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好兇猛 第1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超級極品保鏢、隨身攜帶史前科技、櫻雪學院之紫色之戀、巫在人間、狼君飼養(yǎng)手冊、小少爺總以為他是魅魔、退圈后去拯救動物世界了、一婚難求:爹地太心急、主宰戰(zhàn)神、搶女主男人(完結)
潘成虎、鄭屠先穩(wěn)住魏大牙,又跑去找在前陣觀敵的解忠:“解軍使,看到老朋友也不言語一聲?現(xiàn)在什么情況,下面的軍吏、兵卒不清楚,解軍使你不會一點都看不出來吧?從應州到大同也就一百里路程,要有援軍,昨日入夜前就應該出現(xiàn)在大同城外。到現(xiàn)在都沒有援軍,諸事就得依賴我們自己。在這節(jié)骨眼上,你不能怨徐懷心狠手辣,你也不用去找葛懷聰告狀。葛懷聰這時候不比沒頭蒼蠅好上多少,監(jiān)軍使院這時候能站出來替他分擔一些責任,他謝都來不及!” …… …… 解忠沒有阻止潘成虎、鄭屠跑過來將桐柏山卒點檢組建督戰(zhàn)隊,但心里還是不甘叫徐懷這個鳥毛沒長齊的家伙騎他頭上拉屎撒尿! 朱廣武已死,解忠也只能派人去找葛懷聰稟告這事。 而此時徐懷已經不僅僅是插手解忠所部的這一處對峙戰(zhàn)場。 看到解忠能被強行壓服下來,潘成虎、鄭屠帶著魏大牙點檢出五十多名桐柏山卒編成督戰(zhàn)隊之后,徐懷便叫他們以監(jiān)軍使院的名義,進一步插手前面三條鄰近街巷的對峙戰(zhàn)場,執(zhí)行軍紀監(jiān)察,并繼續(xù)將更多的桐柏山卒點檢出來編入督戰(zhàn)隊。 負責這三處對峙戰(zhàn)場的將官,誰甘心徐懷騎他們頭上拉屎撒尿不說,還將他們手下的兵卒直接抽走? 然而,徐懷表現(xiàn)得比胡虜還要兇惡。 在敵前誰敢不服,徐懷完全不考慮他胡作非為,有可能叫對峙戰(zhàn)場直接崩潰掉,先后對包括兩名都將在內的三十多名軍吏、兵卒執(zhí)行軍法——半個時辰里,他比對面的胡虜殺得還要多。 而桐柏山卒組成的督戰(zhàn)隊,一旦開了殺戒,氣勢就變得特別的兇悍。 這種情況下,對峙戰(zhàn)場上的將領再大的脾氣,表現(xiàn)上也只能暫時屈服在徐懷的yin威,另外派人過來找葛懷聰告狀。 “殺得好!這些狗雜碎,逮到胡姬便往死里夯,這時候需要他們?yōu)槌⑿?,一個個卻跟兔子似的,逃得比誰快,留他們何用?殺得好,這些無用的廢物,一個都不用留!” 葛懷聰這時候正焦頭爛額。 勝德門遇襲到現(xiàn)在已經有十八時辰了,他們站西城墻上,除了能看到十數(shù)偵騎試圖從外圍接近外,并無大股援軍接近。 組織兵馬進攻內城已經有十個時辰了,也就曹師利表現(xiàn)稍微好看一些,但傷亡上千人,還是沒能在城頭站穩(wěn)腳,更不要說攻入內城了。 南北兩側的對峙戰(zhàn)場,禁軍精銳卻被裝備簡陋的蕃民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到這時候葛懷聰都親自動手斬殺好幾個臨陣脫逃的軍吏,解忠等人這時候派人過來告訴說徐懷拿臨陣脫逃的軍吏大開殺戒,葛懷聰會說什么? 葛懷聰現(xiàn)在就后悔沒有聽朱沆、岳海樓的勸,提早整肅軍紀。 要是在勝德門遇襲當晚就直接整肅軍紀,局面就絕不會這么被動。 而現(xiàn)在的情況,又恰恰是徐懷以監(jiān)軍使院名義直接插手的那幾處對峙戰(zhàn)場,維持得最好。 不要說葛懷聰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說什么,岳海樓也得強摁住內心的厭恨,希望徐懷多發(fā)揮些作用,熬過此劫。 