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博弈
這個笑容是讓寓言和楊三爺鑒證過的,兩個人都說很有變態(tài)反派的精髓,所以我覺得在面對這個變態(tài)殺手的時候拿出來。 經(jīng)驗告訴我,敵人兇狠,我就要比他們更加兇狠,不然吃虧的只能是我。 四樓走廊寂靜無聲,除了我,仿佛沒有其他人。 看來這個兇手很善于隱藏。 我緩慢的向走廊深處走,在經(jīng)過四樓洗手間時,我聽見滴答一聲,是水滴落地的聲音。 但也有可能是血滴落的聲音。 我不動聲色,繼續(xù)向前。 洗手間里吱呀一聲,像是隔間門被打開。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嘩啦一聲,玻璃碎裂。 我停住,轉(zhuǎn)身面朝洗手間。 兇手在吸引我進(jìn)入洗手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有可能躲在里面,準(zhǔn)備像殺害一樓那個渡陰人那樣,把我殺掉。 我緩緩走向洗手間,伸手覆上門把手,卻在開門的那一刻,倏地轉(zhuǎn)身,繼續(xù)往走廊深處走。 想我進(jìn)去?我偏不進(jìn)去。 我要盡快的激怒他,人在憤怒的時候,才會露出馬腳。 魂線突然鉆出來,拍打著我的掌心,與此同時,我感覺到一股細(xì)微的風(fēng)從身后吹來。 他來了! 我猛地蹬著墻壁跳起來,同時將手中的匕首向后揮去,然后抓住窗框,一拳擊碎玻璃,跳進(jìn)旁邊的教室里。 從課桌上翻滾下來,我扶著腰喘氣。 一道陰影出現(xiàn)在窗后,他手上拿著一把匕首,臉上都是傷疤,有的還縫著線。 他動作敏捷的從窗戶翻進(jìn)來,落地的時候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有人跟我說,只要我在這里殺夠十個人,就能重獲自由,洗脫罪名。”他向我逼近,“你是第十個?!?/br> 跟這人的目光對上,我心中警鈴大作。 從他的眼中,我看見了對殺戮的渴望,對鮮血的癡迷。 “殺夠了十個人,你就會停手?”我面無表情的說:“你心里知道,你永遠(yuǎn)都不可能變成普通人,更沒法正常生活,那些人的血已經(jīng)順著毛孔進(jìn)入你的身體,在你的身體發(fā)霉腐爛,散發(fā)出罪惡的腐臭?!?/br> 我毫不留情的打擊他:“就算是沒人對你許下承諾,你也會繼續(xù)殺人,啊……或許你說的那個人根本不存在,只不過是你給自己的殺戮找的借口罷了?!?/br> 他嘴角的肌rou不住的抽動,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怒氣。 他被我激怒了。 “你胡說,只要殺了你,我就過上正常的生活。”話落,他不顧一切的朝我沖過來。 我攥著魂線,先是慌亂的躲了幾下,在他放松警惕,又開始像殺害別人時,先要砍斷我的雙腳時,大喊:“楊三爺。” 楊三爺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身后,雙臂上燃著火焰,衣服被燒的破破爛爛,直接跳到那人的肩膀上,狠命一壓,然后雙臂箍住他的脖子。 驟然被鎖喉,呼吸不暢,那人動作慢了半拍,我趁機(jī)摁住他的眉心,魂線刺了進(jìn)去。 他呼吸一窒,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沒了呼吸。 我把魂線抽出來,一道虛影也隨著魂線立起,這是他的魂魄。 我用黃符把他收了,扔到包里,跟楊三爺說:“看住他的魂,別讓他跑了?!?/br> 楊三爺點頭,也鉆進(jìn)了我的包里。 本來我打算直接殺了他,是他說的話讓我改變了主意。 他說有人讓他在這里殺夠十個人,那個人是誰? 詭街是地下布置出來的,無論是這里面的人還是鬼,都是經(jīng)過地下同意,但他們要完成這些,肯定在地上還有幫手。 反正現(xiàn)在還不是進(jìn)入詭園和陰間路的時機(jī),那就揪著地下那些人在地上的走狗,把他們一一剪除,當(dāng)無人可用,地下那位就該親自出馬了吧? 到時候就不說我去地下,而是他來地上。 如果可能,我會把他抓住,請他曬個三天的太陽。 想到這里,我微微一笑,心中的迷茫一掃而去,終于有了奮斗的方向。 自從饒夜煬失蹤,我被退學(xué),我就一直不知道該干啥,每天渾渾噩噩的。 “你真棒。”我摸著魂線,夸獎?wù)f。 自從饒夜煬兒子的魂魄進(jìn)入魂線里,我就像是多了個幫手。 魂線在我掌心蹭了蹭。 收拾了變態(tài)殺手,我重新回到五樓,一上去就聞到一股子焦糊味,四面墻壁都給燒黑了。 曲朝露這是用了多少張金符? 我朝著焦糊味重的地方走,終于在走廊左邊第三間多媒體教室看見曲朝露,她一手攥著一把金符,眉心貼著一張,周圍還散落一圈,冷冷的看著房頂。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我差點沒笑出來,那只鬼眼都被打的流出來血淚,瞇著眼睛,一副十分懼怕的模樣。 我推門進(jìn)去。 曲朝露一看見我,連忙說:“鬼眼寄身的夜明珠就放在吊扇上。” “好,我去拿。”我把凳子放在桌子上,踩著上去,在鬼眼憤恨的眼神中,從吊扇上拿出一枚手指肚大小的夜明珠。 “這也太小了?!蔽沂卣f、 鬼眼狠狠瞪我一眼。 從凳子上跳下來,我隨手把夜明珠遞給曲朝露。 她目光復(fù)雜的看著我,沒接。 “咋了?你不要嗎?”我納悶的問。 我已經(jīng)有寓言了,不想再供養(yǎng)一直鬼眼。 她搖頭,接過夜明珠,放在一張金符上。 血淚滴落,屋頂?shù)墓硌弁纯嗟拈]上眼睛,緩緩消失,而金符上的夜明珠光澤也逐漸消失,最后看著就跟個玻璃珠子似的。 曲朝露用金符把鬼眼卷起來,裝到兜里,“我沒想到你真把鬼眼給我。” 我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以我的經(jīng)驗來說,供養(yǎng)個鬼眼體驗感十分不好?!?/br> 就拿寓言來說,時時刻刻用一種“我已經(jīng)看透你內(nèi)心”的眼神凝視著我,搞得我很沒有隱私感。 幸虧寓言還小,有些事還能糊弄糊弄他。 曲朝露笑了笑,挽住我的胳膊,驟然跟我親密起來,“管他好不好,反正有我?guī)煾冈冢鋵嵾@個鬼眼還是太弱小,之前追殺我?guī)煾傅哪穷w鬼眼才是真正的厲害?!?/br> 從相互防備的半敵半友突然變成朋友,我挺不適應(yīng),尷尬的附和幾句就轉(zhuǎn)移了話題,“天快亮了,咱們接下來得加快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