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后的滋潤日子 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霸愛成婚:傅少老婆,惹不起、稟告王爺:王妃又去驗尸了、咱倆到底什么關(guān)系、反派公主走向權(quán)力巔峰、蕪湖!起飛、挑戰(zhàn)冷漠總裁、女主她只想搞錢蓋房、夜色與你
倒不是說他會狼吞虎咽得吃相極為難看,而是他吃顧茵做的飯是真的吃的香。 比后世吃播博主都不差什么,每吃一口臉上都會出現(xiàn)毫不做作、贊嘆享受的表情。 而且顧茵也發(fā)現(xiàn)他飯量不小,手搟面條一口氣能吃三大碗。她就喜歡能吃的,給這樣的人做飯,才是她做廚子的本意嘛! 一晃又是三日,文家的氣氛變得不同起來。 不論是太監(jiān)還是侍衛(wèi),都從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中松散下來。 尤其是一些個侍衛(wèi),出身高貴,不少還是紈绔子弟,很快就原形畢露了,不當(dāng)值的時候就跑到大廚房,讓顧茵給他們做吃食。吃完他們也不走,就聚集在這個小院子里喝酒賭錢。 顧茵偶然也能從他們嘴里聽說一些外頭的事。 “那該死的亂臣賊子,害的咱們有家不能回,窩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若是有機會遇上,老子一刀看了那個修羅將軍!” “就是,等到他日咱們打回京城,老子把那廝和那反王的頭砍下來,齊齊掛城墻!” “唉,哪日能回到京城呢?這鎮(zhèn)子忒小,再窩下去,老子一身武藝都要荒廢了!” “想恁般多!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 伴隨著說話聲的,是極為響亮的搖骰子、推牌九的聲音。 顧茵在廚房里給這些個大爺做吃食,忍不住輕嗤一聲。 這些人還嫌棄鎮(zhèn)子破,又不會是他們求著這些人來的?可快走吧,寒山鎮(zhèn)小容不下這些大菩薩! 外頭的侍衛(wèi)們喝起酒來,推杯換盞的,吵嚷聲也越來越大。 “板凳啊,你知道他們說的那什么大將軍不?” 青年正坐在灶膛前燒火,自然是給不出什么反應(yīng)的。 顧茵正站在鍋邊炒菜,也沒看他,自顧自輕聲嘟囔:“聽說他力大無窮,能手撕活人呢。我只知道手撕包菜、手撕雞的,這活人咋撕啊?” 青年突然轉(zhuǎn)過臉,身形微微抖動。 正好顧茵炒出一盤熱菜,看到他這樣問他咋了? 他轉(zhuǎn)過頭,做出了咳嗽的口型。 “那你小心些?!鳖櫼鹫f完就端著菜出去了。 熱菜上桌,侍衛(wèi)們卻沒動筷,反而有人伸手把顧茵拉住,道:“小娘子,來陪小爺喝一杯!” 那人面色砣紅,渾身酒氣,顯然是已經(jīng)醉了。 他身邊的人哈哈大笑,“榮兄是不是喝醉了?這可是廚房里的黑廚娘,可不是青樓楚館里嬌艷的小娘子?!?/br> 那榮侍衛(wèi)困難地瞇了瞇眼,終于看清面前站著的是個頂著黑臉、鍋蓋劉海罩臉,還故意把自己弄的油膩膩的顧茵,立刻撒開手啐道:“晦氣!” 其他人轟然大笑,也不知道誰起頭說了句:“來來來,新的一局,就用這黑廚娘做賭注,輸?shù)娜司陀H她一口,諸位可敢?” 都是年輕氣盛的少年郎,誰會在酒桌和賭桌上說不敢? 顧茵正想開溜,卻被人拽住了一條胳膊。那骰子又被搖響,幾人很快依次扔過,點數(shù)最小的還是那榮侍衛(wèi)。 “哈哈榮兄今日可還還真是‘鴻運當(dāng)頭’!” “愿賭服輸,榮兄可不好耍賴!” 眾人哄笑,推著那賭輸?shù)臉s侍衛(wèi)起身。 那人又醉又臊,臉漲成了豬肝色,最后還是認賭服輸,又去拉扯顧茵。 顧茵連忙一邊往外退一邊道:“大人饒過民婦吧,民婦面容丑陋,也已嫁為人婦了!” “嫁為人婦的好?。」?,嫁過人的才知冷熱呢?!迸匀死^續(xù)拱火。 