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阿爹不要你,你就給我阿娘下毒,像你這樣傷天害理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女人份上,我阿爹早殺了你了?!?/br> 她的水眸看了我?guī)籽?,卻對孩子們呵呵嬌笑道:“你爹舍不得殺我呢?” 我看這樣爭下去沒完沒了,最主要的是后面的軍隊也開始哄笑。 有的已經(jīng)往我這邊的挪動腳步了,便低聲讓小雀先往回抄小路躲一下,我到時以弓箭掩護,然后稱錦繡二號發(fā)射之前,施輕功逃脫,結果這兩個小孩的家族榮譽感令他們一個也不肯先走,還是勇敢地站在我身邊。 我著急間,烏八喜的長劍出鞘,那劍混身發(fā)著烏碧的幽光,極其寬厚,就連男人里面都沒有使用這樣看似苯重的武器。 烏八喜笑道,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今天反正桃花源神谷將會煙消云散,這位妹子,回頭不如讓我將你獻給潘將軍奉茶吧?!?/br> 茶字未出,她早已挾著一陣風向我沖來,我急忙抽出虎子的大刀匆忙一擋,立時虎口發(fā)麻,差點沒有脫手了。 “這位女英雄,可曾聽過唇亡齒寒的道理,神谷和貴塞雖有過節(jié),但我們皆在這大山之中逍遙自在,不受朝庭約束,但若是神谷消失了,東蘺山便是下一個目標,潘正越正是花言巧語,利誘相加,要桃花源與烏龍塞自相殘殺,”我忍著痛,“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潘毛子惡疾嗎,喜歡虐殺漂亮的女人,依女英雄這般貌美,可真要三思啊?!?/br> 烏八喜一愣,拉著馬退后一步,不自覺地摸上俏臉沉思起來,我心中一喜,心想烏八喜身為女子,自然明白潘正越看她的目光。沒想到烏七卻嗤道:“俺們?yōu)觚埲咽艹フ邪?,我同妹子是四品較慰,也是朝庭命官,潘大將軍對俺們綠眼有加,如何會殘害......啊......那個.......良啥的。” “校慰大人,”旁邊一位正裝將軍,想必是周朝右參軍王加禾,忍住笑好心地提醒道:“你同大小姐現(xiàn)在乃是我大周四品校慰,大人對您青眼有加,又豈會殘害忠良。” “正是,正是,”烏七呵呵大笑一陣,“妹子,把這個女人拿下,別打死就成了,干脆把手砍下來吧,好歹值一箱黃金?!?/br> 烏八喜揮刀即來,霍然有聲,所劈之處,立時山崩地裂,天地變色,烏龍寨的嘍羅大聲叫好,就連周兵也不禁咋舌。 亂世啊亂世,造就了多少個身手不凡,武藝了得,心狠手辣的女終結者??! 我定神后退,擰身使輕功向一處高壁登去,在烏八喜沒意識到之前,我已經(jīng)張弓射向烏八喜,看在她是女人面上,只是射中她持刀的左臂,萬萬沒有想到她那超大超重的鐵劍砸下來,把她的腳生生砍成了兩截。 眾人皆驚,烏八喜的眼神一下子駭然,放聲大叫,雪狼在我身后大喊:“金木?!?/br> 烏七策馬飛沖上來,我急退著滑下斜坡,稱此機會,挾起兩個孩子施輕功擰身回撤。 天地開始響著悶雷,烏七大怒道:“統(tǒng)統(tǒng)跺成rou醬?!?/br> 她吹了一個口哨,卻見周圍無數(shù)人竄了出來,一個個惡狠狠地盯著我們,完了完了。 我抱著兩個孩跑不動,將箭頭指向烏八喜,對兩個小孩大喝:“快往回跑,不然我就要陪你們死在這里了。” 