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底牌
“玄天龜,噬魂!死一只,你吞一只?!?/br> 玄天龜的神念并不算強大,但是,擁有噬魂之術,它可以成長得飛快,只要有足夠的神念夠它吞噬,現今,眼前的獸潮,赫然是最佳的飼料。 冰藍色的光芒一閃,玄天龜從妖宮中鉆出,將躺倒在地面上的六只玄冰血蟾的殘念盡數吞噬,神念在隱隱之間竟壯大了幾分。 若是吞完整個獸潮,玄天龜的神念將會暴漲到何種高度? 簡直難以想象。 此刻,蘇賢黑眸中泛著寒光,臉上卻是笑瞇瞇地望向了剩余三只妖靈,那種眼神,猶如望著唾手可得的獵物一般,那般隨意,那般輕描淡寫,卻又讓三只玄冰血蟾如墜冰窟。 它們的那五個伙伴,死得太過詭異了。 這種手段,如果用在它們身上,可以在一瞬間判定它們的生死。 可是,眼前的青年卻根本不屑動用。 這才是最讓玄冰血蟾絕望的地方。 “你們是想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蘇賢微微一笑,仿若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調侃著眼前的眾多血獸。 吼! 幾乎沒有考慮,三只玄冰血蟾怒吼了一聲,周身綻放出了凜冽如霜的寒冰,這些寒冰帶著一股凌厲鋒芒,千變萬化,如漫天冰錐,紛紛朝蘇賢涌來。 蘇賢淡淡一笑,手掌往前一探,宛若水紋的大陸壁壘再一次浮現在了蘇賢面前。 何為大陸壁壘? 蘇賢自信,以玄天龜現今的血脈濃度和修為,妖靈一階內,只要不是帝妖獸的攻擊,只要數量別太恐怖,那么大陸壁壘可盡數抵擋。 畢竟,玄天龜也突破至半步妖靈了?。?/br> 嘭! 成百上千的冰錐撞在了大陸壁壘上,卻見其上血光涌動,眨眼間便化解了三只玄冰血蟾的攻勢,而大陸壁壘則是紋絲不動,玄冰血蟾的攻擊力度,對于此時的玄天龜來說,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咻! 在抵擋下了玄冰血蟾的攻勢后,蘇賢仿佛已經失去了耐心,身形猝然間如騰蛇般掠出,無跡可尋,三只玄冰血蟾轉身就想逃跑,沒有一點兒反抗之心。 “玄天領域!” 嗡! 剎那間,玄冰血蟾覺得一股濃厚可怕的壓力降臨,猶如山岳壓在了自己的身軀之上,倏然間自己的行動便變得無比緩慢,如同龜爬,更是成為了蘇賢的靶子,僅僅是三個呼吸,一拳一個,三只玄冰血蟾盡數隕落。 此刻,城門這邊,再無妖靈! 原本朝城門齊齊沖來的獸潮,竟已駭然地停住了腳步,雖距離蘇賢僅有三丈距離,可卻是猶豫不決,血瞳之中充斥著一抹驚恐之色。 轟! 身后,一道道不滿的震怒之聲響起,仿佛是在說,我們這么多血獸,他區(qū)區(qū)一人,怎么擋得??? 慫什么,上啊,干他娘的! 這股交流,瞬間帶給了獸潮爆棚的自信心和勇氣,驟然間,萬獸齊嘯,它們昂起了高傲暴戾的頭顱,露出了猙獰可怖的模樣,血腥味彌漫之間,莽莽獸潮再次朝城門發(fā)起了進攻。 這次,你拿什么擋我們? 城墻上,城門這邊的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此刻,赫然又到了讓所有人提心吊膽的時刻。 “大陸壁壘再硬實,也擋不下獸潮的數次進攻啊!”有人搖頭嘆惜道。 “哎,怎么就腦子一熱,說出什么城門由他來鎮(zhèn)守的豪言壯語呢?現在尷尬了吧!” 一道道議論之聲此起彼伏,皆是充斥著懷疑和擔憂,做人還是要現實點,這番獸潮太過無解,因此幾乎沒有人看好蘇賢。 “唐烈,你覺得蘇賢他擋的下來嘛?”