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夏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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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橙笑著揶揄:“不是你是誰,難不成還是駱夏啊?” 正在用紙巾擦手的向暖動作一頓。 心也跟著滯了瞬。 她明明知道肯定是靳言洲買的,也能聽出來邱橙這句話是玩笑話。 可還是被“駱夏”這兩個字擾亂了心跳。 如果,真的是他就更好了。 駱夏在旁邊笑說:“別,我可不邀功?!?/br> 邱橙在給向暖抹藥的時候?qū)灾拚f:“聽到班上的傳聞了嗎?都說是暖暖親口告訴的周佳。” “暖暖根本沒說過,靳言洲你可別信了那些話。” 靳言洲掀起眼皮很嫌棄地看向邱橙,問:“我有那么傻嗎?” 好壞人他能分不清? 邱橙樂了,“行,你聰明?!?/br> 關(guān)于靳言洲和向暖是繼兄妹的事,兩個當(dāng)事人都沒怎么在意。 一來是事實,二來,這種事情大家也就八卦感慨一下,過兩天就都拋之腦后了。 高三學(xué)習(xí)這么緊,距離高考都不足一百天了,沖刺高考才是最要緊的事,其他事情都只是緊張學(xué)習(xí)氛圍中的調(diào)劑品而已。 因為臨近高考,而駱夏和靳言洲也都確定被保送,倆人從下半年開始就不再去競賽班。 這天放學(xué)后,靳言洲特意等教室的同學(xué)都走個差不多,只剩下周佳和另外兩個女生還有一個男生做值日時找到她。 靳言洲把周佳叫出教室,一點都不廢話,直奔主題,面無表情地對她說:“把你那點耍人的伎倆收收,但凡用在學(xué)習(xí)上,也不至于連我都考不過,畢竟學(xué)姐你比我多學(xué)一年?!?/br> 周佳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她還不至于聽不出靳言洲言語間的挖苦。 靳言洲繼續(xù)道:“向暖從沒告訴過你我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是學(xué)姐你偷聽了我們講話,知道我跟她是繼兄妹,故意趁這次機會把這件事散播出來,還特意點明是她親口告訴你的,想讓我反感她,對吧?” 靳言洲的聲音一點都沒收著,此時教學(xué)樓已經(jīng)空曠,每個班就這么幾個值日生。 他的話也就顯得更加清晰。 教室里的其他幾個值日生看似正在認真做值日,其實耳朵早就支棱了起來,越聽越驚訝,最后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同款震驚。 “我不反感她,”靳言洲一字一句地認真說:“向暖很好,我meimei人很好?!?/br> “倒是學(xué)姐你,一次又一次故意針對她,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弊詈笏膫€字的字音特意咬重。 “別再擾她,不然我會替她和你新賬舊賬一起算算。” 靳言洲說完,單肩背上書包,轉(zhuǎn)身就走。 周佳那點心思他基本能猜中七八分。 起初就是看向暖能跟他們玩成一片,一邊嫉妒向暖一邊又想和向暖套近乎加入他們。 那次她提議的游戲被駱夏和向暖帶頭接連否決,估計心里存了怨氣。 后面就出現(xiàn)了積木事件,但她大概沒想到駱夏那么大度,并不責(zé)怪向暖。 再之后,就是那日他跟向暖說家里停電要去公司會客室學(xué)習(xí),被周佳聽到,知道了他和向暖是繼兄妹。 可能周佳察覺到了他對向暖語氣里的別扭和冷淡,覺得他不想被別人知道他跟向暖的關(guān)系,才這樣挑撥離間,想讓他討厭向暖。 至于周佳為什么不針對邱橙。 靳言洲覺得,應(yīng)該是她知道邱橙的男朋友是駱夏的表哥,認為邱橙跟他們關(guān)系近很理所當(dāng)然。 還有個原因是,邱橙的性格比向暖看起來潑辣硬氣,她可能以為向暖性格軟,好拿捏。 但,向暖只是看起來性子溫軟而已,骨子里可堅韌剛強。 靳言洲懟周佳這件事隔天就在班級里偷偷就傳開。 雖然大家明面上都沒提及,可在私下聊得熱火朝天。 也因此,周佳的人緣差了不少。 不過大家也沒針對孤立她,就只是不再跟她那么親近而已,疏離到一定距離,保持著普通同學(xué)的關(guān)系。 大概是覺得這種人沒辦法深交。 邱橙和駱夏連帶著余渡一起抓住機會笑靳言洲口嫌體正直。 明明嘴上對向暖相關(guān)的事一口一個關(guān)我屁事,表現(xiàn)的特別不耐煩,其實心里還是在意這個meimei的。 向暖得知靳言洲為了她特意找周佳警告,當(dāng)晚回家后才在沒旁人的時候誠懇地向他道謝。 