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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說了分開后各自的狀況,又回憶了兩人舊時的趣事,甚至糗事,尤其是那次薅母老虎家的蓖麻秧。 事過情遷,兩人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時的羞憤難當(dāng),俱是咯咯的笑。 不過小紅還是略有不平:因為那件事她是既挨了老娘揍,又被老爹罰,可是表姐呢?啥事都木有! 姝眉雖然沒反駁,心里卻撇撇嘴:表面是啥事都木有,實際老娘因此挨了祖母訓(xùn),自己也被老娘勒緊了韁繩。 唉!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然后基本上都是在聽小紅講家鄉(xiāng)的人和事了。 小紅講得唾沫星子橫飛,姝眉聽得津津有味。 小紅忽然湊近她,神秘兮兮的小聲:“表姐!我還有件事不明白。” 姝眉:“說說聽?” 小紅又湊近些:“表姐你不知道,去年九鎖成了親,我們都回老家賀喜,你猜怎地?在他成親前那天傍晚,我在后院看見他在你家后門呆站好久耶!” 姝眉的心猛地一跳,記憶里那個出奇干凈的少年,還有那個柳眉落了的春日,再次清晰如昨。 卻只輕輕點了點八卦小表妹的額頭:“人家要成親了,事多,想出神了,正好站那了,還能有什么?說了這么多,也這么晚了,躺好睡吧!” 小紅果然打了個哈欠,聽話的躺下睡了。 姝眉默默盯了一會兒床頂,也慢慢進(jìn)入夢鄉(xiāng)。 總有一些人在你的生命里,不曾讓你狂熱的心動或心痛,不在午夜無眠后,也不會在喧囂后的寂寞里,只在那些慢下來風(fēng)輕云淡的日子,像指間煙,慢慢彌漫再漸漸消散··· 第四十章 薛氏探風(fēng) 親事暗訂 小年前一天,姝眉終于回到了闊別三年的周家大院。 這里的一切都還是那么熟悉,也莫名的隱隱透著那么一絲陌生。 祖父鶴發(fā)童顏,精神矍鑠,身子骨極硬朗,見到最疼愛的孫女很是開心。 四叔已經(jīng)蓄起小胡須,外表看似成熟,內(nèi)在還是那么不靠譜。 張嘴:“眉眉!你這么久不在老家,都不知道你四弟,我家小強(qiáng)多厲害呢!手勁兒賊大,打臉打的可疼了!將來肯定能打過他二堂哥?!?/br> 姝眉內(nèi)心捂臉:你個做叔叔的,當(dāng)著侄女的面,說挨自個兒兒子揍的事,很光彩么?! 能打疼他爹臉的三歲小兒就能成練武奇才,那整個社會都是江湖了。 她正尷尬著不知怎么回應(yīng)呢,薛氏過來無意解了圍。 她拉著姝眉的手噓寒問暖的,親熱勁兒還真讓姝眉從彼尷尬轉(zhuǎn)為此尷尬。 而且四嬸的不小變化恐怕就是姝眉覺得老宅有些陌生的原因之一了。 兩個月前薛氏又給四爺添了一個女兒,就是周家五姑娘了。 這時的薛氏一身產(chǎn)后肥,渾身滾圓,臉胖的像個大發(fā)面包子,一笑眼都找不到了。 離得近些,還隱隱聞到身上一股子奶腥味兒。 姝眉趕緊說要看看五meimei,她可是給小meimei帶來不少好東西。 一聽好東西,薛氏眼睛明顯一亮,忙喚平兒把小五抱過來。 姝眉看到抱著襁褓的平兒,心中不由一嘆:她出落的越發(fā)水秀了。 和產(chǎn)后走形的四嬸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組。 雖然二人相差不兩歲,一個是水果,一個是蔬菜。 平兒是水蜜桃,四嬸就是矮窩瓜。 裝作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四叔,果然見他在四嬸身后,眼睛時不時瞄瞄平兒。 唉!姝眉心里嘆了又嘆。 平兒恭敬的把襁褓送到姝眉跟前,里面六個月的小嬰兒睡得正香,讓本想抱抱她的姝眉收回了手,唯恐把她弄醒了。 從眉眼上看,這個五妹長的像薛氏,但沒有薛氏白凈。 姝眉無聲的示意平兒把熟睡的五妹抱下去。 然后才問薛氏怎么沒見四弟,薛氏笑道:“才過來時,小強(qiáng)還正睡著,怕閃住風(fēng)就沒抱來?!?/br> 姝眉心里的嘆氣都該用復(fù)讀機(jī)了:都在睡覺,一個三歲,一個六個月,大的怕吹風(fēng),小的就不擔(dān)心。 看來區(qū)別對待的不是年齡,而是性別??! 晚上一家人吃團(tuán)圓飯時,姝眉察覺出為什么感覺陌生的另一處了。 一是,家里添了好些下仆, 二是,這些人的規(guī)矩居然有模似樣, 三也是最關(guān)鍵的,很有幾個人如有家務(wù)事需要稟主子們時,雖然對著的是薛氏,眼睛卻有意無意的看站在薛氏身后平兒的眼色。 姝眉暗暗皺眉:就是要把四嬸架空的節(jié)奏??! 幸虧祖母臨走把常樂兩口子留下來,放貴重物品的大庫房鑰匙分別由祖父和常樂家的拿著,沒有特殊情況不開不拿。 日常用度走小庫房,銀兩物品有數(shù),由薛氏調(diào)配。 這個平兒還真是不簡單,新來下仆的規(guī)矩八成也是她幫著調(diào)教的,且把薛氏服侍得也挺舒服,對她也不那么苛刻了。 席間平兒一直站在薛氏身后伺候。 薛氏呢,眼里只有那個挑肥揀瘦,哼哼唧唧不好好吃飯的小強(qiáng)。 偶爾四爺和平兒眼神對視,意味深長。 平兒也會不落痕跡的給四爺布幾筷子菜。 這些暗潮讓姝眉回歸故里的欣喜減淡不少。 等回自己屋子休息時,姝眉叫過紅茶,就是原來在祖母身邊伺候的康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