徐龍淵站在城墻上,望著那如黑色潮水般濃稠嚴密的獸潮,不禁都為蘇賢著急。 “蘇兄弟絕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說帶我殺回武陵城,那說明這番境地他早已料到了,而且,定有解決之法!”不知為何,唐烈心中,總是澎湃著對蘇賢的無盡信心。 而今,蘇賢儼然成為了廣陵中城的焦點。 是輸是贏,是成是敗,是死是活,全部壓在了蘇賢那修長卻又單薄的身軀上。 在獸潮發(fā)起沖鋒的那一刻,蘇賢便知道,無法再藏拙了,旋即,藍、青、黑三道異火迅速升空,一念聚合,幻音玀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血獸眼前,而且,是第一次出現在了無數宗門弟子的眼下。 “妖氣如風,凝而化實!天吶,蘇賢竟然已經是妖靈境!” “雙靈境!他才入門半年多啊,怎么會這么恐怖?” “那是什么,蘇賢的第三只妖獸嗎?” 唐烈的肩上,在幻音玀出現的那一剎那,圣毒鼠驀然睜開了雙眸,略顯驚訝地注視著空中那道身影,一股淡淡的神念波動傳給了唐烈。 “什么?帝妖獸?”得到圣毒鼠傳來的訊息,唐烈震驚不已。 在唐烈身邊,徐龍淵都目瞪口呆,呆呆地仰望著那道高高在上的玲瓏軀體,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幻音玀的身影已值得眾人皆是抬頭仰望,在場之人中,唯有一些修為高深的弟子才看得出來,蘇賢只是半步妖靈,而非完全踏入了妖靈境。 但是,關于炎煌秘術,或許上萬人中,只有慕萱一人辨識了出來。 “半年,雙靈境,炎煌秘術,煉丹術,蘇賢,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啊!”慕萱仰著修長雪白的玉頸,美目呆滯,凝望著半空中那道不停往獸潮中心掠去的玲瓏身影。 瞬息之間,幻音玀已經在半空中跨越了千米距離,猶如神祇,俯瞰著漭漭涌動的獸潮。 這一次,蘇賢的背后是城門,修為是武靈,體內擁有太乙造化種,周邊還有另外三大宗門弟子的妖獸,幻音玀接下來的這一擊,必然驚艷世人,震撼全場! “幻音玀,千幻千滅!” 嚶! 蘇賢微微一語,而懸浮在千米之外的幻音玀銀灰色眼瞳稍稍一斂,眸中涌現了無窮無盡的兇意,天地間,似是被撥動了一根音弦,山崩海嘯般的音嘯聲以幻音玀為中心震蕩而出,隱約間,空間都在折疊崩碎,方圓千米內的獸潮紛紛顫栗,只覺得一股銀色殺機陡然間洞穿了虛空,綻放在了自己的神念之中。 呼! 頃刻之間,方圓千米內,乃至包括了玄冰血蟾,紛紛陷入了癡傻狀態(tài),眼瞳渙散。 這便是來自音屬性神秘又可怕的神念攻擊,直擊靈魂! 方圓千米內,原本兇氣滔天的血獸,竟在一剎那失去了意識,在沒有妖靈的驅使下,它們宛如一座座木樁雕像,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發(fā)生了什么?獸潮不動了?” 城墻上觀看戰(zhàn)斗的弟子遠沒有所有在戰(zhàn)斗中的宗門弟子感受得真切,他們只覺得妖獸周身壓力驟減,那幫兇殘猙獰的血獸竟根本動彈不得,或者說,是丟了魂般,陷入了一種沒有意識的狀態(tài)。 他們不知,千幻千音,除了音嘯,還有幻境! 轟! 獸潮中,嚴亦那邊反應得最快,迅速抓住了這個絕妙的戰(zhàn)機,也在彈指之間,便覆滅了數十只玄冰血蟾。 廢話,人家動都不會動了,殺起來還有什么困難的嗎? 