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這時,那個林神醫(yī)正好回來了,看到滿屋狼籍,大怒:“豎子! 復又看到蘭生懷里的牌位,立時奪過來,捧在懷中大哭:“七大爺,七大媽,二舅,三媽,晚輩對不起你們啊?!?/br> 然后屋子里林神醫(yī)與蘭生展開了貓和老鼠的大戰(zhàn),滿屋亂追,最后蘭生逃得屋外,林神醫(yī)猶坐在一堆垃圾中臉紅脖子粗地喘著氣,大罵:“殺千刀的豎子?!?/br> “夫人萬萬小心這個豎子,”林神醫(yī)回過頭來,眼睛里精光畢業(yè),恨恨道:“這只丟了記性的綿羊,指不定那天變回吃人的豺狼,到時,無論是老夫還是夫人皆不是其對手?!?/br> 我愣在那里,他卻對著其中一塊牌位,流淚地看了半天:“都美兒,我對不起你啊。” 他用他的袖子擦了半天,然后攀上桌子顫巍巍地放到原處,我偷眼望去,那塊牌位上刻著愛妻都美兒之靈位。 都美兒,都美兒?這好像是西域女子的名字。 滿頭皰的蘭生被迫將屋中打理干凈,又罵罵咧咧地搬回些新的桌椅家什放了回來,一切似乎恢復了平靜,小忠也悄悄地探出頭來。 接下來幾日,蘭生還是一臉jian笑地不停向我展示他日漸恢復的神秘功夫,然后我便有了理由推遲喝藥,以便讓他用新發(fā)現(xiàn)的內(nèi)功充當微波爐快速熱藥。 每每當他演示他的神功時,年青的臉上滿是孩子一般快樂的神情,讓我也不禁跟著莞兒。 蘭生告訴我,那日非白的手下將我趕下放生池,他也跟著摔了下來,所幸游泳乃是其強項:“夫人,小人在寶路鎮(zhèn)可是水鴨子吶?!?/br> 他這樣驕傲地稱呼自己,那樣子不由讓我聯(lián)想到多少次春來在我面前宣稱他比沿歌聰明一般。 他誠實地告知那日從水底撈起人事不醒的我,順著水流游至護城河邊,正逢非白搜索,然而對于小和尚卻再也沒有勇氣相信任何人了。 “當時只想著逃出去,實在不敢再停留,所幸小人以前在逃難到清水寺的路上不小心摔到過這個谷中,被這個隱世的江湖郎中給救了,脾氣古怪,但小人實在走投無路了,便順著河流游到這個谷中,找到這個林老頭,一開始就是不愿意救夫人,小人便激他說是無德無能沒這本事救夫人,”蘭生重重恨了一聲,一臉得意:“他便一臉鄙夷地稍微搭了夫人的脈,便驚訝地說您早就死了,何以還有心跳,便出手一試,然后似是看到夫人胸前有寶石,定是異人下凡,他說這叫紫殤什么什么的?!?/br>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咳了一聲,訕訕道:”夫人放心,小人什么也沒看見,小人只好把夫人的故事告訴了林老頭,沒想到他也不作驚訝,只說夫人和小人能在他此地避難?!?/br> “三爺他好嗎?你看見他了嗎?” 他搖搖頭,無奈道:”那時忙著逃命,實在沒有看見踏雪公子。” 他復又用力點點頭:“夫人放心,等夫人能走路了,小人一定護送夫人想去的任何地方?!?/br> 我輕聲問他:“小師傅為何不放下我,自己逃命呢?” 蘭生愣了一會兒,滿眼迷惑,訥訥道:“小人也不知為何放不下夫人,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也只是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聳聳肩:“反正小人就是放不下夫人?!?/br> 他對我燦爛而無害地笑著,墨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感激地對他說道:“花木槿欠小師傅一條命,等我回到……?!?/br> 我沒有辦法繼續(xù)下去,因為猛然驚醒地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那時的我出于思念的本能,脫得牢籠,便不顧一切地奔向非白,如今平靜下來思考,我當真可以無牽無掛回到非白的身邊嗎? 