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后的滋潤日子 第5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霸愛成婚:傅少老婆,惹不起、稟告王爺:王妃又去驗尸了、咱倆到底什么關(guān)系、反派公主走向權(quán)力巔峰、蕪湖!起飛、挑戰(zhàn)冷漠總裁、女主她只想搞錢蓋房、夜色與你
白子熙點頭道:“是啊?!?/br> 白二老爺深呼吸,再深呼吸,足足重復(fù)了吸氣和吐氣四五次,總算是把罵娘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第46章 顧茵收完存銀, 又在前頭招待了一會兒客人,后來看沒什么事兒了,她就進了后廚。 一進后廚, 她繃了半早上的臉終于是忍不住笑起來。 周掌柜已經(jīng)在炒午市的熱菜了, 看她站在一旁偷笑,忍不住問道:“東家啥事兒這么高興, 撿到錢了?” 顧茵在前頭的時候還得保持個沉穩(wěn)的形象,在周掌柜面前她沒什么好顧忌的, 當(dāng)即就走到他身邊道:“差不多!” 然后就把收了五十兩存銀的事都告訴了周掌柜。 周掌柜聽了也忍不住笑起來, 倒不是因為這五十兩銀子, 這在周掌柜看來也不算什么大錢, 而是因為顧茵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 她做事進退有度,好像萬事都在預(yù)料之中, 顯出一種不符合年紀的沉穩(wěn),但是現(xiàn)下笑得像個偷到油的小老鼠,多了幾分符合她年紀的朝氣, 讓人見了不禁莞爾。 “東家準備怎么花這筆銀錢?”周掌柜手下不停,“要不要定做一套像我這樣的家伙什?” 周掌柜搬到食為天后院的時候帶了一大一小兩個包裹, 小的包裹里是他日常換洗的衣物, 大的則是一整套他用慣的家伙什, 菜刀、剔骨刀、大鐵鍋、大鐵勺……一應(yīng)俱全。 顧茵當(dāng)時看完眼睛都亮了, 她倒是不怎么眼饞鐵鍋鐵勺, 畢竟她用蒸籠蒸屜那些用的多, 她就眼饞周掌柜的菜刀! 那是一把通身烏黑的菜刀, 看著真的平平無奇,但卻是吹發(fā)可斷。 周掌柜出借給顧茵用過,當(dāng)然比普通的菜刀好用很多, 但是因為握刀習(xí)慣和大小都是按著周掌柜來的,所以并不算特別順手。 在現(xiàn)代的時候,顧茵買的都是著名牌子的刀,但其實用起來也就那么回事。倒是也想過定做,但是國內(nèi)這種老手藝人不好找,國外倒是有,但是價格貴、工期長不說,國外飲食習(xí)慣和華夏不同,做出來的刀總讓人感覺差點意思。 所以顧茵聽周掌柜說認識人可以定做的時候,自然是心動無比。 沒有行動的原因,當(dāng)然還是因為沒錢。 普通的菜刀貴一些的也就一二兩銀子,定做直接翻十倍。 她又伸手羨慕地摸了摸周掌柜的菜刀,還是說算了,“這次吃過一次沒有流動資金的虧了,還是再攢攢吧,等富裕了再買。這筆銀錢確實應(yīng)該花在刀刃上,還是先招人和采買食材?!?/br> 很快午市開始,周掌柜的十道熱菜端到了柜臺上。 周掌柜在寒山鎮(zhèn)還是頗負盛名的,知道這些熱菜出自他的手,午市的客人比早市只多不少。 倒也有客人聽說早上在這里存銀留貴賓位點菜的,沖著周掌柜的名聲和手藝,那客人也愿意存。 不過不像早上有白子熙帶頭,所以午市只收了二十兩存銀。 此時時間都過去半日了,外頭的招工啟示好似白貼了一般,顧茵特地出去看了一趟,確認過告示還貼在原地,告示上半兩銀子的工錢也沒寫錯,她才放下心來。 一抬眼,顧茵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穿著一件洗的發(fā)白的書生袍,頭上只插著一個木簪,小心翼翼地扒著那大窗戶往里瞧。 換別人,顧茵要把人當(dāng)別有用心的小人,見了是他,她笑起來,走到他身后出聲詢問道:“許公子來了怎么不進去?” 許青川聞聲轉(zhuǎn)身,臉頰染上紅暈,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往旁邊又站了站。 確保店里其他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他,他才和顧茵解釋道:“我娘第一次出來做活,我就來看看?!?