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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桓心里大不安,回去就私下拆開信看了內(nèi)容。 開始無比震怒,后來一冷靜,精明的他想起和周霖的最后一次談話,明顯當時周霖絕無此意,現(xiàn)在突然翻臉還是在孝期,恐怕老太太突然去世和此有關(guān)。 其實張桓剛得到周家喪訊,心里便大叫糟糕。 他已經(jīng)盡快給妹子去信了,令其即時出發(fā)趕回來。 只沒想到老夫人竟這么快去世了。 他自私的想,要是meimei能在老太太臨終前趕到該多好,那就是盡了大孝。 自古有制:守過長輩孝的女子不許被休棄。 就算妹子以前所作所為再令周家人不滿,也是不能把他妹子怎樣的。 可惜了!錯過了好機會。 他精于算計,卻在周霖身上連連失算。 現(xiàn)在周霖有此舉,連他也不好替自己妹子辯解,更不用說去周家討說法。 周霖此番絕情但卻不失厚道,沒有休妻只是和離,還在信中說等一年以后再公開和離之事,說是怕人非議他。 其實在長輩去世時,無故不來盡孝的張清敏,才是最受非議的那個人,弄不好身敗名裂,還連累家族。 看著看了和離書后傻眼的meimei,張桓也是無可奈何,不好再多說她,只讓夫人多勸解。 張清敏開始是傻了,后來一股子莫名的傲氣邪勁兒,撐著她似乎很快鎮(zhèn)定,在長嫂和外人面前平靜異常,私下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那個死扛硬挺的妹子,張桓夫妻只有無語嘆息。 姝眉回到京師將軍府,只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就早早起來梳洗打扮,去京師的定安伯府拜見長輩。 因她還在服大功,穿的依舊是素服,倒也簡單。 很快收拾好,抱上跟著瘦了不少的六六,去見他的曾祖父和祖父母們。 姝眉一行走了有段路才到新定安伯府。 楊家沒有姝眉她娘家的先下手為強,御賜府邸也在內(nèi)城邊緣。 除按朝廷要求必遷的權(quán)貴,弘治帝鼓勵老牌勛貴和世家北遷,按爵位品級給予封賞或補貼。 新定安伯府就屬御賜范疇,但肯定不是太好的位子。 楊家先祖雖也是京師人,可已經(jīng)在數(shù)代前南遷,楊家有的少一輩已經(jīng)自詡南方人了。所以大部分楊家族人都不愿北回。 定安伯府也沒幾個同意的,用二老爺楊仲文的話就是: 笑話!風花雪月,吳儂軟語的上都多風流?多繁華?誰想去那風大沙多,干燥粗礫的野蠻之地??? 他這通話被定安伯得知,差點沒讓人像抓小雞一樣把他抓過來,猛抽一頓。 敢說京師是野蠻之地,老子看你是活膩歪了! 揪過來揮著鞭子一頓臭罵! 嚇得二老爺跟小雞子似的,晚上雖有紅袖添香,不僅沒能夜讀書,連和愛妾參歡喜佛都硬不起來。 從此屁也不敢放一個,老老實實準備北上。 盡管府中沒幾個人同意,定安伯一手遮天:北上是必須的!麻溜都給老子收拾,三月初出發(fā)。 婆家的這些事姝眉是不知道的,她抱著已經(jīng)快三個月的六六,坐在車上,正滿懷心事。 娘家的,婆家的,以后她和楊毅的日子肯定不會像以前那么輕松愜意了。 楊毅祖父定安伯面粗心細,還臉皮厚。 等姝眉日后有體會了,不由吐槽:臉皮這項完全隔代遺傳給了他孫子楊毅。 其實姝眉說的不全對,楊毅只在她面前皮厚,其他人前絕對不同。 定安伯人前皮厚,背地卻不盡然。 第六十六章 小姑填堵 伯爺發(fā)威 定安伯作為一個曾經(jīng)極度落魄的勛貴子弟,年少時受過不少白眼和苦楚。 所以他自小就憋著一口氣,不僅為博個前程勤學苦練,還才十幾歲就去上戰(zhàn)場廝殺,就是想早點出人頭地,光耀門楣。 因他確有天賦,更加上勛貴家子弟少有的拼勁兒,終于保住自家的爵位沒再繼續(xù)降等,家境和門楣還真就在他手里再次復興。 早年他一直征戰(zhàn)沙場東拼西殺,深念夫人在家侍奉長輩,養(yǎng)育子女很是辛苦。 他體恤夫人的不易,雖有兩房妾室,卻不讓她們生育子嗣,后宅也算清凈。 也正因為他常年不在家,子女均由老母和妻子教養(yǎng)成人。 老母青年守寡,溺愛子孫,也可能是子孫們天資有限,總之定安伯三個嫡子和先頭的孫子都沒啥出息。 直到最沒出息的次子,卻生出來了一個最有潛力的楊毅, 定安伯興奮了! 楊家終究可以更上一層樓了。 果然楊毅才剛二十幾歲就坐到了一品,還官居要職,可謂是前途無量。 這絕對是楊家更輝煌的開始。 最讓定安伯得意的,還有那小子自己找的小媳婦, 孫媳娘家兩個兄長一文一武俱是曠世英才,讓他不得不忍著妒忌承認,周家將來比楊家強, 楊家只有楊毅一枝獨秀,周家卻已經(jīng)有兩個,還文武具備。 據(jù)說那個最小的也拜大儒為師,要不是趕上孝期,估計也能在考場一展身手了。 所以定安伯不求楊家其他人能給楊毅多大助力,不給他拖后腿就行。 有門給力的姻親也足夠楊毅官途通暢了。 他執(zhí)意帶全家北遷,有為忠君,主要也是為了楊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