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門 第88節(jié)
“吳老狗你瘋了,快tm的醒一醒這一切都是妖樹的幻覺”。 我停留在半空中向著正一步步靠近黑袍女的吳老狗怒吼出聲。 只見他目光呆滯,干干巴巴的臉上流滿了淚痕,就連指揮刀掉落在地上樣子宛如呆滯。 “三娘,你知不知道我吳老狗每天都會夢見你,甚至巴不得想要下去和你作伴…但是…。” “但是我還有一線希望,只要我找到當初小鬼子留下來的陽珠,我就能將你復活?!?/br> 聽著吳老狗的話語,我終于搞明白了這一切。 原來他口中所謂的陽珠,竟然是什么能夠使人起死回生的魄寶,而他似乎也一直對此堅信不疑。 甚至這幾十年來,穿梭于古墓和日軍殘留的地下工事里反復尋覓。 直到今天終于被我撞見。 “吳老狗,你tm的快醒一醒?!?/br> “這不是你的什么狗屁三娘,給老子清醒一點。” 我怒罵了幾聲,只覺得嗓子里上氣不接下氣,似乎是有什么東西要從嘴里鉆出來。 “吳…吳老…,醒醒…咳咳…?!?/br> 我剛想接著怒罵,卻終于忍不住嗓子里的那股怪異,一瞬間狂咳不止。 “嘶…噗?!?/br> 一團花花綠綠蠕動的玩意兒,瞬間順著我的嗓子干嘔了出來。 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都是手指粗細的小花蛇,混合著口腔里的唾液和胃酸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怪味。 我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正所謂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很多時候只是沒有被激發(fā)到那個點上。 可若一旦真正的潛能被喚醒,那將會變得非??膳隆?/br> “啊啊啊?!?/br> 我暴喝一聲,連全身的肌rou都在緊繃仿佛掙斷了無形的枷鎖,“噗通”整個身體重重的在地上,終于恢復了自由。 “今天老子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非扒了你這一身樹皮不可?!?/br> 我喘不過氣來,心中的怒火已經積壓到極限,只想著拼命將她打倒。 可是當自己的眼睛真正望向她時,卻不由得心中一緊。 眼前這個妖女的幾乎可以用美到窒息來形容,一雙修長的美腿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 恐怕是一個男人就難免會被其吸引,下意識間多盯上幾眼。 更何況我還是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正值壯年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停停停…?!?/br> 我舔了舔嘴唇,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隨后剛想接著往下說下去。 卻看見對面的老嚴,似笑非笑的急忙伸手堵住我的嘴。 “我說你講的怎么越來越離譜,什么百年愧樹女妖,還有能夠懸浮在半空中的詭異能力,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br> 他語氣中略帶怒氣,仿佛是感覺自己被戲弄了一番。 我回頭望了一眼坐在后面雙人桌,身著時髦的漂亮女孩,性感迷人的雙腿仿佛勾去我的魂魄。 而他的對面正坐著一位文靜的青年男人,面容煥發(fā)略帶幾分書生氣,看樣子似乎是在相親。 “臭小子,我和你講話呢。” 老嚴一把拽住我的肩膀,本就是刑警出身的他手腕力量極大。 我不情愿的扭過頭來,卻看見他正一臉壞笑的盯著我看。 “臭小子,老實交代?!?/br> “這故事怎么越來越離譜啊,你是不是和我隱瞞了什么不該隱瞞的東西啊,別看我現(xiàn)在已經脫了警服?!?/br> “但是你要是和我隱瞞了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我一樣可以不用手銬逮捕你?!?/br> 我聽著他的話,不禁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從懷里抽出半盒香煙,隨即點上火靜靜的放在嘴邊輕輕吸了一小口,整個咖啡廳瞬間煙霧繚繞。 “嚴警官,你可真會開玩笑?!?/br> “你有權利拘捕一個身患癌癥晚期,還有狂躁癥潛在性精神分裂的患者嗎?!?/br> “啪?!?/br> 我面帶微笑的說完了這些話,隨即冷嘆一聲,將懷里的那份醫(yī)院鑒定報告拍在了桌子上。 “你…?!?/br> 老嚴瞬間被氣的啞口無言,剛想下意識掏出手銬拘捕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沒有了佩槍和警服。 