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烽火驚情(17)
這天天氣一如既往的好,晴朗的如洗的藍(lán)天,朵朵白云像是大顆大顆的棉花糖鑲嵌在天邊。這邊污染的少,自然氣息濃厚,更顯得風(fēng)景如畫,純潔動人。 月宜很想睡個懶覺,但是安娜過來sao擾她說:“我們?nèi)ジ劭谕姘??!?/br> 月宜眨眨眼,想了想,拿過小本子給她寫:“可以嗎?狄淵會去嗎?” “哎呀,我想和你出去玩,不想帶那些男人?!卑材缺饬吮庾爝€有點委屈,“我們也算是好朋友啊,不要總是想著你的男朋友成嗎?” 月宜和安娜這些日子也親近了不少,安娜爽朗活潑,再加上收留她和狄淵,招待他們盡善盡美,于是連忙答應(yīng)。聽說港口很美,她們?nèi)ド⑸⒉揭埠谩?/br> 安娜昨天也剛剛剪了頭發(fā),兩人換上很休閑的衣服,戴上鴨舌帽,有些假小子的感覺。女孩子家嘻嘻哈哈,背上大書包準(zhǔn)備齊全。 狄淵呢?月宜下了樓沒有看到男朋友的身影,連忙詢問橙子。 橙子正在整理柜子里的槍支,聞言笑道:“他一大早去買龍蝦了,說不準(zhǔn)待會兒你們能在港口見面。晚上回來我給你們做龍蝦。” 安娜捧場說:“好久沒有吃到橙子下廚做的大餐了,今晚有口福哦?!?/br> 月宜應(yīng)下,和安娜從后門出發(fā)去了港口。 一路上鳥語花香,心情舒暢,兩人手挽著手走遍港口,停留最久地是當(dāng)?shù)氐膰也┪镳^,月宜很喜歡這種遺跡,仔仔細(xì)細(xì)地聆聽講解員地描述。安娜摟著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說:“月宜,你真愛學(xué)習(xí),我看你經(jīng)常在屋里看書。O哥都沒怎么上過學(xué),你倆交流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心累?” 月宜抿著唇搖搖頭,低下頭寫著:沒有的,狄淵會畫畫、會唱歌,還會跳舞,他很好的。 安娜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好像看錯了,驚訝地問:“你開什么玩笑啊,O哥會這么多?我怎么不知道???他每次都冷冰冰、硬邦邦得,說話也很少,就算偶爾聚在一起玩樂,他也是自酌自飲,看著旁人玩笑。” 月宜把小本子捂在胸口,驕傲地?fù)P起下巴,意思是只有自己知道,她很得意,這般驕矜的表情讓安娜忍不住蹂躪了一下柔軟的小臉蛋。 她們在港口拍了很多照片,月宜喜歡用拍立得,拍了幾張速成的照片,還在上面簽字留念,回頭想要送給狄淵。 她和安娜回到家里聽到樓上有聲音,橙子探出頭來,手上不知道在擦是什么,笑道:“你們回來了?好早?!?/br> 安娜笑道:“還早啊,已經(jīng)六點多了?!彼龘Q上鞋問道:“龍蝦呢?我們路上還說要回來吃龍蝦。在港口也沒見到O哥。他回來了嗎?” 橙子莞爾說:“回來了,比你們早。他在睡覺,月宜,你要不要來看看他?” 月宜點點頭,一日不見如隔叁秋,聞言,換好衣服上了樓去。狄淵闔衣側(cè)臥在床邊看一張報紙,月宜爬上床來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狄淵回眸,深深呼吸了一下,握著她的手扔下手里的報紙笑道:“玩得好嗎?今天從早晨就沒怎么見面。很想你。” 月宜伏在他身側(cè),大眼睛安寧乖順,在他唇邊親了親,然后比劃著:你看起來有點累?賣龍蝦的地方很遠(yuǎn)嗎? “有點遠(yuǎn),順便還兜了個風(fēng)?!钡覝Y語氣輕松,但顯露出一份疲憊。 那你平常不兜風(fēng),是不是因為我耽誤你了啊。月宜微微撅起小嘴兒有點埋怨。 狄淵在她鼻尖上捏了捏:“我可沒說這話?!彼攘丝?,有些吃力地坐起身,拿過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回眸和月宜說:“橙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烹制龍蝦了,我們下去吃?!?/br> 月宜總覺得狄淵臉色不好,可狄淵總說沒事。 晚飯大家吃得大龍蝦,橙子為大家烹制,加入當(dāng)?shù)靥禺a(chǎn)的香料,的確很美味。狄淵勉強(qiáng)吃了一口,再到后來就面色白的嚇人,橙子打著圓場,狄淵也勉力和大家說笑,但最后還是堅持不住,他一手握拳抵在唇邊,呼吸沉重地說:“我,我上樓休息一下……” 橙子立刻站起來,緊張地說:“我扶你上去?!?