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之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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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意識的喊叫著…小花兒… 他尖叫著,整個人瑟瑟發(fā)抖,他腦海里翻江倒海,想著她的臉蛋,她的脖子,她的寬大的病號服… 他忍不住吼叫出來…那實在太痛了,反復(fù)發(fā)作的毒癮讓他生不如死… 大壯打定主意和療養(yǎng)院的負責人聯(lián)系,如果有助于治療,他希望可以讓那個聾啞女孩幫幫他們小少爺。 顧悠然是當?shù)厣虡I(yè)大亨顧尊的兒子,因為和商業(yè)對手的博弈,對方支使人惡意給她還在上高中的兒子注射了毒品。 大壯從那時候就跟在了他的身邊,是保鏢,是兄長,也是知己。 顧悠然撐了兩年多,后來的大學(xué)都沒上完,就被送到了國外的戒毒所,但是效果并不是特別好。 在國外,他的母親顧尊女士也不能經(jīng)常去看望,只能在療效不佳的情況下轉(zhuǎn)回國內(nèi)的療養(yǎng)院,并通過特殊關(guān)系網(wǎng),包了這家療養(yǎng)院整個五層作為戒毒中心。 手語老師來和小花兒溝通的時候,她在畫畫,畫上有樹,有山,有河,還有桃子樹。 “這里有一個病人,需要你的幫助,他是個和你一樣大的男孩子,如果你愿意,他會很開心?!笔终Z老師比劃著。 “為什么?”小花兒有點兒害怕,她竊竊的問。 她一手伸出兩只手指轉(zhuǎn)動幾下,然后雙手伸開,掌心向下,再復(fù)又翻轉(zhuǎn)過來。 “他很喜歡你,他也生病了,很嚴重?!笔终Z老師希望尊重她的意見,畢竟她受過那么重的傷害。 “我要怎么幫他?我不會說話?!毙』▋旱墓郧啥伦屖终Z老師動容,她和療養(yǎng)院的負責人對視一眼,對方不理解小花兒的手語,老師深吸一口氣,然后鼻尖紅紅的轉(zhuǎn)過頭去。 “你不需要很靠近他。他只想看看你。他也不會碰你?!笔终Z老師慢慢的給她打著手勢。 “或者你可以給他寫字,他會寫字,你可以和他聊聊天。”手語老師加上一句。 “那好的?!毙』▋核伎剂艘幌拢S即點點頭,然后扭頭看了一眼熟悉的護士,得到肯定的回復(fù)以后又點點頭。 今天是顧悠然的大日子,他平時不睡到十二點是不會醒的,今天起了個大早,剃須刀梳子一類的東西早就被收拾了起來,他托大壯給他做了個面部清潔,又仔細打理了頭發(fā)。 穿上白襯衫灰色西褲的顧悠然仿佛又回到了大學(xué)時代,那個風靡學(xué)校的金融系校草,即使他瘦脫了相,嘴唇上還留著血痕,此刻卻規(guī)規(guī)整整的坐在沙發(fā)上,認真的扣著珍珠袖扣,仿佛前些天的折磨痛苦都不曾存在過。 大壯欣慰的看著他,像是看馬上要去領(lǐng)獎的兒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顧悠然惡心的皺皺眉頭,一臉嫌棄。 還沒等大壯懟回來,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我家的豬都學(xué)會拱白菜了?!彼荒樞牢康那浦鴥鹤?,露出了和大壯一樣惡心rou麻的微笑。 “你怎么來了?不是,我又不是結(jié)婚,干嘛啊,都來圍觀。”顧悠然心煩氣躁,在客廳里不停的踱來踱去。 “那可不是嗎?