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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木槿花西月錦繡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雖不知道,卻也有人能告訴我們,”果爾仁冷冷地笑了,忽地手一翻,一道銀光便射向們躲藏的方向,我面前的黃金大柜竟然應(yīng)聲而倒,張老頭拉我一閃而出,才險險躲過了柜子的壓覆。

    果爾仁,卡瑪勒,我和張老頭七只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一會兒,果爾仁笑了:“漢人有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這回可全明白了,木姑娘?!?/br>
    我冷冷道:“漢人還有句話,果先生,也不知道您聽沒聽過,叫做亂臣賊子不得善終?!?/br>
    果爾仁卻哈哈一笑:“木姑娘的嘴巴還是一樣能說會道,老夫記得可汗陛下小時候是如何地癡迷于你?!?/br>
    “我也記得可汗陛下小時候,果先生是如何地忠誠果敢,您雖是外族人,全紫園上下的人都道果先生是原家忠勇第一人,可是如今卻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叛臣。”

    “哼,”果爾仁的臉一變,恨道:“老夫沒有背叛突厥,撒魯爾才是突厥的罪人,是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老夫從小護(hù)他如親生,如今卻為了忌憚老夫而引入了南賊大理,真正的叛徒是他。”

    “哦?!”我正要破口大罵,身后去傳來長長地一聲哦。

    原來是那張老頭悄無聲息地走到我的身前,擋在我的前面,他看了我一眼。

    呃?!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竟然是讓我閉嘴,聽他說。

    “葉護(hù)大人說得對,也許,撒魯爾可汗的的確確是突厥的罪人,只是,”卻聽張老頭道:“葉護(hù)大人也是非等閑之人哪,早在決定阿史德撒魯爾練那邪門的功夫時,便早早地想到將來有一天,他兵強(qiáng)馬壯,翻身作主之時若對你不利,于是葉護(hù)大人早早地聽了異人的話,瞞過了所有人甚至是女太皇,原來天下無敵的無相真經(jīng),還是有破綻的,而這個破綻卻是這個銀盒?”

    “敢問這位高人是誰?”果爾仁微微一笑:“想必是出自暗宮的原家暗人吧?!?/br>
    張老頭也微微躬身,向果爾仁行了一禮,嘆道:“初時在紫園中,曾聽聞葉護(hù)老大人乃是千古難見的忠勇之人,卻不知連原家的當(dāng)家人也漏算了,原來老大人還是一個智勇雙全的梟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三十二章 長恨水長東(四)

    果爾仁有些變態(tài)的得意,對張老頭點頭道:“這位高人也不錯,不但能易容在女主陛下身邊這么舊不被發(fā)現(xiàn),在宮變之時,活了下來,可謂勇將,又能從碎心殿的斷龍石,也便是死路那一端進(jìn)來,活著帶木姑娘到了這里,可謂是亙古未見的智星,只可惜到如今,智者也罷,勇將也好,似是受了重傷,這里的機(jī)關(guān)繁重,帶著個女人,敢問高人有幾分勝算,能逃出老夫的掌心?”

    “葉護(hù)大人所言甚是,”張老頭卻輕松笑道:“那可否敢問老大人,這銀盒究竟盛著何物,讓老大人如此看重呢?”

    “好說,”果爾仁上前一步,撩起皮袍綢面擦了擦手上香芹的血跡,“老夫就給木姑娘和這位高人講一個故事吧?!?/br>
    呃???講故事?

    果爾仁卻開始了他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無惡不做的紫瞳妖王,貪戀騰格里正義的仙子,仙子因為妖王而被貶下界,妖王為了討好仙子,便也化身為凡人同她共度此生,為了能讓這一世兩人的生活以及他們的后人能過得好一些,那妖王四處搜集財寶,他太貪心了,那成堆成堆的財寶裝滿了小洞,然后又變成了一座山,最后化為了一個珠寶之城?!?/br>
    “然而,妖王卻忘了,騰格里是不會這樣輕易寬恕妖王的無禮,那貶下界的仙子會喝下孟婆湯,重新投胎后卻忘了前世的一切,也忘了妖王,妖王苦苦等了仙子好幾世,也無法喚起仙子的記憶,更別說再次得到仙子的愛,無奈的妖王便流下了一滴傷心的紫色眼淚,化作了這世上最珍貴的紫色寶石,妖王的門徒稱之為‘紫殤’?!惫麪柸实乜粗?,如嘲似諷。

    紫瞳妖王?紫殤?

