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女桂芝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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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請看,這是草民自己做的肥料,不知兩位大人以前可曾見過?” 與眾不同的肥料,房大人和高大人相視一眼,這才感覺有點意思,齊往籮筐那里探了探頭。 只見那籮筐蓋打開還沒完,那里面還有一層油紙包著,田樹滿打開扎口,兩位大人鼻腔瞬間感覺到了巨大的沖擊,齊齊捂鼻后退一步,淚水都差點奪眶而出,這味道怎么如此沖! “說來此肥也是偶然所得,草民蓋房剩下的一些石灰石膏堆在一邊不舍得扔掉就填到了墻角土里,那時候剛分家沒有任何家畜,想種菜就往這地潑了些尿,誰想那菜就跟施了仙法似的,那長豇豆能結(jié)這么長,” 看那雙手丈量出的長度,這得有兩尺長了吧,那兩位大人都睜大了眼睛,辣么長? 田樹滿邊說邊用手繼續(xù)比劃, “那胡瓜這么粗,這么長,還有那絲瓜花一早上起來就是一大片,我就靠東邊籬笆墻種了一小塊菜地一家三口都吃不完,還拿到集市的客棧賣掉一些,那客棧的廚子拿了一根胡瓜擦了擦就啃,直說‘以后你有這菜直接送過來,有多少我要多少’!” 這么傳奇的嗎?兩位平時愛聽個故事的大人都來了興趣,房大人先回神‘咳咳’兩聲,高大人意會的問道, “你是何時發(fā)現(xiàn)是這肥料的作用呢?” 田樹滿憨憨一笑, “我比較愚笨,哪里會往這方面想,只以為土地公公看我家貧如洗給那塊地施的仙法,還想買點香燭給土地公公上香呢?!?/br> 這話說的,那高大人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假裝沒看見這個白眼,田樹滿嘿嘿一笑, “還是我女兒說了句‘爹,土地公公很忙的,哪里有空施仙法給你,你要想想這塊地和別的地不一樣的地方。’我才想起來這地里有很多石灰和石膏粉,還有我潑的兩桶尿!” “那你是如何想到做這肥料的呢?兩桶尿兌些石灰和石膏,那得多少石灰和石膏?” 高大人懷疑的問道,那么多石膏石灰不會退掉嗎?就那樣拌到地里,還種菜?燒不死苗子? “草民想了個法子,一桶尿熬到兩成,把石膏和石灰扔進去攪拌攪拌就成了這樣,正逢地里的稻子、花生都又瘦又黃,我就把這些肥料撒到地里,誰想秋天那稻子花生就翻了一倍的產(chǎn)量。” 這一番解釋倒也合理,田樹滿拿了把鏟子把那發(fā)黃的土化肥挖了一鏟子出來, “這土化肥因為有這種刺鼻的尿味,我想叫它尿肥來著,可我女兒說太粗俗,要叫土氨肥” “土安肥?” 高大人捻須思考, “安字卻不合,若真如你所說,只有幾桶尿就能讓土壤豐收,倒不如叫土豐肥?!?/br> 田桂芝在窗戶后面聽的捂臉,倒是忘了此時那‘氨’字還沒出現(xiàn)呢! 田樹滿也覺得這土豐肥好聽,當(dāng)下就改了口, “這土豐肥用量很少,草民連用了兩季莊稼,這一筐就夠一畝地的底肥了,等莊稼結(jié)果或者灌漿時再補一次,這兩筐肥料能讓下等田的產(chǎn)量和上等田一樣?!?/br> “若是真如你所說,那可真是大善!” 高大人說著看了眼房大人,房大人眼神朝著另外一個籮筐一掃,他立馬指著那籮筐問道, “你不是說兩種土化肥嗎?這是?” “這是土硫肥,” 田樹滿上前打開籮筐,這個味道和顏色就正常多了, “這是牛糞為主的肥料,因為那土豐肥的原因,我買了很多石膏和石灰,牛糞積肥時就摻了些試試,誰想意外的好?!?/br> 那房大人近前用鏟子翻看了一下,還放到鼻子下聞聞,滿意的點頭, “這肥料倒是正常了!” 剛才那土豐肥太像兒戲了!