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器人
嗯,事情越來越完整了。 紅花娘娘的那絲執(zhí)念就說地下的紅花娘娘是山中精魅利用她的尸體煉成的,沒提這山中精魅背后有人相助。 我沉默的看著旅館老板,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那精魅借著紅花娘娘的名頭進入地下后,頗有些揚眉吐氣,所以在地下作威作福,得罪不少人,不過因為她長相嬌艷,被地下的大人看中,也沒人敢對她下手,直到五年前……” 旅館老板意味深長的看向我,“她闖入黃泉禁地,被打暈扔了出來,從那以后她就變得低調(diào),后來更是失蹤了幾個月?!?/br> 這老板的意思應(yīng)該是精魅就是那時候懷孕,生下鬼胎。 不過我在林子里聽見鬼胎跟饒夜煬說話,精魅似乎不是他親娘,更像是借著精魅的肚子,借了具身體。 “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啥?”我納悶的問。 現(xiàn)在精魅已經(jīng)魂飛魄散,饒夜煬也帶著鬼胎離開,事情已經(jīng)告一段落。 “你還不明白么?那鬼胎根本不是紅花娘娘的孩子,不過是借腹生子罷了,他很有可能是黃泉尊使的二孩子,據(jù)說黃泉尊使曾經(jīng)迎娶過一位新娘?!甭灭^老板緩緩道。 我擰眉,打量著他,“你到底是誰?” 這些都是地下的事情,他怎么說的跟親身經(jīng)歷過一般? 旅館老板瞪大眼睛,眼珠上翻,噗通一聲趴在桌子上,與此同時,一道虛影從他的身體里站起來。 隱約能看清是個拄著拐杖的老婆子。 她聲音滄桑,仿佛藏盡了苦澀,“你早晚會進入地下,這事情總會知道,我來告訴你一聲,省得你又被騙了?!?/br> 話落,她的身影也消失了。 我呆呆的坐著,她最后一句話是啥意思? 又說我要進入地下。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地下的人?”許余年走過來,皺眉看著趴在桌子上的旅館老板。 我回過神來,“嗯?!?/br> 他嘆息一聲,“看來地下已經(jīng)亂了?!?/br> 我詫異的看向他。 “不然那些高高在上,蔑視世人與眾鬼怪的上位者根本不會屈尊降貴,偷偷摸摸的上來?!彼爸S道。 我試著問:“你知道剛才在旅館老板身上的是誰?” 許余年搖頭,“不知道?!?/br> “……” 我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他啥都知道。 在小旅館睡了一覺,我們開車回江陰、 由于車上放著那扇有腳印的門,許余年和沈大友都不肯坐車,寧愿提燈走陰路。 沈大友苦著臉,跟我訴苦:“你不知道陰路有多可怕,黑漆漆的,周圍都是那些永不超生的厲鬼在哭嚎慘叫,稍不注意就會被他們拖走,每次走陰路,我都心驚膽戰(zhàn)的?!?/br> 那么可怕? “可是你不也是鬼嗎?”我無語的說。 而且,他還是挺厲害的鬼。 沈大友瞪眼,“那能一樣嗎?我是個能分辨是非,尊老愛幼的好鬼,他們被困多年,早就喪失神智?!?/br> “那……要不你跟我一塊坐車?我把那扇門用布蓋上?!蔽艺f。 他垮了臉,“算了吧,我還是走陰路更安全?!?/br> 我心中愕然,他居然那么怕那扇門。 我還要趁機套套話,結(jié)果許余年喊了沈大友一聲,他耷拉著腦袋跟許余年一塊上路了。 這許余年一定是故意的。 他這個沒香火了。 雖說陰路可怕,但速度快,我和杜濤回到食玩的時候,沈大友已經(jīng)悠閑的坐在躺椅上跟人嘮嗑了。 我直接把那扇門搬到我的房間,用布墊著,放到床底。 現(xiàn)在我很有安全感。 剛放好那扇門,杜濤就過來找我,說錢醫(yī)生不見了。 “嗯?!蔽覒?yīng)了聲,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在棒槌山上,饒夜煬肯定是發(fā)現(xiàn)我了。 錢醫(yī)生要是受他的控制,定會在我回來之前離開。 現(xiàn)在看來,錢醫(yī)生真是他的人。 “這個死鬼,明明就還在地上蹦跶,沒有進入地下,為啥不出來見我?”我捏著捏著茶杯,有點想要揍人。 杜濤撓撓頭,說起了李青松,“我要去看看李大師,你去嗎?” “不用去,他很快就會來找我?!?/br> 曲朝露和她身體里的李清揚在棒槌山現(xiàn)身,李青松得到消息后肯定會來找我。 我還真是猜對了,當天下午李青松就找來食玩,見面就問:“你見到李清揚了?” “嗯?!?/br> “他是活人還是在別人的身體里?”李青松小心翼翼的問。 “在別人的身體里?!蔽一氐?。 李青松臉色大變,踉蹌著后退幾步,跌坐在凳子上,喃喃道:“竟然真的被他煉成了?!?/br> 我疑惑道:“煉成啥了?” 李青松長嘆一聲,苦笑道:“器人,以活人之軀,行法器之事。” 我心里一寒,這么說曲朝露是個器人? 可是我看她平常跟普通姑娘也沒啥區(qū)別。 “這是我?guī)熼T秘傳的邪術(shù),雖然代代相傳,卻從來沒人敢去碰,李清揚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就是因為他偷偷煉制器人,才被逐出師門?!崩钋嗨山忉屨f。 我有點不信,“既然是邪術(shù),那為啥李清揚會用金符?而且在他動手的時候,我甚至是感覺到他身有正氣?” “器人的挑選極為苛刻,需要幾世孤命,無父無母無子,這樣才好抹掉她的命格,這本來是極損陰德的事,不過既然李清揚身有正氣,只能說明這些事不是他親自動手?!?/br> 李青松解釋說:“他沒有親自動手,這陰債自然算不到他頭上,當器人煉成也就是一件容器,他再拿來用,也就不礙事了。” 我倒吸口涼氣,竟然還能這樣! “若是再遇見李清揚,你一定要小心,他這人心思深沉,不好對付。”李青松叮囑說。 我點點頭,想起前幾次跟曲朝露交手,不由得后背發(fā)涼。 多虧他沒對我動殺心,不然我早就玩完了。 李青松又跟我打聽了些紅花村的事,聽說李清揚看上那鬼胎,猛地一拍大腿,“他定是想把鬼胎也煉成器人,鬼胎為天地不容,抹掉命格連陰債都不用背。” 我不由得有些慶幸,多虧饒夜煬把鬼胎帶走了。 不過饒夜煬會把鬼胎帶到啥地方去? 我這正沒頭緒,線索就自己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