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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木槿花西月錦繡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無數(shù)的南詔兵向我涌來,但是立刻二個人影飛過來,舞出一道劍影,擋住了南詔兵,是素輝和滿身是血的韋虎,素輝喘著氣,小臉陰沉著,一邊揮劍,一邊眼中閃著狂喜:“木丫頭,你可回來了,齊放去找你,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br>
    我轉(zhuǎn)向韋虎,心中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左臂已齊根截斷,血流如注,混身的血正是來自斷臂處。韋虎讓素輝跳上我的烏拉,然后撩倒一大片,在前面開路,引著我們奔到賞心閣,他一踢大門,讓我們進(jìn)入門中,然后咬牙單手關(guān)緊房門,來到掛著謝夫人畫像的神龕處,移動牌位后的機關(guān),謝夫人的畫像一下子收了上去,露出暗門,他打開暗門,讓我和素輝進(jìn)去,原本我以為烏拉進(jìn)不了,沒想到里面的暗道十分寬廣,烏拉也乖乖地擠了進(jìn)來,韋虎單手關(guān)了暗門,催促我們向前奔走,于是我們陷入了黑暗。

    素輝拉著我,暗暗低泣:“木姑娘,我還能再見到我娘嗎?”

    幸好地道的光線昏暗,他看不見我滿臉的淚水,我鼓勵他,一定會的,轉(zhuǎn)而怛心地問著:“韋壯士,你可好?你需要立刻上藥?!?/br>
    黑暗中,我沒聽見韋虎的答話,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兒,亮光出現(xiàn),韋虎沉聲道:“到了,木姑娘,這條地道直通到華山內(nèi)原家的暗莊,二小姐和錦夫人都在那里,我們安全了。”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如鐵塔傾倒,我和素輝哭著驚呼,引來一個熟悉身影,正是一臉疲憊絕望的宋明磊,他看到我們不禁喜形于色。

    宋明磊連點韋虎身上多處大xue以止血,然后我們?nèi)似呤职四_地將韋虎抬回暗莊。

    ☆、第三十七章 離人亂世曲(五)

    作者有話要說:

    暗莊位于紫棲山莊后山,半山谷的一個天然石洞中,據(jù)說是原家的第一代祖先秘密開拓的,是用來防止太祖皇帝固位后,誅殺功高蓋主的原家,逃遁所用,那個石洞位于群山密林之中,洞外長年被四季長青的橛類植物所覆蓋,是個遁世的絕佳之地,更可貴的是這個天然石洞內(nèi)豁然開朗,竟然容納了原家八千子弟兵,而且存糧夠三個月的,顯然原家的老祖宗很有先見之明,狡兔三窟,以備不測。

    我們在洞內(nèi)待了數(shù)日,紫園中的重要人物只有原非煙,錦繡,宋明磊還有陰險的柳言生而已,那些我認(rèn)識的丫環(huán),如初畫,珍珠等等,就連那個很得寵的香芹都失散在戰(zhàn)亂中,那八千子弟兵中三分之一是去年司馬門之變后補充的少年新兵,稚嫩的臉龐顯得有些慌亂而空洞,又有很多子弟兵是在南詔奇襲時受了重傷,讓人比較怛心的是洞中唯一象樣的醫(yī)生只有宋明磊了,他憂慮地告訴我現(xiàn)下雖不愁糧食,但奇缺藥材,這幾日不斷地有子弟兵因為得不到及時治療而死去,我們不能把他們的拖出去埋了,也不能仍進(jìn)山谷,恐怕引南詔兵注意,只能在白天將他們的尸首扔進(jìn)火堆里就地火化了,于是每到白天,刺鼻的尸體焚燒的焦味飄出來,令人感到恐怖的作嘔。

    但謝天謝地的是,韋虎奇跡般地從深度昏迷之中醒了過來,一開始我和素輝很怛心他會難受,然而韋虎卻連眉頭也不帶皺一下,便開始下地練習(xí)右臂用刀,并指天發(fā)誓要保護(hù)我安全地前往洛陽見原非白。

