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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惹火在線閱讀 - 惹火 第91節(jié)

惹火 第91節(jié)

    說起來,鄭南禾這么多年不是沒攢下錢。大部分填了那個窟窿不說,七七八八的,基本都花在了這樣的事情上。

    虛榮又愛美,年輕時還能仗著自己光鮮的皮囊胡作非為,如今愈發(fā)吃力,那身虛榮的臭毛病卻改不掉了。

    鄭南禾是個軟骨頭,圣母心,上次有個和她當年差不多大的姑娘懷孕了被男人甩了,許是聯(lián)想到了她自己,陪著人家打了胎還塞了一筆錢給安置了。自己的屁股都沒擦干凈,就想著劫富濟貧了。

    南煙無數(shù)次想反問,當年怎么不把她也給打了。

    點了支煙,陽臺門打開一道縫隙散著氣,南煙無奈地說:“等還完錢就別做這個了吧,我們回老家好了?!?/br>
    每每提及別做了這樣的話,鄭南禾就刻意岔開話題:“你最近在干什么呢?!?/br>
    “畫畫啊,接了個做墻繪的活兒,能拿到小兩萬吧?!?/br>
    “我給你的錢你留一部分吧,”鄭南禾說,“前幾天我聯(lián)系到了你藺叔叔,你還記得他嗎?”

    “藺向南?”

    是之前跟鄭南禾相好過好長一陣時間的男人。南煙那時還小,她為數(shù)不多會的幾句俄語就是跟他學的。

    那個男人像父親一樣。

    鄭南禾與他也算是轟轟烈烈愛過一場。

    “記得,怎么了?!?/br>
    “他現(xiàn)在還在俄羅斯,你去年不是去圣彼得堡了嗎,他就在那里的,”鄭南禾說,“他還記得你喜歡畫畫,問我你的情況,說下月圣彼得堡有個很大的畫展,問你要不要去,他可以接你?!?/br>
    “不太好吧,”南煙抿了下唇,“我去算什么?!?/br>
    “你去年去俄羅斯也沒聯(lián)系他?”

    “我去俄羅斯聯(lián)系他干什么。”

    “哎,也不一定要他接你嘛什么的,”鄭南禾嘆氣,“是mama對不起你,讓你這么多年一直陪著我受苦,但你的生活不僅僅只有那些事的,錢我們可以慢慢還,你那么喜歡畫畫,可不要丟了呀。”

    南煙哼著冷笑,“那你喜歡什么,喜歡男人?”

    “臭丫頭,”鄭南禾語氣沉下,“錢給你了啊,你自己考慮。”

    南煙掛了電話,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她回頭,見他走出來,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緊張了一下,“我是不是吵到你了?!?/br>
    “沒有。”懷禮有氣無力應了聲,去廚房接水。

    南煙立刻過去,把那杯晾好了的水遞給他,“喝這個。”

    懷禮淡淡看她一眼,接過玻璃杯,喝了一口,“在跟誰打電話。”

    “哦,”南煙頓了下,“我jiejie?!?/br>
    “你還有jiejie?”他眉梢微揚,“在哪?!?/br>
    南煙換了廣東話說:“廣東啊?!?/br>
    她表情很嬌俏,一雙眸澄澈瀲滟,眉眼彎彎的。

    懷禮看著她,便也彎了彎唇,情不自禁笑開了:“你還會廣東話?”

    “就會那一句,”她又遞了兩粒藥給他,“這個退燒的。”

    他微熱的指尖掃過她手心,吃藥、喝水,“俄語也會?”

    南煙挑了下眉,有點意外,“你知道啊。”

    “我猜的,”懷禮說,“去年在俄羅斯,感覺你不是完全不會?!?/br>
    “記性挺好嘛?!蹦蠠熞膊晦q駁了。她在男人面前撒個謊而已。

    “男朋友呢,有嗎?!彼畔卤樱p輕倚住身后的流理臺,抱著手臂看她,“這么久我好像從來沒見他回來過?!?/br>
    這個。

    南煙又是隨口扯的慌。

    她揚起臉,笑吟吟的,嘴快了一句:“有男朋友的女人喜歡你你高興都來不及吧,還問那么清楚。”

    “所以,你喜歡我?”懷禮依然笑意淡淡,很認真地反問她。

    南煙心下一頓,想到了那天微信的內(nèi)容。

    她看著他這笑容,怔了下神。

    喜歡他嗎。

    他好像并不是很想要這個答案,不給她反應,就攬了下她的肩,“睡覺?!?/br>
    作者有話說: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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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而入

    57.而入

    睡覺好像就只是睡覺。

    他滾熱的鼻息自上方飄落, 掃著她鼻尖兒,一陣陣兒的。許久南煙都了無困意,腦海中還盤旋著他的那個問題。

    他手臂輕搭著她的腰, 她額頭貼上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沉緩平和的心跳。不知道他有沒有睡著。

    窗外還在下雪。

    微弱清冷的光線勾勒出他五官輪廓和唇角的弧度。好似是笑唇,人也總是一副春風和煦的模樣,從沒有因為誰方寸大亂過。

    于是她的手就不安分了,沿著他上衣下擺觸碰他guntang的皮膚。他燙的厲害, 她這么半蜷于他懷中, 也燥得厲害。

    她靠近他的唇,灼灼呼著氣, 喚他,“懷禮, 睡了嗎?!?/br>
    “懷禮?!?/br>
    他眉目沉沉,呼吸清淺, 好像真睡著了。她摩.挲他小腹下的皮膚, 正悻悻地要收回手, 這時他忽然出了聲,嗓音很低, “多久沒辦你了?”