夕顏和大伙的笑臉便整夜整夜的在我的腦海里閃現(xiàn),然后是那雙充滿憤恨之意的紫瞳,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好幾次我在惡夢中驚醒,蘭生第二日便會好奇而天真地問我:“夕顏和月容可是夫人的親人,夫人怎么整晚整晚地叫那些名字呢?咱們要不先去投靠他們吧!” 我無言以對,后來林神醫(yī)拉著他出去談了一會,然后他便再也不問我了,只是蘭生依舊不肯給我鏡子,讓我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過了幾日,我終于可以下床了,蘭生扶著我,一邊趕著在左右竄來竄去的小忠:“小忠,快讓開,別擋道?!?/br> 這一日,陽光正好,耳邊滿是鶯啼婉轉,鳥語花香,我微抬手擋了一下陽光,再睜開右眼,卻見滿眼所觸皆是樹木,盡管皆盡黑白二色,然而那深呼吸間草木的芬芳卻依然讓我深深感到生的喜悅。 不遠處野鴨山鳥撲騰的身影在一片銀光中閃耀,一行鷗鷺穿過無邊的綠意花海沖向藍天。 我的心癢癢地想去水邊看景,沒想到蘭生卻拉著我:“夫人,湖邊濕氣重,我們到那片桃林去摘幾只野桃吧?!?/br> “沒事,我就看看去,那邊好像還有荷花哎,咱們?nèi)フ獛讉€蓮子給林神醫(yī)吧?!蔽抑髯舆€是往湖邊趕。 他眼神慌亂,拽著我不放,我終于回過神來,看著他的眼慢慢道:“我的臉怎么了?” 他默然地看著我,輕輕放開了我,我便柱著棍子挪到水邊。 那湖面平靜得如一面展開的巨大銀鏡,我微低頭,只見湖中一人長發(fā)糾結,面色蒼白如鬼,失血的嘴唇干裂著,額角縫了針,右眼蒙著紗布,是林老頭囑蘭生給我蒙的,怕突然受到陽光照射受不了,我便拆開那紗布,卻見那只眼睛眼角盡裂,縫了密密碼碼好多針,好似一條丑陋的蜈蚣盤曲在上面,偏又腫得像只青不青,紫不紫的核桃,我的心沉了下去,看來我的一只眼睛極有可能瞎了,另一中眼睛變成了色盲,照這樣大的傷口肯定會留疤,也就是說我臉部估計有四分之一毀容了。 我本能地拾起湖邊一塊小石,想破壞我那卡席莫多倒影,可是有人比我更快,蘭生不知打哪兒抬起一塊比腦門大的石頭,高過頭頂扔了下去,立時我們倆混身都被濺濕了,鳥獸嚇得逃離大半。 我給嚇了一大跳,摸了一臉的水。 “夫人恕罪,對…..對不住啊,這…..石頭好像太大了些?!碧m生縮著膀子抹著臉上的水珠,垂眉訥訥地說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夫人,小人知道這世上的女人都很看重一張臉,小人也見過夫人受傷前的樣子…..有多好看?!?/br> 他抬起頭來,頂著臉上兩朵紅暈,對我真誠地微笑起來:“小人一直很仰慕踏雪公子,老百姓都說,踏雪公子是天人下凡,王星再世,小人在肅州時就見過踏雪公子了,”他驕傲道:“雖是一個背影,可是小人一直記得那個背影,天人,真得是天人!” 我眼前也模糊了起來民,恍惚中仿佛看到一個翩翩白影向我走來,對我絕塵而笑:“木槿,你這個傻丫頭?!?/br> “后來小人在清水寺時有幸得見正人全貌,夫人猜小人那時是怎么想得嗎?”他輕輕用半干的袖子敷干著我的右眼,嘆了一口氣:“小人那時想,別說是女人了,就算是男人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了他的一個微笑,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肯為了夫人這么多年沒有娶,那時小人就琢磨,這個名聞天下的踏雪公子一定不會只為了花西夫人的一張臉的?!?/br> “所以夫人千萬不要想不開啊。”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另一只手卻悄悄緊捏著我的衣角,似是怕我想不開要投湖自盡。 