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此人竟然還知道當(dāng)年連原非白都沒有看過的原家族記，他莫非是司馬家的暗人？

    他卻盯著明鳳城的手指骨看著。

    我疑惑間，目光也沿著明鳳城蒼白而修長的指骨，游移到他臨死前指著被一支黃金箭釘在對面壁畫下方的骷髏，那人身材也想當(dāng)高大，整個人被雙腳騰空地釘在壁畫上，帶著完整的面具，這個面具同我曾經(jīng)的惡夢暗宮的暗神大人所戴的很相似，面具額頭上還戳著一支黃金箭，在箭的根部，那張面具開裂著。

    為什么明鳳城要指著那個骷髏，莫非是臨死前，明鳳城在指著他破口大罵？

    “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原家秘密下了格殺令，故而兩方人馬同歸于盡，再要么.....，”樹妖臉上忽然浮起一絲冷笑，他冷冷道：“就是明鳳城發(fā)現(xiàn)了他一直追查的東西所以他要?dú)⑷藴缈讵?dú)占寶藏?！?/br>
    明鳳城的另一只手骨里攥一樣?xùn)|西，露出一端，好似有暗暗的光在閃，我正要探手過去，忽然一陣風(fēng)從身后來時人路吹了過來，我們手中的火把火苗焦燥地躥動著，差點(diǎn)被吹滅了，眾人心皆一驚，莫非是那個怪物去而復(fù)反嗎？

    毫無欲兆的，地面開始有了一絲震動，眼前疾速地飄來一股股看似黑色的浮煙，所到之處，便是一片烏黑，明鳳城的那只手骨一下變成了一堆粉末，我的手心里立刻滑入一塊冰涼的東西，然而不及我多想，身邊所有的骷髏全都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因?yàn)檫@股黑煙的侵?jǐn)_，空氣密度地驟變，開始慢慢碎裂開來，化作粉末。

    “食人黑蜂，是食人黑蜂，”碧瑩驚恐地尖叫起來：“這是騰格里的地獄使者，快離開這里?！?/br>
    可能是碧瑩身上的傷口泄出血腥味，無數(shù)的黑煙向她沖去，電光火石之間，一條虎虎生風(fēng)的火龍甩來，打散了黑煙，張老頭護(hù)在我們前面，不停地?fù)]著火龍，那黑蜂卻越來越多，最終密集地聚在張老頭的長鞭上，由鞭開始，慢慢地?fù)錅缌嘶瘕?，最后漫延到張老頭的手上，他不得已甩掉長鞭，揮舞著火把，最后我們所有人的火把都撲滅了，我們陷們前所未有的黑暗。

    我感到無數(shù)的翁翁聲響在耳邊，拼命揮舞著手臂，卻擋不住巨痛嗜身，黑暗中直聽到碧瑩的恐怖痛苦的呼喊：“救命啊，夫君救命啊！”

    我心中萬分恐惶焦灼，握緊了手中之物，驚覺手心中明鳳城的遺物開始慢慢變得灼熱，然后變得如火一般燙，我大叫著扔了出去，隨著我甩出的方向，一股強(qiáng)光閃了出來，照亮了整個石洞，我瞥見地上一塊寶石正在發(fā)出紫瑩瑩的光芒，我的心一動，仿佛段月容的紫瞳在我的眼前。

    我們?nèi)齻€人的身上都是累似大蟑螂的黑油油的生物爬來爬去，似在四散退去，好像很恐懼那光亮，那光芒也由紫色轉(zhuǎn)為熾光的白色，最后越來越亮，耀得我們根本睜不開眼，不得已拿手去擋。

    過了許久，那光芒退去，我慢慢放下手來，卻見地上的寶石正放著柔和的光芒，折射在石壁上，壁上出現(xiàn)一個白衣人影行在壁上，含笑看我，衣帶當(dāng)風(fēng)，栩栩如生，宛如真人立在我們對面。

    我們?nèi)私园V癡盯著那個青年，都再不能言語，那人俊美如斯，那抹笑若春花燦爛，天人之貌與我心中的孽障不謀而合，卻似原非白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對我款款柔笑。

    明鳳城至死都要緊握在手中的寶石為何會有原非白的影像？

    非白，是你又救了我一命嗎?