    我怔怔地想著,偶的神啊,他們不會說得是紫浮大人的前世吧!

    “這顆神秘的紫殤能夠洞悉所持之人最隱蔽的心事,能喚起那人心中最深最深的回憶?!惫麪柸世^續(xù)說道:“絕望的妖王重新化身為魔,攪得人間一團(tuán)糟,騰格里便讓他的天使利用這顆紫殤,打敗了妖王,將他的魂魄打散,人間又恢復(fù)了平安寧靜,但是妖王的追隨者們卻仍在暗處渴望妖王的復(fù)活,傳說只要練到無相真經(jīng)者便擁有了像妖王一般天下無敵的力量,那妖王的尋魂亦會回來。”

    “騰格里的一位神將把這顆紫殤藏在地底深處,變成了騰格里最大的秘密,唯有神將后人的血能打開這里的結(jié)界,妖王的門徒也將紫殤的秘密寫在無淚經(jīng)的夾頁中,以提醒他們的新主人,那紫殤已變成了寶藏的結(jié)界,無相真經(jīng)的練成者必須必使門徒從這銀盒中取出紫殤,方可取出寶藏,繼承妖王的一切?!?/br>
    仿佛是撲食獵物的鷹隼利瞳,果爾仁灰色的眼睛發(fā)著湛湛寒光,嘴角帶著冷酷的笑意。

    原來如此!

    我怔怔地看著果爾仁接著道:“然而繼承了那妖王的一切,也意味著繼承了他唯一的弱點,只要練成無相真經(jīng)的人拿著這顆紫殤,心底最深處的回憶便現(xiàn)于眼前,于是便記起了所有的前塵往事,記起了為了練那無相真經(jīng),殺死無數(shù)的可憐人,甚至是至親至愛之人,于是.......,”明明這地下宮是如此寒冷,我卻感到仿佛在火焰山上炙烤,胸喉間一片血腥翻涌:“于是便自然而然的散功了!變成了一個一生......一生都生活在悔恨中的普通人。”

    我混身冷汗淋淋地思忖,果爾仁卻淺笑道:“木姑娘就是這般聰敏,”他慢慢走近了我的身邊,輕聲嘆道:“故而,無論如何,老夫是不會讓你伺候陛下的?!?/br>
    “果先生,你很久以前,您就全都盤算好了吧,您恨原青江,所以讓非玨練那種武功,就是想讓非玨好有朝一日錯手殺了原青江,然后又怕非玨真得練成了神功便無法控制,總有一天會阻撓您同女太皇的交往,對你不利,所以在明家取走寶藏后,你又千萬百計地藏匿了另一半紫殤在這個銀盒之內(nèi)?!?/br>
    “一派胡言,”果爾仁厲聲道:“老夫那時根本沒有想這么許多,可汗陛下一出生便生命垂危,古麗雅的眼睛快哭瞎了,老夫再恨原青江,可是陛下終是我女主的孩子,狼神之子,只有無相真經(jīng)能救他,于是我才帶著陛下遠(yuǎn)道來到那罪惡的紫棲山莊,”果爾仁長嘆一聲:“老夫也希望永遠(yuǎn)也不會來取這顆紫殤的一天?!?/br>
    “撒魯爾,他小時候是多么乖巧聽話,那么勇敢剛強(qiáng),為了練功,無論我讓他吃多大的苦,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傷痕累累也不會叫聲,不虧是狼神之子啊,直到遇到木姑娘,”他無限感慨地長嘆一聲,然后目光冷冷向我掃來,話音一冷:“自從他認(rèn)識你之后,便開始魂不守舍,練武也不專心了,功課也不好好做,總是走神,沒事就往外跑,每次都被我發(fā)現(xiàn),他偷偷跑到德馨居去,與姑娘耳鬢斯磨,浪費大好時光?!?/br>
    “老夫為了古麗雅沒有任何子肆,又是一手把他帶大,心中早已把他當(dāng)作自己的親生孩子,老夫本來是想在陛下行成人禮時將無相真經(jīng)所有的秘密告訴陛下和古麗雅,”他冷笑一聲:“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卻瞞著老夫在給原青江和古麗雅寫信,要取你為妻?!”