/br> 顧茵聽完也笑起來,這不就跟現(xiàn)代家長把孩子送進幼兒園后,不放心地來偷看差不多嗎? “那你看完覺得如何?” 許青川說:“挺好。” 是真的挺好。 許氏在柜臺里負責(zé)打菜,雖然店里人多,她忙的一刻不得閑,但是臉上那種從容自信的笑,是許青川從來沒在自家母親臉上見過的。 “我是請假出來的,這就回去了。”許青川作揖告辭,然后又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顧茵從善如流道:“許公子放心,我不會和嬸子說的?!?/br> 許青川的臉更紅了,再次作揖后就離開了。 目送許青川離開后,顧茵正準備進店,卻突然聽人在背后問起:“你們這里招堂倌嗎?” 顧茵轉(zhuǎn)頭見到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穿著一身粗布短打,卻還算干凈整齊,便點頭道:“是啊,告示上都寫著呢?!?/br> 那人也不看她,一面往店里去一面道:“那把你們掌柜請出來吧?!?/br> 顧茵穿著和王氏他們一樣的淡黃色衣裙,被人當(dāng)成普通員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也不見怪,把他引薦到周掌柜面前。 見了周掌柜,那人微微躬身,帶著笑自我介紹到:“我從前在府城的酒樓里做過工,也算是得用,做過掌柜之下的二把手?,F(xiàn)下是家里母親病重了,所以回到寒山鎮(zhèn)來,一邊照顧母親一邊謀份差事?!?/br> 周掌柜問了他幾個基本的問題,他都對答如流。 跑堂這份差事并不算特別困難,顧茵在旁邊聽著覺得對方表現(xiàn)挺好,就準備讓他開始上工。 可不等她開口,那男人的眼神在店內(nèi)逡巡一周,壓低聲音同周掌柜道:“掌柜容我說一句,你們店里招聘這么些婦人算怎么回事呢?沒得讓人笑話?!?/br> 聽到這話,顧茵臉上的笑淡了下來,她出聲問:“怎么就讓人笑話了呢?” 那男人看她一眼,理所當(dāng)然道:“婦人不在家里好好待著,出來拋頭露面算什么回事?這不是讓人笑話是什么?而且自古跑堂就是男人的差事,店里招了這么些婦人,既不方便,也不好管理。” “怎么不好管理呢?” 那男人看著她蹙眉道:“圣人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便如現(xiàn)在這般,我和掌柜說話,小娘子幾番插嘴,咄咄逼人,便是很不好相與?!?/br> “行,”顧茵也懶得同他費口舌,“那我也送你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可以走了。” 說完她直接去了柜臺處,幫著王氏她們一道打菜。 “這小娘子真是……”那男人嘟囔著,又對周掌柜道:“掌柜聽我一句,真的別請這么些個婦人在店里。” 周掌柜道:“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東家既然發(fā)了話,你就可以走了。” 那男人顯然沒想到食為天的東家居然就是顧茵,他惹到了東家,也知道肯定是待不下去了,直接轉(zhuǎn)身就走,嘴里還在道:“早說東家是婦人,我還不來見工呢!” 顧茵很少生氣,聽到這話也激起了三分火氣,她蹙眉詢問周掌柜說:“告示張貼了半日卻只來了這么一個人見工,是不是就因為……” 雖然這原因有些傷人,但是周掌柜也沒瞞著她,點頭道:“晨間東家在后廚忙著,我出去張貼告示的時候就有人問過了,對方見到前堂都是婦人……后來也不了了之了?!?/br> 王氏在旁邊聽了一耳朵,氣的直接把手里的勺子往柜臺上一放,“我說怎么早上有人來問招工,聽說前堂是我在管,那人徑自走了,合著是看不上我們婦道人家吶!剛哪里來的兔崽子擱這兒亂吣呢?我們婦道人家怎么他了?” 眼看王氏一副要出去同人干架的陣仗,顧茵連忙把人拉住,說:“算了娘,看不上咱們的,咱們招來也不得用。反正告示貼著,早晚會有人來見工的。” 當(dāng)天下午,店里還是沒招到人,不過好消息是徐廚子帶著兩個小徒弟過來了! 看到他的時候顧茵先是驚喜,又說不對,“我記得你之前說契約是到六月,這不才過了半個月?