當然,岳海樓也絕不希望看到徐懷獨攬監(jiān)軍使院的大權,還借這個機會在軍中建立更強的威信,便對朱沆說道: “此時確實需要監(jiān)軍使院承擔更多的責任,但這個責任還是需要朱沆郎君多擔當,還請朱沆郎君親自到北面撩陣!” 援軍遲遲不至,行轅這邊的排兵布陣,朱沆也插不上手,便帶上徐武坤、朱芝、呂文虎往西北角樓這邊趕來,希望多多少少能發(fā)揮出一些作用來。 雖然蕃民還遠遠沒有打到西城墻腳下,但沿途所看到將卒,都一副人心惶惶的樣子,朱沆心情也是異常的沉重。 徐懷此時當然不會叫朱沆他們登上北城墻,遠遠看到朱沆往西北角樓這邊走過來,他便先走下城墻,在進駐院前將朱沆他們截住: “朱沆郎君,現(xiàn)在還是沒有援軍的消息嗎,有沒有跟葛經略、王番郎君那邊聯(lián)絡上?葛懷聰、岳海樓那邊有什么打算,他們有沒有考慮過一時半會等不來援兵,也極可能難以倉促攻不下內城,可以先在西城建立防御嗎?” 朱芝此時也沒有拆穿徐懷的心情,更擔心他們這一次能不能從大同逃出升天,內心對葛懷聰?shù)热说臒o能怨氣更深,叫道: “一群酒囊飯袋,也要他們有膽守西城才行??!葛懷聰將不少兵馬都集結到勝德門內側,我看待將封堵勝德門的磚石梁木都清出去了,保不定他會帶著人馬先從勝德門棄城逃命,其他人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會管。我看督戰(zhàn)隊最好能將葛懷聰他們都管起來,誰他娘敢棄城逃命,挨個都砍下頭顱來!” 徐懷只是淡淡而笑,沒有搭朱芝的話…… 第八十七章 父子 城樓垮塌,勝德門磚石壘徹的拱券也沒有抵擋住沖擊,而隨之垮塌。 葛懷聰?shù)热硕贾?,及時將磚石梁木清理出去,重新打通勝德門通往城外的通道,意義有多重大。 經過一天一夜的清理,大部分因城樓及城門洞垮塌所致的殘磚碎石差不多已經清理出去,勝德門通道即將再次打通。 不過,蕃民在勝德門外,不畏泥土凍得堅硬,花一天一夜的工夫挖出一條數(shù)尺深的淺壕,又緊挨著淺壕,堆土筑成一道半人高的護墻。 三千蕃民健銳與一千精銳騎兵在這道防線之后嚴陣以待,將不多的戰(zhàn)械也置于防線之后,天雄軍唯有將這道防線撕開,才算是真正將勝德門的通道打開。 要是在既定的歷史軌跡里,葛懷聰能做到這一步,也不可能僅有數(shù)百兵卒得以逃歸了。 徐懷這時也能肯定葛懷聰真正絕望,無疑是在他發(fā)現(xiàn)天雄軍怎么都無法從勝德門打出去之后。 或許,這是他們最后能利用的時間了。 勝德門垮塌,兩邊城墻也坍塌不少,天雄軍倘若出城,這也限制住從城頭用弓弩支援作戰(zhàn)。 徐懷收回遠眺的目光,重新看向心情沉重的朱沆,問道: “朱沆郎君,你有沒有想過諸事不諧,我等當何處之?” “……”朱沆看向徐懷問道,“你以為不可能有援兵過來,葛懷聰也無法從勝德門打開西撤的通道?” 徐懷謊話連遍,竟然拿他交給的令箭謊稱受王番秘令行事,換作其他任何時刻,朱沆都會勃然大怒,絕不會輕饒了徐懷。 不過,天雄軍攻打內城,一天一夜不見有任何叫人樂觀的進展;而在兩翼與反抗蕃民的對峙戰(zhàn)場上,又頻頻被打潰,此時僅僅是憑借人多勢眾,勉強維持西城外圍防線不全線崩潰。 朱沆這時對徐懷的行為,也只能拿事急從權來解釋,不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深究其事。 “葛懷聰現(xiàn)在連我們所面臨的敵人到底是誰,還沒有搞清楚吧?”徐懷淡然問道。 “你知道是誰?”朱沆問道。 “原豐州刺史蕭林石,乃契丹太祖八世孫。