你媽我推了會議來的,我兒子第一次相親,mama好歹和你爸談了那么多年戀愛,總能和你談?wù)劷?jīng)驗的。”顧尊坐在沙發(fā)上,笑的一臉回味。 顧悠然的父親因病早逝,在那以前顧尊和丈夫的愛情故事在那個時代可是口口相傳,寒門學(xué)子遇上商業(yè)大亨家的小姐,一見鐘情,然后打拼出一番事業(yè)卻為了愛情毅然入贅。 顧悠然一臉懷疑,卻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老媽對面,裝出一副聆聽教誨的假象。 … 上午十一點整。 手語老師牽著小花兒的手推門進來。 小花兒的瓜子臉上安安靜靜,及腰長發(fā)披散著,她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水,里面盛著星星。 顧悠然立馬站的筆直,對視的那一刻他的臉瞬間爆紅。 他不敢抬頭看她,卻渴望看她,抬頭又低頭然后又再抬頭。 “這是小花兒,她不會講話,你可以寫在紙上,簡單一點,最好是詞語,她不會拼句子。簡單的詞匯她都能明白?!?/br> 手語老師和顧悠然說了下注意事項,然后拉了小花兒的手靠過來。 “這是你的朋友。他叫顧悠然。高興快樂的意思。你可以和他聊天?!笔终Z老師快速打著手勢,然后指著僵成雕像的男孩兒給她做介紹。 小花兒從挎包里掏出兩支筆和本子,雙手捧著遞給了顧悠然。 大男孩兒手忙腳亂的接住,顧尊一臉不忍直視,然后盯著兒子噗嗤笑出聲。 小花兒也抿著唇彎了下嘴角,她看出來對方的緊張,伸手拽了下顧悠然的袖子,一手拍幾下胸部,指了指自己。 手語老師也被逗樂了,“小花兒讓你別害怕,你不要太緊張,她也會緊張的。” “哦哦…好的。”顧悠然撓撓頭,滿臉通紅的喘了口氣。 “那好的,我們就在隔壁房間,你們有事情可以叫我們?!笔终Z老師和醫(yī)生扭頭談了下。 “根據(jù)規(guī)定房間里攝像頭是開著的,門不能關(guān)緊,主要是為了病人的心理狀態(tài)和安全著想?!贬t(yī)生略微抱歉的講了醫(yī)院的規(guī)定。 幾人魚貫而出,顧悠然剛想張嘴,只見女孩兒認真的看著他,他一時語塞。 走到沙發(fā)旁拍了下,小花兒點了點頭,走到沙發(fā)的一側(cè)乖巧的坐了下來。 “你的名字?”—顧悠然 “葛根花”—小花兒 “我知道,是 一味 藥材?!薄櫽迫?/br> 男孩兒規(guī)矩的坐在沙發(fā)的另一側(cè),一筆一劃的在本子上寫下來,然后遞給女孩兒。 “是。我知道你 名字”—小花兒 “我是顧悠然?!薄櫽迫?/br> 男孩兒驚喜的抬起頭來,滿眼都是詫異。 “老師說了,你是高興?!薄』▋?/br> 女孩兒滿臉認真的寫上去,然后看著男孩兒的臉露出一個微笑。 顧悠然啞然失笑,他撓撓頭,行吧,就是高興。他抬頭和小花兒對視了一樣,然后觸電般的,都略微羞澀的低下頭來。 “對,我是高興,顧高興?!?/br> … 初春已經(jīng)過去,陽光順著紗簾照射進來,柔和的光灑在男孩兒女孩兒的臉上,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美好而溫暖。 兩天一次的見面,每次留下的本子都被顧悠然塞到枕頭底下,發(fā)作時,他咬著牙,忍著疼,身體撞到床沿上,他大聲叫著小花兒的名字,然后一遍一遍在心里描摹著著,她的眉,她的眼。 燈光下,仿佛還是那個溫暖的影子,她柔柔的沖他笑著,然后問他。 “你說你叫什么?” “我叫高興,顧高興?!?/br> 撐過又一個毒癮發(fā)作的夜晚,男孩兒淚流滿面,他捂著胸口,呢喃著,“我叫高興,顧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