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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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背對著我,口中卻興奮地說道:“木丫頭,我好想你??!你沒有事真好。”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好高大,比我高上整一個頭,哇,不比姚明矮?。?/br> 我鬼使神差地上前輕搭他的肩頭,輕咽一口唾沫:“那個,勞架請問這里是…….。” 他的頭猛然一歪,向我轉(zhuǎn)過來,卻是一個烏黑的骷化作了一株巨大的紫紅鑲間的西番蓮花盤,花的中心忽然涌出無盡的黑血,滴滴灑到我的臉上。 我尖叫著甩了他,急轉(zhuǎn)身,卻見一個青年,金絲滾邊的黑鍛王袍,金冠壓著紅發(fā),酒瞳銳利,又帶著一絲睥睨瞧著我,陰陰笑著:“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你以為逃離突厥,又可以到哪里去呢?在我身邊伺候,不定我還能替原非玨那個可憐蟲好好寬恕你,然后,好好地寵愛你哪。” 縱然我無法認出這個滿身□的青年,可是我卻本能地萬般恐懼起來,我想驚叫,卻發(fā)不出聲音,我想挪動,卻根本動不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向我步步走來,每走一步,他身邊的櫻花樹便隨之倒下,慢慢融化成血色,最后化為一片血海。 忽爾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吸了出來,我混身如置冰窖,好冷,好痛,混身都痛,痛到我的骨髓,我的每一個細胞,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剛投胎時的那種新生命掙扎的痛苦。 我漸漸恢復(fù)知覺,好像有人在剖開我的腦子,然后使勁對我喊著什么:快醒來,莫要再睡了,你若是再不醒來,咱們倆就真得全完蛋,你快醒來,阿彌陀佛,求你不要再害我了...... 是誰?鼻間漂來一股泥土的清香,耳邊是嘩嘩的雨聲和人馬的嘈雜之聲,空氣中流動著極為不安的氣氛。 我使勁把眼睛撐開一條縫,只能看到一片綠色,耳邊一邊急切的馬啼之聲,我到底是在哪里? “木槿,木槿,”大雨磅礴中卻聽有人凄厲地呼喚:“對不起木槿,我剛剛沒有認出你來,你生我的氣了嗎?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快出來呀?!?/br> “屬下求請公子萬萬先息雷庭之怒,西營既然如此拼死一搏,必是夫人沒有再落在他們手中,老夫帶韋虎帶人到前面引開西營追兵,素輝護著公子退回西安,速尋對策,如今之事,東西營皆無退路了,老夫必然為公子尋回夫人,只是公子千金這軀,若是有漾……?!边@是一個老者的聲音。 “你且住口,快閃開?!蹦莻€聲音再次斬釘截鐵地喝道,“剛才一定木槿,她一定是逃出來了,我怎么會沒有想到,這個宋明磊可以在眼皮子底下藏起她了,這是他最擅長的把戲,我真真糊涂,我等必須快些找到她,韓先生,你莫要攔我?!?/br> 那個叫韓先生帶著哭腔苦求道:“老夫求公子三思,夫人這些年漂留在外,雖是堅貞節(jié)烈,然內(nèi)心早已是千瘡百孔,既便夫人此次僥幸逃出,如若得知公子有恙,必定痛斷肝腸,安有活路兮…..求公子再替這些年隨侍的武士家臣多想想,有多少人已為了公子……?!?/br> 我想動彈一下,可是一人卻死死抓住了我的手,雨水順著我眼上方的青葉倒流進我的眼中,然后延著我的鼻,滲進我的嘴,一片咸腥...... 