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討討厭你 第119節(jié)
第二天起床就后悔了。 司謠幽幽瞅著滿屏收到的贊,以及底下清一色的夸贊。多到出乎了她的意料。 開心的同時,又冒出了點(diǎn)很小的小氣情緒。 于是司謠對著屏幕按捺了半天,緩慢點(diǎn)開右上角,緩慢按下確定,將這張?jiān)O(shè)為了私密照片。 ……還是決定當(dāng)個壞人。 . 期末快要過完,司謠訂了回家的票。 最后一門課考完的第二天,簡言辭抽時間送她去了機(jī)場。 “我們今年要去齊叔叔他老家,但是年初三才走?!避嚿?,司謠想起司桂珍的話,“我mama說你可以來一起過年……”她又補(bǔ)了句,“如果你想的話。” 頓了一頓。 “好。我這邊結(jié)束就過來,十號左右?!焙喲赞o模樣舒展著,“是你叔叔來接你?” 司謠:“嗯。” “下飛機(jī)了告訴我一聲。”紅燈時間,簡言辭看了她一眼,“包里給你裝了點(diǎn)吃的,一路上餓的時候記得自己找一下?!?/br> 司謠和他對視,裝著面色鎮(zhèn)定:“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嗎?”想到什么,簡言辭勾出點(diǎn)兒笑,“那怎么還像小孩子一樣,出爾反爾。” 司謠:“我哪里……” “說了給我公開的名分,又反悔?!?/br> “……” 司謠進(jìn)了安檢,回頭向簡言辭揮揮手。往里挪了一段路,又折回來。 這次是看著他的背影在人群里不見,才慢慢騰騰往登機(jī)口走。 寒假回去,司謠幫司桂珍連著打掃了兩天的屋子。順便地,將房間里那些放到快要積灰的舊物處理了下。 忙活了一下午,跑了兩趟,賣掉一堆高中復(fù)讀時的課本。又從書桌底下拖出了那個箱子。 都是在四中的時候留下來的東西。 司謠一樣樣拿出來,攤在桌上,默默翻看過去。 越往下找,東西就越是眼熟。 一沓翻了黃的草稿紙,幾本筆記本,以及一部舊手機(jī)。 這些都被她壓在了箱底。 成為了不想跟任何人分享的東西。 司謠給舊手機(jī)充上電,開了機(jī)。 以前的電話號碼早就注銷掉了。手機(jī)里沒什么東西,只有相冊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 千篇一律的,都是一個人。 男生那時還穿著四中的那套藍(lán)白校服,入鏡的模樣隨意。某張放大喝水的偷拍,那雙桃花眼被陽光襯亮,漂亮得琉璃一樣。氣質(zhì)干凈。 司謠默不作聲地一一翻著。 從以前從那些女生的群聊里存下來的照片。 從表白墻上存下來的照片。 某次偷拍的照片。 ——都是簡言辭。 . 年二十八,在家窩了幾天的司謠終于被叫了出去。 晚上有個同學(xué)聚會。 陳靜靜在高中企鵝群里牽了個頭,約在了以前他們常去的那家ktv。 陳靜靜:【大家,在槐城能來的都來呀,有驚喜】 許莘:【?】 鐘思曉:【嗯??什么驚喜】 陳靜靜:【我過完年就訂婚了,四中內(nèi)部消化,給你們發(fā)喜糖~】 鐘思曉:【臥槽】 程皓:【臥槽!?。 ?/br> …… 陳靜靜和高中時候的那個男朋友分分合合,居然走到了訂婚。 本來已經(jīng)沒多少人冒頭的群,立即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司謠到ktv時,包間里鬧哄哄成了一片。聚了一堆在槐城的老同學(xué),唱歌的在嘶聲力竭,剩下的幾個圍在桌邊敘舊。 可能是臨近畢業(yè),聊的幾乎都是各自工作的話題。 司謠在當(dāng)中小了一屆,插不上話,也不太想扯嗓子喊著說話。于是去唱了兩首歌,就團(tuán)縮回來安靜喝酒。 “司謠,給你。”陳靜靜發(fā)了一圈過來,給她多拿了一包喜糖,欣喜說,“我和李鑫能成,有一部分功勞肯定得歸你。當(dāng)年你要是跟沈東輝說了,我們說不定老早就涼了?!?/br> “那也沒有……”司謠咽下一口酒,也替她高興,“恭喜你?!?/br> “你跟那時候的男朋友怎么樣了?。俊标愳o靜問,“分了?” 司謠:“我——” “不是陳靜靜——”旁邊唱完歌的程皓喊了一嗓子,湊過來,“哎陳靜靜,我們當(dāng)年這么熟,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個男朋友?” 陳靜靜:“誰跟你熟?” “女俠,你倆要給我敬酒賠罪啊。” 司謠扭頭看程皓,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憋回了要懟的話。 一點(diǎn)都不想理他。 但還是喝了酒。 包間里格外嘈雜。司謠坐在陳靜靜旁邊跟她聊天,不時有人過來,像參加婚宴一樣開玩笑要敬酒。 司謠在旁邊,不免也多喝了幾杯。 一群人要轉(zhuǎn)場續(xù)攤的時候,站起來,感覺到有些醉酒的暈。 陳靜靜挽著她,還在旁邊聊著什么。 司謠幾乎是下意識地回應(yīng)。本來想打招呼回家,瞅了眼時間,又覺得好像還早。 打車到了一家夜宵店。 晚上的燒烤店里很熱鬧,四周吵吵嚷嚷聊成了一片。司謠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jī)在震,懵著臉接起來。 依稀是簡言辭的聲音。在那邊問了句什么,她醉得含含糊糊,額頭抵著桌沿打完了全程。 掛了電話。 任嘉凱要加啤酒,統(tǒng)計(jì)了一圈:“司謠,你要喝——” 話音未落,司謠倏然一整只直起身,立即扒拉過桌上放小龍蝦殼的盆子。 迅速埋頭。 ……吐了。 從衛(wèi)生間出來。 “你還好吧?”旁邊陳靜靜一邊走,邊幫她順背,“我天,我?guī)湍愦騻€車回家?” 司謠的反應(yīng)遲鈍繞了一大圈,才乖乖點(diǎn)了個頭。 小醉鬼已經(jīng)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陳靜靜正點(diǎn)開軟件打車,聽旁邊鐘思曉倒吸了一口氣:“媽的,好帥?!?/br> “啥?” “那邊,那邊那邊,帥哥?!辩娝紩杂煮@艷又激動,“大帥哥!” 不遠(yuǎn)處,從店門外推門進(jìn)來一個男人。 一身黑色大衣,身形頎長。正稍低了頭在看手機(jī)。隔這么遠(yuǎn),都能看到他深邃眉眼和高挺鼻端處被燈光打落的陰影。 陳靜靜也臥槽了一聲。 直到司謠手里無意識抓著的手機(jī)又發(fā)出嗡鳴。 推不醒人,陳靜靜回神,想幫她接。 旁邊許莘突然也明顯嘶了一聲:“那帥哥怎么長得這么……” 電話接起來。 許莘:“這么像……” 陳靜靜通著話,又抬頭看,恰好看到那男人漫不經(jīng)心抬眼瞥來的模樣。 “簡言辭?!” 迷迷糊糊間,司謠感覺被人叫醒。 她趴在桌上動了一動。好半天,終于被叫得仰起了點(diǎn)腦袋,滿心的小躁郁。 好煩好煩好煩—— 下一刻,和面前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 簡言辭在桌邊彎下點(diǎn)身,和司謠平視著,含了點(diǎn)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