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一說起于飛燕,她的眼神和表情都柔和下來,那雙頰泛起玫瑰色,因懷孕而微微變圓的臉欲加嬌美豐艷,柔柔道:“他被貶為罪員,我便跟著他,一開始他老對我吼……說什么山東大老爺們,不要娘們貼在屁股后跟著。” 我和她同時笑了起來,我?guī)缀蹩梢韵胂裰陲w燕頂著大胡子,對人發(fā)彪的樣子。 “這些年日子雖清苦些,可是他對我真得很好很好?!彼兔柬樠鄣?,一幅小媳婦樣,完全沒有半點紫園的整治幾千號人那大丫頭似的高傲,我在心中嘖嘖稱奇。 我們一直聊著,幾乎把珍珠和于飛燕這幾年的事聊光了,珍珠還是像在紫園那樣的穩(wěn)健成熟,一點也沒有提我這幾年的生活。 不知不覺,我們迎來了一個沉默。我看向腳邊珍珠取來的薄被,卻見上面修著一枝粉艷的桃花,想起了初畫,不想珍珠也微微嘆了一口氣:“那個秦中大亂,將軍派出去找初畫的人回來說她被大理的蒙久贊擄去了,生了一個孩子,死在蘭陵,可憐的初畫?!?/br> 珍珠的眼眶紅了,眼中也有了恨意,我想起了初畫說過,珍珠一直待她很好,便溫言道:“嫂子,其實初畫她很幸福。” 珍珠詫異地看向我,我便把初畫的遭遇說了一下,她走的時候躺在深愛的丈夫懷中,聽到了心愛的兒子喚她一聲娘親。珍珠的妙目睜得大大地,專注地看著我,一字不落地聽著,我第一次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這樣復雜,從驚詫,憤怒,震驚,欣慰,到最后滿臉淌滿熱淚。 “初畫,我可憐的好meimei,”珍珠捂著嘴,失聲痛哭起來。 (這是我前年09年7月回國時所寫的敬告,請容許我留下來,也算是我人生的一個旅程結(jié)束標志,以及另一個的開始。 致我各位親愛的讀者, 真對不起,我剛剛配完我那新電腦,現(xiàn)在才上晉江,向大家通告我的近來情況。 09年的六月海大包子忙著課業(yè)的最后一個學期,這手和心肝抖啊,因為最后一個學期啊,實在不想重讀啊,好不容易過了,三呼萬歲中讀完了所有熬人白發(fā)的課業(yè),七月便忙著準備回國事宜,砸鍋賣鐵,雞飛狗跳。 這好不容易回了國吧,前一陣子忙著適應上海的桑拿天氣,以及七日隔離,頭暈腦脹,眼冒金星,這幾天才好一點。但至少證明,祖國果然是很歡迎我回來滴,所以連那天氣也火熱火熱滴。 剛回國一周有余,海包子的生活中發(fā)生了一些小插曲,令小海有些困惑沮喪。。。。。在海飄雪最困惑的前幾天里,海的高中好朋友也是一花西迷,拉著海到新華書店網(wǎng)絡言情架上指著一堆新書義正言辭地教育海:看競爭多激烈,你還忙著心中的那些破事,知道還有比讀者更重要的事嗎? 這真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海忽然意識到,是啊,海有這么多可愛的讀者,等著,哭著,罵著,吐血著,長脖子著等著我呀,我怎么可以這樣不負責任呢?海終于重拾那種敢于面對生活的死皮賴臉的海式魄力和勇氣,并決心排除萬難重拾對花西的思路,請大家放心,這一本花西是海最大的夢想,(當然第二夢想就是坐著南瓜馬車去泡白馬王子!嘻嘻)一定一定不會放棄也不會拋棄的,請大家耐心等幾天,小海一定會陸續(xù)更新的。 謝謝大家的支持了! 在嚴熱中炙烤汗如雨下的海飄雪) ☆、第一百七十九章 風雨故人歸 (三) 她漸漸平復悲傷,我也停止了安慰,我們兩廂坐定,只見她猶帶淚珠的麗瞳深幽地看著我,一時沉默似金。 過了一會,我聽到她嘆了一口氣:“方才說了這么多話,木槿一定口喝了吧!” 說著便撫著肚子站了起來,替我倒了一杯茶水。 “這是你大哥制的三七麗顏茶,里面還加了玉竹,玫瑰花什么的,”珍珠柔聲道:“原是針對我身子虛弱的花茶,你大哥還說是有美容的功效,反正用的全是自家藥園子里種的草藥,因里面有三七,孕婦不能用,所以我一直給干娘煮著吃,今天看了你的樣子,想起來給你也煮了一些,方才聊初畫入了神,茶都涼了,我再去溫一遍吧?!?