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好兇猛 第4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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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蔣昂這個人性情粗豪,雖說能走到這一步,絕非蠢人,但保不住他來了脾氣,會不惜跟赤山寨拼個魚死網(wǎng)破啊。 到這一步了,周師爺覺得還是不能去惹蔣昂。 “……” 胡游聽著蔣昂虞指氣使的話,都快氣炸了,但也是能強抑住胸臆間的怒火,振聲說道: “盤龍寨失陷,到底是誰之過,天圣將軍明鏡高懸、自有論斷,我赤山寨說了不算,你蔣昂說了也不算——既然蔣昂你已返回東洲寨,那我們暫且退到一旁,待你處置東洲寨子里的事情再議其他!” 蔣昂也有懷疑胡蕩舟固執(zhí)己見盤踞千汊浦不退,真有可能是孫彥舟與赤扈人勾結(jié),授意胡蕩舟如此。 而孫彥舟沒有想到要派出人手潛往南蔡解救他們,竟然同意胡蕩舟吞并東州寨彌補盤龍寨慘敗的損失,他心里對孫彥舟更是滿肚子怨念。 不過孫彥舟身后是整個洞荊聯(lián)軍,還不是蔣昂此時所能忤逆的,此時除了腹誹一二,更多是將臉色甩給胡游看,揮手朝南寨門方向指去,揚聲說道: “請!” 他們此時雖然將馬占江及手下幾個嫡系頭目控制住,但馬占江麾下的人馬還沒有完全掌握。 而他事前通過江雄、張聰?shù)热嗽谡械闹劣H兄弟手足所聚攏起來的百余人馬,連鎧甲都沒有幾副,目前還是沒有資格跟赤山寨的這部人馬硬拼。 再說了,赤山寨勢力還是強大,此時的東洲寨卻七零八落,他單純將胡游扣押下來,或者勉強圍殺了,到時候就算天圣將軍孫彥舟不拉偏架,僅僅是坐看胡蕩舟瘋狂報復(fù),東洲寨也抵擋不住。 蔣昂此時擺出一副光棍氣勢,主要還是逼迫胡游這廝退讓,自然也是要見好就收。 卻是被捆綁在旗桿上的馬占江激烈掙扎起來,想胡游保他。 胡游卻是不看馬占江一眼,先退往聚義堂。 一炷香后胡游率領(lǐng)整頓齊當(dāng)?shù)某嗌秸瘍砂偃笋R,就從南寨門魚貫撤出,暫時停駐在南寨門外側(cè)的灘地里,等候蔣昂處置完東洲寨內(nèi)部事務(wù)之后再讓開通道,放他們到北寨門碼頭乘船離開。 赤山寨人馬暫時退到南寨門后,蔣昂就完全控制住東洲寨,他一面將從盤龍寨逃歸回來的百余人馬,單獨編作兩隊,由趙善、劉福金統(tǒng)領(lǐng),一面將原馬占江其部以及馬占江后續(xù)從寨中征調(diào)青壯擴編出來的那部分人馬,混編入江雄、張聰?shù)炔咳笋R之中。 如此一來,東洲寨重新拉起五百人馬的框架出來,叫蔣昂稍稍有了些底氣,這才打開通道,放胡游率部從北寨門碼頭撤走。 然而胡游率赤山寨人馬走后,蔣昂心里的愁結(jié)還是難解。 他不是愁孫彥舟問罪。 他也沒有什么罪好問。 盤踞漢水以東不退,乃是胡蕩盤固執(zhí)己見,甚至背后是得孫彥舟授意,孫彥舟想要服眾,就不可能讓他來背這口鍋——因此,蔣昂除了遣人前往天圣島,找孫彥舟稟明他從南蔡脫身逃歸東洲寨之事外,對天圣將軍孫彥舟那邊并沒有什么擔(dān)憂。 他不怕胡蕩舟會拿東洲寨怎么樣。 胡游沒能第一時間吃下東洲寨,灰溜溜的跑了,論情份、論道理,胡蕩舟不能再對東洲寨有非分之想。 洞荊聯(lián)軍乃三十六家勢力聯(lián)合而成,天圣將軍孫彥舟都不能做到一手遮天,胡蕩舟行事又豈能全無顧忌? 蔣昂愁的是東洲寨接下來的日子要怎么熬下去。 三十六家字號聯(lián)合組成洞荊聯(lián)軍,東洲寨排名落在最后幾位,這與蔣昂更喜沖鋒陷陣,無心經(jīng)營勢力的性情有關(guān),但東洲寨規(guī)模最盛時,猶轄寨眾將近八千口,其中青壯男丁兩千四五百人,加上差不多數(shù)量的青壯婦女,這個比例已經(jīng)相當(dāng)高了。 