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劫財沒有,請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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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蘭見她沉思著,遲遲不開口,他并沒有催促勉強。 他心底里并不想放過鳳倫,卻又不得不因之前對在淵的承諾而放過鳳倫,如此一問,他只是試探鳳倫在她心中的分量罷了。 “你慢慢想,他在露出馬腳之前,我也不能輕易抓他,畢竟他是我雪狼族的丞相。對于他的才能,我從未懷疑過,而且,這段日子,他也的確政績顯赫,功不可沒,就算要判刑,也需公正裁決?!?/br> 伊浵心如明鏡,此刻的阿斯蘭,不只是她的夫君,還是雪狼族之王,他愛著她,也掌控著無數(shù)人的生死。 他越是表現(xiàn)的寬容,心里越是會疙疙瘩瘩,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頭惡狼其實是個大醋壇子,一旦打翻了,他的心尖也是堪比麥芒的。 這世上,最深的傷害,不是背叛,也不是不喜歡,而是極致深愛之后,逐漸冷漠。她對鳳倫說自己已經(jīng)不欠他什么,便是如此——最深重的傷害。 白潤纖美的素手揪著蛟綃紗袍,經(jīng)過片刻慎重的思量,她才開口。 “阿斯蘭,我知道,你一直都為我和鳳倫的關系耿耿于懷?!?/br> “既然知道,你也該知道,我一直在懊悔,那段時間放你離開我?!?/br> 如果可以,他寧愿時間倒流,誓死也要改變那一切,片刻都不允許她離開自己身邊,哪怕等待他們的是萬劫不復的深淵,他也會拉著她的手,一起跳下去。 如畫的俊朗劍眉皺起,讓她心疼,她忙托住他的臉頰,把他的眉心撫平。 “阿斯蘭,其實,礙于我和鳳倫之前的過往,我不該再為他說什么的。” 他的眉心總算舒展開,她才又道,“不過,鳳倫一生坎坷,在淵又痛苦了半輩子,都是因我父母之間的糾葛引起的,他們都很可憐。在淵走投無路被花暝司轉變成吸血鬼,日后若沒有子嗣相伴,他必定永生煎熬于孤寂,我真的會為他難過。所以……阿斯蘭,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就為在淵,饒鳳倫一命吧。而且,我爹一直對在淵心懷愧疚,他對鳳倫也視如親子,權當是我代我爹,償還了在淵的債。” 他避開她的腹部,深沉而溫柔地把她攬入懷中,好想就這樣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髓里。他剛才的一問是故意刁難她了,她不但沒有戳破,反而順了他的意思回答這樣的問題。 她的善良,她的圓融,她的冰雪聰明,以及她深思熟慮的說辭,愈發(fā)的讓他憐愛疼惜。 他當初重用鳳倫時,給了在淵一個承諾,讓在淵不再依仗血族,也成功的讓鳳倫投靠雪狼族,而這個承諾卻是傷害伊浵最深的,也是他最不想讓她知曉的。 “伊浵,你放心,我不會再傷害你關心的人,不管是誰?!?/br> 她不明白,他為何會忽然說這樣的話,這是不是說,他連皇甫樂荻也不會殺?這是不是說,他不再去計較花暝司的事?沉溺他寬闊溫暖的懷中,回抱著他,她發(fā)自肺腑的感動,忍不住,淚花潸然,卻又忍不住,笑得幸福。 “阿斯蘭,我愛你,好愛好愛你?!?/br> 他略松開她,勾起她美麗的下巴,“伊浵,我也愛你……”然后,他在她唇上輕輕地淺吻廝磨,魔魅地低喃,“而且,一直一直只愛你!” 她在他的吻下沉醉暈眩,嚶嚀嬌喘,羞赧地嘗試回應,卻換來他猛然的狂野深吻。 她不明白他怎么了,他好像突然害怕什么,又好像要吞掉她似地,啃吻著她,仿佛要把她一點一點吃進腹中。 “阿斯蘭……你怎么了?”她被這洶涌的情潮淹沒,惶恐戰(zhàn)栗。 他沒有回答她,快如閃電地抱著她突然起身,把她穩(wěn)妥地放在桌案上,眸光灼熱地鎖住她不安閃爍的盈水鳳眸,扯開彼此的衣袍…… 自從腹部變大,伊浵就避諱他這樣在燈下直視自己,尤其,中軍大帳內(nèi)的夜明珠不同于寢帳的柔和,煞亮如白晝,更是叫人無所遁形。 衣袍散開的一瞬,她肌膚瑩白靈幻的光氳赫然乍現(xiàn),孕味十足的她羞窘地咬住唇,忙要拉好衣袍,卻被他扣住手腕。 “阿斯蘭,不要這樣……”她覺得自己大著肚子的樣子好丑。 “我喜歡看你,而且……我好想要你?!?/br> 伊浵被他直白的言辭刺激地面紅耳赤,卻無奈,他似乎真的很喜歡這樣的她。 他以比之前更親昵,更瘋狂,更綿密的吻,撩撥著她,讓她幾乎尖叫出聲。 粗糙的大掌撫慰著一掌無法掌控的渾圓,帶起陣陣銷魂蝕骨的火花。 他的吻盤桓不絕移到她腹部,一點一點耐心而狂烈的吻著,還以慈愛溫柔的口吻對自己的親骨rou打招呼,“嗨,我是你們的父親,你們聽到了嗎?” 