    過了一會兒，才醒悟過來，這個影像不可能原非白，應(yīng)是明鳳城那個時代的人物，想來想去，似乎只有原家的原理年有這個可能性。

    這樣一個男人，開國的少年大英雄，赫赫功勛，權(quán)可傾天，富可敵國，身邊美人如云不說，本身又是絕世的美男子，妻子還是最尊貴的公主，皇上最心愛的女兒。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很難想像真得是為了一本破書里面寫的一些不著邊跡的內(nèi)容，當(dāng)真拋下榮華和嬌妻不遠(yuǎn)萬里地跑到這種永遠(yuǎn)也見不得光的地方，寂寞無聲地躺坐在這里整整五百年。

    像他這樣的人真得只是為了尋找寶藏嗎？至始至終，他似乎都對手心里的這塊寶石萬分著迷，臨死前必定緊緊攥著，想再看看寶石里的人。

    如果那人真得是原理年，那個時代同明鳳城齊名的少年英雄，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打下天下，一起尚了公主，一起保住了司馬家，卻在原理年練了無笑經(jīng)的同時，明鳳城遠(yuǎn)走他鄉(xiāng)，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可是他至少死之前見到了他心中的人，那么我呢，我在臨死前還能見到非白嗎？

    這個念頭閃在我的腦海中，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同時也強(qiáng)迫自己從思絮中回過神來，心中暗嘲連命都保不住了，還想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做什么？

    寶石的光芒柔和地消失了，張老頭點(diǎn)燃了火炬，寶石又變了一塊看似普通的紫晶琉璃石。我拔開旁邊成群的黑蜂尸體，把寶石檢了起來，

    碧瑩害怕地看著我，張老頭則盯著我手中的石頭垂頭沉思，不過他們的衣衫都不怎么整，混身叮出很多紅痕，碧瑩漂亮的左面上還被咬出兩個泡來，不過估計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因?yàn)橐彩腔焐碛职W又腫，和他們一樣慘不忍睹。

    我剛抬手，碧瑩著急地喊道：“別抓，黑蜂的傷口一抓便毒入肌皮，滲入血體中，五時三刻便毒發(fā)身亡了。”

    她似乎又有點(diǎn)后悔說出來，瞪著我再不說話了。

    張老頭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到我手上，輕聲道：“請夫人拿著這瓶靈芝丸，里面還有十丸?！?/br>
    “原家的靈芝丸，你是原家的人？”我驚問，他對淡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從袖中遞來一張小帖寫著：“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br>
    這是當(dāng)初我被鬼爺囚禁之時寫下的接頭語，我看著他輕聲吟道：“何當(dāng)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br>
    他也笑了：“夫人的才華，老朽欽佩?！?/br>
    “原來前輩是鬼爺?shù)娜耍俊?/br>
    “鬼爺？夫人說得是那個賣主求榮的鬼頭王？”他又笑了，眼中閃著我看不懂的一絲凌厲：“夫人在這里幾月，可能不知，鬼頭王早已被明心錐凌遲了，現(xiàn)在的東營暗人頭領(lǐng)是青王。”

    我一驚，青王，莫非是青媚，正要追問，他卻正色道：“請夫人先服了靈芝丸，既然連大妃娘娘都知道這黑蜂，想必是阿史那家的獨(dú)門武器了，萬萬擔(dān)誤不得?！?/br>
    說罷從藥瓶里倒出一顆，放到我的嘴邊，意思要我立刻吃，我一愣，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逾舉，默然地又放到我的手心，離開了我，蹲下自己包扎起來。

    我拿著那顆藥丸放到他的手里：“前輩也被黑蜂咬到了，理應(yīng)也吃一丸?！?/br>
    沒想到他卻淡淡一笑，晶亮地眼睛看著我：“夫人不用怛心老朽，老朽另有靈藥，這是為夫人準(zhǔn)備的。”

    我看著他從懷中掏出一顆烏黑的有些詭異的大藥丸服下了，才將那顆珍貴的靈芝丸給服了。然后走向碧瑩，沒想到她戒備地看著我，像只受驚的小免子，我遞又掏出一丸遞給她，她滿臉不屑正要開口，我卻搶著冷冷道：“現(xiàn)在生死之際，別跟我又來你那一套，不然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立刻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尸兩命，管你現(xiàn)在心里到底是二哥還是阿史那撒魯爾，一準(zhǔn)讓你死也見不到他們最后一面。”

    她被我嗆在那里，委屈而害怕地看著我，流著淚吃下我的藥丸，縮在角落里抱著肚子低聲哭泣。

    我心里也不好受，張老頭立起身來，我這才注意到他比我高出了很多，體格健美勻稱，實(shí)在不像一個耄耋老者，鬢角的烏發(fā)如墨，想是新長卻還沒來得及易容。

    我納悶：莫非此人是我熟識的人，所以才要易容來騙我?