小豹子拉著哭泣的小雀使輕功狂奔,有人向小孩追去,我只得改了箭的方向,連射五枝,擊閉了三個嘍啰,使得雪狼接住兩個孩子往回走。 我在至高點,漸漸箭袋空了,有人從后面登上我所在的坡上,一把勒住我的脖子,又有人踢開了我的長箭,烏七躍上來,狠狠地踢了我?guī)啄_,每一腳幾乎都命中我的蜈蚣眼。 我的狂性也上來了,稱機猛地用一只能動的手猛地勾住他的腳,將他絆倒,然后狠狠咬上他的耳朵,眾人大叫著將我們分開,雨漸漸下大,我的嘴里是烏七的左耳朵,我的脖子上架著一把銀晃晃的大刀,握在那個大周將領手上。 我用一只眼看著他,吐出那只耳朵,哈哈笑了起來:“一只耳,我是你黑貓警長,最好快走,不然我保證把你炸成rou醬包餃子吃!” 烏七的大刀飛來,我的輕功再快也逃脫不了全部的短箭,我睜大了眼睛,希望雪狼快點燃起錦繡二號,把他們?nèi)ǔ蓃ou醬,好實現(xiàn)我的恐怖威脅,心里不由有一絲難受,臨死前別說非白了,就連于大哥也沒機會見一面。 就在箭離我腦門一根手指的距離,一道銀光從天而至,大力地削斷了那三支短箭,哚地一聲戳入高高的鷹眼石中,刀身亮如銀龍,刀柄上鮮紅的綢布紅火焰一般在大風中不停飄揚跳動著,刀峰下擺九個連環(huán)在大雨中激烈地顫動著,發(fā)出幾乎要刺破耳膜的嗡嗡聲,竟然蓋過了那烏云中的悶雷。 耀眼的銀光反射到我眼中,我抬手擋了一了擋,不可思議地盯著那把大刀,只覺似曾相識。 風雨中有一人高大如巨人,健壯如神祗,昴藏雄壯的身姿挺立在我同孩子們站的巨石之上,銅鈴大眼,如鷹隼銳利俯視著我們,聲如洪鐘,喝聲如雷:“鼠輩休要傷害無辜?!?/br> 我依稀感到我松了那張土弓,屁股坐倒在地上,任雨水灌進口中,我看不見救我那個人是誰,老天爺仍在咆哮,似要撕裂大地的風雨聲,虎子和小雀興奮地叫著:“金木,你要挺住,阿爹和東子伯伯他們來救你啦?!?/br> 風雨聲中人聲嘈雜,有一雙強壯的手抱起我向后躍去,那個聲音充滿力量的毅然喝道:“放箭?!?/br> 然后耳邊飛箭嗖嗖傳來,伴著巨大的爆炸之聲,那恐怖的嘶喊之聲震耳欲聾,錦繡二號放箭了。 烏八喜在大聲慘叫:“大哥?!?/br> “金木,咱們的神器炸死烏七了,還有那個周朝將領,烏八喜跑了。”小豹歡快地聲音越來越低,我努力想睜開眼,可是雨大太了,只能微覷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風雨中走來。 小雀過來扶起了我,頭一次用敬稱緊張地問著:“金木姨,你可好?” “多謝這位妹子救下我家的這兩只活獸?!蹦侨寺暼绾殓?,充滿男子氣概,傳至我的耳中,竟然壓過了風雨之場。 我的腳有點小扭,借著小雀和小虎站了起來,眼看要摔倒,一只有力的手扶起了我。 “多謝……。”是大哥嗎,我這樣想著,然后我的手慢慢痛了起來,因為這人開始捏緊了。 我的心又開始緊了起來,欲掙脫那鐵鉗一般的手卻不得,我心下害怕起來:大哥會不會,以為我是jian細而要傷害我? “你可認識西安原府小五義……,”那位谷主的手開始打著顫,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疼。 雨漸漸小了下來,我得以睜開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稍改, 不好意思, 讓大家久等 ☆、第一百七十八章 風雨故人歸(二)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 各位讀者我今天剛上班,19號要去趟中東出差, 26號才回來,我會盡量在出國以前把小白放出來的。