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駙馬他小叔 第34節(jié)
“比你會說話,比你更讓人有安全感?!奔紊频膬深a又紅又白,她耳上的一對紅寶石環(huán),顯得她面容越發(fā)嬌美清麗。 嘉善見裴元棠不發(fā)一詞,停了嘴問:“還要聽嗎?” “不。”裴元棠從唇齒中擠出一個字,他說:“我知道了?!?/br> “我以后也會變得這么好,給你看看?!迸嵩睦浜叩?,“但那個時候的我,只會屬于別人,不會屬于你了?!?/br> 他話里有賭氣的成分在,還略帶了些孩子氣??煽偹阋苍敢庹f出“別人”兩字。 嘉善忍不住笑了笑,沒有作聲。 裴元棠從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眼,他理了理衣襟,又恢復成了來時的那個貴公子模樣。 他拂一拂衣袖,抬首挺胸地走了。那周身氣焰,少了黯然失落,變得很是囂張不滿。 素玉和丹翠都不禁捂了嘴,各自咯咯地笑了兩聲。 知道了裴元棠的心結(jié)在何處以后,嘉善的心情比先前變得要更悠閑。她也希望這輩子的表哥,能找個女孩兒溫柔以待,別又白白辜負了好時光。 她理了理頭上略有些歪的簪子,往宴上的方向走。 而假山背后的展岳,卻終于保持不住君子風范。他不由分說地給另外一人落下句:“在這兒等著?!?/br> 那人道是,展岳便抬腳,隨著嘉善的腳步而去。 聽到身后有沉重的步伐聲傳來,嘉善和素玉、丹翠三人一起回了頭。展岳正站著筆直看她們,他抬眸,目光輕輕掃過嘉善。 素玉和丹翠心神一凜,兩人一左一右地慌忙退后了。 嘉善微蹙了眉,展岳若無其事地道:“真巧。在這里碰到殿下?!?/br> 嘉善揚首望向他,似笑非笑地問:“哦,是偶然碰到的嗎?那是太巧了?!?/br> “順便還目睹了一場,殿下?lián)敉藧勰秸叩膽颉!闭乖赖纳碛案叽?,他凝神望著她?/br> 嘉善輕易不入他的套,她微揚起下巴:“大人可能眼神不好。不止一場,是兩場才對?!?/br> “只不過?!奔紊莆⒆鐾nD,她的視線,佯裝不經(jīng)意地掃向展岳。 嘉善的膚色如白玉初雪:“第一場里,被愛慕的可不是我。” “唔。”展岳輕點了下頭,他精致的容顏上,長眸微眨,“是我來得不巧,只看了一場?!?/br> “我好像聽到有位公主說,‘展硯清很讓人心動’?!闭乖佬α诵?,道貌岸然地道,“真是太不巧了。” 嘉善本就喝酒愛臉紅,這下可好,得了這句話后。她從頭頂?shù)奶祆`蓋一直到足下的腳后跟,都要紅成了一個外酥里嫩的醉蝦米。 她抬眸,杏眼微張,瞪了展岳一眼。 展岳沖她一笑。 “我很能給你安全感嗎?”他靠近了一步,幾乎是擦著嘉善的耳畔問。 第036章 展岳身上那股雨后青松的味兒, 混著風聲,一陣陣地飄進了嘉善的鼻尖。 嘉善腦子里的酒意霎時清醒了不少,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扭過頭說:“還可以?!?/br> “公主這不老實的毛病, 真該改改?!闭乖赖吐暤?。 他半俯下|身, 抽出手, 輕摸了下嘉善今日戴在頭上的白玉簪子:“這東西看著眼熟,好像是我送的?” 嘉善沒有反駁,點頭說:“它的顏色, 正好配我今天穿的小衫?!?/br> 展岳輕笑了聲。 嘉善那根隱秘的神經(jīng)被隱隱挑動了, 她微惦著腳尖,試圖平視著展岳的眼睛。