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 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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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洛陽重?建,生活漸漸回到正?軌。但民間許多地方都在傳,盛元公主并沒?有死,而是飛升去當神仙了。 民間紛紛擾擾,而朝廷像個龐大遲緩的機器,無論外界發(fā)生什么,他們都討論著同樣的話,重?復著同樣的事。六月底,莫琳瑯在鎮(zhèn)妖司解了職,和白千鶴、周劭、荀思?瑜一起?離開了洛陽。 鎮(zhèn)妖司依然?存在,但已不再是鎮(zhèn)妖司。 莫琳瑯陪著荀思?瑜坐在牛車上,如今荀思?瑜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須得萬分小心。荀思?瑜想喝酸梅湯,周劭下車去買。牛車停在路邊,莫琳瑯等周劭時,忍不住掀開簾子,看向身?后那?座巨城。 風中仿佛能聽到佛塔上的鈴鐺聲。曾經(jīng)這是莫琳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每日?在坊門前等待宵禁,在鎮(zhèn)妖司閱讀公文,以及踏著余溫回家時,她耳邊都能聽到鐘聲鼓聲。莫琳瑯極目望去,仿佛穿越城墻,看到了鎮(zhèn)妖司門前遒勁的大字,以及旁邊莊嚴肅穆的大理寺。 周劭買酸梅湯回來了,莫琳瑯又看了看,放下簾子,轉(zhuǎn)身?面向前方。 從今往后,鎮(zhèn)妖司如何,大理寺如何,都和他們沒?關(guān)系了。曾經(jīng)莫琳瑯留在鎮(zhèn)妖司是想查明李朝歌身?亡的真相,但是那?天夜里,他們親眼?看到神秘女子從佛塔上跳下,一劍一命,解決了洛陽城里所有怪物。莫琳瑯便知道,她不需要留下了。 身?邊,荀思?瑜泯了口酸梅湯,低聲問?莫琳瑯:“琳瑯,你想去哪里?” 莫琳瑯想了想,眼?睛中浮現(xiàn)出向往:“海闊天空,山高水長,世?界這么大,去哪里都可以。” 垂拱三年秋冬,周劭女兒降世?,白千鶴嚷嚷著要當干爹,還放話要培養(yǎng)干閨女當江湖上最好的采花賊,被周劭打了一頓。家里添了小孩子,就不能像以前一樣混日?子了。周劭和白千鶴商量找什么生計,后來采取了荀思?瑜的提議,自己辦一間捉妖樓。 莫琳瑯天生陰陽眼?,可以看到鬼怪妖魔,周劭有武力,白千鶴有門路,捉妖不在話下。本來眾人?推舉白千鶴當樓主,白千鶴說自己閑散慣了,當不了領(lǐng)頭人?,便將樓主之位讓給?莫琳瑯。 垂拱四年,江南一帶出現(xiàn)一座捉妖樓,樓主人?是個女子,姓莫,號稱辟邪、通靈、除妖樣樣精通。捉妖樓神出鬼沒?,行事詭異,但所接委托無一差錯,無論是多么棘手的妖邪,他們都能擺平。捉妖樓的名聲漸漸大起?來,很多人?專程跑到江南,尋找捉妖樓幫忙。 但是捉妖樓在江南只開了半年,突然?又消失了。捉妖樓呆膩了一個地方就搬家,隨心所欲極了,若要委托他們辦事,只能靠熟人?聯(lián)絡(luò)。捉妖樓什么委托都接,唯獨有一個規(guī)矩,不替權(quán)貴辦事。不乏有公門之人?想委任他們捉妖看尸,但捉妖樓對任何朝廷之人?都沒?有好臉色,唯獨大理寺的人?來委托,他們愿意讓人?進門。 年末除夕,捉妖樓關(guān)門。莫琳瑯和荀思?瑜在廚房里包餃子,白千鶴和周劭在外面擺桌子、倒酒,一邊做雜務(wù)一邊閑話。他們不知怎么說起?李朝歌,周劭對著酒壇灌了一口,說:“那?天打雷,是飛升雷吧?!?/br> 白千鶴沒?應(yīng)聲,自從離開洛陽后,他們很少談?wù)撛?jīng)的事情了。周劭覺得剩下一半沒?意思?,索性仰頭把酒壇倒空了,隨意擦了下嘴,道:“痛快,喝酒還是要用?壇子。聽說這些?年京城里的人?安分極了,不知道,現(xiàn)在她在哪里?” 白千鶴聳聳肩:“沒?當過神仙,誰知道她去哪兒了?!?/br> 又過了一會?,周劭道:“顧明恪也是神仙吧。” 他們話沒?說完,荀思?瑜抱著女兒出來了。她瞧見周劭又在喝酒,不由豎起?柳眉:“你怎么又喝酒?” 周劭咣當一聲把酒壇扔開:“不是我喝的,是白千鶴?!?