讓大家久等了,對不住。敬請收看:木槿花西月錦繡之最終卷,靜等另一主角小白的閃亮登場,原即緣也,所有的故事啟于原家,必將了于原家。感謝大家一直沒有放棄這本戰(zhàn)國童話,海躬謝啦?。。?! 祝大伙新年快樂 ,萬事如意! 雨水依然無情地淋浴著這個荒謬的世界,透明的雨珠細流一般滑過我的臉,滑過那人線條剛毅如戰(zhàn)神一般的臉,須如剛針,根根在風雨中因激動而顫抖,他的銅鈴眼盯著我,閃著狂喜和辛酸,他的聲音因為激動和疑惑而低沉暗?。骸澳恪憧墒撬拿??” “只望meimei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飛燕永遠在你身邊聽候差譴,meimei即便一生不愿嫁人,只要飛燕擊退突厥,能活著下了這廟堂,亦可一生不取,陪著meimei游歷天下,泛舟碧波,了此一生。” 那人溫柔誠摯的話語猶在我耳邊回響,八年前那最后一聚,他對我和碧瑩微笑著:“二位meimei千萬珍重,飛燕此去定要擊破突厥,繳滅竇家,好還天下蒼生和小五義兄妹一個平安之地。” 我呆呆地凝望著他,恍若隔世的狂喜沖進心田,滿腦子都是那人少年時代無拘無束的豪邁大笑聲,還有那硬渣渣的大胡子。 “我家四妹的眼睛不是紫色的?!彼拇笱壑虚W著不可思議,依然緊盯著我的紫眼睛,向我跨進一步大聲問道:“你可是我家四妹,花木槿嗎?” 淚水混著雨水,流進嘴里,猛然驚醒那心底無盡的辛酸和委屈。 是啊,當初的非玨都不會認出我,于飛燕又怎會認出破相紫眼的我,垂下悲傷的眼瞼,我慢慢掙開了他的手,默然地低著頭,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著,依稀感到眾人的視線集中在我的身上。 過了一會,有人來到我的眼前,擋住了我的去路,發(fā)梢留下的雨滴澆不息那人身上強烈的陽剛之氣,迫得我不得不抬起頭來。 他目光依然如炬地再一次大聲問道:“你是木槿吧?!?/br> 我抬頭望了他許久,再也忍不住,慢慢地伸出手,猛抓他的胡子,狠狠一揪。 所有的人看得呆了,他卻哈哈仰天狂笑起來,一把將我抱起來,轉(zhuǎn)了個圈,等放我下來的時候,大大的眼睛里卻布滿了紅紅的血絲,他的大手摸著我的腦門,反復說道:“四妹果然活著,四妹果然活著!” 我驚魂未定地看著他,這才想起來,他小時候總喜歡把我高高舉起,在空中轉(zhuǎn)著圈。 我一時分不清現(xiàn)實和記憶,只是怔怔地望著他喃喃叫著:“大熊!” 他把我緊緊擁入懷抱,我慢慢抓緊他的衣襟,聽著耳邊的唏唎唎的雨聲,腦中一片傷感的茫然。 過了一會兒,于飛燕放開我,又從頭到尾看了看我,眼睛又紅了許久,不由分說,蹲了下來,一下子背起了我。 我趴在于飛燕的背上,微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天早放了晴,卯日星官小心翼翼地貓在云彩里露了個頭,映著晴空的彩虹,稀疏地照耀著神谷。 我的大哥,一邊背著我,一手牽著小雀往回走,小雀笑得如同雨后凈空,不時地抬頭看著我和于飛燕,如同小時候我們幾個女孩子一樣崇拜地仰望著他,開心道:“阿爹是世上最厲害的大英雄?!?