    “木姑娘,陛下小時候本來是從不會瞞老夫任何事的,確然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和古麗雅的決定,于是我決定要保留這個秘密,你以為老夫很高興拿這紫殤,與陛下翻目成仇嗎?......一切的一切,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算到你的頭上?!?/br>
    我的胸中怒濤翻涌,上前一大步,大聲吼道:“住口,你這個傷盡天良的老匹夫,是你把非玨害成這樣的?!?/br>
    他咬牙切齒道:“我沒有害他,都是這個小野種疚由自取?!?/br>
    “萬能的騰格里護(hù)佑我大突厥,”他復(fù)又驕傲地朗聲道:“我突厥偉大的狼神阿史那畢咄魯統(tǒng)一了突厥諸部,適有人天竺僧人進(jìn)獻(xiàn)無相真經(jīng),不出一年,著手造弓月城時,又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的碎心殿,映證了紫殤的故事。奈何紫殤守護(hù)寶藏,無力奪取,后有叛臣?xì)w附漢人,泄露了無相真經(jīng)于漢王,遂漢王命畢咄魯可漢獻(xiàn)上真經(jīng),自此便常有人遠(yuǎn)自中土而來,欲擅闖地宮,曾有一名勇將竟然進(jìn)入了碎心殿,最后也只用一把黃金大弓將紫殤射成了兩塊,只來得及取走了一塊,然后便被偉大的可汗封在死亡地道之中,再也沒有辦法出走出去了,也沒有人找得到他?!?/br>
    我恍然大悟,原來明鳳城千里迢迢到這里來,對那些寶藏視而不見,只取走一半,可見只是為了找到這顆紫殤,極有可能便是為了替原理年散去無笑經(jīng)的功力,可能時間緊迫,他只來得及拿走了一半,也就是我懷中的這半塊紫殤,然后便中了機(jī)關(guān),活埋在這個地下之城,永世不得再見這個世上美好的陽光。

    難怪那些食人黑峰見到紫殤便全部嚇得退卻,這紫殤估計是有很厲害的放射線或是磁場之類的吧!

    忽然又一想,那明鳳城又是如何進(jìn)入了這個結(jié)界,莫非明家是神將的后代?

    我暗自思忖著,覺得一切似乎在很久以前都有了因,結(jié)了緣,那事實的真相是如何讓人震驚。

    紫殤在我的懷中又開始發(fā)著熱。我努力平復(fù)著心中的波濤洶涌,耳根又漸漸熱了起來,那如此說來,剛才寶石的影像之人是原非白,不是原理年?

    “只可惜,人算終不及天算,到后來卻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他話峰一轉(zhuǎn),恨聲道:“說來說去,這一切全都是原青江的錯,而如今走到這一步,亦全是可汗陛下逼老夫這么做的?!?/br>
    忽然一陣鼓掌之聲傳來,我回頭,卻見張老頭使勁地鼓著掌,笑道:“果先生未雨籌繆,私藏‘紫殤’,情有可緣,只是,老朽也有一點不太明白,”他的一只眼忽然發(fā)著從未有過的威嚴(yán)光芒,“您為什么要同明家聯(lián)手,讓他們得到這批財寶,助他們翻身向原家復(fù)仇?!?/br>
    果爾仁笑得愈加開心了:“老夫真是越來越好奇了,這位英雄究竟是何人,如何聰明的求證這幾百年前的故事?現(xiàn)在又能猜到明家往事?!?/br>
    我去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這果爾仁現(xiàn)在與我們?nèi)绱藷崃业赜懻撨@些往事,看樣子是絕對不會放我們出去了。

    我看向張老頭,那張老頭謙虛地呵呵笑了兩聲:“葉護(hù)謬贊,老朽慚愧?!?/br>
    張老頭道:“這幾百年前的往事雖然封存已久,葉護(hù)當(dāng)知事實終歸是事實,終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既然這里有一個城的財寶,若沒有一年半載,沒有可靠的內(nèi)應(yīng),暗中有令牌相護(hù),如何運得出去,”張老頭微笑道:“這里看似已有經(jīng)年未有人踏足此地,可是當(dāng)年搬送拖拉的痕跡猶在?!?/br>
    他彎腰拾起一塊黃金碎片:“這里遺失的一只小小金臂釧的碎片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可見當(dāng)初運送之時,旅途艱險?!?/br>
    “葉護(hù)既是突厥重臣,又日夜防著原家,東庭時政當(dāng)是了如指掌,”他嘆聲道:“十四年前,明原兩家相爭,明仲日與姑姑明鳳卿僥幸還生,東庭已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彼時原家棄臣司馬蓮便別有用心地收留了他們。”

