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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來到她墳前的這一刻。 他知道,他該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文寫到一個階段就會覺得少了點什么,然后跑到長評鋪子去投單求長評。結(jié)果太久沒寫文,今天去收藏夾里的長評鋪逛了一圈,居然都關(guān)門了……心塞。 秦妍也是個重要角色。姓秦,看過《風暴眼》的小天使可能會有些敏感。其實她和秦森他們一家沒有直接關(guān)系,不過如果看了風暴眼的番外,大家應(yīng)該會有印象:秦森的女兒秦穗有一個筆友,這個筆友是個心理醫(yī)生。 最近有人跟我說,《第十二秒》這篇文女主都死了,其實不適合歸類為“言情”。但我不這么想。我一直認為愛情有很多種,描寫愛情的方式更是有很多種,不需要拘泥于寫男女主膩膩歪歪長相廝守。趙亦晨和胡珈瑛的愛情是我最羨慕的那種,平淡,真實,踏實。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并沒有寫出這種感覺。但就和《風暴眼》一樣,出現(xiàn)“飛來橫禍”之后,趙亦晨不僅失去了太陽,也開始懷疑從前的陽光。我們都有各自的秘密,其中有一些是不愿讓自己的愛人知道的。我們當中也很少有人能夠按捺住想要尋求真相的心,哪怕深知自己有可能會被真相傷害。趙亦晨就是千千萬萬人中的一個。更何況,他是刑警。 長久的分離和天人永隔都會改變一個人在你心中的模樣。很不巧,這兩者我都體會過。魏翔的話也是我想要說的。 如果過去九年的尋找都不過是執(zhí)念,那么現(xiàn)在的追查就是趙亦晨為了讓自己明白:接下來的幾十年光陰里,他究竟是該愛她,還是該恨她。 第19章 9-1 一九八八年初,馬老頭倒在了許菡殺死大黑狗的巷子里。 她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奄奄一息,四肢抽搐,翻著白眼,口吐白沫,鼻青臉腫地在巷子里躺了一個晚上。許菡拽住他的衣服,想要把他拉起來??伤?,她根本拉不動。她流著眼淚,聞到他那件軍大衣潮濕酸臭的味道,還有他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身體里散發(fā)出來的,腥臭的氣味。 她沒能把他拖出巷口。 兩個男人突然沖進巷子里,抓著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把麻布袋往她腦袋上套。她不要命地掙扎,對他們又抓又撓。巴掌掄上她的臉,她左耳一陣嗡鳴。 一個胖墩墩的小男孩跑到巷子口。她看到老裁縫慌慌張張沖出來,抱走了他。 然后,她的視野一黑。 麻布袋罩住了她的腦袋。 許菡被裝在麻布袋里,扔到了硬邦邦的水泥地上。 有水潑下來,砸在她身邊。水花飛濺,濡濕了袋子。她聽到有人咳嗽。起先是微弱的聲音,后來又發(fā)出一聲咔咔怪叫。她知道那是馬老頭。她縮在麻布袋里,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有人重重踢了她一腳。隔著麻布袋,正好踢中她的腦殼。她視線一震,看到的所有東西都變了藍色。那人扯開麻布袋,把她拎出來。她摔在藍色的水泥地上,磕掉了一顆藍色的牙齒,流出藍色的血。 馬老頭趴在她身旁,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腦袋底下有灘藍色的水。他也是藍色的。 “這是你從謝老那兒買來的丫頭?”她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一陣腳步聲走近她,她看到一雙藍色的鞋子。一只手抓著她的頭發(fā),拿著一塊沾了汽油味兒的布,擦干凈了她的臉。剛才的那個聲音又響起來,cao著東北口音,還吐了口濃痰:“還行。帶回去洗干凈檢查一下,沒病就送去洗腳店。要還是個雛,你欠我的錢就算免了?!?/br> 揪著許菡頭發(fā)的人便使了點勁,拽住她的衣領(lǐng)往后拖。粗糲的地板磨著她的胳膊,她的腿。她徒勞地扭動一下胳膊,滿嘴的腥氣。 “不行、不行……”她看到馬老頭哆嗦地爬起來,一路爬到那個人的腳邊,抱住了他的腳,“這是我親孫女兒啊……你放過她、放過她……求求你……” “親孫女兒?”那個聲音問他。 “放他娘的狗屁!”另一只腳把他踹開,沖他臉上啐了口唾沫,“都說是撿來的!老不死的這是看上那小女娃了——” 馬老頭倒在他腳邊,發(fā)著抖的手慢慢伸出來,還去抓那人的褲腿。 星星點點的拳腳落在他身上。他一手抱著腦袋,扭動,掙扎。就像一條丑陋的蚯蚓。 許菡看到他眼角的血。紅色的血。 他抓著那人的褲腿,疼得蜷緊了身子,顫抖著嘴唇,一直在說:“真是我親孫女兒……真是、真是……” 許菡便呆呆地看著他,記起她發(fā)現(xiàn)女嬰那天,他掐斷了女嬰的脖子。 爭不過他,許菡便發(fā)了瘋地對他又踢又打。 “不要打了!”他擰著她的胳膊,堆滿了皺紋的臉被她抓出一道道鮮紅的口子,“我們根本救不了她!她死了我們還能多討點錢!” 她卻只是打他,踢他。她什么也不聽。 “丫頭、丫頭!聽我說!”扒開她瘦得一擰就斷的胳膊,馬老頭扯著脖子嘶吼起來,狠狠推了一把她的肩膀,把她推得跌到地上,蹭破了膝蓋。她爬起來,忽然便坐在那兒不再動彈,漆黑的眼睛望著他懷里那吊著脖子的女嬰,眼神空洞,表情麻木,膝蓋冒著血也不喊疼,丟了魂兒似的僵住了。 馬老頭跪下來,跪到她身前。 他說:“丫頭……我們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曾景元那幫東北佬天天過來催債……我們再還不了錢就要被他們活活打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