火,好大的火,我在火海中翻騰,我記起來了,這是永業(yè)三年的那一場大火,我在一線天用火攻擊敗了胡勇,打贏了第一仗,為什么我的戰(zhàn)術(shù)不起作用了,那火全部回了過來,火舌卷起我和君家戰(zhàn)士的衣角,一片嘶聲呼喚,我在火中慘叫,胡勇的軍隊涌進君家寨,無數(shù)的士兵在殺戮yin掠,我眼睜睜地看著夕顏的小身子被砍成兩段,血流了一地,眼前無數(shù)惡魔的臉,耳邊是活捉花西夫人的喊叫聲..... 一人高呼:木槿,我抬頭卻見一個長發(fā)飛揚的紫瞳戰(zhàn)將飛奔而來,偃月刀一路披斬荊棘,還未到近前,卻忽地被人從后面一劈兩半,血rou模糊,前方還是那個酒瞳紅發(fā)的惡魔,烏黑的指甲拎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我駭然尖叫.....我認得這個人,是那個帶我來到這個時空來的魔鬼,紫浮,不是,這是段月容。 無數(shù)的過往在腦中風(fēng)馳而過,然后隨同一個白色的身影,漸漸地飄向遙遠的角落里,仿佛一幅濃麗的畫面漸漸在我腦中退色,我依稀感到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萬萬不能離去,我伸出手,卻只是抓住一片虛無。 誰在有針扎著我的額頭,我猛然恢復(fù)了意識,微一偏頭,有樣?xùn)|西便扎到我的眼上,奇痛難忍,輕叫出聲,卻發(fā)現(xiàn)喉嚨如灼燒了一般,只聽有人低咒:“該死的,老夫明明下了很重的麻藥,如何會醒?” “莫非是她胸前嵌著的紫物?”那人的聲音充滿了驚詫。 我的身上陡然一涼,我這才驚覺身上沒有穿一件衣物,那個聲音帶上了無限驚恐,仿佛看到了這世上最最恐懼的魔鬼:“老天爺,這不是那塊紫殤嗎?已經(jīng)二十年了,怎么可能?” “喂!老東西,你在看什么?”一人暴喝出聲,我的身上又蓋回了某種粗布被單。 “放肆,我乃醫(yī)者,豈是你這種惡俗之人所想的不堪?”那人的低咒更大聲:“你這蠢和尚,愣著作什么,還不快扎她的睡xue?!?/br> 然后有人使勁摁著我的頭,有人又抱住我:“夫人忍住,別哭啊,我找來的這位江湖郎中會救你的!” 哚地一聲,有人哀叫,那個“江湖郎中”鄙夷道:“蠢和尚,還不快同她說說話,轉(zhuǎn)移注移力?!?/br> 那人立時唯唯諾諾地改口道:“對不住,對不住,夫人哪,這位神醫(yī)大人,在給你縫傷口,你的這位夫君大人,還那群手下,簡直就是如狼似虎啊,那個下手也忒狠了點,難怪你不回到他身邊哪,哎,別動,別動,你剛剛掉水里時,眉骨斷了眼角也撒裂了,手是被那個昊天侯給擰得,可憐見兒的,咱們在水里浸了一陣,所以有點發(fā)炎哪,你莫要動了,放心吧,我們安全了?!?/br> 一陣丁丁當(dāng)當(dāng)?shù)钠魑锱鲎猜?,那個神醫(yī)嘆了一聲:“老夫已然盡了全力,接下來就看她的命數(shù),我這里窮鄉(xiāng)僻壤,亦沒有什么看護,更別提丫環(huán)了,你且看著你家夫人吧?!?/br> 一陣陣謙卑的諾諾之聲,然后是腳步走出屋子的聲音。 “老匹夫,給你點顏色就開染紡了,等她好了,看蘭爺我怎么治你,”有人在咬牙切齒地小聲罵了一句,然后是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地緩解憤恨郁悶之情,過了一會兒,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時,那聲音又悄悄附在我耳邊道:“喂!