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驚華:一品毒醫(yī)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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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平日用的藥,老、老奴都是購置最粗劣的那種但老奴指天發(fā)誓,那些藥用了死不了人,只是效力沒那么好而已剩下的銀子,老奴都拿去買酒喝了” 蘇姨娘一聽,臉色越發(fā)難看,她愧疚的看了榻上的夏故新一眼,自責(zé)的說了句姨娘沒用,抹著淚從柳婆子的身上找出了方才的那支銀簪,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苛待主子,中飽私囊,還有呢?” 夏淺薇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仿佛她早已料到這一切。 地上的柳嬤嬤猶豫了片刻,她哪里能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夏故新雖然犯了大錯失了寵,但總歸是夏家的血脈,如今大夫人還未清醒無法為她撐腰,可千萬不能落下太多把柄。 “三小姐明鑒,老奴只是一時糊涂,真沒別的了” 夏淺薇沉默了片刻,柳嬤嬤見她毫無反應(yīng),心中立刻升起了些許僥幸,卻不想雙膝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讓她不由得齜牙咧嘴扭曲了表情。 “開始疼了嗎?我這毒也是選最粗劣的那種,用了死不了人,卻能讓人生不如死?!?/br> 什么?!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柳嬤嬤嚇得臉色大變,三小姐從前折磨下人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難道自己真中了毒? “三小姐饒命??!老奴知錯了,就,就是平日里還差遣蘇姨娘干些洗衣雜活,偷偷拿了大少爺?shù)淖之嬋ネ忸^變賣,另外還,還克扣了竹園的用度真沒別的了!” “你、你竟然” 夏故新氣得胸口發(fā)疼,書房里每一件字畫都是他費(fèi)心之作,卻不知為何總是隔三差五的失了蹤跡,起初確實(shí)有所懷疑是否出了家賊,但轉(zhuǎn)念一想,他的字畫非名人所出,值不了幾個錢,因此只能作罷。 如今聽柳嬤嬤坦白,他便越發(fā)覺得自己無用,非但保護(hù)不了生母,連些死物都留不?。?/br> 夏淺薇深深的看了夏故新一眼,他的衣襟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開,露出了那嶙峋異常的胸膛,常年的粗茶淡飯讓他的臉頰毫無血色可言,那對眼眸中的光似乎比在夏常峰屋子里的時候更暗淡了許多。 夏淺薇心中不由得一緊,情緒竟不自覺的煩悶起來。 這張臉不應(yīng)該染上任何的哀色,溫柔之人豈能永遠(yuǎn)只有悲傷的下場?! 她的目光更冷了幾分,看著地上直冒虛汗的婆子,篤定的開了口,“九年前的那場意外,你知道多少?!” 此人從方才開始就眼神閃爍,吞吞吐吐,是心虛之相!所以夏淺薇斷定,受溫氏之命留在竹園監(jiān)視的柳嬤嬤,對當(dāng)年的內(nèi)幕定是知曉一二。 此話一出,蘇姨娘和夏故新齊齊變了臉色,這是什么意思? 九年前的意外 柳嬤嬤猛地抬起頭,只覺得雙膝的疼痛已然蔓延到了腹間,讓她的五臟六腑一陣翻騰,漸漸開始嘗到夏淺薇口中所說的生不如死,可僅剩的一點(diǎn)兒理智卻讓她不敢松口,“老奴什么也不知道,求三小姐饒我一命吧” “不說?我這人最是欣賞忠心之徒,既然如此,你就慢慢體會腸穿肚爛的滋味?!?/br> 原本以為自己最壞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被打一頓再發(fā)賣出府,哪里會想到夏淺薇年紀(jì)輕輕居然說出這么殘忍的話來,伴隨著腹部越發(fā)難以忍受的劇痛,她再也堅(jiān)持不住。 “老奴招了,求三小姐給條活路九年前的事故其實(shí)、其實(shí)是大夫人安排的,她讓人躲在馬場里伺機(jī)驚嚇二少爺?shù)鸟R,再栽贓給大少爺” 蘇姨娘聽后大驚,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么可能?世間豈會有人愿意傷害自己的親骨rou?” 此時的柳嬤嬤已經(jīng)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虛弱的喘著氣,她雙腿動彈不得此時還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上身因?yàn)橥闯闪艘粋€駭人的弧度。 “當(dāng)時若我沒有下馬護(hù)住二弟,是否有人會出手救他?” 夏故新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答案幾乎是肯定的。 他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左腿,被瘋馬踐踏腿骨的錐心之痛仿佛就在昨日,如今卻有人告訴他一切不過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場戲? 想起這些年自己所失去的一切,想起姨娘為他飽受的苦難,自己還一直心懷愧疚,無數(shù)個夜晚被噩夢糾纏,閉上眼皆是二弟險些喪命于馬蹄的畫面 夏故新的嘴角揚(yáng)起了一絲自嘲的淺笑,笑話,原來自己只是一個笑話! “既然如此,大夫人為何不直接將我們趕出將軍府?!”蘇姨娘似乎還抱著一絲希望,她感受到了夏故新的痛苦,知道這事情的真相帶給他的傷害遠(yuǎn)比這些年的委屈更甚! “因?yàn)橛袢莘蛉巳〗?,快救救老奴,老奴受不了啊?/br> 柳嬤嬤終于拼著最后一口氣痛呼出聲,此時夏淺薇已然站了起來,藏于指間的銀針?biāo)查g扎向這婆子的脖頸,她當(dāng)即兩眼一黑無力的癱軟在地昏死了過去。 蘇姨娘不明白最后這句話的意思,可夏淺薇卻猜得到,溫氏對秦玉容的恨早已深入骨髓,所以她才要讓任何跟秦玉容有關(guān)之人飽嘗磨難,以此滿足自己的泄恨之欲。 屋子里陷入一陣凝重的氛圍,榻上的夏故新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只是眼底浮上的灰白流露出他此刻冰涼的心境。 這男子咬著牙艱難的挪動身軀躺下,竟是拉起那破敗的毯子背過身去,蘇姨娘剛想說些什么,卻被夏淺薇攔住,她輕輕搖了搖頭,在這眼神示意之下,蘇姨娘和如畫便合力將地上的婆子拖了出去,剩夏故新獨(dú)自一人冷靜心緒。 “三小姐,我”蘇姨娘似有千言萬語,她紅著眼眶卻說不出來。 夏淺薇知道這對母子需要時間去接受這一切,她望向眼前冷清的院落若有所思。 作為夏家三小姐的這些時日,夏淺薇親手撥開了那層層迷霧,如今已然看清,這將軍府一直以來都籠罩在一個巨大的陰影之中,就是三小姐的生母玉容夫人。 她是一個謎,很可能給自己的處境帶來許多未知的危險,卻也有可能成為另一種助力。 “蘇姨,我母親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第五十七章 接骨之法 當(dāng)夏故新醒來的時候,已是次日清晨。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度過昨夜煎熬的一宿,此時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藥香味,原本刺痛的左腿帶著陣陣冰涼的舒適之感,他疑惑的一轉(zhuǎn)身,便看見自己的榻旁坐著正閉目養(yǎng)神的夏淺薇。 自己的身上還蓋著嶄新厚實(shí)的被褥,夏故新有了剎那間的晃神,腦中浮現(xiàn)出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想法,三妹莫不是一直在屋子里守著自己? 他頓時有些拘謹(jǐn)不敢動彈,可目光卻忍不住停留在夏淺薇寧靜美好的面龐之上。她終于洗去了那一臉滑稽的妝容,乍看之下長得跟他姨娘所珍藏的玉容夫人畫像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在夏常峰屋內(nèi),他一眼就能認(rèn)出她來。 “咳咳”一陣猝不及防的急咳驚醒了夏淺薇,她柳眉一蹙關(guān)切的伸出手去想要扶住這掙扎起身的男子,卻是被對方避讓開,“三小姐,寒室簡陋,莫要過了病氣?!?/br> 夏淺薇聽出了他語氣中刻意的疏離,輕柔自責(zé)的問了句,“從前皆是淺薇不懂事,兄長可是怪我?” 昨日蘇姨娘說起往事,夏淺薇終于明白為何夏家的長子會是庶出。 但凡體面的大戶人家,是絕不允許侍妾先于正妻誕下子嗣,而玉容夫人嫁與懷化將軍之后多年無所出,她便三番勸說讓夏宜海納了自己的貼身婢女蘇姨娘,隨后又接連迎了幾位姨娘入門。 正因如此,從前的夏三小姐才處處不待見這對母子,將他們當(dāng)奴才般看待。 此時,夏故新的眼神有些迷惘,想起這兩次她的相護(hù)相助,似乎不敢相信這位尊貴的嫡妹竟會對自己如此友善。 “故新不敢” 夏淺薇沉默的看著眼前盡顯卑謙的男子,許久之后才真誠的開了口,“在這偌大的將軍府里,防人之心不可無,兄長卻唯獨(dú)無需防我?!?/br> 什么? 夏故新驚訝的抬起眼對上她的視線,抿了抿唇只覺得喉間有些干澀,自己極力隱藏的陰暗和自卑似乎被她一眼看透,頓時有種無所遁形之感。 “兄長今后可愿教我作畫?” 