    出去打探的人回來了,南詔在西安城燒殺搶掠,yin□女,無惡不作,已有三百多年光輝歷史的紫棲山莊付之一炬,莊內(nèi)所有財物和家奴被南詔掠劫一空,眾人悲憤之余,恨不能食南詔兵rou身以瀉恨。

    二月初一,原非煙召集紫園中人開會,商討對策,韋虎和素輝堅持要陪我去,未到議事“洞”就聽見里面的爭吵。

    柳言生的聲音冷冷傳來:“候爺既然有令,五更天在華陰與我等會合。言生以為,現(xiàn)在唯有一人冒作二小姐,帶著一千子弟兵,沖下山去,段月容好色成性,必會為了活作二小姐而全力追擊,則我等可乘機突圍,翻過峻林,到洛陽同候爺會合?!?/br>
    我走了進(jìn)來,他陰冷地瞥了我一眼,然而后目光落在錦繡身上:“如今我等之中,唯有錦夫人的武功最高,身材也與二小姐相似,可以假亂真,只要錦夫人舍生取義,則我等都有活路?!?/br>
    錦繡怒極反笑:“柳先生果然好計謀啊。”

    原非煙瀲滟的目光飄向錦繡,深不可測,喬萬怒道:“柳言生,你敢可以下犯上嗎?候爺有命,任何人不可傷害錦夫人?!?/br>
    柳言生嘆了一口氣:“喬萬,你以為我愿意犧牲錦夫人嗎?但隨行會武的女侍都英勇殉主了,請錦夫人出馬也是不得以而為之?!?/br>
    我大步上前:“萬萬不可,錦繡雖然武功高強,但她一雙紫瞳,別人一眼便知道不是二小姐了,反而會讓他們起疑我們就在這山中?!?/br>
    出乎我意料,柳言生點頭稱是,狡猾的光芒一閃而過:“木姑娘所言極是,那如今我等之中妙齡女子唯有錦夫人和你,不如請木姑娘代之如何?”

    tmd,這個混蛋的畜生,我暗自冷笑,這時韋虎提著刀殺氣騰騰地進(jìn)來:“你若敢碰姑娘一根頭發(fā),先跨過我的尸體過去吧?!?/br>
    柳言生搖搖頭,向韋虎走過去,悲戚道:“韋壯士,言生也知道此乃下下之策,實屬無奈,莫非你想我等都命喪于這大悲山中嗎?”

    一直陷入沉默的宋明磊猛地一個箭步?jīng)_向韋虎:“小心?!痹谒腥说捏@呼中,柳言生右手微抬,韋虎已經(jīng)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柳言生左手和宋明磊對了一掌,后者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飛撞到對面的石壁上。

    原非煙冷冷道:“柳總管,你想謀反不成?”

    柳言生恭敬地單膝跪下:“小人擅作主張,驚擾二小姐,死罪難逃,只是……,”他抬起頭來,冷酷地看向原非煙和錦繡道:“這是唯一一個能突圍的方法,身為家臣,理當(dāng)為原氏肝腦涂地,錦夫人和宋護(hù)衛(wèi)一路趕來,當(dāng)知三百六十位紫星死士為了保護(hù)侯爺全身而退,全部死在退回洛陽的路上。”

    錦繡的面色一陣慘白,柳言生的目光又看向我:“在下久聞小五義情深重義,不知木姑娘可愿意以身殉主?”

    素輝咬牙切齒:“你這個小人,暗算我韋大哥,逼迫弱女子,為何你不沖下山去?”

