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穩(wěn)種田劇本 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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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推門,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置身在那座餐廳里——餐廳里擺著一張張深紅色胡桃木的餐桌餐椅,桌布全都整齊地疊在一起,放在餐廳的角落里。 下午的陽光透過沾滿灰塵的玻璃窗,從外面照進(jìn)這個小小的空間里,有一種莫名的安靜寧謐。 “你們是誰?” 一個粗獷的女聲從羅蘭背后響起。 羅蘭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她身后的普利西更加沉不住氣,直接叫了起來:“啊——” “沒想到你們這么唐突粗魯,在別人的屋子里還大喊大叫?!?/br> 聽見來人的聲音里都是慍怒。羅蘭趕緊轉(zhuǎn)身道歉。 她一看見對方的模樣,差點(diǎn)兒開口招呼:“嬤嬤——” 是的,如果不是對方帶了一點(diǎn)兒法語口音,羅蘭會以為是身在塔拉的嬤嬤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這是一個身材寬厚的黑人婦女,她和嬤嬤一樣,擁有一張黝黑而和藹的臉,厚實(shí)的胸脯和蒲扇似的大手,但也和嬤嬤一樣,故意顯出一副威嚴(yán)和教訓(xùn)的面孔。 普利西則完全嚇傻了,像是一根木棍似的杵在原地。 “嬤嬤!”——她喊了一聲。 “我知道了,”來人眼里精光一閃,突然邁著大步走上來,伸手拗住了普利西的手腕,“你一定是支使這個孩子來干活的,你這昧良心的奴隸主,這孩子才這么點(diǎn)兒年紀(jì),你卻打發(fā)她來干活!” 普利西頓時流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仿佛真的被主人欺負(fù)了。 羅蘭趕緊說:“普利西,快告訴嬤嬤,你是我的什么人,你每個月從我這里拿多少工錢?” 普利西憋著嘴,半天才冒出來一句:“我……我是思嘉小姐的,女,女,女……助理?!?/br> 被嚇壞了的普利西腦筋根本不夠用,半天才想起這個職位,然后才把她每月能從羅蘭這里領(lǐng)到的工錢給報了。 “嬤嬤”這才有點(diǎn)相信了,松開了黑人少女的手。 “你……沒把這孩子當(dāng)奴隸,也沒把她當(dāng)女仆?” 羅蘭輕輕搖頭:“不,奴隸早就被解放了。這孩子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伙伴。” 普利西立即擺出一副感動的哭臉。 嬤嬤盯著她們兩人,看了又看。 “我們剛搬到這里附近,實(shí)在是無意打擾,”羅蘭指指原處自己新租的房子,“而是想借用這里的廚房?!?/br> 嬤嬤看了一眼鄰居的房子,哼了一聲,說:“那個老摳門,總想著讓她的房客到這里來借用?!?/br> 這種事顯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 “你們自己動手,自己收拾干凈,材料自己買,油鹽佐料沒了你們就自己加滿——” 嬤嬤丟下這一句話轉(zhuǎn)身要走,地板在她腳下發(fā)出響亮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誰知羅蘭又問了一句:“敢問,府上有幾口人?” 