你可別毀契。” 契約即這個時代的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若是徐廚子毀約,文二老爺能去官府告他。 徐廚子笑道:“師父放心,我不是自己擅自出來的,是文鐵雞放我出來的?!?/br> 顧茵先是想笑,復(fù)又忍住,“什么文鐵雞,你好好說話?!?/br> “唉,是文二老爺親自說了放我出來的!” 徐廚子四月頭就想走,老太爺都答應(yīng)了,文二老爺非把他卡住。 他能為難徐廚子,徐廚子也能為難他。 廚子為難人的辦法是啥?那就是把飯往差里做。 文家其他人的飯食都很正常,就文二老爺?shù)牟?,要么是寡淡無味,要么是咸的像打死了賣鹽的。 文二老爺罵了他不知道多少次,徐廚子乖乖挨罵,也領(lǐng)罰,反正做壞一頓飯就是少一天的工錢。 就這樣文二老爺吃了半個月的黑暗料理,又舍不得銀錢頓頓出去下館子,最后還是妥協(xié),把人給放了出來。 當(dāng)然文鐵雞的名頭不是白叫的,四月的工錢是不會給的,還另外和徐廚子要了一筆遣散費。 沒錯,遣散費。這費用不論是這個時代還是現(xiàn)代,都只聽說老板給伙計的,沒聽說過伙計還要給反過來給老板的。 但是徐廚子是真不想在文家浪費時間,爽快地倒貼了兩個月的工錢,帶著兩個小徒弟來投奔他師父了。 即便和老太爺關(guān)系很不錯,顧茵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想到文二老爺這文鐵雞的名頭,屬實沒叫錯! 后來徐廚子見到周掌柜之后,那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差點就當(dāng)場哭出來。 顧茵問了才知道原來當(dāng)年徐廚子當(dāng)年去文家之前,去過望月樓見工。 不過他那外行手藝自然沒應(yīng)征上,后來去文家上工,也是周掌柜指點他,說他雖然沒有精通的,但是手腳快,一個人能頂三五個人用,不妨去富人區(qū)試試。 富人家的招聘的廚子要料理一大家子吃喝,徐廚子手藝雖比正經(jīng)大廚差一些,但做些家常菜總是夠的。 沒想到時移世易,兩人又在食為天碰了頭。 “當(dāng)年多虧了您指點我,我這才去文家見上了工,掙了好幾年嚼用,后頭也認識了師父!” 徐廚子說著就要給周掌柜行大禮,周掌柜側(cè)身避過,“徐師傅太客氣了,當(dāng)年我不過是提了一嘴,后頭都是您自個兒的造化。” 敘過舊,徐廚子又把顧茵拉到一邊,悄聲道:“師父,您能給我尋摸個住的地方不?” “這簡單,后院幾間屋子都空著,就是地方不大,你要不嫌棄?!?/br> “不嫌棄不嫌棄?!毙鞆N子樂呵呵地帶著小徒弟去放包裹了。 他雖然在文家做了好幾年的工,也在文家吃,但工錢里一半他都給兩個小徒弟存著,給他們以后成家用。自己那份銀錢,則因為他自己一日一日地發(fā)胖,胃口也一天比一天大,都進了自己的五臟廟。 倒貼了十兩銀子從文家出來,他連房子都租賃不起了。 得虧食為天后院能住。 但不論如何,食為天的人手總算是解決了。 徐廚子給周掌柜和顧茵當(dāng)二廚,他兩個小徒弟和后廚其他幫工也能在人多的時候,去前堂充做堂倌。 一天營業(yè)結(jié)束,顧茵和周掌柜一通盤賬,算出了當(dāng)天的毛利,比顧茵想的好一些,這天的毛利在四兩銀子左右。 兩人算賬的時候,員工們和下了學(xué)的武安和從外頭玩完回來的顧野圍城一桌,坐在一起吃夕食。 徐廚子是真的能吃,店里晚市沒剩什么菜,夕食就是徐廚子自己隨便在后廚里拿剩下的食材炒了三個菜,并店里剩下的二十來個饅頭花卷的,他一個人就吃了十個。 等大家都吃完了,他還在拿著饅頭沾著菜湯吃。 吃的王氏她們都看呆了,他兩個小徒弟都開始扯他袖子了,他才想起來現(xiàn)在不在文家,不能敞開肚皮吃了,連忙把饅頭放下。 “其實,我平時吃的沒有這么多的,往后也可以吃的更少一點。”徐廚子紅著臉,握拳保證。 王氏噗嗤一聲笑出來,擺手道:“沒事,你吃得下就吃吧,反正這些東西剩得也是浪費。不是不讓你吃的意思,就是咱們上了年紀,怕你不好克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