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白月光失敗后[穿書] 第115節(jié)
但她是什么時候說漏嘴的?明明是在他暈過去的時候才…… …… “你那時不會是故意裝暈的吧???”姜嶼滿臉震驚的說出了這句話。 “一開始是真的暈了?!敝x知予笑了一下,攥住她的手指。 姜嶼怎么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掉的馬,懊悔的同時又有點(diǎn)擔(dān)憂。 “師姐不用多想,我說過,我不在乎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彼弥父谷嗄笾氖种福p聲說,“只要你留下來陪著我,這些都不重要。” 姜嶼看著他的側(cè)臉,幾次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算了,現(xiàn)在還是不要徹底對他坦白比較好。 至于任務(wù),姜嶼有種很強(qiáng)的直覺,過去鏡或許會是一個轉(zhuǎn)機(jī),可謝知予又不太想收下的樣子…… 姜嶼幽幽嘆了口氣。 從三更夜折騰到現(xiàn)在,姜嶼白日里醒得早,方才也出了一點(diǎn)力,撐到此時已然有了些許困意。 她打了個哈欠,余光卻瞧見謝知予抬起左手,在半空中虛虛握成拳。 “你在做什么?” 他的一截手腕浸在如水的月光里,像泡在溫泉里的白玉,紋上去的蝴蝶在這迷蒙的光線下看著栩栩如生。 “捉月亮?!?/br> 大概是她看謝知予時帶了一層濾鏡吧,即便再幼稚的行為到了她眼里也變得可愛了起來。 姜嶼撐起身,將床帳拉開些,月光盡數(shù)xiele進(jìn)來。 “月亮在看你,光都照在你身上?!?/br> 她和謝知予并肩躺著,抬起手去碰他的手,一雙漂亮杏眼,笑彎起一雙月牙。 謝知予唇畔也跟著揚(yáng)起一個笑,手指擠入她的指縫,十指相扣。 “捉到了。”他很輕地說。 天上月遙遠(yuǎn),水中月易碎。 而他的月亮正緊緊握在手里。 有了她,他再也不是身處黑暗。 窗外風(fēng)搖枝葉,月影花陰,蟬鳴幽幽。 窗內(nèi)心意相通的兩個人相擁而臥,枕著月色,一夜好眠。 第87章 兩心同(九) 時值七月, 蟬鳴不休。 晴好的天,陽光穿過枝葉間隙,一閃一閃地打在秋千上, 將女子身上的銀飾晃出些微光。 桑月回腳尖點(diǎn)著地面,秋千晃動,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她側(cè)首, 看向身旁的謝知予, 彎起的眉眼柔和慈愛,似水般溫柔。 “要飛得再高些嗎?” 清風(fēng)卷著花香從面頰拂過,謝知予抓住秋千的繩子, 忽上忽下的落差中, 手指不自覺向內(nèi)收得更緊了。 “娘親,再高就要掉下去了?!?/br> 他的聲音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桑月回聽在耳中,不由好笑道: “怕什么,男孩子要勇敢一點(diǎn)!有娘親在,你不會掉下去的?!?/br> 秋千載著母子二人的重量, 桑月回控制好力度, 晃動的幅度比最開始要小了許多。 他們住的地方在南詔王宮的西北角,此處鄰近冷宮, 最為偏僻冷清,白日里連幾個灑掃的宮人也見不到。 桑月回不喜歡待在人多的地方, 住在這里倒是得了個清凈。 整間院子被她打理得井然有序,花草肆意生長, 常有蝴蝶和飛鳥在院中停歇, 看起來是一派生機(jī)盎然的景象。 “今天是你的生辰,娘親有禮物要送你?!?/br> 秋千慢慢停了下來, 桑月回從懷里取出一個錦布包著的小盒。 作為五毒教大長老的女兒,桑月回自小耳濡目染,也練就了一手練蠱的好本事。 如若不是因為進(jìn)了宮,她是最有能力接替長老之位的人。 巫蠱之術(shù)并非只能害人,也可以用來治病救人。 前者易養(yǎng)、易得,后者卻是要耗費(fèi)更多的心血。 桑月回打開小盒,盒中躺著的是一只指節(jié)大小的蠱蟲,圓滾滾的,模樣看著倒是不駭人。 “這蠱名為護(hù)心蠱,是從你出生那日起開始養(yǎng)的,每隔半月飼以一次娘親的心頭血,護(hù)心蠱極為難得,娘親也是好不容易才練成了這一只。此蠱會寄生在你心臟里,日后若遇性命之危,它能為你擋下一回死劫?!?/br> 謝知予只看著蠱蟲,沒有伸手去接,他問桑月回:“……娘親痛不痛?” 