    “那司馬蓮不尊族規(guī),圖謀不詭,勾引主母,死不足惜,他是一個地道的瘋子,卻也是一個少見的能人智者,”張老頭收了笑容,正色道:“他私闖地宮,偷練無笑經(jīng),僅憑紫蠡公主的手扎,竟能推算明原兩家的過往,茍合原青舞,騙到了明家的傳家寶無淚經(jīng),從經(jīng)書的夾頁找到了藏寶圖,于是他慫恿明仲日和明風(fēng)卿去西域?qū)ふ邑攲?,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彼時仇恨不亞于司馬蓮的人便是你果先生,于是他又建議明家后人秘密與你結(jié)盟?!?/br>
    “想必那明仲日也萬萬沒有想到,他在你的幫助下,還有無淚經(jīng)中藏寶圖,竟然真得找到了那匹財寶......而葉護(hù)大人您也是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傳說竟然是真的?那明家的血果然打開了這個結(jié)界。”

    “于是明家利用這匹財寶創(chuàng)立了幽冥教,以圖東山再起,繳滅原家,報仇雪恨,而作為答謝,也作為結(jié)盟的誠意,明風(fēng)卿將她唯一的女兒,作了您的人質(zhì)送進(jìn)了原府,送到了您的身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一年正是元武十一年臘月初七?!?/br>
    張老頭客客氣氣地對果爾仁說著,果爾仁光光的腦門也是不住的晃著,嘴角噙著笑意,兩人一來一往,像是菜市場嘮磕地兩老太太。

    元武十一年臘月初七?那不正是我,錦繡還有小五義被賣進(jìn)原府的日子嗎?如此說來,那一年明風(fēng)卿的女兒也進(jìn)了原府?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佳偶成雙,花好月圓,感謝一直支持木槿一文的廣大讀者,小海再次叩謝。

    特別感謝為我寫長評的各位親親,這一年以來支持我走過來的溫情,將將,衍文,包子,青青,有大,斬墨,驪山,上校,微微等等無法一一列舉名字的,無數(shù)的讓我感動的讀者,是你們讓我感到這一年過得如何充實(當(dāng)然這新的一年里,自從多讀了兩門書,感覺得充實過頭了我?。?,有了知己是如何的快樂。

    這幾章在溫情大大的指點下略有小見成效,請大家盡管給小海提意見,以助我與花西的共同成長。

    有一位三四同學(xué),看了你的留言很感動,但我想說你的年齡如朝陽溫暖明媚,絕對是小海這種大媽級的人物所垂延的,很高興你能把你的平時有感觸的東東寫下來,相信等過幾年,再回頭時,你會明白這些都是你人生中最寶貴的點滴,生活正是因為這些看似不起眼的感觸而變得美好,無論是酸甜苦辣,悲喜交加,這些都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千萬不要忽視哦!同時這也正是一個優(yōu)秀作者的起步階段,贊美!贊美!再贊美!所以不要放棄啊!正如你所說,三四正在成長,海飄雪也在成長。

    各位讀者,大家都在成長,一起加油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長恨水長東(五)

    我正暗自流汗,碎心殿內(nèi)珠寶的幽光下,一個人影卻從暗處跌跌撞撞地隱現(xiàn)出來,發(fā)絲不整,滿面惶恐的淚水,卻是碧瑩。

    “你說什么?”她蹣跚地走向張老頭,混身發(fā)著抖,臉色蒼白得嚇人,發(fā)青的嘴唇顫抖著:“你說那個姚姓的文林郎的名字叫什么?”