不過換來的是他一句:“我才不是為你。” 向暖知道他的性格就這樣,莞爾笑著順著他說:“好我知道,你是為你自己,我是被順帶的。” “但還是要謝謝你,”她頓了頓,長睫顫著,很小聲地喊了他一聲:“哥?!?/br> 靳言洲正抬腳往樓上走,結(jié)果被她這句哥給驚到,差點絆倒在樓梯上。 隨即他就立刻一步倆臺階地飛快往二樓邁,語氣悶聲悶氣道:“誰是你哥!” . 高三下半年的考試只有三次。 叫??肌?/br> 第一次??荚谌碌住?/br> 駱夏依舊問穩(wěn)坐年級第一,總分高達735。 他時常被同學(xué)懷疑腦子的構(gòu)造和其他人不一樣,因為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高三開學(xué)以來,駱夏每次的成績都在700分以上,非常穩(wěn)定。 而在學(xué)習(xí)面前幾乎不分日夜的向暖也在穩(wěn)扎穩(wěn)打,穩(wěn)步上升。 這次年級名次直接跨進了前一百,第98名。 總分也繼續(xù)往上提了幾十分,已經(jīng)達到668分。 相比于駱夏,最讓老師和同學(xué)們意外的是向暖。 這個從開學(xué)時年級排名在1998名的女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沖進了年級前一百名。 如果她接下來能保持住,可以算得上是這屆的黑馬選手。 然而,四月底的第二次??迹蚺瘺]有穩(wěn)在年級前100名。 一下子掉回了322名。 這是她第一次經(jīng)歷退步。 對向暖來說,退步一名都是致命的,更不要說一下子退到了三百名開外。 楊其進也因為她的成績波動,特意把她叫進了辦公室,想跟她聊聊,了解一下她是不是最近壓力過大才導(dǎo)致退步。 向暖坐在椅子上,雙手不自覺地絞緊。 她低垂著腦袋,情緒低落又難受。 楊其進溫聲問向暖:“我看了看你這次的各科成績,其他科也都比上次低了一點,但不礙事,主要還是差在了物理上,你是怎么個情況?不會做還是失誤了?” 向暖咬了咬嘴唇,如實回答:“失誤。” “有沒有分析過自己為什么會失誤?” 向暖摳了摳手指,沉默了一會兒八卦輕聲說:“太想要考好?!?/br> 她說完眼睛就止不住地泛熱,鼻子也發(fā)酸。 向暖感覺自己心態(tài)好像出現(xiàn)了點問題。 她特別特別想要考好,尤其在上一次拿到年級98名的好成績后,這次的壓力就比之前更大。 她怕自己退步,怕進不去前50名,怕大家都覺得她上一次考進年級前一百只是偶發(fā)事件,只是運氣好,并不是有實力。 可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她真的退步了,一下子掉到三百多名,距離前50名很遙遠。 楊其進嘆了口氣,安慰她:“沒什么的,這一次失誤只是在給你提醒,從失敗中獲取教訓(xùn),還有時間,向暖,你還能回到你本該有的水平,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順其自然就好,有的時候,你越在意越強求,反而得不到,保持平常心,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努力永遠不會辜負你。” 向暖點了點頭,強忍著要哭的沖動。 楊其進又和她聊了聊,幫她開解心緒,然后才讓她離開。 向暖從辦公室出來,沒有立刻回教室。 大概這段時間積蓄的壓力確實太多,她實在無法遏制住眼淚,又不愿意回教室被大家看到她哭鼻子。 可學(xué)校里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實在很難。 向暖就只好躲在從辦公樓通往教學(xué)樓的走廊拐角,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用眼淚緩解壓力發(fā)泄情緒。 雖然角落不起眼,但偶爾有經(jīng)過的師生還是會往這邊看過來。 駱夏從數(shù)學(xué)辦公室出來,走到這邊時也注意到了躲在角落里耷拉著腦袋抽泣的女生。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路過的其他人頻頻瞅向向暖。 駱夏知道她為什么情緒失控。 向暖這次考的不好,應(yīng)該說是比上一次差多了。 可能有壓力吧。 他這樣想著,抬腳走過去,壓低聲線喊她:“向暖?!?/br> 向暖驀地聽到駱夏的聲音,惶然抬起頭,又飛快地別開臉,抬手胡亂地抹臉上的眼淚。 駱夏的聲音很溫和清朗,說:“我告訴你個好地方。” “沿著辦公樓的樓梯一直往上,那里有個天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