桑月回輕輕地笑了,她摟住小謝知予,低下頭和他碰了碰額頭,說:“娘親不痛。” “我被困在這宮墻里,可憐你也要和我一起遭罪,娘親沒什么本事,只會練蠱,我只盼你以后能有機(jī)會離開這里,到外面去,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br> “你是上天賜給娘親的寶物,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娘親只希望你能平安長大,活得開心就夠了,然后長命百歲?!?/br> 謝知予仰起臉,桑月回溫柔地看著他,眼里滿是慈愛。 光影從她身后打下,映著她眼角的笑意,有種虛幻的朦朧感。 蟬鳴聲在此刻驟然擴(kuò)大,光線刺得謝知予睜不開眼,他仿佛意識到什么,倏然朝前伸出手去—— 桑月回的身影化為了一縷清風(fēng)消散,他什么也沒抓到。 頃刻間,眼前諸景消散,他又落回了床榻上。 “居然是夢嗎……” 謝知予口中喃喃,他睜眼望著平整的帳頂,神思恍惚。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夢見過桑月回了。 如果不是之前在過去鏡中又見過她一回,他或許都要快忘了她的樣子。 時隔太久太久,謝知予的記憶仿佛褪了色的相片,變得模糊不清。但他萬分確信,夢中桑月回對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千真萬確的。 可他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又想起來了? 很奇怪。 塵緣已斷,他明明早就不在意了。 心口發(fā)熱發(fā)燙,似有一團(tuán)暖火在燒,溫暖而又美好。 謝知予抬手輕撫,感受著自己平穩(wěn)的心跳,微微蹙眉。 他用了些靈力,往更深處探去,探到了自己的道心。 天地間一片黯淡蕭條,萬物枯寂,靜得連風(fēng)聲也不曾有。 謝知予站在其中,感受到的是不再同以往一樣古井無波的心境。 他目光盯著枯枝上抽出的一顆嫩芽,神色怔然。 這里似乎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可這變化究竟是為什么,他卻不得而知。 * “……謝知予?” 姜嶼撐著手肘,半支起身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能聽到我說話嗎,你怎么早上剛睡醒就在發(fā)呆?” 她靠他很近,聲音如鈴清脆,直直傳入耳中,將謝知予喚回了神。 “你剛才在想什么?我都喊了你好幾遍才聽到?!?/br> 謝知予側(cè)身擁住她,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身后,兩人又回到了昨晚入睡前的姿勢。 “沒什么,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事罷了。” 他看起來確實不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姜嶼放下心來,想起待會要和他說的事,主動往他懷里擠了擠。 她挑起他身后的一縷發(fā)絲繞在指尖,試探著開口:“昨天和寧秋見面時說好了要給她回復(fù),待會我能給她發(fā)個紙鶴嗎?” 其實還是再和他們見一面比較好,畢竟上次時間太匆忙,有許多話都還沒來得及問。 不過考慮到謝知予的心情和狀態(tài),想了想,姜嶼還是退而求其次,不出門發(fā)個紙鶴比較保險一點(diǎn)。 “師姐想發(fā)便發(fā)吧,無需問我的意見?!?/br> 如今她已和寧秋二人取得聯(lián)系,他再阻攔也沒有意義。 更何況若是久不回信,引起他們的懷疑,到時情況怕是會更加麻煩。 只過去了一個晚上,謝知予竟然變得這么好說話。 姜嶼眨了眨眼睛,杏眼微亮,仿佛看到脫離小黑屋的希望就在眼前。 她順著桿子往上爬,又問他:“那我要是想出門也能隨便出門嗎?” “可以,但師姐出門的時候也要帶上我?!?/br> 雖然這個要求聽起來還挺正常的,但以姜嶼對他的了解程度來說,他口中的“帶”一定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理解。 “怎么帶?” 謝知予笑了聲,反手喚出鎖鏈繞在自己脖頸,將另一端交給她。 “這樣帶。” 他語氣稀松,似乎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