我輕輕拉開了他的手,對他微點頭,心中卻隱隱地涌起了一股暖流,右手一揮,手中的那顆小石子甩向湖面,在水面上滑翔了三下沉入湖中央:“謝謝你?!?/br> 蘭生也開心地微笑了:“哇!夫人能把這塊小石子打這么遠,看樣子手臂恢復得七七八八了?!?/br> “豎子,你什么時候把我的酒給喝了?”林老頭的罵聲從竹屋中傳了出來,轉眼人到眼前,“還有我叫你不要帶她到水邊去的,潮氣重知道不?” “林先生不要怪蘭生,我想給您摘幾個蓮蓬下酒喝?!蔽覍α掷项^嘿嘿笑著。 林老頭看了看同是一臉傻笑的蘭生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笑了起來:“好,好!年青人受點挫折就是要想開些,夫人能過了這一坎不容易啊,”然后斂了笑容,嚴肅地撤著我往回跑,“不過您還是不能在水邊多待?!?/br> “可是蓮子…….”我咽了一口唾沫,話說我還真得有點想吃甜甜的蓮子,連帶想起了那香糯可口的桂花糖藕。 “讓蘭生這死小子給您摘??!” “對啊,夫人,待會小人給您再撈條大魚,摸個王八吧!這個江湖郎中說王八很補!我怎么就沒看出來這么丑的東西能補身子呢?” 有人痛擊某人的光頭,某光頭哀號一陣。 “姑奶奶,等您好了,您親自上天捉雁,下海擒龍都成?!?/br> 陽光輕灑,翠鳥在枝頭歌唱,蜻蜓輕點碧葉上的晶珠,我的心情奇跡般地開朗起來,這一天,我們的晚餐異常豐盛,河鮮林立,蓮蓬滿桌,小忠和蘭生不停地在魚rou和兔rou之間“奔忙”,林老頭還把珍藏了三十年的酒拿出來慶祝我這個“年青人”勇于面對挫折。 請大家勇躍留下爪印,多提意見給龍jiejie為首的影音童話劇團大大滴動力,好給各位優(yōu)優(yōu)大大滴勇氣為我們早日帶來小段和小玨子。 敬請欣賞木槿花西月錦繡之大結局卷,精彩章節(jié)馬上就來,ing soonnnnnnnnnnnnnnnnn.......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手提電腦有點小bug,有時會自動關機,所以現(xiàn)在一段時間,我會寫一些上傳一些,以備不時,如果反復修改,請大家見涼,我正在考慮配個臺式機, 但是年青人遇到挫折要想開點,對吧,嘻嘻嘻嘻,還有哦,希望更完了,不會被大家砸爛掉哦。 本周末會想辦法配一臺電腦,可能不能按時更,但是會寫在紙上寫,所以一有新電腦,立刻更。謝謝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月轉梧桐影(二) 遺憾的是具體慶祝活動由他和蘭生主持,林老頭只是讓喝他用花粉蜂蜜加某種特殊草藥調(diào)配地蜜花冿,他細細地哄著耷拉著臉的我:“夫人,此藥既便是天下奇人的金谷真人在此,也要向我甘拜下風,他可以秘制天下聞名的十里飄香,”他仰起大腦袋,眼袋還一抖一抖,傲然道:“確然他也調(diào)不出此種養(yǎng)顏生肌的花秘,當年他還為了要這種花蜜在我這里同我斗酒大敗而歸?!?/br> “前輩原來是金谷真人的朋友?”我訥訥道。 林老頭斜著眼睛看了我一陣,從鼻子里哧笑了一下:“他配么?” 我一愣,多喝了兩杯的蘭生卻激動了起來,一拍桌子:“江湖郎中,你不要這樣褻瀆我心中的神。” 林老頭仰天長笑一陣,不作回答。 我淺抿了一口,立刻一股甘泉清洌的飲料滑入我的喉間,我的胸腹間一片舒適輕松:“如此珍貴的神物?先生為何給我喝呢?” 他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慘淡地一笑, 喝到月上中天,我也有些乏了,便回到竹屋里,躺下休息,小忠在門口嚼完一根骨頭,嗒嗒跑進來,我輕摸他的腦門,他便會意地靜臥在我的床踏下,打了一個滿是兔rou味的哈欠,竹屋外林老頭和蘭生的說話聲隱隱傳來。 “我將來一定要娶三個或是七個老婆,”蘭生似是仰頭望著新月如眉,如癡如醉。 “那是為何?” “娶三個,湊一桌麻將,娶七個湊兩桌,不過再多我也無福消受了?!?