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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人燒水熬藥,特意指派幾個細心的小廝和婆子加上黃衫去伺候他。 為啥是黃衫,因為她會武功,護理外傷有經(jīng)驗,膽子也比別的丫頭們大。 剛安排好這一切的姝眉,就聽到院外的嘈雜聲。 李佑熙的援兵到了。 來人中的頭領(lǐng)隔著門簾恭敬的對姝眉說: “主子還昏迷著不易挪動,一會兒太醫(yī)就到,等聽了醫(yī)囑再行定奪。故還得叨擾姑娘一陣子?!?/br> 姝眉也趕緊跟著客氣,心道:我有權(quán)利拒絕么? 留在莊子上的雪碧和甜橙忙著伺候姝眉洗浴解乏。 聽了幾耳朵剛才如何兇險的她倆臉色蒼白,一個勁兒替姑娘念佛。 特意在洗澡水里放上柚子葉讓姑娘去去霉氣。 浸入熱水里的姝眉,剛才的勇氣和冷靜都溶解到水里了。 手腳發(fā)軟,甚至后怕的在水里哆嗦了好一會兒。 重生有風險,穿越需謹慎啊! 好歹這次驚險算過去了。 她不知道,驚險是過去了,驚嚇還在繼續(xù)呢。 舒舒服服在熱水中泡了一會兒,正有些昏昏欲睡。 就聽翠羽在簾外小聲喚她,說有事要稟。 姝眉讓她進來。 翠羽在她耳邊低語: “姑娘,莊子上又來了不少人,聽李源說,莊子外都被圍起來了。正院也把咱們的人都請了出來,連黃衫都沒留下?!?/br> 姝眉撇撇嘴,皇家人就是這么牛氣哄哄,在別人的地盤也一樣理直氣壯的當老大。 懶懶的對翠羽:“隨他們?nèi)グ?!反倒我們少參與便少惹事,樂得躲遠點。” 翠羽稱是后又遲疑了下, 姝眉問:“還有什么事?你說就是了?!?/br> 翠羽更小聲:“黃衫說第二批來人里有一個可能是極顯貴之人。” 姝眉皺皺眉:應(yīng)該不會是皇上吧? 不過她又懶得想這些了,對翠羽吩咐:“傳話下去,約束好咱們的人,千萬別招惹貴人們。至于那個貴人,他不明示,咱們就裝糊涂。你去代我問候一下七王爺?shù)膫?,說我不便前去,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br> 翠羽領(lǐng)命而去, 原本姝眉還想親自去正院看望一下李佑熙,一聽來了一個貴人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姝眉想裝傻,有人卻不讓她如意。 一會兒替她探望李佑熙的翠羽回來復命, 告之七王爺傷情已經(jīng)穩(wěn)住,關(guān)鍵是王爺那邊主事的人說,明晨貴人想請姑娘一見,他要當面致謝。 姝眉真想回復對方:大恩不言謝,她是做好事不露面的活**,只求他們別在自己家頤指氣使,她就謝天謝地了。 可惜她雖然是穿越人士,也不敢挑戰(zhàn)皇家強勢。 只好讓翠羽再跑一趟,說她應(yīng)了。 一夜無話,清晨梳洗完的姝眉,帶著雪碧和翠羽幾個來到戒備森嚴的正院。 一會兒她就被請進正屋,隨行的人卻被客氣的留在門外。 一進屋就見一個側(cè)影挺拔的中年人負手而立,似在欣賞墻上的字畫。 聽到姝眉進來的聲音,方才轉(zhuǎn)過身。 他年近四旬,龍姿鳳表,天生威儀, 除了周身自然貴氣和眉宇間與李佑熙有幾分相似外,比之看似溫和閑適卻透著那么一股不怒自威。 姝眉心里一咯噔:這人十有八九是當今太子! 迅速掃了他周身一遭,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代表身份的標識,衣著華貴卻無龍紋圖案。 暗暗松一口氣,便以晚輩禮拜之。 姝眉以為她做的這些都很隱晦,可太子是何許人? 心道:這小丫頭果然有點意思,還想裝傻充愣。 太子嘴角浮出一絲笑意:“舍弟承蒙姑娘仗義相救,一行又在貴處多有叨擾,某特向姑娘致謝并致歉?!?/br> 姝眉聽到對方那舍弟兩字時,心里就苦笑了:太子爺!我真的要給您跪了! 于是再也不敢裝糊涂,按曹姑姑所教,跪下行大禮,口呼: “民女周氏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含笑打量她,并未立即叫起,等她完完整整行完一套大禮, 心道:這番禮儀規(guī)矩倒是沒有枉費曹姑姑一番教導。 再看小姑娘果然容貌不俗。 不過在他這個能攬盡天下美色的皇宮出品的太子眼里,也算不上絕無僅有。 倒是那份氣度難得,反應(yīng)機敏不說,作為一個鄉(xiāng)下長大的丫頭,第一次見皇家太子,居然沒有唯唯縮縮,驚慌失態(tài),還能從容不迫行禮如儀。 言行恭謹不逢迎,這倒是真可能和了自己那寶貝弟弟的胃口。 姝眉靜靜的跪伏在地上,心里也不是一點兒不慌。 她雖然不會從骨子里敬畏皇家人,但卻清楚如今皇權(quán)大于天,她不懼人但懼權(quán)。 看似溫和的太子沒有立即叫起,這是警告還是施威? 都讓她忐忑。 太子終于叫起了,還語氣溫和的致謝一番。 然后說:“孤是微服而來,不欲聲張。七皇弟遇刺之事暫時也不宜聲張,他身體此時也不易挪動,需在姑娘這莊子上修養(yǎng)一陣子,還要姑娘保密?!?/br> 姝眉忙保證定會守口如瓶。 太子又道:“孤還有一個不情之請,為了不引人注意,還得煩請姑娘像平時一樣住在莊子,等皇弟離開時再行自在,可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