    南煙還挺仔細思考了一下,“兩周?”

    “這么久了啊, ”懷禮鼻息微動,很輕地笑了一聲。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是極愛聽他笑、看他笑的。

    他倏爾翻了個身,手臂撐著自己在她上方,“脫掉?!?/br>
    毛衣靜電帶起一路火花, 打得她渾身發(fā)癢。南煙脫的十分迅速, 幾乎毫不猶豫。她冬天更沒有穿內(nèi)衣的習慣, 如此玉體橫陳一絲.不掛,在他身下半仰起臉,看著他,都有點呼吸不暢。

    懷禮睨著下方的她,也慢慢緩緩地脫掉了自己的。他腰線緊致,膚色一片冷白,鎖骨下一顆暗紅色的痣。

    那眼神幽深,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他的獵物。

    是獵物吧。

    南煙伸手去碰他的皮膚,還沒流連一番,他迅速低下了身,伴隨一個幾乎要咬住她脖頸的吻,熾熱的鼻息星星點點地灑落。

    如此相擁住彼此,他周身又熱又燙。有一段時間沒跟他做過,他稍一碰她便如枯草逢烈火,一觸即燃。她也熱情得不得了,熱杵碾著她進來時燙得她靈魂好似都生了皺。

    懷禮今天顯然沒太大精力磨彼此的耐性,直奔主題便做得竭盡全力幾乎毫無保留。南煙迎合他,一浪又一浪地泛起了漣漪,勾下他脖頸要吻他,他卻怕感冒傳染給她似的,稍稍避開了。

    可是跟他做不接吻怎么行,南煙毫無猶豫地吻上去——速度之快甚至閉上了眼睛。

    于是懷禮的氣息流連過來,呢喃了句,“寶貝叫我。”便深深攫住了她的唇,彼此糾纏成了一團火。

    他今天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脆弱感。她半瞇起朦朧的眸,攀著他吟.哦著叫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該放下的,不該放下的,好像都放下了。

    和他在一起時,總有一種很不真切的夢幻感。

    好似在沖一場漫長的熱水澡,熱水篼頭澆下,沖走了所有的身外之物,沖光了那些牽絆她心緒的紛亂之事。只有熱騰騰的情,熱騰騰的欲。

    什么都可以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想。

    相貼的肌.膚滾出了熱汗,他極好的吻技更增加一層酥.癢,快.慰如滅頂之災洶洶而來。中途她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捏緊了她的手腕提過她頭頂,最后緩沖在他的節(jié)奏中。

    速戰(zhàn)速決,大汗淋漓。

    盡興總是盡興的,和他從沒不盡興過。她氣喘吁吁的,翻身貼到他懷里去,勾上他脖頸,又去啄他的唇蹭起了他,吐著氣央求:“寶貝還想要?!?/br>
    懷禮迎著她氣息,溫柔地吻了吻她,低聲,“寶貝先睡覺。我累了。”于是攬著她的腰,抱住了她。

    是真的累了。南煙回擁住他,埋入他肩窩,也睡了過去。

    生病了心性就輕。

    懷禮已經(jīng)很久沒想起以前的事了。

    父母離婚之前就對他疏于關(guān)照,離婚后互相踢起了皮球,他從來都是夾在中間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獨立太早,生病了,好像從來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和父親的關(guān)系是什么時候變差的呢。

    大概是十二歲那年弟弟剛出生,父親把所有的愛和關(guān)心都給了弟弟,無暇分給他,甚至一家人出去自駕游,他走丟了兩天一夜,回去后沒有人報警也沒人去找他,得到的只有一句責備:“為什么到處亂跑?讓家長這么不省心?”

    或者是他升初中之際,后媽的父母在國外生了病,爸爸要帶著還小的弟弟舉家過去照料,卻唯獨留下了他,沒問他想不想去也沒征詢他的想法,就將他輕飄飄地踢到另一邊:“去北京上學吧懷禮,有人會照顧你?!?/br>
    一直以來,他都是長輩眼中那種循規(guī)蹈矩,讓大人省心的好孩子。拿不錯的成績,讀很好的學校,從事還可以的職業(yè)。

    但是,好像缺了點什么。

    總覺得,缺了什么。

    不知是跌入夢境還是被往事所困,只感覺自己渾身出了汗,猶如淋了一場熱雨,從頭到腳被滲透。從頭到腳。

    一睜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天空泛著魚肚白,外面依然雪勢紛紛。

    深紅色卷發(fā)的女人坐在窗邊沙發(fā)椅,身上隨便披著一件他的襯衫,屈膝抱住自己,下巴搭在膝蓋,側(cè)頭看著窗外。

    不知醒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