/br> 林老頭呵呵一笑:“就你這德性,還想去那樣多的老婆?” “怎地?”蘭生不服道:“只許那些個貴族獨占那么多美女,我們這種貧民便不能多妻多子啦!我看你是嫉妒我年青瀟灑,高大英俊又勇武過人,才要出言相譏?!?/br> 林老頭也不生氣,只是哈哈大笑:“無知后生,你可見過天下四大公子?” “有幸得見踏雪公子及清泉公子!” “你覺得此二人如何?” “自然是人中之龍,驚才絕艷,既便是那黑了心的兔相公清泉公子,倒也龍章鳳資,氣宇非凡。” “那你可信若擱在二十年前,便大大地給比下去了?!?/br> “我不信,我雖未見過緋玉,紫月二人,但傳言皆身出名門,如今一個是西域霸主,一個是大理皇儲,同驚天偉略之才,天人下凡之姿,此等人物,世間焉出其右者?” “二十年前,老夫倒在西域見識過一個風流人物,時光若是倒退二十年,我看當今的四大公子,一個亦無法與之相比?!?/br> “哦,那是何人?”蘭生充滿興趣地問道。 “說起來,同你那花西夫人還有點關系?!绷掷项^嘿嘿一笑,夏蟲蛙鳴之聲在窗外徐徐吟唱,我的睡意漸起,小忠輕嗚了一下。 “老夫師出名門,你心中的圣人金谷子,乃是同門師兄,老夫少年成名,醫(yī)術超群,不免有些驕狂,二十多年前便與另外三人并稱江湖四聞人,一是金谷子,亦是我的同門師兄,一起穿開檔褲長大的,二是輕風傲竹之稱的韓修竹,而另一人,江湖人稱怪圣醫(yī)趙孟林?!?/br> “我同先師典雍真人及金谷子在西域高昌修行,高昌尚佛,在民間素來傳說,紫瞳天女能生下平定天下的命運之子,花樣貴人,高昌皇族便在民間廣選天女侍奉佛音,然后年齡滿十六便入宮侍奉皇族,這五十年間方得兩個妙齡紫瞳女子,皆乃絕代佳人,其時得道高僧蓖伽乃是先師的友人,于是先師屢次攜我進出高昌宮庭,不想讓我遇到了我的愛妻,都美兒,其中一個紫瞳天女?!?/br> 小忠好似睡熟了,呼吸平穩(wěn),我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地心里想著這世上怎么這么多紫眼睛的人,怪不得段月容要投胎到這個空間,不過我現(xiàn)在也算是紫瞳大軍里的人了吧。 “我同都美兒情投意合,可是都美兒眼看著就十五歲了,到了入宮選妃的年齡,我與她相攜私奔,可是師傅卻不同意,認為有失禮法,精通卦相的金谷子也是滿口反對,認為如此命運之子,天下權貴豈會放過,我若強求,必會給我?guī)須⑸碇?,當時我年青氣盛,根本不聽,便負氣出逃,想盡辦法賄賂守衛(wèi)混入皇宮同都美兒相見?!?/br> 林老頭的身影似是仰頭咕嘟咕嘟喝了一口,嘆了口氣:“我雖是名門出身,但僅僅精通醫(yī)術,亦不似金谷子精通武藝,我這個清貧凡人,過了一陣子身邊的銀子用盡,便再無法進入宮中?!?/br> “正當我一愁莫展之際,恰逢一個老友造訪,原來是許久未見的韓修竹,我一直以為他死在同幽冥教的戰(zhàn)爭中,不想他錦衣華服,全然不似江湖時的落魄,一問之下,竟然做了高居廟堂之人的慕僚,我表面客套,心中卻頗有些不以為然,江湖豪客,豈能做朝庭的走狗鷹犬,”林老頭輕哧一聲,“可是韓修竹卻面色凝重地求我前去為一位貴戚的家人診病?!?/br> “???!他請你去為大人物診病,你豈不是要金得金,要銀得銀?好再去同你妻子相聚?”蘭生天聲的聲音笑嘻嘻地問道。 林老頭卻冷冷一哼:“我本不愿往,但是那韓修竹何許人也,他似是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窘境,任我如何冷淡,給他難堪,當下卻無半點羞惱,也不逼我,只是塞給我一個臘丸,說是治我哮喘頑疾,于我行醫(yī)有益,我打開一看,卻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我左思右想,終是收了下來。” “哎,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用這銀兩又進了