/br> “不用了,”我趕緊起身,讓一個大肚子半夜里伺候我喝茶,而且還屬我嫂子的輩份,這算什么,我一下子叫住她,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大嫂快歇著,我正好有些冒汗,有點溫用著正好?!?/br> 這個茶真好喝,味道還透著些熟悉,珍珠還是像以前一樣平靜淡定地看著我,卻多了一份令人難以琢磨的審視感,我憶起了這個味道。 我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微笑道:“大嫂,天晚了,身子要緊,您先休息吧!” “不要緊的,”珍珠的妙目依然盯著我的眼睛,笑道:“這自從嫁了你大哥,他就一直在我耳邊叨著你?!?/br> 果然我的頭微微旋暈了起來,眼中孕婦的身影也漸漸起了模糊。 “……他每每說起你西安大亂時失散了,便會暗自傷神,惦記著你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我倒在了坑桌上,杯子碎在地上的聲音聽不見了,她的聲音也漸漸地變了調(diào)在我的耳邊嗚咽著,最后沒有結(jié)果。 大約半柱香后,我如同在清水寺中一樣,慢慢從安眠散中回過神來,這一年來無憂散給我的抗花性,讓我很少會中麻藥,更何況是原家最一般的安眠散,她的劑量最多只能讓我昏厥,我漸漸清醒,感到有人在拖我,我微開眼,感覺到我被人慢慢拖著,來到一個大土坑前,那人俏麗的額頭滿是汗水,似是拖我走得累了,便微彎下腰抱著肚子使勁喘著氣, 目光一側(cè),陡然心驚,卻見那個大坑里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十具尸首,皆是白日里被打死的東蘺山匪及竇周士兵。 此時適逢浮云幽敝妖月,珍珠拖在地上的影子,漸漸地變了形,只見那個影子靜靜地從死人堆里閃了出來,化作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那人抖了抖塵土,吐著長聲道:”媽呀,你可來了,躲這坑里可憋死我了?!?/br> 珍珠沒有答話,那人復又緊張道:“你可覺得好些,拖著她沒累著身子吧.” 這個聲音很熟,然后聽到珍珠努力平息了呼吸,淡淡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先是被放到關外,后是被忘記在汝州這地方,好賴升了紫星武士,卻連個孩子都抓不住,還讓花西夫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了?!?/br> 對方一陣長長的沉默,倒也沒有爭辯,只是慢慢遞上一樣東西,冷冷道:“哪!這是本月的解藥?!?/br> 珍珠靜靜地接過那一丸烏黑的大藥丸,想了一會兒遲疑道:“初信她……當真殉國了?” 那人略一點頭,嘆聲道:“你說得對,我的確是原家最沒用的暗人,保不了初信,眼皮子底下丟了孩子和夫人,卻還不如你一壺六日散來得利索?!?/br> “你....無需自責,你是原家少年的好手,奈何重情重義,是故大好年華,卻被發(fā)配到這汝州來監(jiān)管我們夫妻,卻不想這么多年我夫婦二人,還有幾個孩子一直承你照顧至今,”珍珠的聲音有一絲后悔,輕聲道:“大理段氏此次派精英前來,豈是好相與的,誰讓初信奉命帶著小少爺前來汝洲,當了個活靶子,一切皆是命,是我……言重了,還望你,莫要往心里去。” “無妨,”那人搖頭嘆息道:“你,我,初信,去了的初蕊,還有死在異鄉(xiāng)的初畫,皆是原氏家生子,如今活下來的故人,也只有你我二人罷了,是故我明白你心中難受?!?