    張老頭似是輕輕一嘆,仍是直視著碧瑩道:“大妃娘娘,那個文林郞姓姚,名世昌號九貞居士,是一個江南頗有名望的學(xué)者,只因為人正直,不懂阿諛奉迎,終其一生,也只得了個文林郎差使,元武五年,因為明家謀逆之案受了牽連,九貞居士革職還鄉(xiāng),發(fā)妻病死途中,家道中落,兩年后自己也得了傷寒,撒手人寰,膝下只遺一女姚氏碧瑩,也就是您大妃娘娘,便被突然冒出來的親舅,極有可能是明家的暗人送到了紫棲山莊,明為賣身,實為人質(zhì)?!?/br>
    “住口,你胡說,我娘是王氏,江南王家女兒,怎么可能是明家千金呢,你胡說,我爹娘死得早,可是我記著,他從未對我說過他當(dāng)過明家的教習(xí),你胡說?!?/br>
    碧瑩的臉色白得像鬼,嘴唇鐵青,眼神渙散,頭發(fā)亂得像草一樣,還挺著個大肚子,讓我想起小時候被大黃追得滿地掉毛的老母雞,狼狽不堪,甚至有些滑稽,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笑得出來。

    這是一個局,明家人精心布的一個局,早在我,錦繡,于飛燕,碧瑩,宋明磊被送進(jìn)西安原家之時便早已策劃好了,也許那時我和錦繡的命運還未可知,然而碧瑩的將來,早已是被殘酷地設(shè)成了定局。

    這就是為什么果爾仁這樣討厭我,總是在非玨面前抵毀我,這樣地不愿意我和非玨在一起!

    這就是為什么碧瑩六年臥床不起,無意間遠(yuǎn)離了紫苑的是非!

    這就是為什么他一定要讓碧瑩來玉北齋,那年牛氓事件,其時他完全能夠同時帶走我和碧瑩,可是他卻故意讓韓修竹帶走了我,因為這樣碧瑩順利成章地到了非玨的身邊,然后又利用碧瑩對宋明磊的愛,對我恨之入骨。

    我滿腔憤怒:“果先生,原來是你給碧瑩下的毒!當(dāng)初是為了讓碧瑩在你的掌握之中,然后又嫁禍給我,離間我們小五義,果先生,你好狠毒的心哪!”

    果爾仁卻冷冷道:“住口,果爾仁從來不是善類,卻也不恥做這種惡事,德馨居離玉北齋最近,是以明家的人安排碧瑩同你在那里,剛到玉北齋,老夫便發(fā)現(xiàn)了她身上被人下了毒,也曾疑心是你木姑娘做的,老夫一邊試著替她解毒,一邊暗中調(diào)查,后來碧瑩到西域就病倒了,直到那時我才知道一切都是......?!?/br>
    他猛然閉著嘴,看著碧瑩,她正搖搖晃晃地走向果爾仁,顫聲道:“義父,您和二哥說過,瑩兒身上的毒是從人參養(yǎng)榮丸里混著的,是花錦繡做的,您又說是木槿和她的meimei合謀的.......?!?/br>
    二哥?二哥說是錦繡做的?

    當(dāng)年的錦繡確實一直嫌棄碧瑩拖累我,她成天想著的就是讓我上紫園去幫她,然而如果錦繡想要下手,以她的手段,必定將碧瑩立時翦除,調(diào)我去紫園,那樣我必不會幫宋二哥,專心助她青云直上,何必毒倒碧瑩,每個月送解藥,豈不是太過麻煩?

    那二哥為什么要撒謊,僅僅是簡單地為了在紫園與錦繡爭寵嗎?

    我的冷汗直冒,我們小五義畢竟不是等閑之人,如果碧瑩六年生不如死,誠然是果爾仁下的毒,就算有趙孟林這樣的神醫(yī)在一邊相護(hù),遮蓋地天衣無縫,那像宋明磊這樣精明之人,如何會漏過他的法眼?

    我看向碧瑩,碧瑩也正直直地看向我,在那近乎瘋狂的美目里,我竟然讀到了同我一樣的心思。

    莫非,莫非一切都是二哥設(shè)下的局?!

    碧瑩卻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起來:“不會,我不信他會騙我!我怎么可能是明家的后人?”

    出乎我的意料,果爾仁卻別過眼去,似是逃開了碧瑩的淚光,嘆聲道:“熱伊汗古麗,我的孩子,這一切都是命,都是騰格里安排的命運?!?/br>
    他復(fù)又走近她:“你雖是明家人,卻也是我突厥的兒媳,老夫的義女,自老夫第一眼看到你,便中意你的德貌,雖是明家人將你托付在老夫身邊,老夫卻視如已出,你仔細(xì)想想,自到老夫身邊后,何時苛待過你?”