/br> 雷劫后,李朝歌確實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她的去向并沒?有外界猜測的那?樣復雜,她只是去養(yǎng)傷了。 別說,那?一道天雷打的還挺狠,李朝歌在終南山養(yǎng)了許久,等身?體恢復后,才再次踏入外界。 她傷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秦惟。她再次去了揚州地下宮殿,帝陵里已經(jīng)是一片破敗,墻壁倒塌,亂石嶙峋,金銀珠寶被壓在石塊下,再也不見曾經(jīng)的恢弘華麗。 李朝歌一塊一塊撬開石頭,對下面的金銀珠寶視若不見,偶爾碰見了書卷,她反而有興趣打開看看。但是地陵破損的厲害,書卷里面殘缺不全,已經(jīng)無法辨認了。 李朝歌找了許久,終于在塌陷最嚴重?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血跡,和一副干枯的骨架。李朝歌蹲在尸骨邊看,頭骨和頸椎分離,切口平整,像是砍擊傷。 看骨頭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許久,不知道用?什么辦法維持著尸身?不腐。后來遇到了仙人?,他被一劍砍頭,禁術(shù)失效,他的尸體也迅速變回本來的模樣。 帝王霸業(yè),長生不老,到頭來不過是一具白骨。 李朝歌拍了拍手,站起?身?,心想這應(yīng)當就是秦惟了。不知道是誰殺了秦惟,這是好事,但李朝歌卻生出種不上不下的茫然?感。 秦惟這就死了,那?她還能做什么? 李朝歌茫然?了一會?,最后回了劍南。 顧明恪和她說,等忙完手里的事情后,他就陪她一起?回劍南。可是最終,還是李朝歌一個人?回來了。 塞上牛羊空許約。 李朝歌又回到了十里大山。在李朝歌走后,黑林村遭遇了地動,村里人?都搬出去了。李朝歌站在倒塌的院子前,再一次感受到那?種失力感。 皇宮是一座巨大的衣冠冢,公主府人?去樓空,現(xiàn)在連黑林村都毀了。天下之大,竟然?沒?有她的家嗎? 李朝歌站在斷壁殘垣前沉默,身?后傳來腳步聲,周長庚拎著一壺燒春,蕩蕩悠悠地走過來:“好久不喝了,還是劍南的酒水爽快?!?/br> 他悶了一口,問?李朝歌:“你怎么還在這里?” 周長庚身?上傳來一股濃重?的酒味,李朝歌嫌棄地避開:“你不也還在嗎?” 周長庚尋了個平坦地方,直接躺下,翹著腿說:“我不一樣。我是犯了事,身?上背著好幾個月的禁閉呢,不能回去?!?/br> 李朝歌雖然?飛升了,但她并沒?有立刻去天庭。她最開始想著先解決秦惟,后來發(fā)現(xiàn)秦惟死了,她又想回長大的地方看看?,F(xiàn)在,李朝歌終于沒?有理由自欺欺人?了。 她不想面對秦恪,所以才遲遲不去天庭。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默契地避開這件事,現(xiàn)在,周長庚終于主動提起?:“你和秦恪……” 李朝歌冷哼一聲,輕飄飄道:“一個男人?罷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再換個新的就是?!?/br> 說完,李朝歌還是氣不過,憤憤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我是倒了什么霉,幾次三番成?為幫助神仙勘破情劫里面的那?個劫。既然?他說從未當真,那?我也不會?挽留,天下男人?這么多,又不是找不到其他人??!?/br> 周長庚聽后,良久沉默。李朝歌察覺不對,皺著眉回頭:“怎么了?” 周長庚不答反問?:“他是怎么和你說的?” “他說他來人?間只是為了體驗感情,歷練心性,現(xiàn)在他心境已經(jīng)提升,就回天庭繼續(xù)當天尊去了。他還說這只是一場任務(wù),讓我相忘于江湖?!崩畛枳屑毝⒅荛L庚的表情,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這些?話有問?題嗎?” 周長庚手里提著酒,忽然?一口飲盡,遠遠把酒壇扔在地上。酒壇撞在碎石塊上,咣當一聲碎了。周長庚雙手背后,仰面躺在石板上。 他似乎嗤了一聲:“哪有那?么輕松。如果可以用?這種理由,那?天底下所有仙人?都可以說自己沒?有動心,為了感悟人?