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到了地下?
我和曲朝露從德善樓出來的時候,德智樓已經(jīng)人去樓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們兩個又趕緊去濱河一中對面的小區(qū),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只發(fā)現(xiàn)一個奄奄一息的渡陰人。 “他們都去縣醫(yī)院了,進入詭園的門就在縣醫(yī)院?!倍申幦苏f完這句話就咽了氣。 曲朝露問我:“你說他是說的真話還是別人給我們設(shè)的圈套?” 我思索幾秒,說:“不管是不是圈套,都得過去看看?!?/br> 于是,我們兩個又趕忙去縣醫(yī)院。 跟沒有絲毫燈光的學(xué)校和小區(qū)相比,醫(yī)院明顯更讓人安心,因為這里亮著燈。 從大門進去,是醫(yī)院急診大廳。 里面沒有鬼氣,也沒有恐怖的尸體,我卻莫名的心慌,下意識的抓緊曲朝露的衣服。 她扭頭,面露驚恐,嘴巴開開合合,不斷的搖晃我的身體。 我張著嘴,發(fā)不出一點聲音,腦袋里像是有個棍子在攪動,最后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掌心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隱約聽見有孩子在我耳邊哭。 我掙扎著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竟然躺在一條石子小徑上,道路兩旁是無盡的黑暗,前方傳來潺潺水聲。 “別怕,我醒過來了。” 魂線在我掌心亂爬,我撫摸著他,安慰道。 誰知道我說話后,它反應(yīng)比之前還強烈,像是扯著我的骨頭,拼命的玩外鉆。 我悶哼一聲,用盡力氣站起來,試著走了兩步,還有些頭重腳輕。 “石曉曉!”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陰測測的女人聲音,我扭頭一看,倒吸口涼氣。 我去,竟然在這里見到了那個蠢陰差。 她拖著鐵鏈,周身煞氣縈繞,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在紅鋪村我就說過,我們會在地下見面。” 我心里咯噔一下,地下? 這里是地下? 這一句話嚇得我一身冷汗,沒差點跳起來。 “受死吧!”她大喝一聲,鐵鏈帶著凜冽陰風(fēng),毫不留情朝我抽過來。 我用盡力氣往前撲,落地后又滾了兩圈,才算是躲過鐵鏈,爬起來就往前跑。 女陰差緊隨其后,鐵鏈不斷的砸在地上,聽得我頭皮發(fā)麻,這要是砸在我身上,我當場就得廢了。 我憋著一口氣,玩命的往前跑。 耳邊小孩的哭聲越來越大,掌心的魂線拼命的拍打我。 我也不搞不懂它是啥意思,煩的不行,斥道:“給老子安靜點?!?/br> 哭聲消失,魂線也耷拉下來,像是認命了。 我扭頭看了眼,女陰差就要追上來了。 心一橫,想也沒想直接撲進小徑盡頭的河里。 這河看著淺,誰知道我撲進去后竟不斷下落,仿佛深不見底。 正是心里沒底的時候,魂線突然翹起來,纏住我的手指,同時在一道身影從水底深處緩慢的浮上來。 看清那人的臉,我的眼淚掉了出來,喃喃道:“饒夜煬?” 他勾起唇角,張開雙臂。 我以為他是要抱我,誰知道他竟然掐住我的腰,拒絕跟我過多的碰觸。 “真是不乖,怎么找到這里來了?”他無奈道。 熟悉的氣息和眼神,這才是饒夜煬。 是被奉為黃泉尊使的饒夜煬! “我想你?!蔽椅亲诱f。 他手上用力,劇痛從腰間蔓延全身。 “乖,快回去,我不是在上面么?那就是我,等你解開他的心結(jié),我就會變得完整。” 他的話聽著有些飄忽不清,話落,他的眼珠變得漆黑,目光幽深,仿佛能把人攝入其中。 我腦袋里嗡的一聲,又暈了。 “曉曉,石曉曉?”我聽見曲朝露在叫我,聲音有些急,周圍似乎還有打斗聲。 她在跟人打架。 想起我們兩個處境,我忙著睜開眼睛,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腦門突的一痛。 “嘶。” 我痛呼一聲,徹底清醒了。 曲朝露的確在打架,七八個渡陰人正將我們兩個圍在醫(yī)院二樓的走廊里,這些渡陰人有拿桃木劍、銅錢劍的,也有人拿刀子木棍的。 剛就是一個渡陰人的桃木劍斷了,劍尖打在我腦門上。 我靠著墻角坐著,曲朝露擋在我前頭,身上也掛了彩。 “他們要干啥?”我問。 看我醒了,她松了口氣,說:“他們想要咱倆身上的渡陰令?!?/br> 我看向那些渡陰人,詫異道:“你們要渡陰人干啥?” 他們本來就是渡陰人,為啥還要搶別人家的渡陰令? “當然是賣給需要的人,現(xiàn)在管得嚴,一面渡陰令已經(jīng)開價到三十萬?!逼渲幸蝗嘶氐?。 原來是這樣。 我捋了捋頭發(fā),從兜里掏出渡陰令,雙手捧著,熱情的說:“這感情好,你們早說呀,我早就想要把手上的渡陰令處理掉,反正這江陰市的渡陰人也不好當?!?/br> 那些人動作一僵,面面相覷,半天不敢上前。 過了好半天,剛才說話的渡陰人遲疑問:“你是江陰的渡陰人?” 我點頭,表情無辜又單純,“對,我就是江陰的渡陰人,實不相瞞,我也是被周軒算計了,這才糊里糊涂成了江陰的渡陰人,早就不想干了,你們要就趕緊拿去。” 說著,我上前幾步,作勢要把渡陰令牌遞給最前面的人。 那人一哆嗦,幾步跑開,氣憤道:“江陰那破地方的渡陰人誰愿意當?不帶你這么坑人的,算我們倒霉,碰上你們兩個掃把星,想哄騙我們,沒門!” 說完腳底抹油,溜了。 其他幾個渡陰人也趕緊跑了。 曲朝露震驚道:“江陰市的渡陰人這么遭人嫌棄嗎?” “是的。”我沉痛點頭。 “那你為什么還要當?”她不解的問。 我悵然道:“當時單純不懂事,被人坑了?!?/br> 還是許余年這混蛋玩意兒把我坑了。 看著吧,等他這次入魔,我要好好收拾他。 曲朝露對我報以同情的目光。 感慨了一番,我和曲朝露又開始找通往詭園的門,可惜,知道雞鳴響起,我們都沒能找到那扇門。 傳說中的詭園,我還是沒能進去。 我們倆垂頭喪氣的從醫(yī)院出來,天已經(jīng)蒙蒙亮,鬼氣散去,真實的濱河縣重新出現(xiàn),街上已經(jīng)有了行人和車輛。 我本想著再去包子鋪看看,誰知道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 黑墨鏡的壯漢面無表情的說:“兩位,我家老夫人有情,跟我們走一趟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