/br> 大熊的娘子長得什么樣呢,莫非是翠花那樣的健壯豪俠女子? 我?guī)е欢褑栴},輕聲道:“恭喜大哥娶大嫂了。” 于飛燕背著我往前走,他扭頭,對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待回咱就能見著你大嫂了,你大嫂懷著孩子,都十多個月了,就是生不下來,我也急了,就帶她到谷外去見一位醫(yī)生,那位醫(yī)生真是好人,說是你阿嫂馬上就要生了,他今夜會帶著徒弟一起進谷來,這下子正好也請這位大夫給你看看腳,妹子這兩年身體大好了嗎,四妹?” 于飛燕似乎很開心,想是故意饒開我這兩年流落在外的生活,只是絮絮講著他這次出谷的原因,而我實在太累了,漸漸地神志開始迷糊起來,到后來也沒有聽到于飛燕在問什么,只是胡亂地支吾著:“好啊?!?/br> 很多年以后,小雀告訴我,那時天邊彩虹燦爛無邊,于飛燕不知道他背上的我已經(jīng)陷入昏睡,只是不停地說著話,他表面上掛著笑,可是赤紅的眼角卻不停落淚,同雨珠一起堆在胡渣子上,然后一路趟著到家門口。 小雀說,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父親這樣感懷。 過了一會兒,我昏昏沉沉地醒來,小雀大聲歡叫著沖進門去了,于飛燕把我放到了地上,他正跪在自家門前為我的傷腳正骨,一陣激痛中我完全清醒了過來。 “四妹可好,”于飛燕關切地看著我,心疼道:“大哥得替你正正骨啊?!?/br> 我定定地看著于飛燕,忍痛搖著頭:“多謝大哥,我還好?!?/br> “四妹忍著點痛,家里有你家大嫂和大哥一起制的金創(chuàng)膏,一上藥馬上就好了,”于飛燕嘿嘿笑了幾聲,轉(zhuǎn)頭對著門里大吼著:“屋里頭的,還不快出來,看誰來了?!?/br> 我努力扶著紅翠姨娘,才沒有被于飛燕的叫聲震倒,嘴角不由一歪,我家大哥還是老樣子,永遠是這樣充滿活力,中氣十足。 小雀先跳出門來,緊張地攙著戴著一只亮銀鐲的皓腕:“阿娘慢一點,阿爹和四姑媽就在這里,別急?!?/br> 我打起精神,微伸頭,另一只玉手微搭著略黑的木門,更映得膚白如雪,新雨后清新的空氣中走出一個隆著肚子的高個佳人,那漆黑的瞳仿佛是最深的湖心,卷滾著無限的波濤。 我愣在那里半天,過了好一會兒,才借著于飛站了起來的,一跳一跳地來到她的面前,用力擠出一絲笑容,對我的大嫂福了一福:“大嫂?!?/br> 她一向冷然的臉上竟然涌起一絲紅暈,垂下頭虛我一把:“很久不見了,木槿?!?/br> 我與她相視許久,只是微笑不語。 “我說了吧,木槿,是熟人吧,你嫂子自我離開原家后便一直跟著我了,”于飛燕呵呵笑道:“快有七年了吧,珍珠?!?/br> 他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她的明眸柔順似水,略帶害羞地點了一點頭:“都有八個年頭了,夫君?!?/br> “沒想到還能再活著見到木槿?!彼ь^看著我,柔和地笑著,那是我以前從未見過的溫良賢淑的笑容。 “我也沒有想到,”我怔怔地看著她,訥訥說道。 我們?nèi)齻€人站在原地寒喧了一陣,然后是一陣奇怪的沉默,可能是太陽漸漸烈起來,我的頭開始旋暈。 紅翠干娘提醒我們進屋,我們才如夢初醒地進了屋。 