情才和對方在一起?,天規(guī)法條豈不是形同虛設(shè)?!?/br> 李朝歌意識到不對勁,神態(tài)一下子緊繃起?來:“那?真實的天規(guī)是什么樣的?” 第160章 天庭 飛升雷劫后, 天?庭眾人本以為很?快就會看到那個飛升的幸運兒,但是?他們等?了?許久,南天?門竟然平靜如常, 無?人到來。 天?庭每時每刻都會發(fā)?生許多事情,再加上北宸天?尊昏迷, 生死不知, 眾仙的注意?力很?快轉(zhuǎn)移走, 再無?人關(guān)注飛升。 故而南天?門突然見到一個通緝犯和一個陌生面孔的時候,天?兵自然而然將他們攔了?下來。天?兵握著刀槍, 警惕地圍著周長庚,周長庚剛一動彈, 就差點?被?扎成刺猬。 周長庚無?奈:“我真的是?有事回來,你們不信,進里面問那些星君。” “不要?被?他迷惑。”天?兵侍衛(wèi)長呵道,“他想將我們分散, 警惕, 不要?分神??!?/br> 周長庚無?奈了?, 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人:“你們不信我,總該信雷劫吧?她?就是?剛剛那個飛升的人, 我領(lǐng)她?進來認認路?!?/br> 侍衛(wèi)長冷笑一聲:“還想玩弄花招,雷劫半天?前就結(jié)束了?, 她?若真是?飛升之人, 怎么會現(xiàn)在才來南天?門?” 李朝歌抱著手臂, 轉(zhuǎn)頭看周長庚:“你在天?界的人緣這?么差???” 費了?大半天?口?舌,人家連門都不讓他進。 周長庚也暴躁不已,他頗想擼起袖子直接打進去,但是?他身上還背著好幾道罪名, 實在不敢再惹事,只能忍了?。南天?門這?邊吵吵嚷嚷,季安聽到聲音,走過來問:“天?門肅穆,何故喧嘩?” 天?兵們瞧見季安,立刻恭恭敬敬行禮:“貪狼星君。” 天?兵行禮時讓開空隙,季安看到里面的人,怔了?下,大喜:“李朝歌,太白星君,你們來了?!” 周長庚竟然也是?個星君,李朝歌又嘖了?聲,用劍撞了?撞周長庚的胳膊肘:“你混的實在太差了?。你們倆是?一樣的頭銜,但是?看看你,再看看別人?!?/br> 周長庚惱怒,當即就要?挽袖子:“你是?不是?皮癢?” 天?兵們一見周長庚動手,霎間刷的一聲拔劍,將周長庚重重圍住。季安伸手,攔住眾人,說:“不得無?禮。這?是?新飛升的仙人李朝歌,有勞太白星君將她?送到南天?門,先進去記名吧。” 侍衛(wèi)長微微吃驚,這?竟然真的是?飛升的新人?可是?,飛升雷劫已經(jīng)結(jié)束好幾個時辰了?,飛升結(jié)束時,接應(yīng)靈光會自動降下,指引新人來南天?門報道。往常飛升之人哪一個不是?天?雷一結(jié)束就來南天?門,偶有耽誤,一個時辰也足夠了?,這?個女子為什么會遲這?么久? 他們不了?解李朝歌,自然不知道天?底下還有李朝歌這?種飛升了?卻不想來天?庭當神?仙的人。侍衛(wèi)長詫異地掃了?好幾眼李朝歌,說:“仙子失禮。仙子里面請,但是?太白星君還有通緝令在身……” 季安說:“交給?我吧,一會我自會稟報南極天?尊?!?/br> 侍衛(wèi)長一聽,立即恭恭敬敬放人。天?庭中都知道,貪狼星君是?南極天?尊最看重的人,聽說南極天?尊還舉薦了?貪狼星君,有意?讓貪狼接任下一任西奎天?尊。如此前途無?量的英才,自然和周長庚這?種犯事逃逸的刺頭不同。 他們之前廢了?那么多口?舌,天?兵始終不肯放人,但季安只是?一句話,就成功讓天?兵放行。李朝歌輕輕動了?動眉梢,看來,天?庭和人間也沒差多少。 周長庚需要?被?人帶才能進入南天?門,一路上臉都臭臭的。周長庚瞧了?眼四周的人群,問:“怎么了?,一個個哭喪著臉,死人了??” 周長庚本是?隨口?一說,他這?張嘴向來沒遮沒攔,但這?次,季安一下子變了?臉色,瞪了?周長庚一眼,皺眉道:“不要?亂說?!?/br> 李朝歌暗暗挑眉,剛才季安和周長庚說話時,飛快地瞥了?她?一眼。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要?看她?? 李朝歌一路默不作聲,季安帶著他們進入一間高大廣闊的宮殿,里面的人正圍在一起說什么,看到季安進來,一個個立刻噤聲行禮:“貪狼星君?!?/br> 季安抬手,說道:“我來帶新的仙人記名?!?/br> “這?等?小事派童子來就行了?,豈敢勞煩貪狼星君親自走一趟?!币粋€似乎是?管事的仙官走出來,親自帶路,“幾位請隨我這?