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門 第89節(jié)
我急忙松開了手,慌亂的從兜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鈔,隨后在眾人的驚訝中轉(zhuǎn)身離開。 對于突然而來的一筆補償款,我甚至還沒有想好怎么用剩余不多的時間,來揮霍這筆錢。 接下來這幾天,我每日都浸泡在酒吧各式各樣的女郎為伴,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泥。 心里那種空虛感,終于得到了一絲絲的滿足。 可是過了這段時間以后,卻變得更加寂寞,更加難以彌補。 我拿著一罐啤酒,眼睛朦朧的搖晃在街頭。 此刻已經(jīng)是正值凌晨,街上的行人見到我卻全都躲閃不及,仿佛是看見了什么妖魔鬼怪。 “跑…,跑什么跑…,老子…老子長得很像壞人嗎?!?/br> 我全身渲染著酒氣,剛剛從酒缸里爬出來,頭頂昏黃的路燈一閃一閃。 實則卻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讓我的視覺產(chǎn)生了錯誤,甚至是幻象。 “小囡…,我好想你…,你在哪兒啊。” 我終于忍不住眼淚狂奔了出來,眼眶里的淚水如同奔涌的河堤流淌不盡。 這一刻分不清臉上的是酒還是眼淚,只是覺得心疼的要命,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疼。 扎根在胸口,扎根在腦子里的“疼?!?/br> 直到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女孩,她梳著精致的馬尾辮兒,正背對著我坐在馬路邊小聲哭泣。 我搖搖晃晃的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經(jīng)過詢問才得知。 原來她不小心下錯了車站,漆黑的夜晚又沒有人和父母的陪伴,忍不住覺得害怕和孤單。 我看著眼前這個僅有六七歲,眼淚低垂的可愛面容,有心想要帶她去尋找父母。 可是手表的時針已經(jīng)逐漸指向12:00,我生怕將她丟在這里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隨即帶著她,一步步的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出租屋里。 隨著一步步攀巖樓梯,輕輕扭動房門的鑰匙。 多日未進的房間生滿了蜘蛛網(wǎng),就連桌子上也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我皺著眉頭,不禁苦笑一聲。 雖然雜亂不堪,但好歹還有兩個隔間,簡單的關心了幾句,我便為她鋪好了床被隨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沉沉睡下。 然而這一夜,卻似乎太過漫長。 “噌噌噌…?!?/br> 我被一陣劇烈的摩擦聲驚醒,聽聲音就像是什么人在磨刀。 我剛想倒立的絕活,用腳猛踹頭頂?shù)奶旎ò?,讓上面的住戶安分一點。 卻發(fā)現(xiàn)這聲音,似乎是從自己的屋子里傳來的。 我心中咯噔一聲,悄無聲息的赤腳踩踏著地面,來到了小女孩的房門前微微推開一道縫隙。 卻看見那一副稚嫩嬌憐的面容,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就連臉上還掛著泥土和淚痕。 “tm的,難道是我的癔癥又發(fā)作了?!?/br> 我自語一聲抬頭望著窗外那一輪格外詭異的半圓月亮,漸漸回到屋子里再次睡下。 這一次足足睡到了凌晨三點鐘,一聲劇烈的炸雷伴隨著可怕的雨點,“噼里啪啦的”敲打著出租房的窗戶。 “啊…”我一下子被炸雷的聲音驚醒了過來,額頭上乃至全身都被冷汗?jié)裢浮?/br> 剛醒打開房燈,卻發(fā)現(xiàn)身旁的開關似乎已經(jīng)失靈,四周漆黑一片如同死寂一般。 “邪門了?!?/br> 我自語了一聲,剛想掀開被子起身去檢查一下房間的電路。 卻看見一副熟悉而又陌生的稚嫩臉龐,在黑暗里浮現(xiàn)了出來。 她赤著腳盤坐在我的腿上,雙手握著什么東西,似乎是為了不讓我看見而悄悄背到了身后。 我心里咯噔一聲,看著眼前不過六七歲的小女孩逐漸露出詭異的笑容,瞬間冷汗淋漓。 “你…別過來,別…”。 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神志不清,卻看見她慘白的手臂正緊握著一把雪亮的尖刀,一點點舉過頭頂。 “你…你是誰,你tm到底是誰?!?/br> 我怒吼一聲,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剛想拼命掙扎,眼前的小女孩容貌突然產(chǎn)生了變化。 