花木槿,你放心啊,這個江湖老郎中雖然脾氣暴了點,但肯定不是壞人,他救了我們,而且有我在你身邊,無論是那免相公昊天候,還是你哪天仙外表,惡魔心腸的夫君,都不能傷害你了,你放心好好休息吧,” 那個聲音接著又信誓擔(dān)擔(dān),啰里啰索地說了一堆,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滑稽,讓我又安下心來,盡管我猶如在坐過山車一般分不清意識和身體哪一個更暈一些。 我有些茫然想著那個我的夫君是何許人也,哦!想起來了,是余長安!那個出差的夜晚,我回到我們的小區(qū)里,我的丈夫還有那個同他肆意緾綿的雪白的身體。 難道長安還想要殺我?是了,他不想離婚,分掉他的一半財產(chǎn),須知上?,F(xiàn)在房價多貴啊?有多少人催眉折腰事房產(chǎn),終生為奴亦無憾! 這樣一來,不但不用分我錢物,還能順利得到我的保險費吧,我既驚且怒,不安地又進入了夢鄉(xiāng)。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一片鳥語花香中傳來,想睜開眼睛,好疼,眼前是竹屋,白色的布幔,床的四角各掛著四個銀熏爐,空氣中漫延著一種草藥的香味,我是誰?我是誰? 我怒力想著,胸口猛然一片灼熱,仿佛啟動了無數(shù)的往事,聚然間兩世的記憶如兇涌的海嘯沖擊著我的心靈,最后定格在一張?zhí)烊酥仭?/br> 花木槿愛原非白一萬年。 原非白,原非白,這個名字好像是迷霧中的明燈,照亮了我的內(nèi)心,是的,原非白,我是為了原非白才會想同撒魯爾同歸于盡的,我才會想方設(shè)法逃離宋明磊,我只想再看看原非白。 如同每一次從無憂散的藥性下佼幸清醒過來一樣,心中的喜悅漲溢著我的心,感激的淚水奔流下來,沖淡了對于一只眼睛失明的恐慌,曾幾何時,我最最痛恨的紫殤變成了我最最喜歡的寶物了,我想去感激地摸摸那塊紫殤,微動了一下手,這才感到眼角邊一片刺骨的疼痛。為什么眼前的景物都是黑白的,還有我為什么只有一只眼睛,我的兩只手上夾著夾棍,也纏滿了紗布,手邊有一只圓滾滾的物體……好像是一個冬瓜…… 我盯睛一看,這才意識一個光頭正趴著甜睡,我微微動了一下手,驚醒了他。 一個很清秀的光頭少年,興奮地跳了起來,叫道:“花木槿,哦,夫人你可醒了。” 是他?!是那個救了我的神秘小和尚。 “這里是?”我剛一開口,自己也嚇了一跳,仿佛屋子里忽然飛進一只公鴨,然后奇痛難忍中一陣干咳。 我動了一下身子,試著爬了起來,那個光頭少年趕緊扶著我,給我的背后枕上一個枕靠。 他好似同我甚是捻熟,口中嘰嘰瓜瓜地不停說道:“你可嚇?biāo)牢依玻什?,餓不?” 他端上來一個土碗,里面是黑油油的泛著腥味的液體,上面還浮一層黑油,我先是想到早年碧瑩當(dāng)飯吃的藥,然后聯(lián)想起弓月城的原油,總之不愉快的記憶緊跟著翩翩而現(xiàn),把關(guān)于沒有忘記非白的喜悅一掃而光。 于是,我瞪著那碗東西,而那個光頭少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便細心地低頭吹了一陣,我這才注意到他頭頂?shù)慕浒?,我的心中一動,看來此人還真是個和尚,聯(lián)想起昨夜的對話,不禁稱奇,這個神秘的小和尚究竟是何許人也? 那個小和尚滿意地抬起來,將土碗遞上我的唇,笑道:“不燙了,你快喝了吧,那老東西一定囑咐你醒來后喝了這碗藥?!?/br>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陣,卻見他雙目清亮有神,滿是期待之意,不由心中一暖,我動了一下手,卻無力垂下,只得湊上嘴去,努力忍著惡心,淺抿了一口,立時五官皺在一起,差點沒吐出來,這是什么東東呀? 小和尚似乎被我的吃相給逗樂了,咭地笑了一聲,然后好奇地也學(xué)著我抿了一口,撲哧全吐了出來,他皺著眉:“老天爺,這什么玩意?。∵@喝起來簡直就是毒藥啊!” 然而就是那碗毒藥,讓我干澀的嗓子奇跡地潤澤了一下,我嘶啞著開口道:“你是誰?” 