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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廷軒輕輕撫摸她的腹部,語帶歉疚道:是我粗心。方才有點過分了。雖然有影響,還好保住了。只是害你受了苦,以后我們都要更加注意,多小心些才是。 孩子?什么孩子? 林羽喬很懵,只重復著這句問話。說起來她入府已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還真是沒有來過紅。不過她前世姨媽造訪就很不準,來這里又經(jīng)常不消停,也就沒有在意。 怎么就會有了孩子呢?說起來,兩人也只有新婚那晚而已,難道就是因為那晚? 一切實在太過突然,林羽喬不知該如何消化這個信息,木木地伸手撫上腹部,一股溫潤的暖流從指間傳來,酥酥麻麻地感覺令她的手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一只有力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林羽喬迷茫地抬起頭,看到了江夏王點頭很堅定的樣子,一切卻愈發(fā)如在夢中一般。 薛太醫(yī)緊皺的眉頭將林羽喬打回現(xiàn)實。她實在是很難為情,要是這頭發(fā)已半白的大爺問起原因,她可怎么開口? 林羽喬的擔心是多余的,憑著薛太醫(yī)在宮中打拼這些年的練就的道行自然明白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他本就是有些像苦著臉的長相,林羽喬哪里看得出他此刻的比她更加為難。 薛太醫(yī)瞟了一眼天色,日已西斜。事關昭璧公主,實情不能隱瞞,可若不隱瞞,這可是白天發(fā)生的事情??! 還好他今天不當值,不然大白天的從宮中出診來處理這事,他都不知該如何復命。薛太醫(yī)暗暗嘆了口氣,江夏王一介武人可以不在意這些,但說出去總歸不好聽,若是一個文官如此,早該被人指責白日宣yin了。到時候,且不說江夏王,昭璧公主聲譽受損他都跑不脫。 先前聽說過江夏王同昭璧公主十分恩愛,可這也未免有些過了。 薛太醫(yī)腹誹著,在生活起居方面小心囑咐了沐桐幾句,待江夏王來探詢情況,斟酌了半天措詞,拐彎抹角地提醒了幾句前三個月不穩(wěn),以后房事也要小心留意之類的話。 最后,特意說了一下自己回宮將如何稟明。 江夏王謝過他,吩咐衛(wèi)姜給了賞錢,送薛太醫(yī)出府。 薛太醫(yī)乘著馬車,繞了條遠路,悠悠地在華燈漸熄的時分到了宮門,遞了信兒入宮。 太妃是過來人,懂得多又問得細,薛太醫(yī)便交待得徹底些,時辰的事揭過不提。皇上皇后那邊,薛太醫(yī)回了個脈象不穩(wěn)需好生養(yǎng)護的話。 太妃聽后歡喜之余更多地是心疼昭璧公主的身體,自然沒有關注這些細節(jié)??倸w是有驚無險,又想到他夫妻二人如此恩愛情濃,便更多的是高興了,賜了諸多珍品補藥并命薛太醫(yī)院時刻留意昭璧公主身體,定期前往王府,皇上也下旨令昭璧公主在王府中好生靜養(yǎng)。 隨后的幾日,宮中的藥材流水般地送來,上門探望的人也絡繹不絕。 好不容易又應酬過一波人,徐嬤嬤送了人出門。 寧安候夫人和世子夫人真是能說,再多聊一會兒,都該留下用晚膳了。沐桐看了看日頭,這時辰應該不會有人過來了,公主可以好好歇著了。 見到昭璧公主滿臉倦意,沐桐輕聲道:公主若真累了,大可不必硬挺著,她們瞧見了也就不好意思多待了。 你說的是,可許多都是第一次來走動的,怎好冷待了。 打明兒起就沒這么辛苦了。方才奴婢和徐嬤嬤算了算,京里勛貴家的女眷都來的差不多了。 林羽喬點了點頭,如釋重負地將全身的重量全部放在了迎枕上。她出嫁比昭沁晚些,卻先于昭沁有了身孕,如無意外,這將是皇上孫輩的頭一個孩子,宮里格外重視,也難怪勛貴人家的女眷都要借機來走動走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從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她整個人愈發(fā)金貴了起來,動不動就覺得累。 徐嬤嬤曾安慰她,畢竟身子在經(jīng)歷著前所未有變化,陌生些也是難免的,好生養(yǎng)著便是。可這事對于江夏王來說也是一樣的陌生吧? 她想起那晚江夏王說話時略帶吞吐的樣子。他可是威震四方、聲名赫赫的江夏王爺,該是無所不能,諸事盡在掌握的,竟也會有略顯生澀的時候,實在很是違和。 林羽喬臉上綻起笑意,她期待與他一起經(jīng)歷這些未知的過程。 八月將至,空氣浮著燥熱,林羽喬腳步匆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公主別急啊。沐桐緊跟著,也沒說就是急事,您現(xiàn)在可要多加小心,快走不得。 早去看看放心。林羽喬雖這么說著,卻也覺得走得有些喘了,微緩了腳步,略摸了摸了下還未顯懷的肚子。 方才江夏王派了丫鬟到幽澗園傳信,說有事請她去書房。從來都是江夏王去幽澗園,今日卻派了人來請她,林羽喬覺得一定是出了什么著急的事情。 林羽喬等人趕到墨翠軒,院門口并無人把守。她覺得奇怪,想了想吩咐沐桐等人在門口等著,自己進了書房。 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她覺得奇怪,怎么派了人去喊了自己過來,江夏王卻不在?她走到桌案前坐下,只見桌案上筆墨紙硯擺放的井井有條,書本公文也碼放地十分整齊,卻攤著一幅的畫卷,像是隨手放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