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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劉紅猶豫,孟蓮兒及時提到劉紅夫君王庭芝來年參加春闈的事,暗示縣主娘家乃皇室貴胄,幫襯一二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一句話戳中劉紅要害,她知道丈夫心高氣傲,前次因落第大病一場,這次要是萬一……要是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他會不會對自己…… 劉紅臉紅心動了。 孟蓮兒還提醒她,暫時別和任何人說,等辦成了再給人個驚喜。于是就有了這次茶樓之約。 這些話要是別人說的,蕭姝不見得全信,換成劉紅不由得她不信。人家的雙商還就這么“高”。 蕭姝內(nèi)里抓狂:大姐!你既然以夫為天,何不再徹底些?天生軟耳朵根子,卻偏在不該長主意的時候長了主意。 無奈的蕭姝問:“表姐可知今天茶樓發(fā)生了什么事?” 劉紅訥訥道:“聽,聽說縣主和孟姑娘又得罪了王妃,還有,還有夫君他被人誣陷……”說到這兒眼淚又嘩嘩的。 她又開始往下出溜,又要跪下,不斷哭求蕭姝救救她,否則她肯定會被夫君休了的。 蕭姝淡淡的:“你待如何?”。 劉紅支吾著:“求王妃別把今天是我邀你來的事告訴夫君?!?/br> 蕭姝被氣樂了:話說您哪只眼睛看出我要告密,再說就算我不說,王庭芝是個傻的?還有,在這件事里我才是那個可能下場最慘的受害者,難道不是拜您老人家所賜? 剛聽明白了蕭姝的前部分意思,劉紅就越發(fā)覺著沒活路了。 看她那副天塌了的勁兒,蕭姝萬分感慨:最可怕的往往不是對手,而是那些善良卻不能明辨是非,還愛自作聰明的人。他們才是最坑的,因為他們坑的往往是最親最近的人。 蕭姝耐著性子提醒劉紅,回去一五一十對王庭芝說實話,方能求得諒解,否則神仙也救不了她。 看她嘴唇翕動還要說什么,蕭姝臉色一正:“有些話還請表姐記?。阂院笫玛P(guān)別人的事,輕易別自作主張,否則一不小心,不僅被人當槍使,還可能被人賣了還不自知!害人害己禍患大矣!” 劉紅后知后覺,今天最大的受害者恐怕不是自己夫君,而是眼前這個王妃表妹。想到可能的后果,劉紅一下暈了過去。 蕭姝讓人暗暗點撥了下王庭芝,讓他把醒過來的劉紅帶回家。到了外祖家,蕭姝輕描淡寫的瞞過今天的事,剛要提出回府,外面丫頭來報:睿王爺來接王妃了! 還真是巧,外出公干的李佑熙也趕在今天回來了。 夫妻回到府中,蕭姝還沒想好怎么和李佑熙說,就有下人來報:王庭芝王公子有急事求見王爺。 李佑熙和蕭姝打了個招呼就出去會客。 蕭姝對王庭芝的來意也能猜個十之八九,對他這么快就來并沒覺得奇怪。倒是對李佑熙的痛快有點意外。 李佑熙一走,蕭姝打發(fā)白芷和掃紅扶之前中了mi藥的紫蘇下去休息。朱砂和染墨看人一走,齊齊跪地:“屬下們護主不力,險些釀成大禍,害王妃受驚,請王妃責罰!” 今天這事最關(guān)鍵的部分白芷她們幾乎不知情。知道最多的是染墨,次之的是朱砂。 染墨知道的那部分只有蕭姝她倆知情,是最尷尬最驚險的那部分,幸虧染墨后來偷偷告訴蕭姝,她把那個男人弄瞎啞了,否則還是可能留大后患的那部分。至于只有蕭姝知道的那部分,她是要終生埋在心里,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本來受這么大驚嚇,蕭姝第一個想到去求安慰的該是李佑熙。可今天這事最隱秘的那部分讓她對著李佑熙略略心虛,她得先靜靜心。 現(xiàn)在看朱砂兩個請罪,她忽然想起今天的知情人都是李佑熙給她的人,讓她們先匯報去好了。 于是她對二人說:“今天明顯是有人設(shè)的圈套,再說我也沒事兒,你們都拼死保護了我,哪有什么罪?都是有功才是。快起來吧!” 兩人均沒有動,尤其朱砂特別堅持要領(lǐng)罰。 蕭姝懶懶的揮揮手:“我已經(jīng)說過免了!我有些累,要休息會兒,待會王爺回來,你兩先去和王爺把今天的事說說吧!別人就不必告訴了,尤其是留在京城的林姑姑和三七,她們一個病著一個正有身孕,莫讓她們cao心。” 兩人越發(fā)遲疑,在上前伺候蕭姝躺下后,還在屋里踟躇著。聽王妃呼吸很快平緩,朱砂才一咬牙出去了,染墨沒辦法也跟了出去。 出去后,見白芷幾個都候在外屋,染墨便拉朱砂到了個無人處。她悄聲說:“朱砂jiejie!我有個想不明白的事,覺得今天王妃有點……怎么說呢,今天遇到這么大的危險,主子吃了這么大苦頭,不該趕緊親口告訴王爺么?怎么讓咱們先說呢?” 朱砂腦子里也有件事一直沒想清楚,不過和染墨的卻不是同一件事。這時被染墨一提醒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王妃和王爺有多恩愛她是很清楚的,按說王妃經(jīng)此險情,肯定第一個就想到告訴王爺。可卻奇怪的沒有,再有王爺他…… 朱砂一直難看的臉色更加蒼白,頭又開始有些暈:莫非自己昏倒后,王妃看到了……剛才這么做,是對自己失望不信任了?還是對王爺心灰意冷了? 染墨看她的臉色突變,趕緊關(guān)切的詢問。朱砂強定了定神,問染墨:“假如,你知道了王爺和王妃有互相隱瞞的事,你當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