    “葉護(hù)大人說得是,大妃娘娘,葉護(hù)確未虧待過你,相信就連你的家里人,那明家的后人也不想傷害你........” 張老頭雙手抱胸,不停地冷笑著。

    “你住口,你住口,”碧瑩用盡畢身的力氣方才站住,聲嘶力竭地喊著無數(shù)個住口,到最后連嗓子都啞了,人也晃個不停,美麗而蒼白的臉上涕淚縱橫,我不忍再看,難受地別過頭去,只聽她悲憤道:“你胡說,我哪里是明家的后人,我根本沒有見過什么明家的后人?!?/br>
    “大妃娘娘,盡管你是明家的私生兒,確然自你一出生起,便沒有逃離過明家的眼線,”張老頭長嘆道:“九貞居士為人正直,不愿迎上,生活也頗為清苦,自從發(fā)妻生病,更是借據(jù),明風(fēng)卿常常暗中派人接濟(jì),你到了紫棲山莊,你的表兄他.......?!?/br>
    “你胡說,誰是我的表兄,我沒有表兄,我姚家子孫不旺,到了我父親這一輩都是一脈單傳,沒有任何親戚,連幾個結(jié)義的meimei和哥哥都是人販子牛車上認(rèn)來的,哪里來的撈什子表兄?!北态摯蠛鹬?,額頭汗水淋淋。

    我轉(zhuǎn)過身來,張老頭卻冷哼一聲:“說起來您的表兄,明仲日,”他看了我一眼,挑眉道:“咱們大家都還認(rèn)識,?!?/br>
    “別說了?!边@回輪到我和碧瑩一起大聲說了出來。

    “我不說,難道您和花西夫人就猜不出來?那么可見明仲日確然厲害啊,”張老頭冷笑連連,看著我的眼睛,冷然一字一句無比清晰道:“他......就是您和花西夫人的結(jié)義二哥宋明磊。”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著,讓我感到有些旋暈。

    永業(yè)三年上元節(jié)上,渾身浴血的青衣少年,在華山頂上的山洞里緊緊擁著我,過多的失血令雙唇?jīng)]有一絲血色,然而那雙天狼星一般明亮的眼睛里充滿了幢景,他對我說道:“我們忘掉一切,忘掉所謂的國仇家恨,離開這個亂世,去浪跡天涯,就我們兩個人,去過那自由自在的生活,木槿?!?/br>
    在這以后的歲月里,我只要一想起他,耳邊便全是那天他說得話,眼前便是天空飄著紅色的雪,那玉女峰上的皚皚白雪,亦被子弟兵的血染得鮮紅,成為我這一生最可怕的惡夢,然而當(dāng)時的他卻笑得那樣快活,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快樂:“二哥知道,你不愛功名利祿,不愛綾羅綢緞,你一直向望的就是那樣的生活,二哥的心中也一直渴望那樣的生活,可是這一路走來,沒有人給過我任何機(jī)會來選擇。”

    二哥啊二哥,當(dāng)初你對我說的國仇家恨,原來指的根本不是什么南詔奇裘,西安淪陷,你一心所想的卻是明家敗于原家之后滿門抄斬的血海深仇,避走他鄉(xiāng)。

    二哥,這就是為什么在德馨居那六年,只要碧瑩出了什么事,你必定會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范圍內(nèi),那時的我何其天真,居然真得以為我們小五義的友情,感動了那大名鼎鼎的趙孟林來為碧瑩看病,這一切想必也是你的安排。

    那一年,我剛滿十五,碧瑩和非玨同年十六,都不知不覺地到了適婚的年齡,于是躺在床上六年的碧瑩,居然慢慢好了,我去找你報喜,你卻毫不驚訝,因為這一切本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二哥啊二哥,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br>
    我的眼前早已模糊,唯有耳邊張老頭冷清的聲音沒有停止:“他所做的一切大約為了保護(hù)您,不讓您淌進(jìn)原家同明的家混水,可惜,直到最后,他卻不得不利用了您心中的軟弱之處,一個女人應(yīng)有的嫉妒之心,做了一生都無法挽回的事,徹底改變了你的命運,于您,這很難說究竟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張老頭的聲音如憫似悲,仿佛一個超脫于世人之外,冷眼看世界的精靈一般,清冷華麗卻又如此冷酷:“他知道他說得每一句您都會相信,無條件的相信,他也聽得懂你冠絕天下的琴音之中所隱含的野心,因為你和他都是明家的人,自古以來,明家無論男女,皆是代代英才,世世豪杰,作為明家的人,你如何安于平凡,又如何能做到平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