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門 第147節(jié)
如同蚊子哼哼一樣的聲音細小而又尖銳,一點點回蕩在我的腦海中。 “原來是這樣…,那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我剛剛能夠看見逝去多年的親人。” “老嚴的女兒也關(guān)在這里嗎,為什么我的記憶出現(xiàn)了差別?!?/br> 我的話語如同連珠一樣不停的發(fā)問,隨著耳邊奇怪的蚊子哼哼聲清晰回蕩在腦海里,心頭那一抹疑惑也漸漸破解。 半晌過后,我忍不住低沉的問道:“最后一個問題,你活著還算是人類嗎。” 我忍不住擦拭著額頭滑落下的汗滴,周圍呼嘯的冷風(fēng)刮在臉上如同刀割一樣,外面烈陽高照,此刻這里的氣溫卻已經(jīng)近乎達到了零度。 她先是遲疑了一陣,隨后竟一點點從黑暗中徹底走了出來。 直到我瞪大著眼睛感受著體內(nèi)絲毫的變化,以及眼神中收縮的瞳孔心中猛然一顫。 再一次返回地面上時,消失了整整一個月的打更老頭卻正坐在床頭,手拿著報紙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年…年輕人,你看見老嚴了?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啊。” 蒼老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此刻我強打起一絲精神轉(zhuǎn)身對著老頭微笑道:“謝謝大爺…” “我困了…我需要休息一下。” 我轉(zhuǎn)過身來強支撐著身體,一陣從未有過的倦意彌漫上心頭。 直至上下眼皮逐漸閉上,仿佛合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再度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身旁站滿了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護士,從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和別人提起過老嚴和他的女兒。 同樣消失匿跡的還有當初在日軍人造地獄最后一層棺材里拼死帶出來的黑罐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我心底徹底畫上了句號,直至后來我曾在日記本上詳細的記載了這件事情的過往。 只是那時早已物是人非,記載著尤為珍貴的資料記錄本也隨著我的粗心徹底遺忘在了某個角落里。 當我開車再次返回到小玥在職的精神病醫(yī)院時,空蕩的樓層里貼滿了黃色的符咒。 所有人都已經(jīng)跑光了,中年院長請來的三名老道其實早就在七天前離奇身亡了。 眼睛乃至耳朵全都向外溢出血絲,凡是見過他們死狀照片的人最后無不被活活嚇個半死,有的甚至連續(xù)做上半個月的噩夢。 就在我返回的前一天,中年院長也被嚇得精神失常,許多無人認領(lǐng)的醫(yī)院病人在風(fēng)雨交加的雷電夜幕下度過了最后一晚。 他們?nèi)伎诳诼暦Q聽見了戰(zhàn)馬嘶鳴的聲音,直到第二天所有人逃的逃散的散,即便如此警方拿到的病人名單中還有六個人不知所蹤。 其中就包括了主治醫(yī)師小玥和當初與我病床為伴的那名室友。 第145章 千軍萬馬 我走在空曠的長廊內(nèi),感受著自樓頂呼嘯而下的冷風(fēng)一點點穿過身體。 那些黃色的符紙貼滿了玻璃到處都是,隨著陰風(fēng)拂過便嘩嘩啦啦的響動,惹得人心里直發(fā)毛。 此刻我一身黑色皮夾克站姿挺拔,時不時卻惹來了身旁正做著筆錄的廖警官注意。 “你…你不是那個…?!?/br> 下一秒他直勾勾的瞪著我竟啞口無言,直過了許久才接著開口笑道:“你…你出院了?” 我下意識禮貌回了個微笑,心想著這家伙怎么還把我當做精神病一樣看待?難道小玥沒有替我向他解釋清楚嗎? 坐在一樓招待大廳的舊桌臺旁,我熟練走的到飲水機前倒了兩杯guntang的熱水。 兩人話語無多,只是沒曾想對面廖警官的第一句話就差點沒讓我驚掉下巴。 “現(xiàn)在醫(yī)院里到處都找遍了,唯獨還剩下六個人下落不明?!?/br> “不過我們在醫(yī)院的負1層發(fā)現(xiàn)了通往地下室的鐵門,等專業(yè)設(shè)備一到就會展開破拆?!?/br> 我呆愣在原地,手中剛剛端起的熱水杯差一點就沒有潑在他的臉上。 “你在懷疑我?” 此刻我直接斬釘截鐵的怒聲質(zhì)疑道,實則心里卻早已經(jīng)慌了陣腳。 雖說醫(yī)院里這幾天接連發(fā)生的怪事和我毫不相干,可倘若讓他查到了我的老底兒這件事情就變得沒那么容易說清了。 眼前一身警服挺拔的廖警官也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會直接戳破臉皮一語中的猜出他心中的心思。 “坐下坐下,我只是想找你來核實情況。” “我知道一個正常人被誤當做精神病人軟禁半個月火氣一定很大,我也是才剛剛得知半個月前將你誤送精神病院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這一刻我不禁真的有些慌亂,眼前這名陌生警察的套路實在是讓我有些難以摸透。 “他是在懷疑我嗎,還是另有所圖的試探?” 