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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有一場集市,她聽聞許多太學(xué)學(xué)子也會一同前往游街泛舟,為了打聽些消息,她換上了從前在太學(xué)穿的女學(xué)襖裙,為了掩人耳目,還特地戴了半張臉的兔兒面具。 喬杏不放心公主一個人去市集,嚷嚷著要陪同,王蒨便給她也找了個面具。 她今世也才十七歲,混入學(xué)子中不算困難,只是周遭的人她并不認(rèn)識,便只能訥訥地跟著人群,一如從前一般不起眼。 人群中的年輕學(xué)子多為世家郎君,女郎也俱是貴女,與王蒨一樣戴著面具,只是她們大多是為尋樂,新鮮勁過了,也就摘了下去,只有王蒨一直好好地戴在臉上。 一旁的郎君見狀,不由道:“你是哪家的女郎?怎的一直戴著面具?” 王蒨穿著太學(xué)學(xué)子的衣裳,身份做不得假,這會兒被人問了,只解釋道:“近日面上有些泛紅,不便見人?!?/br> 那郎君不依不饒:“女郎是哪家的?” 他言語中頗有幾分傲氣自滿,身后的喬杏作勢就要出聲,王蒨連忙制止,細(xì)聲細(xì)氣:“郎君,我是去年考學(xué)進(jìn)來的?!?/br> 只有寒門之輩才須得考學(xué),郎君打量她幾眼,見她十指蔥白柔軟,發(fā)間的珠釵奪目,就連一頭黑發(fā)都保養(yǎng)得益,烏黑如緞,沒有半點凌亂,哪里像寒門之女?不由怒道:“女郎糊弄誰呢?” 恰在此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袁兄,此乃家妹?!?/br> 一位少年尋聲走來,擋在王蒨身前,語態(tài)和煦:“家妹內(nèi)斂,讓你見笑了。” 王蒨有些納悶地看了那少年郎君一眼,完全記不清此人是誰,但他這樣說了說了一番,那先頭的郎君的確不再刁難,只是不屑地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見狀,前面的少年轉(zhuǎn)過身子來,低著頭道:“草民周陵,見過三公主?!?/br> 原來是那天跟在姜律學(xué)身后的少年。 “是你啊,”王蒨見了他的臉,才有些印象,正在回憶此人姓甚名誰,他卻自己報上名來,王蒨追問道,“你是如何認(rèn)出本宮?” 周陵的面色很古怪:“公主只遮掩了半張面孔,要認(rèn)出來并不困難。” 王蒨略有些尷尬地左右看望,生怕還有旁人看出來。 “再者,”周陵也忍不住指出道,“公主這樣,要說成寒門,實在太不相似,出身寒門的女子,是不會如公主一般,玉釵披帛,貴氣逼人?!?/br> 王蒨對這些夸獎半信半疑,她只當(dāng)長了個記性,松口氣道:“多謝?!?/br> 今夜的開場就如此失敗,王蒨已然沒有了再打聽消息的興致,提著裙角就要回去:“日后本宮再多多謝你,今日就先回府了?!?/br> 周陵見她的裙邊翻飛,欲要離去,想起那天樹下的靜立的三公主,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公主此番潛入,是想知道什么,或許草民恰巧耳聞一二?!?/br> 第39章 倒香 真是一條蛇。 裙擺頓停,王蒨放下步子回頭看向周陵,幾乎沒有細(xì)想就搖頭道:“不必了,只是想游玩一番?!?/br> 話一出口,周陵也自覺唐突,紅著臉低頭行禮,不好再多言,目送公主離去。 長街燈火交映,明月如盤。 喬杏跟著王蒨穿過人群,回了馬車處,才巴巴湊上前:“公主怎么不問問他?” 王蒨上了馬車,貼著冰鑒,回她:“本宮與他又不相熟,這樣的事情少讓旁人知道為妙。” 喬杏不太明白:“可他那日跟著姜律學(xué),姜律學(xué)不是與大公主認(rèn)識么?” “是認(rèn)識,又不意味著關(guān)系好,”王蒨很謹(jǐn)慎,“若是本宮漏了什么風(fēng)聲,可就要給阿姐添麻煩了。”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王蒨不想再把這樣的事寄托于旁人身上,至少一個不太相熟的男人是行不通的,何況他還有幾分像李意行。 并非模樣生得像,而是言行談吐略有幾分相似,天下讀書人多多少少多學(xué)著他的風(fēng)骨,王蒨只覺著寡味而厭煩。 她意興闌珊地打道回府,洗沐過后,一臉愁容躺在床上。 房后的湖泊靜默無聲,王蒨翻來覆去睡不著,半晌,她從床上起身,摸索著穿上外衫往外走,喚了幾聲:“霖兒,霖兒?!?/br> 霖兒從遠(yuǎn)處走來,應(yīng)道:“公主,何事吩咐?” 王蒨想了片刻:“明日你去宮里……不,你去尋個官家牙姑姑,本宮要再找兩個跟在身邊幫襯的人?!?/br> 霖兒一聽就緊張起來:“公主,奴婢近來、近來做錯什么事了嗎?” “別亂想,”王蒨笑了一聲,“多找?guī)讉€總無妨?!?/br> 霖兒點頭,驚疑未定地下去了。 吩咐完這件事,王蒨走回房內(nèi),這會兒心里踏實,睡意上涌,只是房內(nèi)點著的熏香是李意行慣用的味道,這些日子他不在府上,但跟在時也無甚不同,時不時就有些細(xì)微末節(jié)的小事讓她想起他。 真是一條蛇。 王蒨翻了個身,終于沒忍住,又起身揭開香爐吹滅,將李意行留下的香膏遠(yuǎn)遠(yuǎn)扔到了湖里,四面通風(fēng)吹散他身上慣有的冷淡味道,她心里這才舒坦了許多。 一夜好夢,翌日起身,喬杏與霖兒帶著牙婆進(jìn)了內(nèi)院。 王蒨已洗漱穿戴好,發(fā)間插著素色的珍珠釵,正在低頭沏茶。 聽聞是三公主府上要人,牙婆帶來的都是些乖巧懂事的稚齡女郎,最大不過十五歲,長期流落在外,使得她們面黃肌瘦,王蒨看在眼里,微微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