一次高昌皇宮見了都美兒后,便擇日拜訪了他,他便引我來到一所驛站見到了所診之人,出乎我的意料,卻是一個姿容美艷的紅發(fā)突厥女子,那個女子一身尊貴之氣,酒瞳似火,卻滿目孤傲,甚至可用目中無人來形容,她用那雙漂亮的紅眼珠子一直狐疑地睨著我,似是對我頗為不信,我也是年青氣盛,當下說到,小生只為相信之人醫(yī)治,掉頭便要走,這時有人在里間緩緩說道:林先生慢走,我回頭,依稀水晶絲簾后暗中站了著一個青衫年青人,那人走了出來,因為逆著光,看不清那人模樣,那個紅發(fā)突厥女子嘴邊卻漾出一片笑意,看著那個年青人,滿眼溫柔愛慕之情,那個年青人也滿面微笑地扶著她坐定,對我說這幾日他的夫人身體極其不適,言語沖撞,萬萬不要放在心上,禮貌地讓我為她再看看?!?/br> “紅發(fā)女子”???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那個年青人的聲音有種威嚴感,讓我平靜下來,我便微搭那個紅發(fā)女子的脈博,她果然是懷孕了,我當下便向那個英武的年青人道喜?!?/br> 林老頭又灌了一口:“那個紅發(fā)女子滿面喜色,那年青人微微一笑,并未特別喜悅,好似早已知道這個消息似的,然后老夫又告訴他,他馬上就要成為兩個男孩的父親?!?/br> “兩個孩子?”蘭生一臉吹噓:“莫非這個女子懷著雙生子。” “正是,”林老頭又灌了一口:“那個紅發(fā)女子自然是驚喜異常地看向她的心上人,可是那年青人卻一下子斂了笑容,不但沒有為人父的喜悅,反而滿臉凝重,我便留了些安胎的藥,他出手果然毫闊,一下子就給了我十個金幣,我正要離去,這時那年青貴族似無意間從袖中落了一方帕子在我腳邊,我便恭敬地檢起來,那是一方潔白的絲帕,我彎腰呈上于他,不想那個青年在上方,卻輕輕推開我的手,說道能得典雍真人高足為內(nèi)人診治,實乃人生少有之幸事,這方帕子便作念想吧,我驚抬頭,他在那里優(yōu)雅而笑,燭光爆了下,微微閃了一下那個青年的臉龐,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人鳳目深遂,真可謂亮若繁星,明明是一個男人,俊美絕綸卻又不失英武陽剛之氣,他穿著一件普通的書生青衫,可是微笑起來卻有著一種奇特的妖治魅力,我們頭上的月嬋娟都似要在那人的光耀之下遜色三分,連我這個男子也無緣無故地心漏跳了一拍,然后我回過神來,那方帕子的一角繡有梅花楓葉記號,這分明是中原一個豪門大戶的族徽,當時我心中一動,記得師傅曾說過,中原有大族原氏以楓葉梅花為記,兵強馬壯,禮賢下士,將來若有天下大亂之際,其必為問鼎中原的第一梟雄,我旋即醒悟過來,這個青年既然點出了我的真實身份,又讓我得知他是原氏大家身份,想是要我守口如平,我自然也不想有任何麻煩,便不動聲色地受了而去。” “過了幾日,那位年青貴族又請我過去,想請我?guī)退鲆患?,那時的玉門關有原家軍駐受,雖軍紀嚴明,但仍有不少不法jian商,偷偷拐買兩地少女逼良為娼,猶以西域女子受害最為嚴重,前幾日原家軍方才破獲了一個人口販買集團,解救其中無數(shù)受害少女,我一開始猜想莫非這個年青貴族同這個紅發(fā)女子逢場作戲,不想有了孩子,今天是要我替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我那時想著只可安胎,斷不可做那傷天害理之事,?!?/br> “我來到驛站,那個青年貴族又出現(xiàn)了,不想他卻對我說很高興有了這個孩子,但是他只要這兩個孩子中的一個?!?/br> “我不解地看著他,問他既然想保住骨rou,為何只要一個?” “他回首笑看我,卻不答我,我這才想起我這是在詢問大家的私秘,實在是活得不耐煩了,便搖頭說道,我不但不可做此等之事,亦無能力保證母子平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