我打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聲剛想借機開溜,卻聽見身旁廖警官無意間接起了一個電話。 “什么…,上級叫我們不要插手這件案子?!?/br> 他的嗓門很大,一瞬間幾乎所有在樓層里搜尋線索的警探全都聽到了。 “精神病院鬧鬼一下子活生生丟了六個人,還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管轄的范圍,這難道還不算是重大案件嗎。” 他沖著電話接連暴喝了幾聲,最后卻是臉紅脖子粗的退離了現(xiàn)場。 和老嚴相處過一段時間以后,我變得非常能夠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不過讓我更感興趣的是。 “究竟是什么人,能夠向該地區(qū)下令不再涉足管轄這件案子?!?/br> “軍方!” 下一秒我的心中不由產(chǎn)生了答案,醫(yī)院里活生生丟了六個人,還是曾經(jīng)日軍遺留下來的實驗基地遺址。 在這種敏感的地帶也只有軍方才能有權(quán)調(diào)控地方警署配合工作。 我知道現(xiàn)在正是千百難逢的好機會,倘若等軍方插手涉足,自己想搞清楚關(guān)于元朝將軍墓的秘密恐怕就會比登天還難。 依靠在四樓醫(yī)師辦公室的辦公椅上,我看著放置在墻角旁按照小玥1:1建造出來的標本模型。 心頭卻不禁猛然顫動。 “為什么所有剩下的病人,在臨最后一晚時聽到了詭異的馬匹嘶鳴聲,會是什么樣的聲音?!?/br> 目光冷冷的掃向桌面上的檔案本,此刻我竟無意間發(fā)現(xiàn)壓在資料下的那一張張詭異照片。 與此同時曾經(jīng)小玥對我講過的話,清晰回蕩在腦海里。 她曾說過這些照片是在元朝將軍出土以后,她趁別人不注意偷偷拍下來的。 現(xiàn)在元朝將軍的遺體正放在市區(qū)的博物館里供人展覽,而他的亡魂卻一直回蕩在整棟老樓里不曾消散。 “嘶”… 我細看著手中一張張模糊的黑白照片,打心底竟不由自主的有些畏懼,尤其是最后一張出土的兵器照片。 那是一尊重達百余斤的長柄狼牙棒,尖刺上還染著砸碎敵人腦袋時殘留的**血跡。 一瞬間我仿佛被照片里的氣氛帶回了那段歷史輝煌的歲月,元朝鐵騎作為歷史上擴張版圖最大的軍隊。 曾經(jīng)差一點兒就征戰(zhàn)到了歐洲,后來若不是因為成吉思汗突然病逝,現(xiàn)如今的世界格局恐怕真的很難說。 “這…這是什么。” 突然間我發(fā)現(xiàn)手中兩張照片的背面分別印有小玥遺留下來的秀麗筆跡。 第一句話是“快跑,醫(yī)院里鬧鬼!”可照片上的第二句卻是“我被人鎖在了醫(yī)院負一層的地下室里,快來救我?!?/br> 這兩句話看似一樣,實則語氣表達的含義卻截然不同。 一個是讓我立馬逃走,另一個則是在話語中標明了地點,這是擺明了想讓我去救她。 事情似乎變得比我想象的更加撲朔迷離,小玥和其他五名病人的失蹤讓我絕不會選擇此刻棄之不理。 不然多年以后,在警局的檔案本上只會出現(xiàn)“人口失蹤”四個清晰醒目的黑色大字。 究竟是什么樣的聲音,連院長都會被嚇到精神失常,那個老家伙還曾和自己立下約定沒有絕對特殊情況他是一定不會丟棄醫(yī)院不管的。 頃刻間我像是一下子意識到了什么,隨即一腳踹開了房門直奔5樓的院長辦公室跑去。 窗外的天氣灰蒙蒙的,仿佛隨時都會再次醞釀起一場可怕的風(fēng)暴,墻上的指針已經(jīng)停留在了下午六點鐘左右。 我闖進院長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的尋覓著蛛絲馬跡,直到隱蔽在墻壁夾層里的暗格被打開。 一具極其腐敗的日軍尸體干尸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他穿著的當年日本關(guān)東軍的老舊軍服,全身被玻璃瓶封存完好。 一同被放置在標本瓶里的,還有干濕手中緊握著的少佐指揮刀。 “轟隆隆…” 一聲炸雷突然憑空響徹在窗外,這一聲突然襲來的變故將我嚇個不輕。 只是當我再次推開其他可能隱藏暗門的角落時,卻徹底再無線索。 懸掛在墻壁上的時鐘指針逐漸一點點移向了九點半,此刻窗外已正值深夜。 我坐在中年院長的辦公桌上努力推算著他與標本瓶中干尸的潛在聯(lián)系,可卻被窗外時而響徹的雷電打擾的心神不寧。 最后我實在是記不起來,自己如何在那樣詭異的環(huán)境下睡著了,不過當整個樓層里突然回響起戰(zhàn)馬的嘶鳴聲時。 我瞬間一下子被恐怖的聲音驚醒,緊接著便是整棟老樓里傳出了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的聲音。 第146章 枯樹 樓道里竟隱隱真的傳來了戰(zhàn)馬的嘶鳴聲。 聲音由遠至近伴隨著奔騰的馬蹄聲清脆的回蕩在耳邊。 我強忍著來自心底的恐懼,一點點將門推開了一道縫隙,直至詭異的聲音響徹了許久。 我猛然發(fā)現(xiàn)這一股馬匹嘶鳴聲是來自于二三樓發(fā)出來的,而自己此刻所站的位置是五樓。 一瞬間,我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那些貼在玻璃上亂七八糟的符紙,這玩意兒應(yīng)該是當初那三名老道留下來的。 “唉…現(xiàn)在是千載難逢好機會,能怎么辦?” “干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