我在紅翠干娘的幫助下,上了據(jù)說于飛燕和他媳婦精心配制的金創(chuàng)藥,傷口開裂的右眼處又縛上了干凈的白布,然后又換了一件干凈的衣物,扶我躺下,我透過窗欞地縫隙,于飛燕面目嚴肅地同眾人說著什么,眼眶又紅了,偶爾聽到他激動地提起我的名字,看他們不停地瞟向我所在的屋子,估計主題還是關于我。 大熊怎么就取了當初在紫園最具管理素質(zhì),最高管理能力和最有管理前途的珍珠了呢? 我稀里糊途地想著,最后藥性起了作用,帶著滿腹疑問,我陷入昏睡,這一睡連身也沒有翻,錯過了中飯和晚飯,一直到了半夜支腿扭到傷腳,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只見床頭站著一個高個黑影,正看著我,我嚇得跳了三跳,驚覺是珍珠,她俏麗的臉在燭光下定定地看著我,深幽難測。 我定下激烈跳動的內(nèi)心,盡量平靜道:“這么晚了,嫂子怎么還沒有歇著?!?/br> 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窗欞處漏進來的風拂著燭光飄忽,映著她在地上的身影,忽長忽短地變著形,往事和現(xiàn)實交錯中,令我有一種錯覺,我仍在永業(yè)三年,秦中大亂的惡夢中,而珍珠只是夢中的一個鬼魂。 腳上的痛扭到了,也驚醒了我,不!這不是夢。 我努力坐起來,她沒有過來扶我,一手插腰,一手微籠著高高隆起的肚子站在我對面,輕輕道:“對不住,我吵醒你了?!?/br> 她的臉在陰影處,看不清她臉上的誠意,唯能感到那目光冰冷地看著我,就跟小時候她拿著紫玉牌來檢查各個院子一樣,那時無論多有資歷的婆子或是執(zhí)事都得對她微彎腰,恭恭敬敬地稱她一聲:“珍姑娘好”。 我有點冷,咽了一口唾沫,拉起了被子包著自己,微靠在枕上:“嫂嫂怎么還不睡呀?!?/br> “飛燕去神谷入口接大夫去了,干娘年紀大了,白日里受了驚,早早睡了,我也不敢驚擾,”她微微移開目光,慢慢移過來坐在我的身邊,指了指我腳邊的一襲薄被:“我想著你的被子有點單薄,便取了一床來,再說我也睡不著,索性守著你吧?!?/br> 她的纖指蔥白嫩的手指有些局促地拔弄著鬢邊攢著一支珠花。 我心中一動,這支珠釵我見過,以前于飛燕一直托我保管,因為那是他苦命的娘親送給他唯一的東西。剛到子弟營勢利的連教頭總是找他碴,于是他便老讓我藏著。 于飛燕既然將這支珠釵贈與她,可見是真心愛上她了,然后我注意到她一身粗布衣服,頭上身上除了這支珠釵,便也沒有任何首飾了,這幾日在神谷生活,也知道這里的人們只以后面半山腰的田地種些農(nóng)作物為生,有時漁獵之物偷偷潛下山到汝州城中換些什物為生。有時遇害到南陽山的土匪封山,便無法出谷,我不禁心中感慨,大熊還真過起了采菊芳蘺下的生活,只是如此清苦,便暗中打定主意,等出谷后, 定要從君記中悄悄調(diào)出些銀子來接濟給大熊,只是大熊性格剛烈,得給一個不傷其自尊的借口才好啊! 孩子們的壓歲錢?嫂子和干娘的見面禮? 我正想得出神,珍珠輕輕開口道:“那一年,原三爺同飛燕攻入西安城中,救了大伙,也救了我?!?/br> “那天晚上,南詔兵正好起了內(nèi)哄,看守我的士兵忙著到前面去打仗了,”珍珠笑道:“我們幾個出去便是一場混戰(zhàn),夜黑風高,根本不知道哪個是自己人,眼看就要被人亂刀砍死,他就像天神一樣出現(xiàn),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