雖然聽著很爽,可感覺就是鏡中花,這土硫肥就不一樣了,扎扎實實的牛糞肥料呢!這兩樣肥料一起倒是好交差的, “這兩樣肥料我們帶回戶部,戶部在郊外有專門的農(nóng)田可以試用,我們二人回稟尚書大人后,可能還需要你隨我們?nèi)ヌ锢镎f明如何使用?!?/br> 房大人對今日的收獲太滿意了,這種用少量的肥增產(chǎn)量才是正途,若是真能像這位田家大郎所說增產(chǎn)的話,這方子可不愁材料,推廣下去 得有多少的農(nóng)田增產(chǎn),想想他都能打哆嗦,不行!他要快點回去稟告尚書大人這個好消息! 慣會察言觀色的田樹滿如何看不出兩位大人滿意的樣子,忙應(yīng)承道, “草民就在此等候消息。” 杜明輝送兩位大人到門口時拜托道, “一切有勞兩位大人了,我家大郎家居城外,妻兒在家也不放心?!?/br> “杜大人放心,我們回去就上稟?!?/br> 房大人和高大人身后的侍從把四筐肥料抬上了馬車,兩位大人隨后告辭離開,在馬車上也不嫌那肥料有味道了,只各自盤算著若是此次肥料真如那草民所說,自己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呂尚書聽兩位下官回稟了事情原委,又親眼看了那與眾不同的肥料,腦中想到了當(dāng)時圣上給自己看杜大人奏本的神色,心思微動, “你們盡快安排試種,全程記錄詳細,等秋收后和糧食一起上報。” “那下官明日就出京安排?!?/br> “可!” *** 杜明輝這趟回家后就沒再回衙門,他剛才回來就看到本該當(dāng)差的二兒子也在家里就知道事情不對勁,送走兩位大人后就進了書房。 田樹滿說了剛才被人跟蹤的經(jīng)過,杜明輝為官這么多年的難起波瀾的心都冒了火氣,面色沉了下來, “回家之前你先別出門,我回頭安排幾個護衛(wèi)送你回去?!?/br> “父親,這些宵小之輩每次關(guān)幾天放出來還是作惡,我想找個人…” 杜連業(yè)恨聲道。 這小子怎么感覺膽肥了,杜明輝冷眼看了兒子一眼, “不可做違反朝廷法紀之事?!?/br> “這我當(dāng)然明白,” 自己剛吃上官家飯,可不想丟飯碗,杜連業(yè)小聲道, “據(jù)我所知,跟蹤表哥之人是‘青牙幫’的一員,這幾個月他們被打壓的都縮了起來,卻不知他今日如何敢冒頭,我先打聽一下這次跟蹤表哥的原委,再來決定是找人說和還是…” 這次杜明輝沒再說什么,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大郎以后要經(jīng)常進京做買賣,沒的千日防賊的道理,此事一天不解決總讓人不安生,連業(yè)雖排行二,可卻是自己的長子,遇事一味的躲避不是辦法,想法子解決才是正理。 ‘咚咚’ 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 “老爺,戶部那邊來人給大郎君帶話,說是明早來接他去城外農(nóng)田施肥,讓他做好準備。” 新來的門房在書房門口回話道。 都是老狐貍啊!杜明輝明了這土化肥怕是引起了呂尚書的興趣了,杜明輝想起剛才大郎跪拜那兩位戶部大人時的不便,朝著旁邊的兒子問道, “明日連業(yè)你能不能調(diào)休,你表哥身無功名,我有些不放心?!?/br> “不用調(diào)休,明日就是我輪休,正好我也去跟著見識見識?!?/br> 杜連業(yè)拍著大表哥的肩膀,從小被父親說著要照顧大表哥,他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這邊一夜無話 橫跨整個京城的汴河卻在圓盤一樣的明月下繁忙如白晝 顯德二年,汴河經(jīng)過一次大的疏通,北接黃河,東上連接泗水,交匯于京杭大運河,這條河道引來了天南地北大批的商人。 京城往東三百多里的河道有一大片蘆葦蕩,野鴨野鳥匯集,水流莫測,罕有人至。 