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不堪的回憶
書迷正在閱讀:紅眼尾、再見了狗男主,朕要去修仙、長公主殿下,別玩火、不良婚寵:賴上國民男神、妾本賢良、豪門美人魚被迫求生、我,首富繼承人、是你追不到的女主、桃花崽崽穿成炮灰替身后、聽說王爺懼內(重生)
太后的聲音聽上去溫和慈愛,暖中卻又透著冷。 這一句話在伊浵的心里千回百轉,語音震顫。鳳倫怎么可能會讓太后來瞧她?怕只怕是,鳳露在太后面前說了些什么吧? 太后一身金色鳳袍,慈眉善目,難辨喜怒,長久吃齋禮佛,讓她眸光沉靜,面容有些清瘦,卻不怒自威,別有一番貴雅威儀之態(tài)。 伊浵剛一起身,皇后便讓喜翠給她拿來軟凳,讓她穩(wěn)穩(wěn)地坐好。屁股下的軟墊再怎么軟和舒適,她卻還是如坐針氈。 鳳露,坤樂,穆靜怡絲毫不遮掩眸中的敵視,狠狠地盯著她。 而良妃和淑妃明顯是來看熱鬧的,唇角嘲諷之意明顯。 賢貴妃雖然仍是頂著貴妃頭銜,精致的臉面上卻難掩憂煩之色,明顯是已經(jīng)被皇帝冷落許久。鳳露親近太后,鳳倫遠在北疆,她身邊更是沒有了說貼心話的人。 此刻,對她善良相視的,竟是當初鳳倫最擔心傷害她的皇后和鳳羽穹。 皇帝鳳敖霆雖然和顏悅色,卻對這場面明顯有些不耐煩?!澳负?,靖王妃人已經(jīng)來了,你們祖孫聊著,兒子去御書房處理政務了?!?/br> 太后冷斥,“你急什么?哀家剛回來,敘敘家常之樂罷了,你多坐一會兒,五鳳王朝又不會垮掉?!?/br> “是?!兵P敖霆只得繼續(xù)忍著。 “靖王妃,你在椒房宮住的還習慣嗎?”太后開問。 伊浵頷首回稟,“回太后,伊浵住的很好,皇后娘娘對伊浵體貼入微,甚是關愛,伊浵感激在心?!?/br> 皇后忙客氣笑道,“這都是本宮應該做的,伊浵心地善良,總叫人打骨子里心疼?!?/br> 賢貴妃幽幽看著伊浵,眼神卻空洞地仿佛沒了魂魄。 “現(xiàn)在是哪位御醫(yī)照顧伊浵?”太后又問。 皇后忙道,“是御醫(yī)院的掌事御醫(yī)們輪流請脈,也防備了單獨一個御醫(yī)會出什么差錯?!?/br> “嗯,皇后考慮地甚是周到?!碧筚澷p之后,又道,“哀家聽聞,御醫(yī)院里有位年輕的御醫(yī),叫沈弘澤,他的醫(yī)術出神入化,能判斷孕期胎兒的性別,不如,就讓他來給伊浵探一探。” 鳳敖霆不耐煩的雙眸赫然一亮,“母后這個提議甚好,快宣沈弘澤?!?/br> 伊浵卻如臨大敵,如果是個男孩,她和孩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活著離開椒房宮了。現(xiàn)在,她竟在這脂粉香檀香交錯的華美大殿上,嗅出了一絲血腥殺氣。 她抬眸,正對上鳳露陰狠含笑的杏眸。 那笑讓她胸口沒來由的一窒,腹中也一陣刺痛,似乎胎兒也在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似的,激烈地動了一下。 北疆,中軍大帳中,正在與眾將商量出戰(zhàn)計劃的鳳倫,身著戰(zhàn)袍的魁偉身體猛然一晃,他忙扶著桌子穩(wěn)住身體。 “元帥……” “靖王殿下,您已經(jīng)有七八日沒有好好休息……” 鳳倫握拳撐住桌案,“你們暫且退下,本帥和丞相有要事商談?!?/br> 眾將不敢多呆,忙告退。 穆項忠從椅子上起身,“鳳倫,你該去休息了,再這么熬下去,你身體真的會垮掉?!?/br> “伊浵有難,孩子在向我求救?!彼プ∧马椫业氖直郏耙翛险娴某鍪铝恕?/br> 穆項忠凝眉嘆了口氣,無奈說道,“殿下,我早就料到了。