/br> “這幾年初時嚴守著你與于將軍還是燕子軍諸位,亦有得罪的時候,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如今花西夫人重現(xiàn)于世,我?guī)е隽诉@神谷,便是輪到我做活靶子了,總之我的逍遙日子算是過到頭了,”那人的聲音忽然輕松起來,“不過,赫雪狼說得有理,英豪只在亂世出,沒準我能帶著花西夫人活著回來,原三爺即了位,便把某位原家宗族小姐指給我,彼時我便能像西營貴人那般攀上高枝,便能成就一方氣候?!?/br> 夜半起風瑟瑟,吹得二人衣袂飄蕩,那人仰天輕笑一番,珍珠卻低下頭,悄然抹去眼角流下的一滴淚珠:“你打算帶她去回原家嗎?” “天有異像,這花西夫人果然是不祥之人,”那人打了一個噴嚏,向我蹲了下來:“我得快走,若是于將軍發(fā)現(xiàn)我便走不了了。” 我再也忍不住一躍而起,揮出籠在袖中的酬情,直指他咽喉,那人一個鷂子翻身躲過,他身后的珍珠一驚,抱著肚子跌坐在地上。 我長身立起,冷笑道:“大嫂,你肚子里懷著孩子,多吃藥丸對孩子不好?” 那人立了起來,向我一揖首:“夫人息怒,且慢動手?!?/br> 我借著月光,將那人看個清楚:“真沒有想到,原然是法兄,別來無恙啊?!?/br> 那人正是汝州慘案的難友法舟,我淡笑道:“法兄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法舟站起來,出乎我意料,他的眼中竟然藏著一絲尷尬,“夫人,屬下不知,只是接到命令,送你出谷,到時自然會有接應的人?!?/br> 一陣輕風吹過,偶有磷火飛舞,不遠處的池邊青蛙呱呱開始歌唱,我們?nèi)苏啬憧粗遥铱粗恪?/br> 珍珠瞪了他一眼,有些著急地恨恨道:“你多嘴些什么?!?/br> 法舟后悔地看著我,我心中暗納,他的確不似一個好暗人,就連沿歌這毛孩子都比他機敏萬分。我他怎么這么老實。 “你不是無意間進入神谷的”珍珠借著法舟,慢慢地撐著站起來,美目在月光下泛著冷靜而慘淡的光,“我不知你現(xiàn)在究竟是原家人還是大理的走狗,確然你斷斷不能否認,你是來勸夫君出山為你和你背后的主子打天下的吧?!?/br> 我一愣:“何出此言?!?/br> “看看這個坑里的尸首,除了今日犯我桃花源神谷的人,便全是這些年來游說夫君出山的說客,而這些人全都是我與法舟解決的。”她大方地承認了,挺著肚子走到我的面前。 “飛燕這輩子心中始終對當年沒能救得了你而耿耿于懷,故而我絕不會害你,而你可以殺了我以瀉心頭之恨,”她籠了籠頭發(fā),略平息了一下淡笑道:“可是你不能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哈!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腦子冷靜地可怕,這么繞來繞去地還是在強調(diào)我不能殺她,典型地原家思路啊。 我心中暗恨,卻不想她話峰一轉(zhuǎn),朗聲道:“原家是個是非窩,萬惡窟!” 她恨聲道:“我和飛燕都過夠了那里的日子,好不容易全身而退,候爺卻派人盯著我們,多虧遇上好心的法舟,對上面瞞述了我們桃花谷的一切,總算太太平平地過了七八年,你又出來撓亂我們的生活?!?/br> “你也是女人,”她抬頭平靜道:“當知女人為了她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br> “原來如此,”我看著她的明眸,恍然大悟:“珍珠,若我沒有猜錯,其實你是原家派來監(jiān)控視我大哥的吧,可是你到后來終是真心愛上了我的大哥,為了不讓原家起疑心大哥,對他不利,故而除去那些軍閥巨頭的說客,安心與大哥偏安于這與世無爭的桃花源神谷?!?/br> “隨你怎么想,“珍珠冷哼一聲,傲然地抬首看我,“無論你究竟是何具心,我終是問心無愧?!?