這也是飽受戰(zhàn)亂、顛簸流離所致,相當(dāng)多的老弱婦孺,都沒能熬過來。 東洲島上總共就沒有三五十畝土地可以耕種。 以往蔣昂會留半數(shù)青壯男丁,在老弱婦孺的協(xié)助之下,在白露湖中結(jié)網(wǎng)造船捕撈魚鱉蟹蝦為食,又將半數(shù)青壯男丁編入營伍,每有繳獲,都會運送一部分糧食回東洲寨彌補口糧的不足,這才勉強維持下來。 因此,蔣昂說馬占江貪沒軍資,沒有給出征在外的兵馬輸送足夠的糧秣、軍械,純粹在栽贓污蔑馬占江,要叫馬占江背上一部分盤龍寨潰滅的黑鍋。 不過,蔣昂還是不夠手狠心辣,并沒有第一時間將馬占江及幾名嫡系頭目鏟除掉,而是將他們先關(guān)押起來,暫時也沒有想好要怎么處置。 東洲寨以前僅能勉強維持,絕大部分寨眾還都餓得面黃肌瘦。 在經(jīng)歷盤龍寨慘敗后,東洲寨青壯男丁驟減一半,此時再將其中半數(shù)編入營伍,一方面參與捕撈魚蟹的青壯勞力大為減少,另一方面東洲寨人馬規(guī)模大不如前,可能會有的繳獲也會大為縮水,然而需要養(yǎng)活的老弱婦孺卻一個沒有少。 這意味著糧食缺口比以往越發(fā)大得驚人,可能會有成百上千的老弱婦孺都熬不過這個春荒。 蔣昂人是不蠢,但對解決這么多張嘴的吃食問題,卻沒有太多的辦法。 他唯一能想到,就是派人前往天圣島請求援助。 不過,這么一來,天圣將軍孫彥舟要調(diào)他沖鋒陷陣,他就沒有理由拒絕;東洲寨也將失去休生養(yǎng)息的機會,后續(xù)的戰(zhàn)事還不知道要填多少青壯男丁進去才行,這只能進一步削弱東洲寨的實力。 “諸位兄弟,接下來東洲寨要何去何從,大家都拿拿主意!” 在胡游率部撤走后,蔣昂就第一時間將正式擔(dān)任東洲寨諸大頭領(lǐng)的江雄、張聰、趙善、劉福金等人召集過來,商議這事。 江雄、張聰?shù)热硕际敲婷嫦嘤U。 他們以往在宗族或鄉(xiāng)族,也都是下戶底層,或為生計所迫,帶領(lǐng)一部分鄉(xiāng)族落草為寇,或為避戰(zhàn)亂,帶領(lǐng)一部分鄉(xiāng)族相依為命、狼狽南遷;宗族中的上戶士紳地主要么淪為聯(lián)軍劫掠的對象,要么拖家?guī)Э谔油G州、襄陽、江夏這些大城避難。 這也決定了江雄、張聰?shù)热藚f(xié)助統(tǒng)領(lǐng)百余人馬沒有什么,但遇到更高層次的難題,他們比蔣昂還要抓瞎。 趙善、劉福金這時候也暫時保持沉默。 之前逃歸東洲寨途中,趙善出謀獻策,可以說是他早年闖蕩江湖、又在禁軍之中廝混十?dāng)?shù)年、江湖營伍閱歷皆豐所致,但他倘若將軍情司那邊擬定的完善方案拿出來,就顯然有些不合道理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接觸 趙善不作聲,劉福金一如慣常沉默寡言,問他就說一切都聽諸位兄長的,江雄、張聰?shù)热擞懻摿税胩欤加X得唯一的選擇,就是派人找天圣將軍求援。 “天圣島是還能擠出一些糧食過來幫我們熬上一段時間,但現(xiàn)在荊南換了新的制置使,隨時都有可能調(diào)動水軍殺入洞庭湖中,我們從天圣島討要糧食,孫彥舟到時候要調(diào)我們前往南洞庭湖或東洞庭湖參戰(zhàn),就沒有借口推搪了啊——東洲寨在漢川傷亡實在太慘重了……”蔣昂發(fā)愁的嘆道。 想來想去,就他媽的不該去招惹楚山軍。 要是他現(xiàn)在手里有一千多精壯人馬,哪怕潛到荊州北部找?guī)准腋辉5拇逭蚯镲L(fēng),日子都不至于這么難熬。 雖說東洲寨現(xiàn)在好不容易新編了五百人馬,但刀槍都不齊全,鎧甲更沒有幾副,之前費盡力氣打造的十?dāng)?shù)艘排槳戰(zhàn)船也都損失一盡,他真要將這些人馬拉出去,都未必打得過荊北村寨的那些民壯,更不要說聽從孫彥舟的指揮,去跟荊南官兵惡戰(zhàn)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也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我們所剩也就幾百條賤命可賣!”