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討討厭你 第121節(jié)
撲在頸側(cè)的鼻息又小又溫熱,簡言辭斂了斂眼,偏過頭,挨著蹭了一下她。打了車。 司謠再一次迷糊醒來,是在上樓的時候。 她呆呆懵著,直到被簡言辭放下來,瞅見了眼前熟悉的家門。 “鑰匙放在哪里了?” 開了門。 司桂珍和齊文徐都在房間里睡下了,客廳靜謐一片。司謠被牽進臥室,關(guān)上了門。 她聽話坐著,簡言辭出去拿了紙巾,又倒了杯熱水進來。 “還感覺難受嗎?”他替她擦臉頰上的淚痕,眼梢彎起點兒,氣息輕著,“罵了我一個晚上了,困不困?” “……” “狐貍精——罵就罵了?!毕肫鹗裁矗喲赞o笑,“怎么罵我是渣男?這個詞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了?!?/br> 司謠瞅他,不吭聲。 見她喝完水,簡言辭回身,將水杯隨意擱回了邊上的桌子。 不經(jīng)心瞥了一眼。隨后,一頓。 眼前,零零散散的舊物攤了一桌。簡言辭定了會兒,才伸手拿起桌上那一沓草稿紙。 紙已經(jīng)泛了黃,卷了邊。字跡很熟悉。 像被一張被不經(jīng)意鋪開的,皺巴巴的心事。 司謠也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手上的草稿紙,杵了幾秒,忽然小聲:“有一道題……好難?!?/br> 簡言辭看她。 “我算了兩天,都,都沒有算出來。”司謠不知道想到什么,悶悶地,表情冒出點小挫敗,“……我好笨?!?/br> “……” 靜靜對視了須臾。簡言辭拿著紙,屈身,在她面前半蹲了下來:“你怎么會笨?!?/br> 司謠盯住他兩秒,又說:“我已經(jīng)在好好學習了?!?/br> 醉得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 “我真的……已經(jīng)在好好學習了?!彼謭?zhí)著重復了一遍,“你就不能——” 簡言辭:“什么?” “你就不能,”好幾秒,司謠才輕輕說,“等等我?!?/br> 看著就這么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人,突然一陣委屈的鼻酸。 她扯住簡言辭的衣服,止不住,又抽噎了下:“你,你能不能不要喜歡上別人?!?/br> “……” 下一刻。簡言辭反手扣緊她的手腕,驀然將她拉近了,聲音低得像溫柔到了極致:“沒有喜歡上別人?!?/br> 司謠眼淚簌簌往下掉:“那你不要,不要和別人談戀愛?!?/br> “嗯,我不會和別人談戀愛?!焙喲赞o勾掉她下巴上的眼淚,“不哭了,好不好?”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 所有的情緒都被放大到了極點,司謠的難過鋪天蓋地。 她扒拉著看他手上的草稿紙,還是哭,斷斷續(xù)續(xù):“你,你都弄皺了,我放了好久?!?/br> 簡言辭將紙放回桌上,斂眼,撫平了剛才不小心的折痕。 動作從未有過的輕和小心。 又回身。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簡言辭替她擦眼淚,神色幽微,商量,“這些都先放在我這里保管,行嗎?以后家里買一個保險柜,都收起來,給你放一輩子?!?/br> 過了那么多年。 像是塵封已久的那扇門,終于等來了推開的那個人。 司謠直接抓著簡言辭的手指擦眼淚,直打哭嗝,又委委屈屈起來拽著他,一樣樣攤牌給他看。 舊手機里存的照片。 某次他意外落在她這里的一支筆。銥誮 喝完了他給的牛奶,又壓平保存起來的盒子紙殼。 …… 那些飄在記憶里的,所有無名無分的心事、無能力為的難過。 現(xiàn)在像是逐一地,找到了該有的落腳點。 最后她拉著簡言辭的袖子,來到門邊。 上面,刻了一道舊劃痕。高考畢業(yè)那一年劃的,卻像是還在昨天。 “一米五九,點五?!彼局{這次無比坦白,無比挫敗,“我,我趕不上你——” 話音剛落,她猝不及防被勾過了腰。 順著力道,簡言辭將她直接扯進懷里。低了頭,手指蹭上司謠的臉頰,克制不住想要用力,又放輕了:“哭得這么難過?!?/br> “……” 司謠越說越難過:“我都這么喜歡你了,你為什么不喜……” 與此同時,簡言辭扣起她的下巴,欺近。 剛觸碰上,他就毫不客氣地咬了一下司謠的上唇。指上稍一用力,簡言辭抵開她的唇齒,舔咬著,深入柔軟又溫熱的內(nèi)里。 吻帶著酒味。這人又咬又舔,司謠不由嗚咽了下,感覺像是要被吃掉一樣,大腦都被刷成了空白。 等漫長的吻結(jié)束。 她直愣愣和他對視,唇已經(jīng)被完全蹭紅了,帶著灼熱的麻意。 “只喜歡你。”簡言辭擦掉點她唇上的濕潤,又貼著蹭了下,“一直只喜歡你?!?/br> “……” 簡言辭咬了咬她:“我一直在等你?!?/br> 半小時后。 司謠被乖乖脫掉外套,又聽話脫了毛衣。簡言辭半屈身在床邊,給她脫襪子。 他勾上了她的褲腳,捋起點兒,一頓,又松回去。 簡言辭抬了眼,慢條斯理:“這條就不脫了。” 司謠半醉半困,困惑瞅他會兒,當著面,慢慢騰騰把牛仔褲脫掉。 接著爬進了被窩。 “……” 簡言辭在床頭低下,目光有些說不出的直勾勾,又問:“到底是誰勾引誰?”他笑,“小狐貍?!?/br> 司謠遲鈍反應了兩秒:“……你罵人?!?/br> “沒有罵你,不舍得?!焙喲赞o看她,一雙桃花眼像映著春水,順著應,“應該被罵的人是我,我是——渣男?!?/br> “……” 不要臉。 “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走?!?/br> 司謠:“你,你去哪里?” “回酒店?!焙喲赞o不緊不慢,“還沒有過你家的門,就這樣留宿,不太好。” “……” 什么過、門。 司謠又困又醉。 記憶的最后,似乎是簡言辭親了親她的額頭,珍視一般。 . 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司謠醒了。 她捧著手機,目光僵滯,從屏幕上方的時間,挪到了眼前高中群聊的聊天框。徹底清醒了。 群聊里,消息刷了滿屏,在聊昨晚的同學聚會。司謠被提起了無數(shù)次,名字和簡言辭放在了一起,后面跟了無數(shù)串感嘆號。 司謠想起昨天晚上。 一幕幕自己無理取鬧、又理直氣壯的畫面,通通在腦海里像走馬燈一樣翻過去。 她推著簡言辭罵渣男。 她哭著一樣樣給他數(shù)自己私藏的東西。 她還當著他的面脫、褲、子。 ……就像個,變態(tài)一樣。 司謠瞬間從床上一團打滾爬起來,扭頭看向桌上。 東西已經(jīng)被拿走了。 杵了半秒,司謠臉頰通紅。 她她她都!干了!什么! 在房間里待了十幾分鐘。 帶著幾分宿醉的難受,司謠推開門。 “謠謠,睡醒啦?!彼竟鹫鋭倧膹N房里端出果盤,嗔怪,“又喝那么多酒。廚房里給你煮了湯,都涼了,自己去熱一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