    “自夫人被擄以來，老朽便一直查探地宮，實(shí)不相瞞，夫人應(yīng)知，四爺身邊一直有三爺眼線?！彼鼓康溃骸肮识惨恢痹谧凡槊鼬P城和原家失蹤的那批暗人?！?/br>
    “其實(shí)原家也是想知道明鳳城找的那批寶藏究竟確有其事否！”我接口道。

    “正是?！彼p聲哧笑，指著那石壁道：“這面應(yīng)是地宮的斷龍墻，也就是其另一個秘密出口，這個地宮原先只是地下通道，是后宮外戚互相秘密走動的地方，直到軒轅紫彌嫁給了阿史那畢咄魯，才大規(guī)模地改建這個地下通道。”

    “如果老朽沒有猜錯，果爾仁放心將夫人和娘娘留在這里是因?yàn)檫@里是一條死路，”張老頭繼續(xù)道：“本是一條用來困住明鳳城的死路，既便你們無竟見發(fā)現(xiàn)機(jī)關(guān)進(jìn)來，也無法打開這面斷龍石，可是沒想到黑蜂涌進(jìn)，卻為我們打開了條生之路?！?/br>
    “夫人可記得明鳳城的手指骨指著對面的石壁嗎？”

    “其時明鳳城定然動不了了，只了射出金箭標(biāo)識，看上去是指著那面具人，其實(shí)是指著他的金箭所標(biāo)的位置?！霸窘鸺蠏熘暮」且卜鬯榱?，便露出了那個位置，四處皆是黑蜂的尸首和白灰般的骨粉，黑灰相雜，根本難已分清，我長嘆道：“原來如此，原來明鳳城指著的卻是打開斷龍石的機(jī)關(guān)？”

    張老頭點(diǎn)點(diǎn)頭：“地宮改建之初，可能是因?yàn)槠铰晒髯约阂彩菓岩汕胺蛩涝诘氐览锪?，找這個借口好搜尋地道好找到前夫，只可惜阿史那畢咄魯如何會讓她知道明鳳城就死在她的腳底下，便封了這個石洞，永遠(yuǎn)鎖住了他心愛的女人，那明鳳城便也白骨長埋異國他鄉(xiāng)，一縷幽魂卻難回故里。”

    “這個石洞定然方封死了數(shù)百年不曾開啟，斷龍石壁的另一面極有可能是出口通向地宮，甚至是明鳳城所搜尋的財寶，當(dāng)然亦有可能是另一個死xue?！?/br>
    我咬咬牙：“置之死地而后生，一切聽?wèi){前輩吧?！?/br>
    張老頭再不廢話，走到石壁前，站定在那支黃金箭下，看著我，我走向碧瑩，扶著她站了起來：“待會兒萬一有流矢射出，記著抱緊我，我身上有寶衣可護(hù)我們不被傷害?！?/br>
    碧瑩垂淚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同我斗口角，依言抱著我的肩膀，混身抖得厲害，眼淚灑滿了我的前襟。

    張老頭慢慢轉(zhuǎn)拔著那支黃金箭，箭剛剛離開石壁，一塊方石凸了出來，張老頭猛擊方石，那機(jī)關(guān)轟然作響，仿佛驚起了沉寂的歲月，喚醒了無數(shù)沉睡的靈魂，在我們周圍唳聲呼喝，震蕩著我的耳膜。

    隨著石門慢慢沉重地開啟，一片耀眼的光芒射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三十一章　長恨水長東（三）

    一片光明，我?guī)缀醣牪婚_眼睛，卻是一個空空如也的大宮殿，寬敞得驚人，高高的穹頂上雕梁畫棟，壁畫上描繪的好像是一紫一紅兩個飛天在空中盤桓戲嬉，宮殿的四壁嵌著燦爛的寶鉆和夜明珠，光芒四射，明明這是一個封閉的宮殿，卻亮如白晝。