精致的五官變得蒼白連眼眶里的眼珠都如同被滴注墨水一樣,黑的發(fā)亮。 臉上蔓延而出的血管一點點浮現(xiàn)出皮膚,卻都是黑色的青筋,如同著了魔般“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悄悄告訴你…,所有泄露了羅生門計劃的人,都要死!” 她低著頭,用十分分蹩腳的漢語在我耳邊輕語了幾聲,手中高舉的尖刀猛然落下。 “啊…?!?/br> 一聲慘叫回蕩在夜空,整個屋子里彌漫著一股血味。 第82章 磁帶 “啊啊啊”。 我冷汗淋漓,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下意識的摸了摸guntang的臉龐和滿是汗水的手臂四肢。 呆坐在床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呼…,原來tm的是個噩夢”。 我再次仰在床上靜靜地思索了一陣,腦海里關于昨天的回憶卻已經(jīng)變得模糊朦朧。 床下放著一罐罐被打開的啤酒,整個屋子里散發(fā)著一股濃重的酒氣。 “壞了,差點忘了正事。” 我猛然睜開眼睛,這才回想起當初在警局地下歷險時,舍命拿出來的黑罐子還放在老嚴那里。 隨手拿起放在床邊的電話,剛打算撥通號碼,卻看見了在手機下壓著的那一盒老式磁帶。 老嚴說,對于當初在我身上偷偷藏匿微型攝像機的事情感到十分歉意和愧疚,隨即將錄像分成了兩份。 一份兒交給了上級,另一份則留給了我。 苦笑一聲從床底拿出一個小鐵盆,撕開方便面的包裝袋,guntang的熱水奔涌而下。 隨即猛然蓋上蓋子,對于這種三分鐘的美食,我通常是不屑一顧。 “殺啊?!?/br> 撲鼻的香味兒,絲絲回蕩在鼻尖和口腔。 “噗…” 一口鮮血順著喉嚨險些吐出嘴邊,我強忍著嗓子里傳來的劇痛,隨即用手捂住生怕污了眼前這碗泡面。 記得第一次發(fā)現(xiàn)身患癌癥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黑色的污血順著嘴角一點點流淌,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尋找垃圾桶之余。 目光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在地面上的老舊泛黃照片。 心中不由顫動,急忙伸手撿了起來。 看著黑白照片上那一抹俏麗的背影,仿佛連心都融化了。 拼命的用衣袖將照片上的污跡擦拭干凈,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照片的背面,有兩個秀麗的小字。 “小玥”。 “小…小玥是誰?!蔽夷X海里的記憶翻滾著思緒,卻始終未能想起。 搖了搖頭,將照片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懷里。 老嚴送給我的老式磁帶,還依舊靜靜地平躺在枕邊。 我心中咯噔一聲,不禁有些好奇。 像他這樣做事嚴謹?shù)娜?,為什么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寫入老式磁帶里。 畢竟像這種老古董一樣的玩意兒,幾乎已經(jīng)找不到可以配套的播放機了。 “哦,我明白了?!?/br> “這家伙能把這么重要的視頻分給我一份,除了出于心中的愧疚,其實更不想讓我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br> “所以才會故意出這樣的難題來刁難我?!?/br> “哈哈哈?!?/br> 我輕笑了幾聲對著眼前落滿了灰塵的老式播放機自語道。 “老嚴啊老嚴,我倒要看看你在和我玩什么把戲”。 一想到在警局里的那段恐怖經(jīng)歷,腦子里卻如同崩裂的河堤般亂成一團,浮現(xiàn)出萬千思緒。 “老嚴雖說是一個老刑警,但在那一次的表現(xiàn)中似乎過于不平常了?!?/br> 尤其是想到在自己昏迷之后,是他背著我一點點走出了困境,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知道,所有的答案都在手中的這盒磁帶里。 我不敢耽擱半刻,手腳麻利的將它塞進了老式播放機里。 直到眼前的屏幕里出現(xiàn)了斑白的絲絲雪花紋,才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記得這玩意兒還是當初無聊時,向房東借過來的。 只是后來事態(tài)變遷,她再一次出門的旅途中再也沒有回來過,我也漸漸忘了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