他微微一愣,似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夏淺薇的意思,莫非她去過自己的書房了? 夏故新的眸光有了幾分黯然,曾經(jīng)讓他引以為豪的書法畫技在此時竟無法支撐他的情緒,在信念被摧毀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了僅剩的自信也將慢慢土崩瓦解。 “三小姐只要開口,父親定會為你尋來名師,何必抬舉我?!?/br> “若我只想讓大哥教呢?” 夏淺薇的聲音帶著幾分嬌俏的笑意,讓原本寒冷的屋內(nèi)散開了一絲暖意。 夏故新望向她的眼眸,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在他看來自己是連跟夏淺薇說話都不配的下人,她為何要這般安慰他? 冰涼的手背忽然傳來一陣溫暖,夏故新不由得身子一僵,愣愣的低下頭看著她毫無忌諱的握住了自己,下意識的想要掙脫開,夏淺薇卻抓得更緊。 “淺薇明白大哥的委屈,這九年的時光是男子最寶貴的年華,長鷹擊空尚且需要展翅蓄力,更何況是胸有抱負(fù)的懷才之人?!?/br> 夏淺薇的聲音深沉,仿佛有種難以抵擋的魔力,漸漸觸動著夏故新的心。 “眾人皆道夏三小姐不學(xué)無術(shù)刁蠻任性,與困于竹園卻堅(jiān)持博覽群書的大哥相比,淺薇才是真正的虛度光陰??商热綦p眼被往事所困,又怎能看到未來的光明大道?” 夏故新眼神微動,精致的嘴角有些許顫抖,“未來?我已是半個廢人” “廢人能妙筆生花?廢人能字字珠璣?柳嬤嬤為何要偷大哥的字畫出去變賣?連一個粗鄙下人都看得出大哥的才華,你為何要妄自菲薄?!” 夏淺薇憤怒的表情讓他驚慌得說不出半個字來,手卻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腿。 他是將軍之子九尺男兒,卻再也無法騎馬弛聘習(xí)武衛(wèi)國,他的天地早已被束縛在這一方小小的偏院之中,長空遼原再也與他無關(guān),這怎能不叫人絕望? “若我說,大哥的腿能做治好呢?” 夏故新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抬起眼,隨后忍不住苦笑一聲,“姨娘請過幾位大夫,都說我今生只能拖著這條斷腿” “他們不行,不代表我沒辦法?!?/br> 夏淺薇目色堅(jiān)定自信,先前她也有所猶豫,明明理智告訴她這一世莫要輕信任何人,可面對夏常新,她卻無法坐視不理。 他寫的詩沒有絲毫的怨恨只有無盡的惆悵,他作的畫皆是夢中波瀾山河壯麗之景。 一個時常自視己罪之人,又怎會是大jian大惡之徒? 所以夏淺薇想再信一次,或許上天讓她遇見這幅容顏,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恕罪的機(jī)會。 “你” 原想將她的話當(dāng)成戲言,可興許是聽見太多次的無能為力,突然有一個人說他還有得救,心跳便忍不住加快了幾拍,莫名升起了一股期待,夏故新也覺得自己莫不是瘋了。 “為二哥解毒的神醫(yī),也擅于各種接骨之法,不知大哥可知云國的齊旱將軍?” “就是那位在沙場上被金國戰(zhàn)馬踏斷腿骨的” “對!齊旱將軍的斷腿就是由這位神醫(yī)治好,若她愿意來,大哥可敢一試?” 夏故新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覺得自己剛剛跌入無邊的地獄,卻突然有雙手伸向他,要將他從那深不見底的泥沼之中拉出來,本應(yīng)該義無反顧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可他卻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可以嗎?” 此時夏淺薇緩緩站了起來,看著他那猶豫的表情,“誰也無法替大哥做決定,只是面前有兩條路,在淺薇看來,永遠(yuǎn)留在竹園并非全是壞事,起碼能遠(yuǎn)離外面的是是非非,一旦踏出這院子,大哥可做好了準(zhǔn)備,面對那些隨時都想將你我撕個粉碎的豺狼虎豹?” 夏故新漸漸安靜了下來,注意到屋外悄悄立著一道人影,那是為他受苦受難的姨娘。 興許是因?yàn)椴桓剩d許是因?yàn)樽载?zé),想起這些年他與姨娘所遭受的冷眼和嘲諷,九年已經(jīng)夠了,他的罪過贖完了,是否該輪到那些其心險惡之人,來償還債孽了? 這名男子眼神微動,隨后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三妹,若是可以,我想再爭一次” 第五十八章 除夕之夜 五日之后。 將軍府的下人們皆在為兩日后的除夕之夜做準(zhǔn)備,而夏常峰的院子里卻傳來一陣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