卻在前兩日陸續(xù)有小船隱于其中。 那袁青也實在是沒得辦法,本以為春節(jié)一過京里的治安會松下來,他那些兄弟又能重新過回那種逍遙日子,誰想年后那巡邏隊伍更緊了,那‘廂公事所’一設(shè)立,京城各大街口一下子多出來好多駐兵的小衙門,這一下子夠狠! 他要走通路子也得一段時間吧,這么多兄弟吃飯他如何供得起,都是游手好閑慣了的,想讓他們干活都彎不下腰,他這些年賺的是不少,可花的更多,官府那里每條路子都是錢來開的,偏偏一年里的節(jié)日一個接一個,再加上各家這個過個壽,那個滿月,漸漸的入不敷出。 施成竹那竹紙走進了他的視線,說來也巧,袁青的家就在田樹滿新買的院子前兩個胡同。 那一包包的竹紙只算算價錢都讓人紅了眼睛,一箱十刀就是一千張,一張全開的竹紙比起宣紙便宜很多,只要三文錢,那一竹箱就是三貫銅錢,當(dāng)日商船來時卸下的貨最少兩千箱,六千貫!就算有一些沒賣完,那五千貫總有的! 時下銅錢還是很值錢的,京城三百貫?zāi)苜I個兩進的院子,五千貫在京外能買到幾百畝良田!而這五千貫賺到手才多長時間,如何不惹人覬覦,這就是典型的賊人心理,他不去管你付出多少本錢,利錢能拿多少,他血紅的眼睛只盯著你那五千貫! 卻說施成竹走的什么路子呢? 南方富庶之地,讀書習(xí)武者眾多,朝廷開科取士,江南為官者多從科舉出頭,他來京做買賣,先找上的就是在國子監(jiān)教書的博士,贈送了一些竹紙作為敲門磚。 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都用此竹紙練字,那么各大書院和私塾對這種紙的接受程度可想而知,市場很快就打開來,那么就如桂芝擔(dān)心的,你市場的路子走通了,然后呢?你賺了錢得出京吧,這才是最難的。 施成竹自民間來,走的是另外一條路,他性格豪爽,好結(jié)交江湖朋友,聽說他要進京賣竹紙,那些游俠紛紛鼎力相助。 田樹滿的院子他最最滿意的就是沿河,商船直接開到門口卸貨時可以擋住很多人的目光,可紙的買賣太動人心,自漢朝以來,紙一直掌控在世家大族手里,到前朝末年國家四分五裂,再到大周一統(tǒng)天下,顯德帝的治國政策是偏向于打壓世家的,一些民間新奇方子的小商人開始漸漸冒頭,新舊勢力沖突日漸尖銳。 田兆河把大郎的屋頂修的很良心的結(jié)實,梁上君子來了幾波都沒踩塌。 院子里的游俠兒早就張網(wǎng)而待,各種機關(guān)對準了暗夜里的刺客和殺手。 “咻咻咻” “砰砰砰” 袁青在隔了兩個院子的屋頂上作壁上觀,又通過買菜等摸透了施成竹的底細。 那么多銅錢要出京,他如何不心動,有了這些錢不管是在京郊買一塊地,還是在京里買幾個院子,靠收租子也能養(yǎng)活不少人了,所以他幾乎傾巢出動,想一舉拿下。 而前面做梁上君子連續(xù)失守的人家也不甘心,槍打出頭鳥,這施成竹必須留下,他們要在這股新勢力面前立威。 細風(fēng)微微吹過水面,蕩起魚鱗狀的細紋,蘆葦蕩里白鷺、灰鶴飛舞翩躚,略過河面嬉戲覓食… 掛著“施”字旗的商船到了弓箭的射程范圍,一支火箭直取那面旗子,燃燒的旗子拉開了血腥的一夜! 商船的甲板上殺聲震天,蘆葦蕩里的小船頃刻間把那大商船給逼停在了河面,過路的商船紛紛避開,那施成竹從船艙施施然步上甲板。 “老大,我去取那施商賈的首級來!” 袁青身后一位孔武有力的兄弟自告奮勇。 “不,我來!” 袁青頭上的風(fēng)帽往后一甩,露出了他明顯胡人的臉部輪廓,自幼習(xí)武的他拳腳功夫可不弱,今天就親自摘這商賈的首級來祭天了! 一個縱身,袁青來到施成竹的身前,雙拳齊出,直擊對方的咽喉和心窩。 每一拳都帶風(fēng),拳風(fēng)烈烈,銳不可擋! 施成竹淡定的雙腳微分,雙拳迎擊這霸氣的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