不然就當(dāng)被狗啃了吧,顧茵無處可躲只能無奈地這么想到。 冷不丁的,從她背后伸出一只手,精準無誤地扣住了那榮侍衛(wèi)的手。 “誰?”那榮侍衛(wèi)本就在氣頭上,被人一攔,越發(fā)惱羞成怒,等看清攔他的是那個聾啞的跛腳青年,他怒不可遏道:“你這廢物也敢攔老子?” 其他人并不上前來幫忙,只抄著手促狹道:“別是這廢物和這黑廚娘相處了幾天,成了一對兒了?榮兄倒成了奪人所好的人了!哈哈哈哈……” 青年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逝,但隨即他松開了手,討好地呈上手里的一碟子花生米,表示自己是來送下酒菜的。 他一瘸一拐地把下酒菜放到桌上,突然身子一歪,直接撲在了那小桌子上,小桌子被他那高大身板一壓,立刻散了架,桌上的牌九、骰子、酒壇子、菜盤子散落一地。 這下不只是那榮侍衛(wèi),其他人也都動了怒。 “死瘸子路都不會走是吧?!” 眾人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打的青年抱頭求饒。 而顧茵已經(jīng)瞅準時機出了去,把同在院子里的尚膳太監(jiān)給請了過來。 那尚膳太監(jiān)對侍衛(wèi)們的玩鬧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此時這動靜鬧得實在大,他也就賣了顧茵這個面子,趕過去勸道:“諸位大人可別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生事!這到底都是給圣上做吃食的人?。 ?/br> 小皇帝的性格卻不是好相與的。 尤其現(xiàn)在這檔口,要是在文家把人打出個好歹,他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侍衛(wèi)們也忌憚這個,恨恨地停了手,還啐道:“廢物配丑八怪,正正好!” 等尚膳太監(jiān)把這群大爺哄走,顧茵立刻上前去把青年扶起來。 “怎么樣?痛不痛?”她努力對著他做口型。 青年搖搖頭,擺手表示并不用她扶,自己站起身來。 兩人回到灶房,顧茵讓他在旁邊坐下,自己則燒水煮雞蛋。 白水蛋煮好,她剝了蛋殼,用紗布把雞蛋一裹,讓他卷起袖子,要幫他散一下淤青。 青年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來。 顧茵卻執(zhí)意道:“讓我來吧,好歹讓我為你做點什么?!?/br> 這段日子接觸下來,她知道眼前的青年雖然跛腳,但不論是劈柴還是挑水,走路都是很穩(wěn)當(dāng)?shù)?。他方才那一摔,自然是刻意為她解圍?/br> 青年這才把袖子卷到手腕處,顧茵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上還帶著好些淤青,不是剛才造成的,還有好幾天的傷。而起不止淤上,他胳膊上也有其他利器造成的陳年舊傷,雖已結(jié)疤脫落,但看著還是讓人心驚。 一個又聾又啞的人,能活到這么大,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顧茵看的眼酸,只能強迫自己不去多看,用煮雞蛋輕輕滾在他那些淤傷上,“現(xiàn)在也沒傷藥,只能這樣散一散。等咱們出去了,我再給你買傷藥,最好的那種……到時候你也別去其他地方了,就跟我回食為天,給我當(dāng)伙計。我給你開工錢,再不讓你被人欺凌。” 男人乖乖任由她滾過一遍胳膊上的淤傷,后頭顧茵讓他再卷起另一個袖子,他卻是堅持不肯了。 顧茵也不再勉強他,讓他自己弄,她則撐著下巴在旁邊看。 青年又把另一條胳膊上的淤傷處理了一遍,再抬眼的時候他微微一頓,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顧茵立刻會意,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一照——她下巴處的鍋灰被擦掉了,露出了原本白皙的膚色。 