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穩(wěn)種田劇本 第113節(jié)
紀念碑前聚集的人群發(fā)出一聲怒吼。 “說得對,這種情況只可能有兩種解決方案,一種是通過立法來約束征服,爭取擴大選舉權,推舉能夠代表我們利益的人進入議會;” “如果這無法辦到,那對不住,我們就只剩一條路——武裝起義,直接解散議會,組建新的政府……” 安德烈亞的話音還未落,忽然聽見遠處數聲激烈的哨響。他站得高看得遠,一眼看見了大隊的警察過來,登時哈哈一聲長笑: “是的,我的朋友們,那些銀行家、官僚和軍閥們的走狗們來了。大家按照既定路線,快速離開這里!” 聚會之前就已經訂下了疏散的方案,安德烈亞一聲大喊,聚在紀念碑前的人們立即向四面八方的地方散開。 安德烈亞留在紀念碑的基座上,觀察著警方的動向。 他一眼看見大批警察們根本不管那些四散跑開的普通民眾,而是快速穿過人群,直接向紀念碑這里趕來。 安德烈亞罵了一聲“見鬼”,對身邊幾個骨干說:“快走,是沖咱們來的。” 第79章 基督山位面35 巴黎的街道上,憲兵的哨聲似乎正從四面八方響起,形成包圍之勢,越靠越近。 安德烈亞暗自咒罵一聲,然后笑著對身邊的同伴說:“今天真是邪門兒了?!?/br> 很明顯,憲兵和警察,都是沖著他們這些骨干來的。 他還好,最近這段時間混跡在巴黎的上流社會,總算認識了一些“朋友”。就算是落進了警察局,憑借“卡瓦爾坎蒂親王”的身份,也能有人把他撈出來。 但是他的同伴們下場會很凄慘—— 現在他身邊的這些人都是運動的骨干,他們如果入獄,剛剛在巴黎掀起的運動將蒙受巨大的損失。 還有安德烈亞自己——他是個曾在土倫號召苦役犯暴動的“罪魁禍首”,是正在被通緝的犯人。 安德烈亞搖搖頭,心想他的秘密在巴黎只有一兩個人知道,這倒不用太擔心。 但現在必須給他的同伴們找一個去處。 安德烈亞一抬頭,突然看見了眼前燈火輝煌的大歌劇院。 “走,跟我來!我知道地方!” 他迅速叫上身邊的十幾人:“把你們的衣扣都解開,帽子摘下來,隨時準備換裝——” “換裝?” 安德烈亞也顧不上多解釋,辨清路徑,帶著人溜到了大歌劇院的后門。他敲開門,熟門熟路地進去,邊走邊問:“赫克托,赫克托在哪里?” 劇團經理今天剛好在劇院,沒有前往巴士底獄紀念碑那里參加集會,聞聲立即迎出來:“安德烈亞我的朋友……” “是憲兵,盯著我們來的。” “有沒有戲服,讓兄弟們先換上,然后臨時安排一場舞蹈,讓他們到臺上去跳舞?!?/br> 赫克托暗暗佩服,安德烈亞竟然有這樣的急智,想得出這樣的主意。 但是劇團不是他的劇團,赫克托馬上說:“我必須去向東家打聲招呼。” 安德烈亞一想起那位年輕的“東家”,忍不住便一揚眉,嘴角噙著笑,說:“不用你去,我這就去找她,親自去向她解釋?!?/br> 后臺通道那里,一個清亮冷峻的女聲已經響起:“不用找,我就在這里。” 羅蘭是來后臺找波爾波拉小姐的,剛巧撞見了這一幕。 她的眼光從安德烈亞臉上掃過,在溜進劇院的所有人身上掃了一圈。 這些人的年紀從年輕到中年不等,看打扮像是生意人、作坊學徒和教師。其中有幾個人羅蘭當初在小酒館里似乎見過。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階層劃分得太過明顯。羅蘭只用一眼掃過,就能看出他們屬于哪個階層——他們和她,和她的父母,和基督山伯爵這樣的人,根本涇渭分明。 安德烈亞頓時舉起雙手:“歐仁妮,求你了——” “之前大家在巴士底獄紀念碑那里集會,我剛剛開始演講,憲兵就沖過來了,緊跟著我們……好歐仁妮,你把我一個人交給巴黎警察沒關系,可是他們,他們沒那么輕易能被保出來?!?/br> “這一次是真的,請你,幫幫我,幫幫我們……” “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想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好……” 安德烈亞雙手合什,一雙湛藍的眼眸帶著乞求,望著羅蘭,就差要跪下來了。 羅蘭在心里做了決定,點了點頭。 “告訴杜普雷夫人,請她通知樂隊,把下一場的群舞提前,提到這一場的末尾?!?/br> 她轉向安德烈亞帶進來的人們,望著那一張張惶恐的面孔。 “先生們,請換上你們的戲服,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們也戴上頭套。