    然而這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這個華貴的宮殿卻空無一物，唯有中間聳立著一處蓮花臺，臺中似盛放著一個圓包似的東西，高臺四周圍著一圈黑色的液體，發(fā)出熟悉的原油臭味，汩汩地冒著黑泡，。

    我們幾個愣愣地站在空曠的宮中，沒有想像中的無數(shù)的寶藏來耀著我們的眼，也沒有任何的埋伏。

    周圍零零落落地有幾個楠木鑲寶柜子翻倒在地，敞開著大門，像是一只只張大口的怪獸看著我們。

    散落在地上的是一些零星的金銀碎片和腳印。

    我在四周轉(zhuǎn)著，東看西看，張老頭卻在地上研究著腳印。碧瑩膽戰(zhàn)心驚地站在原地捧著肚子，看著我倆。

    “前輩，這里.......好像沒有寶藏啊，”我搔搔腦袋，走到張老頭身邊蹲下來與他平視著：“看樣子，明鳳城沒有進(jìn)入這里吧?！?/br>
    張老頭對我面色凝重地?fù)u搖頭，正要開口，忽然地面有了微微地震動，張老頭趕緊拉著我和碧瑩，躲到一排大柜子后面。

    “賤人，你快說，大妃娘娘在何處？不然我就擰斷你的手。”是卡瑪勒的聲音惡狠狠地傳來，緊接著是一個女子的慘呼：“葉護(hù)大人饒命?！?/br>
    我縮到張老頭身邊，心中暗罵，正正怨家路窄。

    我以為碧瑩會想掙扎著逃出去，沒想到她竟也滿臉害怕，十分合作地地跟著我們躲在張老頭的另一邊。

    幾個人影出現(xiàn)在高臺之下，在銀盒下露出臉來，為首一人是光頭灰瞳，鷹鼻銳目果爾仁，身后跟著卡瑪勒正反擰著一個丑女人的雙手，正是香芹。

    香芹嘴唇發(fā)紫，嘴角帶血，手臂早已被擰彎了，腫得像一根粗大的蘿卜，顯是被動了重型。

    “奴婢沒有說慌，奴婢和大妃娘娘還有那花木槿在一起時，神獸撞破了石壁沖了進(jìn)來，那花木槿為了保命，把大妃娘娘推向了神獸，奴婢被那神獸傷了，來不及救護(hù)娘娘，只好拼死逃了出來，不想?yún)s遇到了葉護(hù)大人。”香芹的嘴唇哆嗦著，疼得幾欲不能言。

    果爾仁輕笑道：“香兒，神獸明明被我關(guān)在第七天了，怎么會如此快地出現(xiàn)，還有你說你被神獸所傷，為何你身上沒有任何傷處？”

    卡瑪勒微一用力，香芹慘呼一聲，摔倒在地，果爾仁冷笑道：“你這個蛇蝎心腸的賤人，明明是你恩將仇報，棄主逃生，還要巧言令色，不愧是紫園出來的賤人，同花木槿一樣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哪，我在心中暗罵果爾仁，卻見他復(fù)又扯起香芹的頭發(fā)，低聲喝道：“你為何逃到這個碎心殿來，是誰告訴你這條路的？”

    “奴婢慌不擇路，才到這里的，斷想不到會遇見葉護(hù)老.......?！?/br>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果爾仁狠狠抽了香芹一個嘴巴，唾了她一口：“我最最討厭撒謊的賤人，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也在找銀盒?！?/br>
    香芹混身一震，驚懼地看著果爾仁，卡瑪勒訝然道：“叔叔，這個賤人怎么也會知道銀盒，這個地下宮殿只有葉護(hù)，女太皇還有陛下三人知道，莫非是陛下放她到這里，好替陛下取到銀盒？”

    果爾仁看著地上的香芹，沉思片刻，猛然了悟，眼中聚著驚濤駭浪：“果然是惡魔的野種，撒魯爾.....,竟然會使出這種卑劣的手段。”

    他的面上卻扯出一絲可怕的笑來：“香兒，說說可汗陛下是何時開始寵幸你的.......真想不到，他為了對付老夫，連你這樣的女人也要了。”

    我的心一驚，微轉(zhuǎn)頭，張老頭面色沉凝，碧瑩卻如遭電擊，面色慘淡。

    連卡瑪勒似也駭然道：“真沒想到，陛下原來早就懷疑我們了?！?/br>
    “果爾仁你這個狗賊，你說我棄主求榮？” 香芹死死盯著果爾仁，哈哈大笑了起來：“姚碧瑩算什么東西，你這個突厥蠻子又算什么東西？你們也配做我的主子？”

