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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茶梔盯著他的臉半晌,撲哧笑出來,“知道啦,你最厲害,我最喜歡你了?!?/br> 許佑遲的面色這才算是柔和了些。 陸茶梔拉上他去前臺點單,點了焦糖瑪奇朵和馬卡龍打包,等待取單的空余,和許佑遲站在展柜櫥窗前看水杯。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款黑色的玻璃杯上,陸茶梔也隨之看過去。 展柜上的那個水杯,和她用了一年多的那個白色杯子是同一款式。 也是她當(dāng)初在高二的寒假,給他選新年禮物時,聽取白雨瑤和林槿的建議后,舍棄的那一款。 陸茶梔從展柜上移開視線,“你不喜歡我之前送你那個嗎?” “喜歡,”他將黑色的玻璃杯拿下,“但是我更喜歡這個?!?/br> “為什么?” 許佑遲很久都沒說話。就在陸茶梔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說:“我想跟你用一樣的。” 鋼琴師起身離開了位置,曲子進入尾聲就此結(jié)束。 陸茶梔從許佑遲手里拿走玻璃杯,原原本本地放回展柜上,“我那個杯子用了很久了,我們之后去買情侶杯好嗎?” 許佑遲嗯了聲。 前臺服務(wù)生叫號,取了打包袋后,兩人乘坐公交車去另一個商圈吃火鍋。 不是下班的高峰期,又恰逢暴雨天氣,公交車上乘客稀少。投了硬幣,陸茶梔牽著許佑遲在最后一排落座。 車門關(guān)閉,雨刷器掃落開前窗的雨幕,公交車晃晃悠悠駛進雨里。 雨天的夜晚降臨得早些。 吃完晚飯從火鍋店里出來,繁華的城市華燈初上,各色各樣的雨傘之下行人神色匆匆,路旁高大的樹上也掛著明亮的裝飾燈,在大雨里稍顯幾分落寞。 路上的寒風(fēng)一吹,陸茶梔抱緊了手臂。 許佑遲也沒穿外套,身上只套著白色的短袖和長褲。 他停在路邊,一手撐傘,另一只手將她攬進懷里,低下頭靠近她,問,“去買件外套?” 陸茶梔伸手,隔著薄薄的體恤布料,圈住他勁瘦的腰。 感受到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自己后腦的頭發(fā),她突然有些羨慕他家里那只藍金漸層貓。 這樣被他哄著的時候,她就只想窩進他又香又軟的懷里撒嬌。 許佑遲沒聽到她的回答,又重復(fù)了一遍問題。 陸茶梔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他的懷抱。 附近就有金融中心商城,買了兩件情侶款的外套,許佑遲幫陸茶梔拉上衣服拉鏈,她突發(fā)奇想,說想吃冰淇淋。 他眉頭一擰,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陸茶梔踮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雙手抱著他的胳膊,“我想吃嘛?!?/br> 許佑遲妥協(xié)了。 在DQ買了杯草莓巧克力暴風(fēng)雪后,兩人在墻邊的木桌旁坐下。 和從前一樣,陸茶梔將正中間的第一口用勺子挖下,遞到桌對面的許佑遲的嘴邊。 正在排隊的小男孩看見這一幕,rou乎乎的手牽著mama的衣擺,奶聲奶氣地說:“mama,你可不可以也像jiejie那樣,喂我吃冰淇淋呀?” 女人蹲下身子:“可是你的手手可以用來拿勺子呀,為什么要mama喂?” “可是哥哥也有手手?!毙∧泻⒕锲鹱?,白嫩的臉蛋皺在一起,葡萄大的眼睛里已經(jīng)噙著淚珠,“jiejie喜歡哥哥,就會喂哥哥吃東西。mama不想喂點點,是不是不喜歡點點了?” 女人連忙將男孩抱進懷里,又親又哄,連連答應(yīng)了喂他吃冰淇淋,才終于將小哭包安撫下來。 店里客人并不多,母子兩人的對話幾乎沒什么阻隔,就這樣傳入耳里。 許佑遲置若罔聞,將第一口冰淇淋咽下。 陸茶梔沒他那么鎮(zhèn)靜,略顯為難地收回手,把勺子放進杯里,推到他的面前,“你先吃吧?!?/br> 許佑遲視線掃過桌上的冰淇淋,“陸茶梔,一分鐘都不到?!?/br> 他直勾勾看著她,語氣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你也不喜歡我了?” “……” 陸茶梔忍不住笑出來,“我當(dāng)然喜歡你呀,你還要我喂你吃嗎?” 許佑遲沒回答,陸茶梔想了想,從他的眼神里讀出來的,應(yīng)該不是拒絕的意思。 就這樣喂他吃了大半的冰淇淋,等她發(fā)現(xiàn)事情的不對勁的時候,許佑遲也終于舍得開口,“好了,剩下的你吃?!?/br> 紙杯里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冰淇淋。 ? 把誰當(dāng)笨蛋哄呢? 陸茶梔按捺不住,剛想鬧脾氣,許佑遲徑直拿走她手里的紙杯,用勺子將冰淇淋遞到她的嘴邊,堵住她的不滿和怨言。 “外面天氣很冷,而且你才剛吃完火鍋,吃太多涼的東西胃會受不了?!?/br> 陸茶梔非常想推開他的手,然后出聲反駁。 以前在杉城,別說是剛吃完火鍋,就算是天寒地凍的深冬夜晚,她也能在麥當(dāng)勞和方槐爾吃甜筒。 店里放著汪蘇瀧的《萬有引力》,輕松歡快的情歌。 “夏天真的是悶得可以,帶你去吃草莓冰淇淋, 如果你有一點壞心情,我為你彈肖邦圓舞曲。” 辯駁的話語卡在喉嚨里。 當(dāng)下,陸茶梔乖乖張唇,將那些義正言辭的反抗,隨許佑遲遞來的那勺草莓味的冰淇淋一同咽下。 回家的公交車上,陸茶梔靠在窗邊聽雨,右手和許佑遲十指相扣,突然碰到他腕上的手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