她半啟唇, 反唇相譏道:“大人讓我改不老實的毛病,那你這偷聽墻角的毛病, 是不是也要改?” “可別打量著蒙我。”嘉善的眸中熠熠生輝, 她輕輕笑說,“不會真以為,我會相信, 你是和我碰巧撞上的吧?!?/br> 展岳略挑長眉,神色如常。 “大人一樣不老實?!奔紊瓶戳怂谎? 哼道, “淑嫻的事兒,你真一點兒沒聽到嗎?” 展岳抬眸,目光靜靜地端詳著嘉善。 嘉善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不禁有些腦熱,一時間昏昏沉沉, 微醺意好像又染上了心頭。她輕蹭了蹭鼻子,伸出一只青蔥的指尖, 隔著衣裳,小心地點了點展岳的胸口。 展岳的身量頎長,胸膛也堅硬飽滿。嘉善的指頭好像是戳到了一座厚實的山,橫豎都硬邦邦地。 她聲音清脆地問:“是不是應該和我解釋一下,什么叫做‘橫刀奪愛’?” 展岳低頭看她,只見嘉善的雙眸明睞,目光里有稚嫩未脫的天真,也有著艷麗無匹的纏綿嫵媚。 她兩腮上擦了粉嫩的胭脂,唇上還涂了朱紅口脂??烧乖溃瑓s分明地透過這些精致的粉黛,看到那張巴掌大小的臉上,有一絲輕微的泛紅。 她顯然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尚透著幾分生疏。展岳的心,早已在這個瞬間軟地一塌糊涂。 他的小公主,其實很在乎他呢。 展岳的眼中,有如星月流光般的笑意。他清了清嗓子,輕聲說:“‘橫刀奪愛’是什么,聽不懂。她的話,我沒認真聽,我只覺得你說得很對?!?/br> 嘉善揚首望著他。 展岳啞著嗓子說:“你會多個好夫婿?!?/br> “一個,會一心一意保護你,以及元康的,”展岳低下頭去,忽然攫住了她的手,他握著她的力度很牢,“好夫婿?!?/br> 嘉善的頰上生起紅暈。雖然這話是自己主動與淑嫻說的,可是被展岳重復一遍,卻不免讓人在臉紅心跳之余,生出額外的情生意動。 她使了使勁,想將手抽出來。誰知她一動,展岳卻抓得更緊了。 他的手掌幾乎是嘉善的兩倍大。多半是源于習武,展岳的掌心火熱而溫暖。不像嘉善的手,偶爾還會流露出冰涼。 被這樣抓著,嘉善忍不住地用力掙了掙。但那力道,如同是小貓伸著爪子在撓老虎皮。 嘉善眼見靠自己是掙不開了,便微瞪了他一眼。她臉上紅云未退,特意壓低了聲說:“我還沒嫁給你,你不要放肆。” “好。”展岳慢條斯理地應了一聲。他手上的力道一點點放松,十分緩慢地放掉了嘉善水嫩的五指。 嘉善白皙的手背,都要被他掌心上炙熱的溫度給燙紅了。 得到自由以后,嘉善揉了揉手腕,她扯著嘴角道:“你最好是真的聽不懂?!?/br> 展岳眸色漸深地望著她,一貫清冷的聲線中,透露出幾分懶洋洋。他埋下頭,面色照著月光,讓人看不清臉上的具體表情。 他道:“公主要是吃醋,大可直接和我說,何必這樣拐彎抹角的?!?/br> 嘉善道:“我沒有?!?/br> “公主又不老實了。”展岳半蹲下腰來,極其有耐心地盯著她,他的眼底有著淡淡笑意,他一字一頓道,“還是剛才說‘展硯清讓人心動’的公主,比較可愛?!?/br> 嘉善說:“我相信我那個meimei,不至于與你發(fā)展到讓我吃醋的地步?!?/br> “哦。”展岳輕點頭,他慢條斯理地整了一下衣襟,雙手纖長,“因為你相信,我們之間,必然什么都沒有嗎?” 嘉善道:“是啊?!?/br> 她逮著了機會,馬上狡黠地彎起眼睛笑了:“我可不像某個人,吃醋起來不擇手段。