邊來?!?/br> 仙官和季安說完話后才看向李朝歌,順便掃到了?周長庚。他的表情很?是?嚇了?一跳:“太白星君?” 周長庚不爽地挑眉:“怎么,你們這?領(lǐng)事殿只有姓季的來得,我來不得?” 周長庚即便身上犯著事,那也是?十二星君之一,仙官一個領(lǐng)事殿管事自然不敢得罪。季安看不過去,說道:“李朝歌剛來天?庭,先給?她?登記為要?,勿要?多事?!?/br> 周長庚這?才不情不愿地哼了?一聲。天?庭中人都知道周長庚的秉性,仙官見怪不怪,相反,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如果他剛才沒聽錯,貪狼星君喚這?位新飛升的女子為……李朝歌? 李朝歌,那不是?…… 那股奇怪的感覺又來了?,李朝歌察覺到領(lǐng)路的仙官不斷偷覷她?。去簿錄上登名時,李朝歌報了?自己?名字,寫字的仙人抬頭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吃驚極了?。 她?的名字有什么問題嗎?李朝歌不動聲色,暗暗記下。等?出來后,季安引著他們往外走:“過一會領(lǐng)事殿會派人送來你的身份令牌和宮殿門禁,最近天?庭比較忙,你的職事興許要?等?幾日才能領(lǐng)?!?/br> 李朝歌也不急著要?,她?又不是?有毛病,上趕著幫人做事。李朝歌到南天?門時就已經(jīng)很?晚了?,和天?兵扯皮很?久,之后又去領(lǐng)事殿登名造冊,等?所有事情辦完,天?幕已是?大黑。 九重天?本就冷,現(xiàn)在夜風獵獵,云層翻涌,極光璀璨變幻,幾人的衣服浩蕩作響。李朝歌走在天?庭甬道中,腳下的路不知道用什么石頭鋪成,晶瑩剔透,質(zhì)地如玉,踩上去都能感覺到靈氣漫入身體。若是?在人間,這?必然是?足以引起王國戰(zhàn)爭的能益壽延年的寶玉,然而在天?上,這?卻只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鋪路石頭。 走道周圍種著各種天?材地寶,奇花異卉,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在用靈氣蕩滌身體。李朝歌有點?明白為什么人間的時間比天?界慢,仙人卻將貶謫凡間視為懲罰了?。在天?庭這?種地方住一天?,即便什么都不做,吸收的靈氣也遠超人間一年。仙人在天?庭待慣了?,忽然被?放到凡間,無?異于魚被?扔到旱地上,難怪他們接受不了?。 天?已經(jīng)黑了?,而李朝歌的住所還沒有分配下來,去處便有些尷尬。季安有些過意?不去,說:“失禮,我這?就讓人去催領(lǐng)事殿。” “不用了??!崩畛枵驹谝癸L中,無?所謂道,“這?里靈氣充裕,多站一會也無?妨?!?/br> 季安便陪著李朝歌站著。周長庚跟在后面,不屑地嗤了?一聲:“無?事獻殷勤。” 季安瞥了?眼周長庚,說:“太白星君,天?庭已找你許久了?。既然回來了?,自去天?尊面前領(lǐng)罰吧。” 周長庚冷笑:“老子做什么事,還輪不到你安排?!?/br> 進入天?庭后,所有人都風姿如玉,衣袂飄飄,連高聲說話的都沒幾個,唯獨周長庚,一開口?就是?粗話。李朝歌心道難怪周長庚人緣不好,瞧他這?個德行,都和別人不是?一個畫風。 季安涵養(yǎng)好,即便被?周長庚沖撞也不惱。他說:“正好我要?去玉虛宮稟報南極天?尊,你隨我一起去吧?!?/br> 周長庚本來很?不耐煩,聽到玉虛宮,他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下,說:“行吧,既然你非要?請我,那我勉為其難走一趟吧?!?/br> 季安沒計較周長庚的話,溫文爾雅在前方引路。李朝歌看著季安背影,心想一個人的秉性果然不會變,即便他抹去了?記憶在人間歷劫,性情也和原本一模一樣。他在人間是?個溫和有禮的世家子,在天?庭,也是?個溫潤如玉的仙君。 尤其有周長庚這?種邋遢老男人作對比,李朝歌完全能理解為什么大家更喜歡季安。 季安帶著他們往北方走去,李朝歌發(fā)?現(xiàn)越往北,氣溫越寒冷,人氣越淡薄,連偶爾經(jīng)過的仙子侍童也行色匆匆。周長庚問:“怎么回事,他們一個個的為什么臉色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