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說只把我當meimei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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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小奶團子便化身成為一只小鳳凰,垂下長長的尾羽飛到了他的邊上。 慕衡眼角一熱,險些化出人身,堪堪控制住了心態(tài)。 琳瑯習慣了他這般胡鬧,嘆了聲氣,搖頭不再管他。 小鳳凰便和小火鳥一起并立飛了出去。 慕衡很快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關節(jié)之所在。 小奶團子不是不會飛,而是飛不高。 作為一只幼年鳳凰,他飛得其實已經比走路穩(wěn)當許多了,剛到成年人的眉骨那里。 慕衡有心教他,便飛到小鳳凰的肚子底下,將身子略變大了些,用背馱著他飛。 小鳳凰沒想到小火鳥竟有這么大力氣,順著那股推力又往上升了一些距離,頓覺天高海闊,空氣清新。 兩只鳥飛累了便停在樹上棲息,樹下傳來琳瑯的呼喊聲:“小寶,我們該回蒼隴了。” 慕衡聽見她的聲音,便覺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到此刻都不敢正兒八經的扭頭去看對方一眼。 他覺得自己真是窩囊極了,他們本該是他的家,他的歸屬。 可是他弄丟了這一切,至今只剩下孤家寡人一個。 小鳳凰其實很聽話,拿頭在小火鳥身上挨蹭了一會兒,就乖乖化成人形站到琳瑯的身邊去。 若說之前還懷有幾分不敢相信,那么在親眼看見他的原身后,慕衡已經被這血脈相連的親情徹底擊敗,滿心滿眼想的都是如何認回妻兒。 可是到黃昏時分,他心里再度燃起一股詭異的渴望,要回到天界去。 他懷疑自己是被下了某種蠱,讓他種種情緒都不由自主。 他一點也不想離開這里,與體內的沖動抗爭著,突然眼前一黑,從樹枝上栽倒了下來。 “小火鳥,你怎么了?”一道溫柔的嗓音讓他心情又激動起來,睜開眼睛,對上一雙如流光碎玉的清澈眼眸。 不見了曾經的仇恨,帶著淡淡關切看著自己。 如果仇恨不能消解,他愿意一輩子都只做一只鳥,伴著他們。 該死,他真是中了邪蠱。 心里掙扎著要不要回去天界,滿腦子都是那股草木香氣,急于想要品嗅。 這大概是天帝的老花樣,過去以仙丹誘人上癮,如今是種蠱入夢,再以香氣做引子。 “娘,它怎么了?!蹦虉F子湊過去,仔仔細細觀察他一遍,又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背。 “小火鳥,你是不是餓了?!庇写嗡x家出走,兩天沒吃飯,也是餓得從樹上栽了下來。 慕衡躺在琳瑯的手掌中,遲遲不動彈,忍著體內沖動,閉眼調息。 “大概是渴了吧。”琳瑯捧著他回房,取自己盛放仙露的瓶子滴了兩滴在他鳥嘴上。 慕衡貪婪的吸收了,這露水簡直和他在夢里食過的清露味道一模一樣,他猛然一怔,前世與自己相伴萬年的仙草,究竟是誰。 這世間難道說有什么法器,能隨便窺探得他的前世,并且給他種下邪蠱,改變他的記憶。 他不由在心里冷笑,龍族真是慣會用這些下作手段。 突然,他整個鳥身一激靈,差一點撲翅沖了出去。 鳥冠上,剛被人親了一口。 琳瑯極自然的在火鳥羽冠上親了親,然后用兩根修長漂亮的手指給它順毛。 誰知火鳥突然間炸毛,喝了她的仙露,卻沒一點良心,撲騰兩下翅膀就飛走了。 慕衡幾乎是落荒而逃,再耽擱一秒,他的幻形就保不住了。 同時心里也極為清楚,她可以去親吻一只鳥,卻絕不會再親吻化成人形的自己。 可是他不放心就這么離開,心里有種執(zhí)念,想要一直守護著他們。 所以,他也就停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親眼瞧著琳瑯帶著小團子睡下。 此時此刻,隔了這么遠的距離,他才敢真真切切的去仔細看她。 三年未見,她神韻間更添風致,眉目間滿是溫柔,一邊拍著小團子的背,一邊給他講故事。 這一回,慕衡終于落下了淚來。 守了一夜,炎烈果然沒有進屋,他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可終歸是松了一口氣的。 既然神魂之契還在,那么她必然是沒有過別的男人。 但這僅僅是身體而已。 她的心呢,是否還為他保留有一個地方。 