江雄、張聰?shù)热苏f道。 他們的想法還是相對樸素,跟官兵打仗是死是活,還能拼上一拼,總比困守東洲寨餓死強。 “寨子還有一些銀子,是不是可以拿到長林鎮(zhèn)買些糧食回來?”趙善旁敲側(cè)擊的問道。 “唉,三弟你是不知道啊,”蔣昂嘆氣道,“這些年我對長林鎮(zhèn)及周邊的村落都秋毫不犯,彼此能相安無事,寨子缺些糧食、鹽鐵,都可以從長林鎮(zhèn)暗中收購,不過在洞荊聯(lián)軍勢大之后,長林鎮(zhèn)上的士紳、商賈基本上都逃之一空,官府又從北面封鎖了通往長林鎮(zhèn)的水陸通道,如今就剩下一兩百戶破落人家。這些人家手里或許還有些存糧,但也僅能勉強糊口。我們現(xiàn)在有銀子也沒處買糧食啊。我們總不能跑去打劫長林鎮(zhèn)及附近村莊的那些破落戶吧?” “就算打劫,也不可能挖出多少糧食來啊……”張聰就是長林鎮(zhèn)附近的農(nóng)戶子弟,忙說道。 漢水在進入郢州、荊州地界之后,主要是從西北往東南方向流淌,而左岸又受涢山(綠林山、天門山)的地勢所阻,每遇大汛,漢水基本都會從右岸破堤而出,往荊州境內(nèi)肆意流淌,侵奪南襄河、沮漳河等溪河,從白露湖、洪湖、瓦子湖等湖及水xue,流入荊江。 這種情形,基本上四五年或七八年就會發(fā)生一次。 頻繁的水災(zāi),令荊州治江陵縣以東的沔陽、監(jiān)利、華陵以及漢陽等縣人口稀少、地方貧困。 在白露湖的北面,包括長林鎮(zhèn)在內(nèi)分布幾十個村落,人口密度卻不到漢川等地的三分之一;又因為頻繁遭受水災(zāi)的緣故,這些村落都非常的貧困。 在商賈、士紳以及地主都逃亡之后,這些地方實在是沒有多少油水好刮了。 另外,東洲寨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寨眾,與張聰一樣,都是來自這些村落的破落戶,蔣昂也狠不下心去打劫這些村寨的貧民。 東洲寨是還有不少存銀,他們單從馬占江宅子里就翻出好幾千兩紋銀栽贓他貪沒軍資——蔣昂作為東洲寨大頭領(lǐng),每劫紅貨分贓,他都要占兩到三分,私藏的紋銀更多。 關(guān)鍵是有銀子,也要附近這些村落有糧食可買啊。 “倘若我們從附近村落高價收購糧食,附近的村民拿著我們的銀子,再去荊北等地販?zhǔn)奂Z食過來,可不可行?”趙善問道。 “頭兩年還行,但這兩年官府封鎖越發(fā)嚴(yán)密,私運糧食、鹽鐵者都直接抓捕處斬,” 因為趙善、劉福金是他們潛襲漢川之后才隨同鄉(xiāng)族投附過來的,蔣昂以為他們對很多情況都不了解,耐心解釋道, “去年年中諸家頭領(lǐng)決定大襲荊江北岸諸縣,主要也是官府對洞庭湖及荊江周邊封鎖太厲害了,糧食鹽鐵沒辦法從外面運進來,大伙兒這才想著趁荊江以北防務(wù)空虛搞上一把。一切都計劃好好的,卻不想胡蕩舟這廝死活要釘在漢水以東不肯撤回來,才他娘遭此慘敗——這狗日的真不是個東西……” 雖說蔣昂對從長林鎮(zhèn)購買到足夠的糧食不抱什么希望,但趙善提了這個頭,次日他還是決定帶著幾名人手,登岸到長林鎮(zhèn)走了一趟。 他心里還是想著哪怕能在長林鎮(zhèn)買幾百石糧食應(yīng)下急也成。 趙善對東洲寨、長林鎮(zhèn)附近的情形還是不夠熟悉,蔣昂也特意將他帶上——趙善將百人隊的cao練都丟給沉默寡言的劉福金,在整理寨務(wù)等方面,趙善顯然要比江雄、張聰?shù)热硕家瞄L得多,蔣昂也樂意趙善陪同出謀劃策。 官兵縮在華陵等城,控制津口要隘不出來,距離東洲寨僅三四里水域的長林鎮(zhèn),可以說是東洲寨的外圍。 同時也有跛腳老金等眼線盯著長林鎮(zhèn)里的動靜——因此蔣昂、趙善等人也沒有刻意喬裝打扮,數(shù)人只是換了一身便服,就直接走進蕭條不堪、土路長街都不見幾個行人的長林鎮(zhèn)。 