腳越來越疼,快到盡頭的時候,童映澄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彎下腰一手扶著欄桿,一手從包里掏出手機。 電話剛接通,她劈頭蓋臉罵了過去:“江樾,王八蛋!” 那邊只有并不真切的呼吸聲,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童映澄終于聽見江樾的聲音—— “……我在?!?/br> 這一聲分外清晰,就像在她的耳邊,很近很近。 不對。 童映澄反應過來,緩慢地轉過身,才看清站在一米開外的他。 少年高大英挺,身穿粉色襯衣與白色長褲,白色鴨舌帽下鋒利分明的下半張臉難掩清貴內斂。 對上她的視線,江樾摁斷了電話,雙手閑散垂下,眸光疏懶冷淡,不輕不重落在她的面上。 這人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一直以為他會在橋上等著,怎么也沒想過這個人原來是跟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他跟了多久。 她慢吞吞往前,換了副表情,半是撒嬌半是埋怨道:“你怎么才來?。俊?/br> 江樾的目光在她的高跟鞋上停留了一瞬,而后不動聲色地收回。 見他不說話,童映澄不以為意,又隨口問了一句:“你怎么沒回家?” 少年還是沉默,狹長漆黑的眼染上幾點亮光。 這么沉悶無趣的人,也不知道曾桐怎么就對他死心塌地了。 童映澄拽了下他的袖口,有些嗲里嗲氣:“餓了,我要吃燒烤。” 江樾眉頭幾不可查跳動了下,“快十一點了。” 京州市的大學,基本上都是在十一點關寢室門。 “不是有你嗎?” 童映澄覺得這人真是假正經,明知道快到門禁時間,可他也沒拒絕她,不是嗎? 她伸手去抓他的右手,“走快點啦?!?/br> 不遠處就有一個燒烤攤,炸串混合著香料的味道飄散在夜風里,勾得童映澄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江樾手握成拳,似是堅不可摧。 她被激起好勝心,一邊往前走,一邊用手指試圖一點一點將那屏障破開。 想進入他的世界,想讓他繳械投降。 少年的手掌比她的要大上許多,手心溫熱。童映澄慢慢將手指插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的一刻,她能感覺到身旁的人瞬間僵硬了許多。 她側過頭,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江樾清晰流暢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像是沒有感情的一截枯木。 可童映澄就是知道,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波瀾不驚。 她有些惡趣味地用拇指指甲故意去蹭刮江樾的掌心,果不其然看到他的面上出現了一絲裂縫。 感覺到江樾想甩開,她就握得更緊。只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少年已是面紅耳赤,額上沁出一層薄汗,烏黑的瞳仁濕漉漉的,整個人像是剛跑完三千米。 燒烤攤老板看見兩人走近,扯著嗓子招呼著:“帥哥靚女隨便坐,那邊有空位?!?/br> “老板,有腦花沒有?” 聽見這話,老板笑瞇瞇點頭:“那必須有啊,咱們家的招牌就是烤腦花?!?/br> “那給我來一份腦花,”童映澄低著頭掃了眼小推車上的菜品,用另一只手指了其中幾樣:“還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各來五串,變態(tài)辣,再來兩瓶啤酒?!?/br> 老板捏起脖子上掛著的毛巾一角擦了擦汗,“美女,你對象怕是吃不得辣呢,確定要變態(tài)辣?” 余光中,江樾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是在不高興被以為是她的對象,還是在不高興被燒烤攤老板看輕。 童映澄裝作遲疑的模樣,晃了晃牽著江樾的那只手,“老公,你說呢?” 被她用這種甜膩的聲音這么喊,他果然被噎住,耳根子紅得幾欲滴血。 “就變態(tài)辣吧,啤酒要冰的?!?/br> 本來就只是為了逗一逗他,沒想過要他回答。自顧自說完這話,童映澄拉著還在失神狀態(tài)的少年去找位置。 她松開手,在凳子上坐下時,江樾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平日里凌厲淡漠的眉眼中陰冷都散了不少,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像懵懂無知的小孩。 有那么一秒,童映澄心口處變得柔軟,甚至有些猶豫,她真的要這么做嗎? 江樾分明是什么都不懂,對男女感情一無所知的狀態(tài)。 但也只是一秒,她立馬甩掉了剛剛的想法。 腳后跟疼得厲害,火辣辣的,她彎下腰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看了眼,整塊皮都被蹭掉,血rou模糊。 她輕輕“嘶”了一聲,從桌上抽了張餐巾紙折成小方塊墊到傷口和鞋子相貼的部位。 再抬頭時,猝不及防撞進一雙凜冽深沉的鳳眼。 “怎么了,這么看著我?!蓖吵未浇菑潖澛N起,“jiejie好看嗎?” 他定定地看著她,眸光漸深,卻不染一絲情/欲,認真而專注。 “來嘍!等久了吧,不好意思?!?/br> 老板把餐盤端了上來,冰鎮(zhèn)過的兩瓶啤酒放到桌面,碰撞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拆開一次性筷子的包裝,童映澄迫不及待端起那一份烤腦花,連指腹被燙了一下都渾然不覺。 吃到一半,她才想起身旁還有人,偏過頭去看江樾,他坐得端正,與這吵鬧的場合格格不入。 見他連筷子都沒動,童映澄問道:“你怎么不吃?” “……不餓。” 她低頭繼續(xù)對付起手里那串烤魷魚,心不在焉“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