此刻,嚴亦目光震駭地望向了千米之外那道凌空身影,他深深的知道,這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力,盡數來自于蘇賢喚出的那只神秘妖獸,而讓獸潮陷入短暫的呆傻之境,更是那道玲瓏身影的功勞。 或者說,是那道遠傳千米的恐怖音嘯! “殺?。】鞖。∵@幫血獸已經傻了!” 不知是誰這么吼了一聲,城墻上的眾多弟子紛紛從呆滯中緩過神來,卻按捺不住心頭的驚濤駭浪,連忙喚出妖獸殺向了這幫可惡害人的獸潮。 果然,這群之前蠻橫可怕的血獸,如今卻任人揉捏一般,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意識。 轟然間,局面完全向宗門這邊傾倒,大約兩千米的范圍之內,上萬只妖獸都進入了一種戰(zhàn)無不勝的狂歡之中,就連妖獸一階的妖獸,都可以在百般蹂躪后踩死一頭妖師六階的血獸,恍若夢境。 然而,在振臂高呼之余,所有人都是敬仰膜拜地望向了千米外那道神似豬崽的獸影。 他們不傻,他們知道有現在這樣的戰(zhàn)果,是誰帶給他們的! 原本,對蘇賢還頗有微詞的一幫人,這時已經充滿了懊悔和羞愧地埋下了腦袋,如果蘇賢是懦夫是逃兵,是叛宗之人,那他們這些如今只能一眾擠在城墻上看他進行著神乎其技表演緊接著歡呼的人又是什么? 難怪,在眾人詆毀他時,蘇賢一句都沒有還擊。 那是不屑! 眾人心間,暴涌著洪水,水勢湍急,難以平息。 不過,蘇賢的面容之上卻不顯笑容,身影如靈蛇般暴掠而出,先前獸潮余八萬,這一擊千幻千音僅僅只是覆滅了近一兩萬只血獸外帶所有玄冰血蟾,前方還殘余著五六萬獸潮在等著他們。 玄天龜不緊不慢地跟隨著蘇賢,噬魂之術施展開來,仿佛如喝水一般寫意,一路行來便吞噬了一路,那股神念強度,已經無限接近了三階。 “兩千米之內的血**給他們來處理,兩千米之外的獸潮還是安然無恙,這種妖術我只能施展一次,你們隨我來擋住兩千米外的獸潮。嚴長老,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這時,除慕萱外,另外三位真?zhèn)骱蛧酪嗄X中皆是響起了這么一道言簡意賅的聲音。 這道聲音,透徹而又真誠,又竟能在漫漫人海中準確無誤地傳音給他們,這該是多么雄厚強大的神念? 隨即,嚴亦等人目光一揚,便見一道青袍身影已經踩在無數血獸的尸骨之上,朝兩千米外的戰(zhàn)圈掠去。 越往外,夜色越濃,越是步向蒼茫黑暗的天際。 四人皆是沒有猶豫,乘騎著各自的妖獸便向兩千米外沖去,沿途的血獸全被他們順手斬殺,此刻,這位青袍少年已經用他的行動來向他們證明了他的實力,饒是三位真?zhèn)髟傩母邭獍?,卻也被蘇賢的手段震撼得服服帖帖的,心服口服。 至于嚴亦,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么了,更是找不到一點形容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這個少年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無形之間,蘇賢在嚴亦心中已成了奇跡的代名詞。 蘇賢該做的也都做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將是屬于嚴亦的天地。 畢竟,沒有了數十只妖靈的束縛,妖靈六階七階的戰(zhàn)力在這般妖師境的獸潮中,定是所向披靡,堪稱無敵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