伊浵如抹了胭脂,面色更紅,他竟然在這羞煞人的時刻,對孩子們打招呼?“阿斯蘭,這樣會教壞寶寶的?!?/br> “不會,他們什么都不懂,不知道我們在做什么,他們只關心你是否開心。”說話間,他抬起宛若綠寶石的雙眸,手卻滑入她腿間,“愛妻,你開心么?” “呃……”她因陡然地歡愉,幾乎癱在桌子上,感覺卻愈加敏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游移在身上的撫觸變得更炙熱-…… 隨即,他壯碩的軀體緊抵住她,刻意貼著她顫抖的嬌軀摩擦,他璀璨的綠眸凝視著嫣紅的粉臉,不錯過她的任何表情,蠱惑著催促,“回答我,你開心嗎?” 他根本就是在刁難她呀!她快要瘋掉了!“開……開心……” 他由衷地感喟,“伊浵,你開心,我才會開心?!?/br>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是開心的呀?!蹦呐轮皇强粗残臐M意足??伤€是猜不透,不明白今晚的他到底怎么了。 格調(diào)恢弘冷硬的中軍大帳內(nèi),因婉轉嬌吟與曖昧地粗重喘息,意外的變得溫馨。軟膩柔媚的聲音糾纏在渾厚的聲線里,成了一首蕩氣回腸的美妙夜曲。 在客棧奢華的天字號客房內(nèi),另一個伊浵一改嗜睡的毛病,煩躁地輾轉難眠,心里仿佛堵著一團火,左躺,右躺,橫躺,豎躺,怎么躺都渾身不舒服。 更詭異的是,她一閉上眼睛,便是與某個男人正親熱的畫面,她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陣陣悸動的歡愉…… 她雙頰酡紅地低咒了一聲,干脆坐起來。真是活見鬼了!就算她早過了青澀的年紀,也不該因為獨守空閨,就胡思亂想到這個程度呀,而且,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甚至,有好幾次,在花暝司面前時,她的身體竟也莫名地燥熱難耐。 她一度以為自己對那個吸血鬼破天荒地有了興致,忙躲起來象征性地打自己兩個耳光,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而事實是,另一個自己,正在和男人親熱! 爹說過,她們是同一個人,一個做什么,另一個可能也會有感應,所以…… 她扯住頭發(fā),悲鳴嗚嗚不止,如受傷的小動物般,又頹然煩躁地縮回床上去。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憑什么她可以抱著一個好男人親熱,我就要和那只吸血鬼在一起?爹呀,我不要這樣,我要回去自己的身體呀!爹……” 正在她嗚嗚哀嚎時,隔壁突然傳來砰砰地踹墻聲,花暝司狂躁地怒斥,“穆伊浵,你搞什么鬼?半夜不睡覺,怪叫什么?”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頭朝窗外,腳朝墻,砰砰砰踹回去。 “該死的吸血鬼,不要打擾我自言自語!”老天都允許女人睡不著時流眼淚,她睡不著,發(fā)泄幾句而已,礙著誰了? 墻那邊,正在床上練功的花暝司無法再凝神專注運氣,以免自己走火入魔,他干脆收功下床,直接從窗子飛了出去。 聽到窗子被突然推開,伊浵從床上咕嚕一下翻身爬起,房內(nèi)太黑,她只聽到有人闖進來,卻分辨不出對方是什么人。 “你……你是賊么?劫財我沒有,劫色倒是有,你快把我劫走吧,我真的和隔壁那個吸血鬼呆膩了!” 從窗子闖入的高大黑影明顯一僵。該死的蠢女人,寧愿被人劫色,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他哪里對她不好,讓她這樣想離開? 伊浵見他遲遲不過來,便翻身下床,抹黑穿上繡鞋,開始收拾小包袱,“你等一下,我這就收拾包袱跟你走?!?/br> 哈!他頭一次做賊,就碰到如此配合的傻瓜,是不是該燒高香慶賀? 不過,還好進來的是他,若真的是個色膽包天的家伙,她恐怕會被拐去野外,落得個先jian后殺的凄慘下場。 她一陣忙碌之后,把小包袱被上身,胡亂地攏起長發(fā),身上寬大的睡袍隨便一扎,頓時精神抖擻,活脫脫一個野氣十足的少年郎?!昂美?,我收拾利索了,我們快走吧?!?/br> 黑影瞬間飛移逼近,湊到她面前來,陰沉駭人地質(zhì)問,“穆伊浵,你這是要走去哪?” “啊!啊——花暝司!是——花暝司!”她竟然把他當賊,還妄想著要逃開他?慘了! “是我,花暝司!”他氣定神閑,幽暗的雙瞳在黑暗中,將她變幻多端的神情。 “好巧,你怎么會到我房間來呢?你大概是走錯了,你的房間在隔壁呀,呵呵呵……”她拼命地堆上笑來,直笑得自己唇角抽~搐,眉梢扭曲,傾國傾城的臉兒快要斷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