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其實已經退休將近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除了每天和我廝混在一起聊聊往事嘆嘆心酸,兩個大男人有時候也不禁會傷心落淚。 隨著我對他的逐漸加深了解才發(fā)現(xiàn),其實這個外表看起來正直**的中年男人,在內心深處有著太多的酸楚,甚至僅次于我的經歷。 只不過他總喜歡沉默寡言,和我卻稍微能開上幾句玩笑。 經歷了那么多年的生生死死,我似乎對這份突然而來的友誼格外看重。 眼前桌子上這份癌癥診斷已經如同是死神的通知信件。 像這樣的生活究竟還能維持多久呢? 我不清楚,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第81章 小女孩 眼下已經是下午三點鐘,就連身后的那對來相親的男女也悄然離場。 我望著窗外,還稱得上是繁華的景象,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酸楚的味道。 手中的咖啡杯漸漸放在桌子上,在玻璃與瓷器輕微碰撞的一霎那發(fā)出“砰”,的細微聲音。 “要不要來塊方糖,今天我請客?!?/br> 我微笑著對著眼前的老嚴開口說道,隨手將旁邊的方糖壺拿了起來,剛想沖著他的咖啡杯丟入幾顆。 耳邊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瞬間打亂了這一絲寧靜。 我低著頭將手里猶豫不決的方糖,一顆又一顆丟入了自己的杯子里,眼睛的余光則悄悄的望著老嚴那里。 “我…可是我已經退休了,你還叫我去辦什么案子。” 老嚴眉頭緊鎖手中的電話發(fā)出嗡嗡的聲音,盡管我聽不清詳細的內容,但是也猜測到了八九不離十。 過了一小陣,他將手機漸漸的放下。 兩個人相對沉默了一會,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他終于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這僵局。 “我那里還有一些積蓄,加上半個月前上面發(fā)給你的補償款,還夠維持一段化療的時間?!?/br> “其實我覺得,你的病情還不算太…” 他剛想接著開口,隨即被我面帶微笑用手止住了話語。 兩個人坐在咖啡廳對面再次沉默無話。 “像我tm這樣在社會最底層的渣子,早已經失去了拯救的價值,活著又有什么意義?!?/br> 我輕聲婉拒了他的好意,腦子里卻回想起當初那名女醫(yī)生所說過的話。 “你現(xiàn)在是肺癌晚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戒煙。” 她當時語氣低沉,隨即用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似乎早已經看慣了生命的凋零。 畢竟一個醫(yī)院每天幾乎都會有傷亡,面對這樣的事,即便是一個心腸再好在多愁善感的人。 時間久了,也會一點點變得麻木不仁,最后面無表情。 “戒煙是tm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的?!?/br> 我心里冷笑了一聲,隨即將桌子上的煙盒再次拿了起來,抽出一根放在嘴邊靜靜的點燃。 而這一切并不是為了狠狠的吸上兩口,而是想要讓鼻尖聞著那一股熟悉的煙霧味。 就像當初在地下深處時,吳老狗吧嗒吧嗒不停嘴抽著的老旱煙。 我看著老嚴沉默不語即將轉身離開,隨即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老嚴,你不打算聽我的故事了?!?/br> 我微笑望著他,卻發(fā)現(xiàn)當提起“故事”這兩個字時,他的眼神中流淌出一絲不舍。 我知道這家伙應該已經被我的故事深深吸引,只是下一次再碰面時說不定,就已經是看見我的墓碑了。 “改天,老地方不見不散。” 他微笑著轉身離開,直到被我目送出咖啡廳,竟頭一次奢侈了一把,當著我的面招手叫上了一輛出租車。 看樣子,是有什么要緊的急事。 “先生,您一共是消費了58塊錢,請問是刷卡還是現(xiàn)金支付”。 “tm的,什么幾把咖啡這么貴?!?/br> 我不經意間驚嘆出聲,粗劣的話語卻引起了身旁其他客人們的回頭張望。 “您…您喝的是本店新推出…?!?/br> “停?!?/br> 眼前的美女服務生剛想解釋卻被我下意識的用手捂住嘴,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 只覺得還沒有從剛剛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甚至還以為這依舊是在地下800米深處的詭異工事里。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