不過好在她用的鍋灰常抹常有,再去抹一把涂上就是了。 鍋灰不耐水不耐擦,朝夕相對的這些天,顧茵已經(jīng)不止一次“脫妝”。但好在這青年每次都會提醒她,而且從來對她這故意抹黑臉的舉動表示過任何好奇或者探究,更沒做出過任何越矩的行為,所以顧茵才會在尚膳太監(jiān)想把他送出去做別的粗活的時候,幫他求情。 眼下她更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她幫了他,對方今天也幫了她。 后來顧茵又給他煮了一盆雞蛋,讓他晚上拿回去慢慢滾。 給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眼,隱隱覺得青年看她的眼神既無奈又好笑。 后頭那些侍衛(wèi)又來要吃要喝,雖看向那青年的眼神不善,但好在沒再為難他,也沒再把顧茵當(dāng)賭注玩笑,這件事也就就此揭過。 ………… 春末夏初,是寒山鎮(zhèn)唯一多雨的季節(jié)。 這天下了好大的雨,小皇帝早早地歇下了,尚膳太監(jiān)也傳話來說今晚不用再留熱灶了。 小皇帝一時三變,顧茵讓青年幫著燒了一大鍋熱水后,還是在灶膛里留了火種,再把灶膛給掩上。 熱水由青年幫著提進屋里,顧茵洗漱沐發(fā),再趁倒水的功夫去抹一把鍋灰。 這該死的坐牢日子,一刻讓人不敢放松,睡前還得把鍋灰抹上。 抹完她躺床上睡下。 因為心中有事,她這些天一直睡得不安生。 這天聽著雨聲,倒是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一直睡到半夜里,她被院子里的此起彼伏的腳步聲吵起來。 “往這兒搜,你們往那兒去!” 侍衛(wèi)們執(zhí)著火把魚貫而入,顧茵聽到響動立刻穿衣服出去。 那尚膳太監(jiān)也出了來,看到這陣仗立刻打聽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隊侍衛(wèi)為首的正是那榮侍衛(wèi),他臉色鐵青,道:“抓刺客,所有人都出來!” “天爺啊!”尚膳太監(jiān)驚呼一聲,撫著胸口道:“圣上無事吧?” “圣躬無恙?!睒s侍衛(wèi)說著話就突然咳出一口血。 先帝去之前給隆慶帝留下了過百暗衛(wèi)。這些暗衛(wèi)忠心耿耿,武藝高強。雖然一路上已經(jīng)折損大半,但也有二三十個中好手輪流守護隆慶帝。 一般別說刺客,就是蒼蠅蚊子都逃不過這些人的眼。 但今天雨下的特別大,居然有個頭戴面罩的刺客躲過了這些人的耳目,一路到了隆慶帝的臥房。 要不是隆慶帝身上還穿著至寶軟猬甲,對方又是手無寸鐵,只以拳進攻,怕是…… 但饒是如此,隆慶帝還是受了不輕的傷,但也只有貼身的人才知道這事,并不敢在這個檔口把這事宣揚出去。 后頭他們這些人聽到響動,自然沖進去護駕。 當(dāng)然主要還是不要命的暗衛(wèi)出力,把刺客逼退。他們這些勛貴出身的侍衛(wèi),不敢和人拼命,只是拔刀沖進去裝裝樣子。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刺客沖著他們就來了。 他雖手無寸鐵,拳勢卻如烏云壓頂,裹挾著萬鈞之勢,榮侍衛(wèi)就是挨了他一拳,五臟六腑都痛得如同火燒一般。和他玩的好的那幾個侍衛(wèi),比他還jian猾,能躲多后就躲多后,但也多多少少都受了傷。 最后還是幾個暗衛(wèi)跟著那刺客入了侍衛(wèi)堆里,這才把人逼退了。 一口血咳出,他再壓不住肺腑的疼痛,一張臉都痛的皺在一起。 顧茵忍住想笑的沖動,跟著裝出一副憂心害怕的模樣。 那榮侍衛(wèi)眼神在幾人身上一掃,神色一凜,叱問道:“那聾啞廢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