    她搖搖晃晃地爬起來，用沒有斷的一只手，指著果爾仁恨恨道：“當(dāng)初明明你知道南詔要偷裘原家，你不但知情不報，還要乘機(jī)引東突厥入侵東庭，好讓西突厥迎回陛下，你才是棄主求榮的小人！是你讓香芹難歸故土，賣到西域做了營妓，過著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她復(fù)又媚笑道：“果爾仁，你知道陛下有多痛恨你們嗎？你以為你利用秘道進(jìn)出女太皇的寢宮，陛下真得不知道嗎？很久以前陛下就對你和你的假女兒起疑心了，每次寵幸完你的假女兒，便來同我好。”

    “花木槿那個賤人，同她meimei一樣是個欺上媚主的花妖精，可是她總算也做了一件好事，是她讓陛下徹底信了你和姚碧瑩的真面目?！?/br>
    香芹嘲笑道：“你以為你一切都安排好了嗎？你以為你能打敗陛下，的敗原家嗎？你這個老不死的蠻子，你癡心枉想?！?/br>
    卡瑪勒將香芹又摔在地上，果爾仁睥睨著香芹，如看著一只骯臟地螻蟻，冷冷道：“原來如此，是你告訴陛下銀盒之事。”

    “你從來沒有信任過陛下，果爾仁，你藏起了這個銀盒，好毀去陛下。”香芹吐著血道：“陛下自然也不會放過你，等著瞧，陛下會抓住你，讓你死無葬生之地?！?/br>
    “愚蠢的漢婦，”果爾仁的嘴角溢出絲冷酷的笑意道，令人不寒而栗：“你和你的可汗陛下恐怕都不知道，這里的這個銀盒是須要先活祭女人的鮮血，方才能取下，你既來了，倒也算大功一件。”

    香芹的眼睛如死灰一般，手指顫得如同狂風(fēng)中的樹葉：“果爾仁，你早就想到了，你在天祭之上啟動機(jī)關(guān)救我，就是為了要將我活祭，如果那時我死了，莫非你還要用姚碧瑩來活祭不成。”

    這個疑問永遠(yuǎn)地落在香芹的心中，她的恐懼也感染著挨在我身邊的碧瑩，我明顯到感到了她的發(fā)顫地身子。

    卡瑪勒冷笑著，從背后一掌打去，直打得香芹狂吐鮮血，腰椎折斷，混身的筋脈廢了，銀光一閃，見血封喉，卡瑪勒把香芹像只雞似地軟軟地倒提起來，然后殺雞取血似地扯起脖子，讓她的血流進(jìn)蓮花臺下的護(hù)池中，那臺上的苞壯物仿佛是心臟一般，詭異地開始發(fā)出脈博一般地跳動，慢慢地打開千重萬瓣，竟是一朵紅紫相間的西番蓮?；ㄈ飶闹须[隱地似乎藏著一只古樸花紋的銀盒。

    果爾仁面露喜色，正要施展輕功，那開了一半的花瓣忽地又合了起來。

    果爾仁和卡瑪勒的臉色都變了，卡瑪勒說道：“沒想到，他說得卻是實(shí)話，這碎心殿的西番蓮果然要用他們族人的血言能打開?！?/br>
    我心中疑竇叢生，“她”？“他”？誰？“他”的族人的血？

    忽然想起果爾仁和女太后的對話，果爾仁身邊有個奇人異士，想必那個“他”或是“她”應(yīng)該是便是那個奇人！

    我看向碧瑩，心中又疑惑地想道：“聽碧瑩的意思，這幾年分明同二哥時常聯(lián)系，上次在女太皇的宴上也分明見到了小五義的記號，為何至今二哥和其他小五義不曾現(xiàn)身？”

    卡瑪勒憂慮道：“大妃娘娘不知去了那里，莫非是撒魯爾擄走了，方才有人放黑蜂來裘擊我等，莫非也是陛下所謂，萬能的騰格里在上，叔叔，我們這該如何是好？”

    果爾仁冷笑道：“黑蜂許是他放的，但是大妃卻未必是他擄走了?！?/br>
    卡瑪勒奇道：“聽叔叔口氣，莫非是知道大妃娘娘的去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