/br> “大嫂,我只是這世間一抹亂世幽魂,沒有你想得那樣有權(quán)利和野心,須知神馬都是浮云也,”我收了酬情,拍拍衣服的塵土,對她笑道:“我到得桃花園中,只是機緣巧合,我確是有事相求,不過只是想請大哥護送我回原家,因為我想再見一次我心愛的人,如今有了法兄引路,倒也省心了?!?/br> “夫人說得可是真的?”法舟傻傻地看著我:“夫人當真愿意跟我回去?” 我對著法舟點頭道:“花木槿賤命一條,只求法兄再讓我見一次三爺便罷了,到時無論武安王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女人為了她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我回轉(zhuǎn)身看向珍珠,重復著她的話,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有了大嫂這句話,我也放心了,大哥真是好福氣,有了大嫂這樣的人在身邊護佑?!?/br> 我對她一躬到底,珍珠狐疑地看了我?guī)籽郏骸澳闳羰悄苓@樣為你大哥著想,自然是好事,誰叫我們身在這個強權(quán)凌弱的亂世,各人只為保命,望你能體涼我的用心一二?!?/br> 我正要啟口勸慰她幾句,身后卻傳來洪鐘一般地聲音:“這確是個強權(quán)的亂世,然而,便是有萬般不公,千般不平,卻終有公理正義存在?!?/br> 我和珍珠驚回頭,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向我們走來,月光下勾勒出那人極高壯雄健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不好意思讓大伙久等了,總算從蘇丹回來了,本來這周要去波蘭,幸好幸好我們滴代理沒有來,老總手下留情就讓我在上海歇著,我便有機會繼續(xù)想我滴花木槿咧。。。。。。木槿究竟怎樣才能遇到小白呢,小段究竟是否能讓木槿回到自己的身邊呢,亂世英豪,共譜一曲戰(zhàn)國童話,請繼續(xù)收看木槿花西月錦繡之最終卷雙生子誕,龍主九天。。。。。 ☆、第一百八十章 風雨故人歸(四) 那人雄腰虎背大步來到我們面前,混身沾滿露水,法舟身影一晃,正想飛離,早有兩個身影堵住他的去路,一灰一白,正是東子與雪狼,兩人正在月光下對他嘿嘿冷笑,表情猙獰。 “見過于大將軍,”那法舟倒也處變不驚,干笑著連連拱手道:“程東左參軍,赫雪狼右參軍,一向可好啊,小人法舟這廂見禮了。” “有禮,有禮,” “大哥?!”我看著于飛燕走到珍珠面前,沉著臉看了她一陣。 “珍珠,你可還記得我們當年入谷之時,你當年對我說過什么?”于飛燕淡淡道。 "你素惡原氏雖為一代梟雄,卻枉顧家臣性命,”珍珠帶著一絲害怕,低聲道:”你對我說過,我等雖出于原氏,卻絕不許步其后塵,不得欺凌良善,草菅人命。“ “那你如何如此背著我草菅人命?珍珠。”于飛燕沉聲道:“今日,你還要這樣將好不容易找到的四妹送出谷中” “你如何判定她便是你真四妹?且不說你與她少時分離,八載之距,必是長相行止大異,如今更別說此女紫瞳毀面,僅有一把酬情,怎可武斷即是?”珍珠捧著肚子流淚道:“我們便讓原氏中人先來鑒別豈不更好?我何錯之有?” 話一出口,珍珠面上一陣后悔,卻依然倔強地看著于飛燕,于飛燕怔怔地看了她一會,額頭青筋隱現(xiàn):“那她果真是四妹怎么辦,若原家當真殺了我四妹又該如何?” “這幾年我們和虎子一群孩子,還有燕子軍眾人,雖清苦些,卻圖個平安,有桃花源神谷里布陣,除了昨日潘陣越破了此陣,東蘺山的匪人也從未進來過,我們平平安安地過完這輩子,難道不好嗎?”