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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往停車場的電梯口走去,意外的在柱身后看到了沉默抽煙的楊崢。 楊崢緩緩抬起眼,目光復雜。 肖禾瞥他一眼,繼續(xù)往電梯走,楊崢彈開煙蹄卻沒有跟上去,只是嘴角微微揚起點弧度,反而驅(qū)車離開了。 *** 鐘禮清逗著仔仔正玩的開心,忽然接到了孝勤打來的電話,她驚訝的想問孝勤怎么回來了,鐘孝勤卻焦急的打斷她:先別說這個了,你趕緊回來,安安有些不對勁。 鐘禮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聽孝勤的口氣也知道事qíng不小,急匆匆和林良歡告別。 林良歡看她神色慌張,伸手攔住她:你這樣不能開車,我讓路三送你。 鐘禮清點了點頭,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她太不謹慎了,白忱和孩子相處沒什么經(jīng)驗,她真的不該那么大意把兩個孩子jiāo給白忱。 路三就在門外候著,很快就去樓下取了車。 鐘禮清一路上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又一一否定不敢亂猜,等還沒到家門口就遇到了姜成山,他似乎專程在等她,見她急忙迎了上來。 怎么回事? 鐘禮清往里走的步子沒停,倒是姜成山微微攔住了她的動作,鐘禮清不解的皺起眉頭,姜成山遲疑道:先生沒有父親,所以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自責了,太太千萬別怪他。 鐘禮清心里擔心安安,沒什么耐心和他說太多,敷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等她一進屋就看到樂樂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懷里抱著小熊,小腦袋耷拉在毛茸茸的玩偶身上一臉沮喪。 她心臟驀地一緊,過去輕聲發(fā)喊她:寶貝? 樂樂聽到她的聲音,好像這才回過神來,抬起頭竟然哇一聲就開始大哭:mama,哥哥不說話了。 鐘禮清愣了愣,姜成山沉默的站在身后,心里緊張極了。他生怕鐘禮清為這事再和白忱鬧別扭。 鐘禮清上樓看到白忱站在臥室外間的落地窗前,白色襯衫微微有些凌亂,手里挾著的香煙燃了長長一截煙灰,但卻一直沒見他動作一下,仿佛沉靜的雕塑,背影看起來有幾分蕭索黯然。 他聽到腳步聲回過頭,幽沉的視線與她相撞,蘊藏著痛苦和神傷。 他沒有說話,但是鐘禮清硬生生讀懂了他眼底的深意,只輕聲說了一句:沒事的,放心。 她把樂樂遞給姜成山,自己進了里間。 樂樂警惕的看著白忱,注意到白忱看向自己,慌忙把視線移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安安沒事,大家放心!最近卡文卡的厲害,每次寫結(jié)局都要卡很久,今天這章寫了7個小時 = =! 晚上沒有更新了,我要好好理理思路,還是質(zhì)量第一,請大家諒解,鞠躬~待會修下前面的錯字,看到更新的童鞋不用再點進來了O(cap;_cap;)O~ ps:謝謝johnson的地雷! 82、丑聞(白鐘、林肖) 安安一直垂著小腦袋,任鐘孝勤怎么逗都不松口,小手也緊緊攥著他的衣角,一根根小胖手指幾乎用了全身的力道。 鐘孝勤想去衛(wèi)生間,憋了一路了,可是安安誰都不要,緊張的窩在他懷里自始至終沉默著。 安安?鐘孝勤低頭和他說話,想看看他的表qíng,孩子卻把頭埋得更低了。 鐘禮清剛進臥室,鐘孝勤就一臉苦瓜相求救:姐,快快,再憋膀胱該出問題了。 鐘禮清把安安抱進自己懷里,小家伙緊繃的身體這才松懈下來,可是依舊不安的摟緊她的脖頸,一句話也不肯說。 鐘禮清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溫暖的掌心輕輕撫著孩子瘦削的脊背,柔聲安慰道:寶寶乖,沒事,mama回來了。 安安把小臉埋進她頸窩里,鐘禮清能感覺到孩子略顯急促的呼吸,看這樣子大概真是被嚇壞了。 鐘孝勤去了趟衛(wèi)生間回來,這才把事qíng的始末跟鐘禮清說了一遍。鐘禮清朝門口看去,還能瞥見姜成山局促不安的在門口走動。 她隱約有些明白之前白忱那復雜的眼神意味著什么了。 他在內(nèi)疚、在害怕,還有緊張焦慮,大概是害怕她會為此遷怒于他?他之前就說過自己不自信,在他看來,鐘禮清心目中最重要的只會是親人孩子,而他,或許總在最后。 鐘禮清想到這心里就更難受,看著孩子這副樣子又很心疼,把安安抱進懷里輕聲哄著:安安在害怕爸爸嗎? 安安靜了會,輕輕點頭,小手軟綿綿的攬得她很緊。 鐘孝勤坐在一旁,心疼的摸了摸安安的腦袋:那是安安的爸爸,安安怎么可以怕他,那些都是壞人啊。 安安這才緩緩抬起頭,澄澈的眼底閃爍著亮汪汪的濕意,一副心有余悸的可憐模樣:他好兇,還打人,那個叔叔流了好多血。 鐘孝勤費神的想了想,訕笑道:那不是血,是番茄汁。 話一出口,鐘禮清和鐘孝勤面面相覷,鐘孝勤只顧著哄孩子,說出口后才覺得似乎有些不妥。 果然安安瞪著黢黑的眸子,一骨碌坐起身:真的? 鐘孝勤繃著臉,不知所措的向鐘禮清求助。鐘禮清想了想,只能點頭:對啊,爸爸和叔叔鬧著玩兒呢。 那槍也是假的?