伊浵這一胎,是生不下來的,我之所以給她用合歡散,讓你們有孩子,只是賭一賭皇帝對你的感情,給你爭取這次機會。” “為什么?”鳳倫滿是血絲的雙眸陰厲猙獰,痛苦與暴怒集結,像是能噴出火來?!盀槭裁床辉绺嬖V我?” “我以為你早就看明白了這步棋,才懇請皇上來出征的。” “你……”鳳倫不敢想象,穆項忠的這個計劃若是被伊浵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皇上,太后,皇后,甚至你的養(yǎng)母賢貴妃,都不會允許皇族的長孫是個狼人,而鳳露公主又如此愛你,她就算死,也不會讓伊浵誕下你的骨rou?;首宓挠嬢^,女人的妒忌,哼哼……”穆項忠這笑如他手上冷卻的濃茶,又涼又苦。 “驟影?” 帳外進來一個黑影,“殿下?” “去皇宮,把伊浵完好無損的帶出來,用什么法子都可以。” “是!” 在伊浵恐懼地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她眼角余光卻注意到一個人悄然退出了大殿,是鳳羽穹身邊,曾經(jīng)總是與她開玩笑的昂泰。 她注意到鳳羽穹眼神里的安撫,這才鎮(zhèn)靜下來。她把手按在腹部,輕輕地安撫著,感覺腹內的小東西完全放松下來,她才松了一口氣。 “微臣沈弘澤參見皇上!” 沈弘澤一身清雅的墨綠色官袍,他身后跟隨的小太監(jiān)身上背著藥箱,與他一并跪在地上。 伊浵轉過頭去,卻不偏不倚,正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她卻不明白,為什么他眼睛里竟然會有驚訝和不可置信之色?! “沈愛卿,太后聽說你醫(yī)書高明,能斷胎兒性別,所以請你來,為靖王妃把把脈,看看她腹中懷的是小郡主,還是小世子?!?/br> “微臣……” 沈弘澤未來得及回應,便聽得一側的椅子上傳來砰……一聲,隨即良妃尖叫,“賢jiejie,你怎么了?賢jiejie……” 眾人都震驚,太后疑惑,“好端端的,賢貴妃怎么暈倒了?” 伊浵大驚失色,忙起身沖過去,和良妃小心地扶住栽倒在地上的賢貴妃,皇后也湊過來。 “母妃,母妃……你怎么了?”伊浵擔心地把賢貴妃攬在懷中,見她唇角竟掛著濃黑的血,不禁嚇了一跳,“沈弘澤,你愣著做什么?還不過來給賢貴妃娘娘把脈?靖王殿下在北疆廝殺流血,賢貴妃娘娘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他如何在戰(zhàn)場上支撐下去?” 伊浵一番話讓鳳敖霆如夢驚醒,“沈愛卿,先給賢貴妃把脈。” “臣遵旨。” 賢貴妃被暫時安置在一處貴妃椅上,一群人都坐在原處,靜心等候著沈弘澤的診斷結果,唯有伊浵緊張地坐到貴妃椅的邊緣,握住賢貴妃的另一只手。 雖然伊浵不知道賢貴妃為何會暈倒,但她早不暈,晚不暈,偏偏選了這個時候暈倒,便一定是在幫她。天下方法之多,賢貴妃又偏偏選用了傷害自己身體的法子,可見是已經(jīng)走投無路。 見沈弘澤診脈完畢,伊浵忙問,“弘澤,貴妃娘娘怎么了?到底因何暈倒?” “貴妃娘娘中了毒,一種極其罕見的慢性劇毒,蝕心草?!?/br> “這是什么毒?我連聽都沒有聽過?!?/br> 古代人怎么如此陰險邪惡?日子太閑了嗎?為什么要弄出這些劇毒?一次合歡散,給她留下了不堪的回憶,和一個孩子,蝕心草……單聽這名字也叫人毛骨悚然。 鳳敖霆若有所思地冷瞇著眼,其中略過一絲恍悟。他喝了一口茶,才說道,“蝕心草,是七種專襲人血脈的劇毒研制而成,此毒無解藥,中毒者只能等著被一點點侵蝕血脈,最后心臟也會被侵蝕殆盡,故而被命名為蝕心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