珍珠一陣氣苦,強忍淚水哽咽道:“我與你何苦攪入這亂世,你當知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入亂世我等便是全軍覆沒,原家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br> "我半世為奴,不過是一婦人,好不容易嫁作人婦,原家尚且對我下蠱來協(xié)迫我不得背叛,”珍珠殷殷勸道:“況你領著一群當世豪杰,若是出山,無論是否歸順原家,他豈有不疑忌你之理?!?/br> 此語一出,眾人一陣沉默,個個限入深思,我心中不由暗暗佩服珍珠的見識,正要開口,赫雪狼卻冷冷笑道:“大哥,休要聽大嫂危言聳聽,我等燕子軍也是刀尖上淌血活過來的人,大嫂想是被原氏下蠱所迫,故而驚懼異常?!?/br> “我從未懼怕過原家,”珍珠流淚大聲道:“亦不為這盅蟲,只為我孩兒丈夫,還有谷中各位兄弟姊妹,天下哪里還有比自家性命更珍貴的么?敢問各位兄弟,若真是馬革裹尸而還,空留那孤兒寡婦,何等凄涼?我等何不在此等閑度日?” 眾人面面相覷,一陣感嘆。于飛燕卻朗笑出聲。 “你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原家,可是三句卻不離原家,”于飛燕慢慢走向珍珠,溫柔嘆聲道:“你是我賢德的夫人,這幾年跟著我受了多少罪,我不是不知,自我看著你伙同法兄弟殺了第一個進谷游說的人,你便整夜整夜地做惡夢,我一直想等著你自己說出來,卻終是沒有機會,珍珠,你恨原家,可是你難道沒有發(fā)覺你其實是一個真正的原家人么?” “珍珠,你可曾想過,當初若我沒有沖進紫園解救于你,你便有可能是今日的四妹啊,”于飛燕斷然喝道:”你可曾想過,這天下有多少如我四妹一般女子和千千萬萬的百姓受盡戰(zhàn)亂之苦,家破人亡,嘗盡人世艱辛? “原家視家臣為芻狗,卻保得一方百姓平安,我等自命清高,這七年來卻一直茍且,視萬民于水火而等閑?”于飛燕環(huán)顧四周,大聲說道:“我燕子軍當初橫掃西域之時,便曾立下誓言不為功名,不為強權(quán),只為這天下蒼生,只為如同我四妹那樣受盡戰(zhàn)亂磨難,無家可歸的百姓而戰(zhàn)?!?/br> “俺沒有讀過什么書,卻也懂得若為一己之私,在這民不聊生的亂世卻貪圖妻子溫柔鄉(xiāng),茍活于世,可如何算作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屋里頭你說可是與不是?”于飛燕朗朗說來,字字擲地有聲。 這一番話下來,在場眾人皆是動容,我感動得淚流滿面,眾男兒亦是滿面悲戚,恁是珍珠再冷漠倔強的臉亦起了波動,明眸落淚,如泉奔涌,”夫君,你……?!?/br> 真想不到!我的大哥還是這樣一心只為天下蒼生著想。 忽然珍珠面色一下子煞白起來,捂著肚子,艱難道:“夫君,我的肚子……?!?/br> “不好,”東子大聲道:“嫂子這是要生了,大哥你又要當?shù)??!?/br> 于飛燕收了滿臉豪氣,換作了一肚子緊張,他一下子抄起了珍珠就往回趕:“媳婦兒,你要挺住,我不是要故意氣你的,我本來是來找你告訴你,神醫(yī)進谷來了?!?/br> 于飛燕一路絮叨使輕功向森林暗處回去,我正要趕過去,腳一扭痛,這才想起我的腳收了傷,方才是珍珠把我拖過來了,一旁早有人扶住我,扭頭一看,卻是赫雪狼,臉上略顯尷尬:“前日多有得罪,夫人請跟我走?!?/br> 我一下子被他攜帶而起,騰躍空中,回首卻見程東抓起法舟,一起在地下快步疾走,跟在我們后面。 未到屋門口,已聽到珍珠生產(chǎn)時的痛叫,月光下站著二個明朗的高大人影,一人正來來回回地焦急暴走,另一人隱在月影中,可奇怪地是我卻能感覺到那人正對著半空中的我,迎風而笑。 那來來回回暴走的人自然是我大哥,拉著我的手,痛苦道:“四妹這可如何是好,那神醫(yī)說,這個孩子在肚子里呆太久了,這回子臍帶纏住了孩子的脖子,得須剖母腹得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