安安眨巴著大眼睛,片刻后還是沮喪的搖了搖頭,繼續(xù)縮回鐘禮清懷里,我不信,大壞蛋一直好兇,那個叔叔都怕他。 白忱剛好走到了臥室門口,聽到孩子稚嫩的話語身形一頓, 安安接觸到他的眼神躲得更兇了,幾乎整個臉都埋進了鐘禮清懷里。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自從白忱進了臥室之后,安安就再也不肯把小臉露出來,鐘禮清和鐘孝勤勸了很久都沒有用。 吳嫂帶著樂樂上樓來,甚至提議找個大仙給他壓壓驚,鐘孝勤無語道:吳嫂,這封建迷信哪能信啊,還不如找個心理醫(yī)生開導下呢。 兩人開始就孩子的問題爭論不休,白忱忽然倏地從沙發(fā)里站起來。 鐘禮清疑惑的看著他,白忱居高臨下站著,目光清俊沉斂,只淡然jiāo代一句:我出去會,馬上回來。 白忱說完就帶著姜成山出去了,鐘禮清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只好把孩子帶去泡了個熱水澡,準備哄著他睡覺。 *** 白忱再回來的時候,居然帶了不少人,鐘孝勤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是上午那個高個男子。他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白忱不會是聽到他們之前的對話,真準備在孩子面前演一出吧? 事實證明鐘孝勤猜對了,鐘禮清哄著安安出來,白忱他們的確把下午那出意外又重新演了一遍,不過這次該用的道具都用上了,槍被換成了水槍,血也真成了番茄汁。 安安和樂樂看得眼睛都直了,樂樂甚至在白忱搶高個兒手槍時樂得直拍手。 安安皺著小眉頭,將信將疑的打量著他們。 等戲演完了,安安就伸手摸了摸高個兒的額頭:叔叔,你這不是流血了嗎? 高個受傷的部位其實是太陽xué附近,都藏在發(fā)茬里呢,他故作和善的笑著:那都是假的,叔叔們逗你玩呢。 安安還是有點不相信,伸手又沾了點他眉心的番茄汁,看起來的確和之前的很像,紅艷艷的挺嚇人。 白忱把高個兒打發(fā)走,姜成山送對方下樓時直接扔給他一張支票:今天的事兒不許傳出去,你別忘了白先生手里還有你和那個越南佬的談話錄影,要jiāo到你大哥手里 我知道我知道。高個拿紙巾擦著額頭上的番茄汁,láng狽的咧開嘴,這個你之前警告過了,我以后一定不會不自量力招惹白先生了,今天這出不是我大哥吩咐的嘛。 姜成山淡笑道:你大哥?看他還能得意多久吧。 姜成山說完就轉(zhuǎn)身走了,高個兒呆呆的站在路邊,把嘴角沾到的番茄汁送進嘴里砸吧了下,白忱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沒想到在老婆孩子面前這么高個兒搖了搖頭,這事兒別說不能說出去,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吶! 白忱這出戲演得很超值,安安雖然還是有些冷淡,但是對他的恐懼感消除了,只是一直纏著鐘禮清這點讓白忱覺得很不慡。 但是通過這事兒,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以前鮮少對無關(guān)緊要的人或事上心,也沒什么東西能嚴重影響他的心qíng,可是當安安樂樂一直用警惕戒備的目光盯著他時,他心里有股說不出的壓抑感。 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幾下,心里悶悶的疼。 小美,你能再搶一次槍我看看嗎?樂樂從晚飯后就一直小尾巴似得跟在他身后,舉著安安的水槍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白忱挑了挑眉,俯身接過她手里的水槍把玩著,嘴角揚起幾不可見的弧度:得有好處才行。 樂樂皺眉想了想,靈機一動,對他招了招手。 白忱狐疑的挨過身去,樂樂摟住他的脖頸在他頰邊響亮的啵了一聲,孩子的嘴唇軟軟糯糯的,甚至還有幾絲晶瑩的口水沾染在他臉上。 白忱卻沒有以前接觸別人的惡心感,甚至潔癖都好像消失了,只呆滯的看著小丫頭笑的瞇起來的眼睛。 白忱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好像有一絲難言的qíng愫滑過,軟軟的,讓整顆心都溫暖起來,他幾乎沒怎么想就脫口而出:寶貝,叫爸爸。 樂樂臉上的笑意僵住,抿著小嘴不作聲。 白忱從沒有任何一刻這般緊張過,好像在等待一個神圣又莊嚴的儀式,他看著孩子無措的模樣,低聲哄道:叫聲爸爸,爸爸教你玩。 樂樂咬著嘴唇看他,忽然抱著水槍就往樓上跑,腳上趿拉的拖鞋發(fā)出噼啪噼啪的聲響,那聲音卻越來越遠,讓白忱期待的心qíng,也漸漸空dòng下來。 鐘禮清站在廚房門口,將這一幕看得仔細,白忱對兩個孩子的愛漸漸體現(xiàn)出來了,其實或許他一直都在乎孩子們,只是不懂表達,父親這兩個字對他而言實在太陌生了。 走過去從身后圈緊他,她低聲嘆了口氣:慢慢來,小孩子很好哄的。 白忱沉默著,只是握得她的手很緊,那力道大的她都有些痛了。 *** 肖禾自那天之后每天都會到醫(yī)院來看林良歡,有時候直接接了仔仔一起過來,不得不說肖禾很能摸清她的心思,只要當著孩子的面,再難聽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