靖勝軍略云朔,諸戰(zhàn)皆順,唯在豐州城下遇伏,折損不少兵馬,其時蕭林石不過二十二歲。蕭林石因功升授西京留守、西京道防御使,后任知國事,與燕帝蕭乙淳不睦,貶為西京群牧?!?/br> 徐懷說道, “此時在南北兩翼,與我們作戰(zhàn)的蕃民,其骨干以及前夜奔襲勝德門的騎兵,都來自蕭林石到西京任群牧官之后直領的御帳部族。整個西京道能從御帳部族征調的精銳已不足萬人,但借著天雄諸軍肆意燒殺劫掠,毫無顧忌激化漢蕃矛盾,云朔南部諸蕃擅騎射馬弓的青壯健銳,大約有一萬到一萬五千人,此時已經聚集到蕭林石的身旁——這些是天雄軍此時在大同所面對的主要敵人。當然,朱沆郎君也不要忘了金城、懷仁以及大同以北的豐州等城敵軍以及契丹、諸蕃部族都還在觀望,每拖上一天,只要劉世中、蔡元攸不派援兵過來,只要葛懷聰不能打開勝德門的通道,就會叫蕭林石聚集更多的兵馬來碾壓天雄軍,最終使無一人能逃脫升天……” “你怎知這些?”朱沆震驚問道。 “適才我們捉住一名蕃將頗有身份,嚴刑拷打一番,略知一二而已。怎么,解忠派人去找葛懷聰告狀,沒有提這個?”陳子簫、蕭燕菡之事隱瞞到現(xiàn)在,就不可能再吐露出去,徐懷這時候將一切情報來源,都推到鄔散榮的頭上。 “這人在哪里?”朱沆追問道。 “這人沒能熬過嚴刑,咽過氣尸體就直接扔去喂狗了,”徐懷不會讓朱沆將鄔散榮交到葛懷聰這些酒囊飯袋的手里,何況鄔散榮到現(xiàn)在還沒有開口說話,他隨口胡扯道,“從昨日到這時,葛懷聰也應該捉到不少敵俘了吧,不會連這點都沒有搞明白過來吧?” “……”朱沆只是苦笑,他不當這個監(jiān)軍,還不知道天雄軍是如此的千瘡百孔,但是天雄軍三四萬人馬還在堅持作戰(zhàn),他又怎能這時候去綢繆后計? 當然,徐懷都自承他就是夜叉狐,朱沆也清楚他說所謂“唯死爾”之類的話觸動不了他什么。 閉目想了一會兒,朱沆只是自欺欺人的說道:“胡虜不善步戰(zhàn),兵甲也談不上堅利,待勝德門清通,天雄軍大股兵馬能夠進入空曠地帶結陣作戰(zhàn),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但愿如此!那就讓七叔陪朱沆郎君去前陣視看。我在城墻守到現(xiàn)在,要抓緊時間瞇上一會,就不陪朱沆郎君了!” 徐懷想勸朱沆早謀后計,要是朱沆愿意配合,很多事情將更方便,但很顯然朱沆有他的堅持,這時候不可能跟他思謀脫身之策。 徐懷使徐武坤陪同朱沆去前面的對峙戰(zhàn)場走一趟,他轉身走去駐院。 片晌后,朱芝從后面追過來,神色拘束的問道:“倘若沒有援軍過來,葛懷聰是不是真無可能從勝德門突圍出去?” 朱沆有著效死社稷的氣節(jié),不可能此時就綢繆脫身之計,朱芝卻是差他老子太多。 當然,徐懷這時候卻是需要朱芝的貪生怕死。 徐懷站在拆去門板的院門前,看向朱芝,淡然說道:“也不能說一定就不行,十之一二吧!” “……那,那個,那個什么來著……”朱芝吞吞吐吐半天,都在喉嚨眼里打圈的話,卻始終沒有吐出來。 “少公子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徐懷說道,“蔡系勢強,對王稟相公以及靖勝軍舊人屢動殺念,我等不得不千方百計掩人耳目,誘蒙蔡系jian賊。以往事事都刻意粗鄙,難免對少公子多有不敬,還請少公子海涵——昨日岳海樓有句話沒有說錯,我便是料定此次北征伐燕必遭重挫,蔡鋌狗賊在朝中也難再像以往那般蹦跶,才敢以真身示人的!” “倘若——我是說倘若、假如、如果啊,要是后續(xù)之事確如你所說,援軍未至,天雄軍又未能從勝德門殺出,我們當如何脫身?”朱芝雖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他觀望兩天,天雄軍的表現(xiàn)也確實叫人失望,咬牙問道。 “我們此時就綢繆脫身之策,要是叫朱沆郎君知曉,怕是會訓斥我們吧?”徐懷問道。 “我就問問,也不會事事都與我父親說?!敝熘フf道。 “從北城墻往北,不到兩千步就是武周山的崎嶇山嶺,”徐懷說道,“我這么說,少公子應該明白我昨日為何謊稱令箭是王番郎君所授,以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控制這附近區(qū)域的用意了吧?我對你父親的為人素來敬重,謊稱令箭是王番郎君所授,實是擔心你父親太拘泥‘效死社稷’之想,而不知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沒柴燒——少公子你覺得我們是應該唯死一戰(zhàn),而是先留住青山?” “劉世中、蔡元攸等狗賊連援軍都不敢派來,我們此時就算有效死之志,也不抵用啊——還,還是留住有用之身,今后才能繼續(xù)為朝廷效命?!敝熘タ目陌桶偷恼f道。 “少公子能這么想,可謂是俊杰,”徐懷說道,“朱沆郎君身邊有呂文虎相隨足以護庇周全,少公子可帶其他人手去解忠那里督戰(zhàn)。一旦葛懷聰起念想獨逃,我們能否及時勒令解忠等人聽從監(jiān)軍使院的命令行事,將決定大家能否從北城墻安然脫身。要不然,僅憑監(jiān)軍使院兩百院卒,我縱然有三頭六臂,也未必能安然護送朱沆郎君與少公子及時避入武周山中的……” “行,我這便向我父親請命,領人在那里督戰(zhàn)!”朱芝說道,“我對督戰(zhàn)之法不甚熟稔,但有不到之處,你派人過來跟我說便是!” 徐懷亮出懷中令箭,說道:“在成功脫身之前,少公子只要假意遵從這枚令箭行事,我便有七八成把握安全護送朱沆郎君與少公子返回嵐州!” “我知道了!”朱芝當即轉身,朝朱沆那邊追去。 “這個朱芝,不及朱沆郎君!”牛二看著朱芝疾步遠去的身影,甕聲說道。 “你恁多廢話!將舌頭割掉!”徐懷瞪了牛二一眼,說道。 第八十八章 階下囚 徐懷推門走進屋里,蕭燕菡便“嗚嗚”叫嚷起來,被吊綁的身子也拼命掙扎起來。 為了叫蕭燕菡好受一些,徐懷換了新的綁法,主要拿繩索在她的胸上、腰腹、大腿以及足踝處各結實綁住幾圈,然后拿根繩子吊到房梁上。 當然,蕭燕菡這一掙扎,被繩子勒住的胸、臀等部位,同樣是那樣的渾圓鼓脹。 不過,蕭燕菡很快就停下來,咬牙將雙腿崩緊。 虧得她習武不輟,能將身子那里強烈的噴涌感強行壓制下去,美眸只是惡狠狠地瞪著徐懷。 “有什么事要見我,怎么這么迫切?”徐懷將塞住蕭燕菡嘴的布團取下來,問道。 “你這么久去了哪里?”蕭燕菡咬牙叫道。 “你哥暗中鼓動暴民連夜進攻西城,我到這會兒都還沒有合眼呢,能去哪里?”徐懷說道。 “你快將我放下來!”蕭燕菡叫道。 “為什么我要聽你的?”徐懷問道。 “你明知故問,混蛋!”蕭燕菡擺了擺再難忍受下去的大臀,咬牙叫道,“我憋不住了!” 徐懷吹著口哨解開綁在柱子上的繩子,將蕭燕菡從房梁上放下來,又將綁住她雙手、大腿處的繩索解開。 蕭燕菡知道徐懷不會將她身上的繩索都解開,也不指望將徐懷從屋里趕出去,能關上門不叫更多人進來圍觀,已經對她夠客氣了。 她的足踝還被綁住,手臂也被胸腹處的繩索捆綁在一起,雙手能活動的空間很有限,只能蹦跳到衣箱旁,拿起溺盆兒塞到角落,艱難的將松垮的長褲褪到膝蓋上。 衣箱后角落有限,蕭燕菡將裸露的臀部藏在徐懷目光看不見的衣箱后,但她被捆綁得結實的身子還露在外面——她只能強作鎮(zhèn)定的惡狠狠地瞪住倚門而立的徐懷,以此將心里的怪異羞赧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