鎮(zhèn)子里關(guān)門閉戶,也沒有幾家店鋪還開門迎客——即便東洲寨對長林鎮(zhèn)秋毫無犯,但洞荊聯(lián)軍起事已經(jīng)進入第四個年頭,稍有家財?shù)娜?,誰敢挨著洞荊聯(lián)軍的一處老巢立足而不遠逃? 眾人坐進跛腳老金的炊餅鋪,各拿一只熱烘烘剛出爐的炊餅,就著熱水細嚼慢咽起來,也默默打量蕭條的長街。 “老趙頭那里還有多少鐵料,寨子里現(xiàn)在有一批兵刃需要修補?”蔣昂問假裝在一旁伺候生意的跛腳老金。 現(xiàn)在東洲寨除了百余把刀槍尚算完整,還都是原先馬占江手下的人馬所持,剩下倉房里就剩一些殘刀斷戟。 他們倘若在長林鎮(zhèn)能找到鐵料,這些殘刀斷戟修修補補還勉強能用。 “說來奇怪,趙老頭前幾天將鐵匠鋪盤出去,聽說還賣了一個不錯的價格,帶著一家老小連夜搬往華陵城里去了!”跛腳老金說道,“盤下鐵匠鋪的,是兩個外鄉(xiāng)人,打聽不出什么根腳,我懷疑跟西寺巷那棟宅子里的人是一伙的——大當(dāng)家,你不能再隨意來長林鎮(zhèn)了,官兵很可能已經(jīng)盯上來了,近期就要對島上動手,寨子里要有防備……” “我們?nèi)ヨF匠鋪看看,我卻要看看到底何方神圣,敢將釘子直接埋到長林鎮(zhèn)來,真當(dāng)我東洲寨全是瞎子、廢物不成?”蔣昂跟趙善說道。 只要不是大股的官兵手持弓弩圍殺過來,面對十?dāng)?shù)精銳好手,蔣昂也是夷然不懼的。 他想著官府敢將釘子直接放到長林鎮(zhèn),不管官兵近期會不會對東洲寨動手,他都要先把這顆明目張膽之極的釘子給拔掉。 安排四人摸到后巷去堵門,蔣昂與趙善帶著幾名手下,直接大咧咧的走進相去炊餅鋪不足百步的鐵匠鋪。 鐵匠鋪里,一個年近五旬的年長鐵匠正拿著鐵鉗,將一根燒得通紅的鐵條從爐子里取出來,擱在砧臺上,拿小錘輕輕敲打砧臺一角,引導(dǎo)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鐵匠拿大錘不斷的鍛打鐵條——鋪子里還有一名年紀(jì)稍小一些的學(xué)徒,正站在風(fēng)箱旁歇氣。 蔣昂將刀抱在胸前,靠著門框,慢慢打量站在砧臺兩側(cè)打鐵的兩名漢子。 早春天寒,但鋪子里燒火爐融鐵,熱氣騰騰。 年輕漢子揮舞大錘鍛打鐵條,只穿一件短褂子,兩條粗壯的胳脯露出來,筋rou虬實,絕對是練家子的——打鐵是賣力氣活,鐵匠身子骨多半不會弱,但打鐵練就的筋rou與習(xí)武修成的筋rou有何細微不同,蔣昂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的。 年長漢子身上衣衫稍厚實些,但黑瘦的枯峻臉頰如削如刻,在蔣昂他們走到門口時瞥過來的眼神凌厲如刀鋒。 蔣昂打著哈哈說道:“二位爺打鐵的手藝不錯啊,我以前幾次來長林鎮(zhèn),怎么沒有見過你們二位人物,敢問高姓大名,是何方神圣,如此大咧咧跑到長林鎮(zhèn)來,是欺我東洲寨都是瞎子?” “談不上高姓大名,小可姓姜名平,可不敢欺蔣大當(dāng)家!”姜平見年輕漢子要停下手做些防備,瞥了一眼,說道,“不要?!Y大當(dāng)家又不是那種不講道理就殺人滿門的惡匪,有什么好怕的……” 蔣昂都要氣笑了,就抱刀站在門口,想看這姓姜的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卻見那根鐵條漸漸成形,卻是一把長脊刀身……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交易 蔣昂不懂冶鍛術(shù),但也知道良刃需要好鐵、青藍火以及良師千錘百煉才能得之,故而一把良刃千金難求。 直白的說,就是不要指望長林鎮(zhèn)這家簡陋鋪子里,簡簡單單能打造出削鐵如泥的良刃出來,即便是打造幾把鐵刀片、長槍短矛以及一些箭簇,也都非常的費勁。 然而看著姜平二人將燒得通紅的鐵條從火爐里取出來,哐哐當(dāng)當(dāng)一頓錘打,一柄直脊刀胚就鍛造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