小和尚木然地瞪視著我有五分鐘之久,笑容斂了起來,然后慢慢地嘴角彎下:“夫人,難道你不記得我了?” ???!他是哪位重要人物? 他的嘴角開始抽搐:“還有我們之間的生死情份了嗎?” 哎??!莫非我記錯了,其實我結(jié)拜過小六義? 他開始淚眼朦朧:“小僧從未忘卻與夫人患難于共的日日夜夜,不想夫人還是中了無憂散,將您與蘭生之間的情份忘得一干二凈?!?/br> 呃??是這樣的嗎?看他說得情真意切,泫然欲泣,我疑惑起來,難道還真是因為無憂散,我還真忘了某些重要的記憶???? 這時有狗的低吠聲傳了過來,一頭烏亮的黑犬竄了進來,嗖地上了我的床,嗚嗚叫著對我甩著尾巴,用一雙晶亮的狗眼睛看著我半天,然后就要往我身上趴,似要舔我,小和尚趕緊放下手中的碗:“小忠不要淘氣,快下來?!?/br> 他想把黑犬抓住,可是那只黑狗卻靈敏的繞過了他,跳到我的床內(nèi)側(cè),圈趴在我身邊,把狗腦袋枕在我的腿邊,一幅守定我的樣子,我微低頭,對上黑狗同樣清亮的眼睛,心里一動,這宋明磊的狗怎么也跟著我?他好像一點也不怕我和這個蘭生。 “這只惡狗,”小和尚忙了一陣,可能怕觸我的傷口,便氣喘吁吁地罷了手。 “這個,”我咽了一口唾沫,再看了看狗,艱難道:“你是東營還是西營……?” 我試圖舉起我的兩只綁滿紗布的手,不想牽動臉上的傷口,不由痛得叫了起來,小和尚跳起來,扭頭向屋外大叫起來:“江湖郎中,江湖郎中,不得了了,她的傷口復(fù)發(fā)了?!?/br> 窗外人影一閃,一個腦袋大得就身體上頂著一顆像大洋蔥似的老人沖了進來,滿臉的褶子隨著跑動還一跳一跳地,一下子來到我的床前。 “蠢和尚,你為什么不給她喂藥?”那個老人過來在我的臉上和身上扎了幾針,我的疼痛立時稍解:“她的麻藥過了,自然會疼起來。” 有人給我硬灌了一碗帶著刺鼻腥味的液體,我又限入了昏暗。 以后幾天,我時睡時醒,每次醒來眼前便是那叫蘭生的小和尚焦急的眼神,還有那頂著大洋蔥腦袋的老人,是一個隱匿于世的神醫(yī),自稱姓林,平時話并不多,對我態(tài)度甚是恭敬,而對那個叫蘭生的小和尚倒甚是隨便,每次兩個人湊在一起便是逗嘴笑罵,他囑咐蘭生我一醒來必然要喂我那腥臭的液體,漸漸地我身上的疼痛減少了,人也精神了起來,可是左眼還是無法睜開。 這一日我清醒了過來,無論眼睛還是身體都不那樣疼了,果然大腦袋的老醫(yī)生提溜一堆瓶瓶罐罐還有一堆紗布過來替我折線,我自然疼得呲牙裂嘴了一番,老醫(yī)生不停地溫和道:“放松,夫人放松……夫人有神靈護佑保住了性命,現(xiàn)在受些磨難,吃些皮rou之苦亦算是喜事,且放松,且放松。” 是這樣的嗎?我木然地用一只眼看了他一會,他繼續(xù)扯著滿臉褶子大嘆我這個醫(yī)學(xué)史上的奇跡半天,然后笑道:“傷筋動骨尚須百天,更何況夫人這么重的傷?!?/br> 等他差不多結(jié)束工作了,我啞著嗓子道:“請問我的……我的左眼睛……?!?/br> “現(xiàn)在尚不可知,”他嘆了一口氣,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用長滿老人斑的手指,顫顫地指了指上面,但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一切老天自有安排。” 我默然低下頭,蘭生卻在上方加了一句:“花木槿,其實用一只眼不也挺好,能少看人間多少惡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好文推薦,愛莫能棄之晉江未完版,作者清水慢文,但是明眼的作者必能發(fā)現(xiàn)這位大人的原身份。 評論名家青也開坑了,改盡江山舊,寫得超級好。 這個,最近我思路極亂,請寬容我的初稿,大約地看看情節(jié),回頭好好改。