喜歡偷看信,還喜歡偷聽墻角。” 展岳默一會兒,承認了這些事實。他啟唇說:“若不是今日陰差陽錯,我也無法聽見公主的真情流露了?!?/br> “更不知道公主,”展岳悠悠轉(zhuǎn)口,他坦然道,“私下里是這么認可我?!?/br> 嘉善的容顏白里透紅,她薄薄的嘴唇被輕咬了起來。 展岳盯著她看了眼,他輕聲地添上一句:“以后再有什么難辦的事兒,不必去找裴元棠。夫妻一體,你可以直接和我說?!?/br> “我承諾你的話,從那一刻起就在做數(shù)?!闭乖酪才陆o人聽見,他悄悄走近一步,緊貼著她的臉頰道。 嘉善的呼吸不禁一緊,眼睫毛輕微地顫動一下,她抬眼望著他。 展岳的目光熱切而沉穩(wěn),他神色微嚴:“你說,我能給你安全感。希望這句,不是你隨口拿來誆裴元棠的?!?/br> 怕嘉善不愿應,他放低了語調(diào),挨著她的耳根邊問:“記住我說的了嗎?” 展岳聰穎,又在父皇身邊多年。想必早就練了一身聞歌而知雅意的本事。定是她今天一時大意,和淑嫻說的那句“我有個好兄弟”讓他起了疑心。 只要他再一聯(lián)想到她和裴元棠曾傳過的那些書信,很容易能調(diào)查出一點端倪來。 如果她真嫁給了他,阿弟的事兒早晚也不會瞞他。可宮里卻實在不是挑明的地方。 嘉善點了下頭,沒有多說,她道:“知道了。” “好?!闭乖婪綕M意地應了一聲。 他的視線轉(zhuǎn)向嘉善酒意未退的臉蛋上,他目光微沉,從嗓子眼擠出一句話囑咐著:“回去后少喝些酒,當心醉了?!?/br> 嘉善不由抬頭望了展岳一眼,輕聲說:“大人管得真寬?!?/br> 展岳神色平靜,可那上抿的唇角,卻透露出絲不容置疑的霸道。他輕輕地捏了捏嘉善的臉,眉眼間有淡淡笑意:“你要是喜歡,不如留著在成婚的時候喝。喝多少都沒關(guān)系?!?/br> 嘉善的皮膚細膩,觸感好得像是剛被磨出來的嫩豆腐,又滑又白。 展岳松開手道:“那天,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br> 他捏她臉的力道很輕,痛是如何都不會痛的。只是那略有薄繭的粗糙指腹,掃在嘉善的皮膚上時,酥酥癢癢地,令嘉善的睫毛根忍不住顫了好幾下。 嘉善揉了揉自己的臉,不甘示弱道:“你再這樣動手動腳,我就去告訴父皇,說不嫁你了。” 展岳被她這嚇唬弄得忍俊不禁,他忍著笑服軟道:“那你還是嫁我吧?!?/br> 嘉善卻猶不滿意,蠻橫地瞪了他一眼。直到展岳主動與她隔開了三步遠。嘉善才梳理著襖夾,領(lǐng)著素玉和丹翠款款而去。 她走遠以后,展岳卻神色漸凝,之前被撇在假山后的那人,此時終于大著膽子跟上前。 見展岳只是沉著顏色不說話,他輕輕喚了句:“指揮使。” 展岳慢吞吞地才回應了一聲。他的神色淡了下來,輕聲道:“這幾日,時刻注意著裴家的動靜,別給人以可乘之機?!?/br> “是。”那人俯首做禮。 展岳摩挲了一下右手兩指。那處指尖上,仿佛還存著嘉善臉蛋兒上柔軟的溫度。 他的公主啊,他未來的妻子,他要好好保護著。 展岳低著頭想。 從江南到京城,如果是快馬加鞭地趕路,最多半個月便可到。從收到裴元棠的回信起,嘉善便一直掐著日子,算算那孔大夫大約什么時候能正式進京。 自從萬壽節(jié)過后,父皇的心思明顯就撲了一半到自己的婚事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