/br> 月宜察覺此中有事,扶住踉蹌的狄淵,卻發(fā)現(xiàn)他外衣的腰部位置已經(jīng)滲出大量鮮血。她頓時怔住,雙手無措地捂在狄淵傷口上,狄淵身子一晃,雙膝猛地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然后就昏迷過去。 忙了一夜,月宜花容失色,可再疲憊也不肯離開,附近的醫(yī)療條件不好,橙子也不想打草驚蛇,都是他與安娜為狄淵取出子彈,包扎傷口,期間麻藥不夠,只得是用酒精消毒,月宜看得膽戰(zhàn)心驚。 狄淵昏迷中一聲不吭,哪怕是取出子彈的一刻,他也只是稍稍蹙眉,可月宜知道,那一定很疼。橙子嘆了口氣說:“月宜,休息休息吧。你守了很久了?!?/br> 安娜一手搭在月宜肩頭,抱歉地開口:“對不起,我們瞞了你這件事。O哥是不希望你為他擔(dān)心,他自己也完全可以應(yīng)付的來。” 月宜詢問他們情況。 橙子也知道無法隱瞞,只得一五一十地說:“那天狄淵哥和你去買花瓶,回來之后他告訴我們,菲爾上校的人已經(jīng)追來了這里,甚至派人監(jiān)視你們的行跡。所以狄淵哥一直非常招搖地帶著你在城里四處轉(zhuǎn),但是每次都選擇人多的地方,他們看到了你們親密,卻暫時找不到辦法接近你們?!?/br> 月宜回憶起那幾天的情形,感覺狄淵確實有些反常,可她也很享受狄淵對自己的親密,并未往心里去。 橙子繼續(xù)說:“他們會認(rèn)為你和狄淵感情很深,他們也知道狄淵背叛組織的一個原因正是你的存在。所以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從你這里下手,利用你來威脅狄淵。可是狄淵哥早都想到了這一點,索性迷惑他們了一段時間,今天早晨,帶著一個和你相似的假人上車?!?/br> 假人是狄淵親手做的,從外貌到身形都很像月宜,頭發(fā)稍稍散開,其他人只能看個大概,卻不會懷疑。狄淵抱著假人親熱地離開,外人還以為兩人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行到偏僻處,也是狄淵早早就考察好的地形,菲爾上校和他的手下果不其然露面了。他穿著狄淵熟悉的迷彩服,立在不遠(yuǎn)處的吉普車旁。 狄淵停下車,那些人逐漸圍攏過來,有些人是狄淵認(rèn)識的,有些人想必是這段時間重新加入的。狄淵一如既往地咬著煙草,慢騰騰地下了車來。他把玩著打火機(jī)對菲爾上校說:“上校,我只是想過點安靜的生活,沒有別的意思。你知道我的,我注定一事無成,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 菲爾上校笑道:“O,你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將,你的能力我當(dāng)然知道。你扮豬吃老虎這么多年,無非就是想著徹徹底底的擺脫。” “擺脫?我只是想活得簡單一點,幫派里太辛苦,我還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钡覝Y懶散地笑著。 菲爾上校蹲下身,拾起地面一把黃色的沙子,然后攤開掌心,看著黃沙慢慢自掌心重新流淌到地面,他看著狄淵說:“你可以擺脫幫派,但是O,你擺脫不了這片土地,我們就是這里的黃色砂礫,永遠(yuǎn)埋藏在這片浩瀚的土地上。” 他站起身,一字一句地對狄淵說:“你生在這里,也注定會死在這里?!?/br> 這句話仿佛魔咒一般纏繞著狄淵,他從小就聽著這句話長大,從前他也有一種宿命感,但是遇到了月宜,他想試著拼一拼。 菲爾上??闯鰜淼覝Y眼底的堅決:“把鉆石拿出來?!?/br> 他們一邊說一邊慢慢上前,前后都已經(jīng)將狄淵團(tuán)團(tuán)圍住。狄淵不為所動,只是低著頭盯著掌心里的打火機(jī):“上校,我為你打拼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鉆石是不是也應(yīng)該有我的一份?” “那是最為罕見的血鉆,O,交出來?!狈茽柹闲]有回答狄淵的問題,從身后掏出槍支指向狄淵,“拿出來,你也許還能活著和你的女朋友離開。” 狄淵嗤笑,吐出口中的煙草,拿出一支香煙,慢慢點燃前面,他抬眸,終于正大光明地看向菲爾上校,笑了笑,開口說:“你也知道我扮豬吃老虎,那么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他把煙頭和打火機(jī)忽然往一米之外扔去,就聽得“砰”的一聲,頓時火勢熊熊。 “我和狄淵哥提前就踩點布置,埋好了炸藥和汽油?!背茸幽_口。 眾人先是一愣,爆炸聲下一秒傳來,狄淵已經(jīng)提前臥倒在沙地上,他一手按住手槍,趁此機(jī)會飛快地射殺了不遠(yuǎn)處的幾人,有一個小嘍啰大膽地靠近,想要挾持狄淵的女友,狄淵只是冷笑,根本不屑一顧。 眾人這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根本就是個假人。 恍惚間,橙子不知道從哪里跟上,與狄淵并肩作戰(zhàn)殺死了大部分打手,狄淵的槍指向菲爾上校冷聲道:“你沒想到是不是?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里?!?/br> 菲爾上校泰然望著狄淵:“你第一天來到我這里,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地聽從。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女人背叛我們?!?/br> “可是這值得?!钡覝Y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最終扣動了扳機(jī)。 菲爾上校雙目圓整倒在金黃色的沙漠上,鮮血從他腦后滲出,染紅了身下的砂礫。 生于此,死于此。 狄淵也無法忍耐,掀起自己的衣服,看到腹部的槍傷。即便是這樣混亂的局面,也只有菲爾上??梢詡剿?。 橙子雙手搭在膝頭,為難地看著月宜:“所以今天一早,安娜就帶著你出去玩。對不起,月宜,希望你不要記恨我們?!彼牧伺脑乱说氖直嘲矒嵴f:“這件事了了,你可以和狄淵哥遠(yuǎn)走高飛了?!?/br> 月宜噙著淚,現(xiàn)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昏迷的狄淵身上,未來如何她不想去考慮。 她握著狄淵的手,默默哭泣,心里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口。 狄淵醒來時已經(jīng)過了一點多,他扭頭,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月宜。 她淚汪汪得,頭發(fā)也亂的有點像是雞窩,眼眶下方都是烏青??墒堑覝Y卻覺得這樣的月宜很可愛,他費力地抬起手摸了摸月宜的小臉,沙啞的嗓音響起:“月宜,讓你擔(dān)心了,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 月宜咬著唇使勁搖了搖頭,微微動了動嘴唇,聲音雖然小,但是狄淵卻聽得清清楚楚。他聽到月宜在和他說:“我不生氣。” 狄淵心底驚喜,可他現(xiàn)在抬起手都費力,只好央求著:“小乖,親親我吧,想你了?!痹乱寺犜挼脑诘覝Y額頭上親了一下,忽然傻傻地破涕為笑。 狄淵這一次傷得比較重,但是他身體好,恢復(fù)得也快,月宜床前床后照顧他,像是最貼心的的小媳婦兒,令狄淵感動不已。狄淵走路的時候會扯動傷口,行動還是不便,所以出門的時候還是需要月宜攙扶著。 “最近躺的時間太長,吃的也多,是不是變沉了?”狄淵努力不要讓自己所有的重量加注在月宜身上。 月宜還是習(xí)慣性地?fù)u頭,她在慢慢學(xué)說話,可是失語了太久,已經(jīng)習(xí)慣用手勢和動作表達(dá)自己的心情。 狄淵的手指在她口中轉(zhuǎn)了個圈,有點曖昧色情。月宜嗔怒,在他手臂上輕輕掐了一下,心里嘀咕受傷了還不老實。狄淵笑了笑:“月宜,我其實好得差不多了,過段時間,咱們就北上吧。” 好啊,聽你的。月宜比了比。 事不宜遲,誰也不會知道未來還會發(fā)生什么。狄淵的腹部又留下疤痕,可這卻代表著某種解脫。臨行前,橙子、安娜前來送別,狄淵與二人擁抱,認(rèn)真道:“如果可以,也離開這里吧。我們生于此,不代表一定會長眠于此。” 橙子笑了笑,與安娜相視一笑:“是啊,我們知道,我們已經(jīng)訂了去往印度洋的船票,在你們之后出發(fā)。一路順風(fēng)?!?/br> 月宜也和二人依依不舍地告別,與狄淵一起登上去往北方的航班。 (還有一章就結(jié)束了。下一個故事是師生戀。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