抱頭鼠竄。。。。。 敬請收看,戰(zhàn)國童話下一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月轉(zhuǎn)梧桐影(一) “現(xiàn)在尚不可知,”他嘆了一口氣,然后用那長滿老人斑的手指,顫顫地指了指上面,以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即便失明,夫人亦當(dāng)感激老天,須知以一只眼來換重生,當(dāng)是何等之幸,請夫人放寬心,一切老天自有安排?!?/br> 我默然低下頭,蘭生卻在上方加了一句:“花木槿,其實用一只眼少看些人間惡事不也挺好!” 林老頭捶了一下蘭生,“別羅嗦了,快照顧你家夫人吧?!?/br> 我忽地想起一件事:“請問林大夫可有銅鏡。” 林老頭哦了一聲,正要開口回答,蘭生卻端來一碗藥,插口道:“夫人快喝藥吧,省得涼了我再去熱啦?!?/br> 這時那條黑狗竄了進來,狗爪子踩了一下林老頭,林老頭打了個趔趄,差點摔著,慢悠悠站直了身子后罵了聲:“惡狗,老夫總有一天要把你給燉了?!?/br> 然后慢吞吞地出去了,蘭生慢慢喂著我喝那個藥,笑顏如花:“夫人不必擔(dān)心,夫人乃是貴人托世,自是吉人天相,指不定明天就能看到了。” 我順著他喝下一口那苦藥,把要鏡子的事放在一邊,摸著小忠光溜溜的腦門:“你叫蘭生,對嗎?” 蘭生激動地站了起來:“正是,小人叫蘭生,小人從小就仰慕夫人還有踏雪公子,不想有幸能得見夫人的真面目,小人,小人真是三生有幸了?!?/br> 我本來想對他微笑,可惜,剛一牽嘴角就牽動了傷口,便忍了笑:“請問這位小英雄真姓大名,是哪方豪杰,等有一天木槿脫困,必當(dāng)重謝。” “能救夫人是小人的福氣,至于豪杰,實不敢當(dāng)?shù)摹!碧m生搔搔腦袋,憨憨笑道:“就在見到夫人以前,小人一直以為自己就是肅州寶路鎮(zhèn)一個落了難的店小二,可是就在幾天前見到夫后,小人這才發(fā)現(xiàn)小人原來身懷絕技啊?!?/br> 我停下了手,小忠便舔了一下我的手提醒我繼續(xù)我的“工作”,然后又把腦袋擱在我的腿上,迷著眼看著蘭生手舞足蹈。 “那敢問閣下究竟是哪方高人?” “小人也不知道啊?!彼麪N爛地大笑出聲,然后收了笑臉,湊近我,神秘地低聲道:“我可能是前任武林盟主。” 哎?!前任武林盟主,那不是小放的師傅金谷子嗎? 他拿起空碗,輕輕一扯,變成兩半,他徒手往空中一抓,然后伸到我眼前,慢慢放開,一只蒼蠅翁翁地飛走了。 然后又嘿嘿獰笑著左手抄起一條板凳,右手一個刀劈,那條板凳應(yīng)聲斷成兩半,他得意地對我挑了挑眉,他似乎越來越激動,不一會兒,屋子里所長方形的物體除了我所在的床以外,都被他弄成兩段。 小忠嚇得躲到我的內(nèi)側(cè),驚懼地看著他,我訝然中張開了嘴。 有人立刻給我的嘴里塞了半個饅頭,“夫人餓了吧?!?/br> 他體貼地把我的下巴抬上咬住饅頭,垂目作恭敬狀道:“夫人現(xiàn)下萬不能把嘴張大,小心脫臼,不然扯痛傷口也不好?!?/br> 我木然地看著他,懷疑他是否在諷刺我,他卻又飛快地抬起眼,對我狂笑道:“我一定是個遭仇家殘害,而無意間失去記憶,但卻身懷絕世武功的成名俠客,看,我不但有數(shù)十年的功力,還能飛檐走壁。” 他一下子竄到屋頂,一手提了一個破舊的籃子下來,一個里面裝著滿滿雞蛋,另一個里面是一堆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曬干的藥材。 他再一次飛上房頂,這回捧回來四五個黑得有些發(fā)霉的木頭,我盯睛一看,頭皮開始發(fā)麻,要命,好像是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