慕衡情緒突然低落起來,不知該以什么模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天快亮時,他振翅飛往玉山。 曾經夙辰陷害他的,他定會一樣一樣的清算。 曾經玉山之亂,讓他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看著孩子出生的機會。 他虧欠了琳瑯太多,此生或許也彌補不回來。 可是他仍不能放手,也無法放手。 唯有將這六界的王座,捧到她面前,許她神農氏清平景和,做六界之主。 琳瑯,你等著我。 第75章 尾聲(1)(明日捉蟲)“神尊曾說過…… 漱月睜著眼一整晚,想等著那個人回來了再睡。 氤氳了滿室的草木香,煙霧繚繞,用了比從前多了三倍的劑量。 不,這還不夠。 她爬起身,又往香爐中加了些蠱蟲的尸體,再摻入自己的血。 父帝的話縈繞在耳畔,既然無法控制,便干脆讓他死。 這已經是龍族最強大的情蠱,加了她的處子之血,可以讓受蠱之人自動將她帶入夢中,并與之共情。 所以在情蠱入魂的一剎那,她亦清楚看到他的夢。 她羨慕嫉妒憎惡能與他相伴一萬年的那株仙草,直到他睜開眼,將自己當成了前世伴侶。 可是,鳳凰神血有天然的解毒功效,每次不一會兒,他就會從迷幻中走出。 他溫柔的手的觸感還停留在身上,事到如今,漱月自嘲的想,既然是留戀這種溫度,便只將人留在身邊即可。 母親生前也說過,鳳族男子,一生只愛一人。 她曾經懷著一絲僥幸,這個人,會不會是自己。 但時間給了他答案。 這已經是三年內,慕衡第九次蘇醒了。 前九次,情蠱都未能在他身上發(fā)生作用,不等他起身離開,漱月便會催動蠱毒再次讓他沉眠。 每一次他的昏迷,漱月都會在夢中加重蠱毒的劑量,雖然對他的身體無損,但卻會讓他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上一次,他昏迷了足足一個月。 而這一次,她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住他的心。 即便徹底失去神智,只要他心里還記得漱月這個人,便足矣。 天即將放亮時,慕衡還沒有回來。 漱月心里開始不安,腕上被割破的地方隱隱做痛,她拿舌頭舔了舔,有種絕望的感覺在心里慢慢滋長蔓延。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的貼身丫鬟急急忙忙跑進來跪在床邊,語氣里慌張驚顫:“公主,凌霄殿出事了?!?/br> “怎么了?”漱月蹙眉,卻仍沒有坐起來,而是貪戀床單上有他昨日留下的氣息。 “昊觴殿下弒君,又殺了其余幾位皇子,如今族內已亂成一團,戰(zhàn)神殿下請公主前去主持公道?!?/br> “什么!”漱月大驚失色,驚坐起身,“你說,昊觴殺了父帝?!” 她掀開被子,赤足往外跑去, 越接近凌霄殿的方向,已是火光一片,血腥氣濃烈逼人,令她直想作嘔。 接著,在天兵天將們廝殺吶喊的身影中,她看見凌霄殿的瓊樓上高高立著一人。 一身黑袍隨風舞動,如初見時那般帶著一身殺伐果斷之氣,面如修羅,清絕逼人。 “慕衡,慕衡——”她大聲嚷叫起來,企圖用自己的聲音喚醒他體內蠱毒。 接著,卻間對方朝自己揚了揚手臂,那里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漱月大驚,他竟會察覺到,然后這種方法擺脫控制。 直覺告訴她,慕衡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瞬息之間,黑色的袍子已翻飛在眼前。 漱月屏住呼吸,突然抬起幽怨的眼神去看她,柔聲詢問:“慕衡,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 “神尊,天帝已亡,請您移駕凌霄殿?!标挥x跪在地上,態(tài)度恭順服從。 漱月驚了下,不知哥哥為何要向他下跪。 “將漱月公主幽禁瑤臺,無詔不得踏出一步。” 這是他向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這一晚發(fā)生的事,注定載入史冊,龍族稱霸的歷史名存實亡。 六界皆知,現(xiàn)任天帝昊觴對玉衡神尊言聽計從,一應事務都是那位說的算。 與此同時,下界一片兵荒馬亂。 各上古遺族分為兩派,夙辰率領的九尾神族與焦琊率領的上古神君正斗得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