黑人嬤嬤頓了頓:“……怎么?” “既然是我借用廚房,至少應(yīng)該由我表示一下。今天的晚飯我請各位享用吧?!?/br> “哼!”這位嬤嬤哼了一聲,“看您的模樣,別把我家廚房點(diǎn)著了就行?!?/br> 普利西這時卻知道插嘴了:“燒火我會!” 羅蘭:…… 她只能盡量用誠摯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婦人,直到對方終于稍許軟了一兩分。 “兩口人,太太吃得很少,但是俺胃口可大……不過味道不好,俺可咽不下去。” 黑人嬤嬤丟下一句話,踏著咯吱咯吱的地板離開了。 羅蘭松了一口氣,摘下了墻上的一只菜籃,帶著普利西出門——她早早就相中了鄰近的一個小市場。在這里,歸航的漁船會帶回來各種各樣的漁獲,也有些小商販會在這里交易用來烹飪的其它佐料。 羅蘭買到了一大把秋葵和幾顆檸檬,一袋蜆子,幾只活蹦亂跳的大蝦。 她又去零沽了一小袋米,才轉(zhuǎn)回“湯米家的廚房”。 路上,她沒忘了到自己租住的院子里摘了不少香草——野蔥、野蒜、迷迭香、牛至、鼠尾草、野芹菜…… 那摳門的房東指著房客去薅別人家的羊毛,沒想到現(xiàn)在卻被羅蘭“順手牽羊”,薅去了不少花園里的香草。 普利西則抱了柴火去廚房里燒火,順利地把那大灶點(diǎn)著了。 羅蘭這邊已經(jīng)將材料準(zhǔn)備得差不多。她先把蝦去殼去頭,蝦頭和蝦殼同蜆子一起用油略炒,然后吊湯。 湯吊好,一部分拿來與秋葵同煮,另一部分用來煮飯。 她先在一只平底鍋里把香草都炒香,然后再把淘洗過的米放進(jìn)去炒,炒至米都把香草的汁水吸收之后,再倒入剛才的高湯,連同切碎的臘腸、蝦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材料一起煮飯。 普利西驚呆了—— “思嘉小姐,在塔拉我從沒看過您做飯——” 羅蘭心想:確實(shí)……我自己也好久沒做了。 在前兩個位面她都不需要自己動手下廚,但好在以前在“種田位面”下廚下得熟練,這些技能到現(xiàn)在也不曾丟。 “您是怎么認(rèn)得那些香草的?” “埃倫教的唄!”羅蘭隨口回答。 但她這辨識香草的能力和埃倫、和塔拉都沒什么關(guān)系,全都來自“種田位面”。 “在全世界種田”大賽里有一季是在米其林廚房里種田,主廚要什么羅蘭就得種什么出來——那一季羅蘭沒少被“虐”,但是也由此認(rèn)得了各種各樣的香草和千奇百怪的食材。 事實(shí)上她只要聞到香味、嘗到味道,已經(jīng)大致能猜出來里面加了什么佐料。 那天和白瑞德一道,在那間小酒館里嘗過了招牌的秋葵湯和燴飯,羅蘭就已經(jīng)知道了大概做法,現(xiàn)在不過是依樣畫葫蘆,照著樣子做一份而已。 剛才的黑人嬤嬤說她“嘴刁”,羅蘭猜想這不外乎是習(xí)慣了新奧爾良本地的風(fēng)味,于是她干脆復(fù)制前一天嘗到的本地菜肴,反正這些菜肴材料易得,做法也不復(fù)雜。 “好香??!” 一邊打下手的普利西由衷地感嘆了一聲。 從爐灶上彌漫開的香味,迅速充滿了整間廚房,繼而又透過門窗,迅速向街道上飄散。 “咚咚咚——” 突然,羅蘭聽到了有人在敲前面餐廳的門。 來人鍥而不舍地敲著,還大聲詢問:“餐廳……這餐廳今天是重新開門了嗎?” “唔,好香!好久沒有聞到這么香的味道了?!?/br> 羅蘭不得不跑去打開了餐廳的前門,向外面的人解釋:“不,很抱歉,餐廳并沒有重開……我是這里的鄰居,在借用這家的廚房?!?/br> 來人誤會了,也感到很抱歉,抬手提了提帽子致意,說:“夫人,不好意思……實(shí)在是因?yàn)?,太香了。我還以為餐廳重新營業(yè)了呢?!?