待會兒就請走上舞臺,踩著節(jié)拍隨意起舞。” “不,不需要任何技巧,你們只要表現出興奮、歡樂就行?!?/br> “赫克托,帶他們去換戲服?!?/br> 羅蘭在歌劇團擁有絕對的權威,所有的劇團成員都深信,這位“東家”能夠解決一切困難。 她一聲令下,劇務、場務立即全都領著人去了。 兩分鐘之內,人們就換好了裝。不久前還在巴士底獄廣場集會的人們換上了整齊的,鑲著金線的黑色戲服,頭上戴上了巨大的戲劇頭套,走上舞臺,開始表演“群舞”。 “現在輪到你了,親王殿下?!?/br> 羅蘭轉向安德烈亞。 她從劇院的戲服里找出了一件俗麗夸張的外套,丟給安德烈亞。 “換上它!” “哦豁!” 安德烈亞頓時面露興奮,把他參加集會時穿的那件平民外套一丟,劇務立即收走了外套,一股腦兒塞進劇團那堆積如山的戲服柜子里去。 “我最最親愛的歐仁妮小姐,我對于您的愛意宛若塞納河的河水,永世不絕——” 安德烈亞一邊說著浮夸的情話,一邊向羅蘭伸出手臂。羅蘭毫不客氣地挽上,極小聲極小聲地開口:“下不為例!” “那是當然。” 當劇院經理赫克托目送這一對“神仙眷侶”高昂著頭,并肩離開后臺的時候,劇院后臺通向街道的小門被“砰”的一聲撞開,憲兵沖了進來。 “捉拿逃犯!” “閑人勿動!” 安德烈亞卻連停都未停,只管挽著昂首羅蘭離開。 有一個憲兵覺得安德烈亞的背影十分熟悉,頓時大喊一聲:“站住!” 安德烈亞根本沒有理會,反倒是羅蘭回頭了。 她的表情十分不善,那一對黑色漂亮的圓眼睛流露著鄙夷與不屑,她似乎連開口都不愿意,只是傲慢地撇了撇嘴。 “啊,對不起,小姐,打擾您了。” 那名憲兵馬上就慫了回去。 他覺得以這么一位女伴的氣度和身份,她身旁的那位起碼也得是個公爵——都有爵位的人了,沒事兒去什么巴士底廣場? 憲兵隊長馬上開始和劇團經理交涉,要求搜查劇團的后臺。 赫克托為難地攤手,表示他們正在演出之中。 憲兵隊哪兒管這個,立即打開每一間休息室,把里面正在化妝的人都叫出來。 另有幾個憲兵搜著搜著,就搜上了舞臺。 舞臺上盡是戴著頭套的演員,正循著樂聲跳著歡樂的舞蹈。見到憲兵上臺,在臺下的觀眾嘩然之余,演員們索性拉起手,圍著憲兵們跳起舞。 憲兵隊長見實在找不到什么線索,頓時一揮手:“走!” 臺上的憲兵們不得不從人們用手拉起的“包圍圈”里鉆出來,狼狽不已地下臺。 這一場就在歡快的樂聲和觀眾的哄笑聲中結束了。 大幕落下的時候,羅蘭已經挽著安德烈亞的胳膊,回到了她自己的包廂。 唐格拉爾夫人一眼瞥見了安德烈亞身上的衣服,頓時失聲驚叫:“天那,您的裁縫這是怎么了——” 安德烈亞苦笑:“我的裁縫不巧去鄉(xiāng)下度假了,他推薦的替代者完完全全是個學徒。” 唐格拉爾夫人大方地表示,安德烈亞可以隨時使用唐格拉爾家一直用的裁縫,“不過這衣服的式樣和裝飾,確實是您的口味?!?/br> 安德烈亞頓時抬頭,沖羅蘭一笑。 羅蘭還是那副老樣子,昂首望著舞臺,根本不回應安德烈亞。 舞臺上,赫克托出現,就剛才憲兵出現的事向所有觀眾道歉,并且說了幾個關于憲兵的冷笑話,逗得全場哈哈大笑。 滿場的笑聲之中,羅蘭身邊,唐格拉爾夫人開口問安德烈亞。 “安德烈亞,您拿定主意了嗎?打算在巴黎長住嗎?” 安德烈亞點點頭:“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唐格拉爾夫人又問:“那您有沒有置產的打算,或者,找個地方先穩(wěn)定下來?!?/br> 安德烈亞一攤手:“我父親確實是有這個意思,但是他提到過,我應該先在巴黎找到一位可心的姑娘,并且向她求婚……” 羅蘭繼續(xù)端坐著,連頭發(fā)絲兒都沒動。 唐格拉爾夫人卻笑開了花,很顯然,她剛才那一番問話,就是在某位男爵的指使下問出來的。 “那您找到了嗎?” 安德烈亞再次憂郁地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撩他那一頭飄逸瀟灑的金發(fā)——只不過今天他的小拇指上沒有戴鉆石戒指,表演的效果沒有以前好。 “找是找到了,可是她就是不肯為我回頭……” “哪怕只回一下,看看我也好??!” 這時唐格拉爾夫人也看不下去了,她代安德烈亞呼喚: “歐仁妮,歐仁妮……” 羅蘭慢慢地回過頭,瞥了安德烈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