/br> “不過想想也能想到的,自打湯米陣亡的消息傳回新奧爾良來,這店就再也沒開過。芒羅太太……她還好吧?” 羅蘭只能含含糊糊地點(diǎn)點(diǎn)頭。 將人送走以后,她抬起頭,看見這家餐廳門外幾乎歪倒的招牌:“湯米家的廚房”。 沒有了湯米,“湯米家的廚房”自然也就再也沒心情再開張。 果然戰(zhàn)后每一個家庭都或多或少有一個傷心的故事,這里也不例外。 第106章 飄位面19 當(dāng)最后一縷陽光從朝西的窗戶里消失的時候,兩道道地的本地菜肴已經(jīng)擺在餐桌上。 從廚房里飄散出去的香味已經(jīng)讓一連好幾個人在餐廳外敲門,問這小餐廳會不會營業(yè)。羅蘭尋思著她以后得做一個“關(guān)門打烊”之類的小牌子掛在門口才好。 黑人嬤嬤帶著極其挑剔的眼光走過來,伸勺子把秋葵湯和燴飯都嘗了一口,沒有多說什么,反而去櫥柜里,把小心保存的好餐具取了幾件出來。 她又晃動著寬碩的身體,吱呀吱呀地踏上臺階,走上二樓。沒過多久,她扶著一位和埃倫差不多年紀(jì)的中年婦人走下來。 “這是芒羅太太?!?/br> “俺叫南妮。”嬤嬤自我介紹。 這位芒羅太太是個瘦弱的婦人,白皮膚,灰眼睛,棕色頭發(fā),唇畔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不知為什么羅蘭總覺得她很熟悉,大概是有點(diǎn)像埃倫。 芒羅太太見到羅蘭,笑容頓時更盛,她轉(zhuǎn)身輕輕拉著南妮嬤嬤的衣袖,低聲問: “這位漂亮的小姐是湯米的女朋友嗎?湯米怎么沒和她一起回來?” 羅蘭身邊的普利西先變了臉色,羅蘭能感到這個小女孩開始簌簌發(fā)抖。 南妮嬤嬤接連向羅蘭使眼色,眼神里都是懇求。 于是羅蘭微微笑了笑,低頭說:“還不能算是吧……只能,算是朋友?” 芒羅太太頓時了然,轉(zhuǎn)頭問站在她身邊的嬤嬤:“湯米什么時候回來?總不能讓這么漂亮的客人還在這里干等著?!?/br> 羅蘭心頭頓時一酸,幾乎沒聽見南妮嬤嬤到底說了些什么。她耳邊似乎回蕩著郝嘉樂那句“等埃倫回來再開飯”。 眼前這位芒羅太太,儼然又是一個郝嘉樂,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拒絕承認(rèn)現(xiàn)實(shí)的殘酷與親人的離開。 她低下頭,能感到嬤嬤敏感的眼光在她臉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這位小姐借用了我們的廚房,她為了表示感謝,特地也給您烹制了一份晚飯,請您品嘗?!?/br> 芒羅太太再次將視線落在羅蘭身上,看了又看,得出結(jié)論:“看您的樣貌與氣度,不是一個需要經(jīng)常下廚勞作的人?!?/br> 普利西在羅蘭身邊拼命點(diǎn)頭。 “唉,”芒羅太太頓時一聲長嘆,“但是我也明白,日子確實(shí)過得很艱辛。孩子,辛苦你了?!?/br> 羅蘭有點(diǎn)好奇:芒羅太太的情況和嘉樂還是不太一樣——只要不提湯米,這位夫人就邏輯清晰,對答有禮;不像嘉樂,大部分時間都不太正常。 芒羅太太嘗了嘗羅蘭做的秋葵湯,抬起頭,眼里頓時現(xiàn)出快樂的光。 “好久沒有嘗過這種味道了。孩子,你是新奧爾良本地人?” 羅蘭如實(shí)說了不是,芒羅太太遺憾地“哦”了一聲,不過又說:“能做出這種味道,你已經(jīng)是大半個新奧爾良人了。” 出乎羅蘭的意料,芒羅太太對烹飪還挺懂,隨口指點(diǎn),就說出了羅蘭這份秋葵湯和燴飯還能再改進(jìn)的地方,或者說,更合當(dāng)?shù)厝丝谖兜牡胤健?/br> 羅蘭見她說的都對,虛心受教,一一都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