    錦繡哈哈狂笑:“你這么做,無非要逼死我們小五義罷了,我這就如你的愿,我…….?!?/br>
    “住口,我去?!蔽艺境鰜泶蠛纫宦?,所有人的目光轉(zhuǎn)向我,我忍住心中的憤懣,心中有了一條計策,我大聲說道:“我替二小姐下山去,請柳先生放我們小五義一條生路?!?/br>
    柳言生一甩大袖,看我如同塵埃上的螻蟻,眼中難掩得色:“既然木姑娘如此深明大義,就請二小姐脫下這懷素錦絲紗,天蠶金紗裙,與木姑娘換上吧?!?/br>
    原非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明磊,神色猶豫不覺,沉吟了一會兒,便沉默地脫下懷素紗和天蠶金紗,遞與我輕輕道:“木姑娘,我知道你也不想你的義兄和妹子有事吧!若我和他們逃出生天,我定會稟報父候,為你豎碑立傳?!?/br>
    嘿!想不到,真想不到啊,我還能上人民英雄紀(jì)念碑哪我!

    我淡淡一笑:“多謝二小姐美意,只要小姐能保證柳先生給韋虎解藥即可?!?/br>
    原非煙看了看沉著臉的宋明磊,嘆了一口氣,點頭道:“你放心,等你下得山去,柳先生自然會給韋壯士解藥的?!?/br>
    我看向宋明磊,右手假裝無意地摸過耳垂,宋明磊撐著身體站起來,撐著地面的手閃電般地露了兩個指頭的v字型,即可收回,我懂了,耳墜中的雪珠丹可以解柳言生的十里飄香。

    我的心一定,但面上仍裝著十分怛心,走向柳言生,突然直挺挺地跪下:“求柳先生放過我們小五義?!?/br>
    錦繡前來拉我,恨恨道:“不準(zhǔn)你給這個禽獸下跪……。”

    宋明磊也沉聲道:“木槿,我們小五義絕不跪不義之人?!?/br>
    柳言生輕嗤一聲:“你以為有了清大爺,就可以不用跪了嗎?忘了當(dāng)初是如何跪著求我要你的嗎?”

    我的心一驚,抬眼望去,只見宋明磊的臉色氣得發(fā)白,緊握的雙手不停地顫抖,原非煙也柳眉倒豎。

    我的牙關(guān)緊咬,更堅定了我的信念,我繼續(xù)眼淚婆娑道:“我們小五義實在不知道先生的厲害,”我跪行過去,柳言生一腳踢來,我假裝害怕,卻一把抱著他的腳,繼續(xù)苦苦求他,手腕微動,護(hù)錦已射向他的臉,他側(cè)過臉,險險閃過,可是耳朵還是擦了一下,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他的耳際,他大叫一聲將我踢了出去,我被錦繡抱著摔倒在地,立刻站了起來,狠狠向他瞪眼道:“現(xiàn)在該你求別人了,我的護(hù)錦上面加了巨毒,見血封喉,禽獸,你就去死吧?!?/br>
    原非煙向我劈掌過來,素輝過了幾招,已被點了xue道,愣在那里,原非煙輕靈地閃過錦繡,猛踢喬萬的腰間,喬萬悶哼一聲,應(yīng)聲倒地。

    原非煙身如嬌龍,手指微抓,銀光閃閃,原來是法郎嵌銀珠的指甲套,優(yōu)雅地閃過一道道銀光,令人不敢相信竟是她最具殺傷力的武器,轉(zhuǎn)瞬她五指冰冷,緊捏我的咽喉,看著嘴角流血的宋明磊冷聲道:“你們都別動,不然我就殺了她?!彼D(zhuǎn)過頭來看著我,睥睨道:“好一個陰險狡詐的花木槿,我理解你的感受,不過現(xiàn)在我們正需要柳總管,所以無論是我父候還是我都不會讓你們殺柳總管的,快拿解藥來!”

    我看著她冷哼一聲,無懼道:“他既然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宋二哥的事,就是想激我們對他出手,那樣便有了殺我們的理由,如果小五義死在亂世逃亡之中,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候爺也不好問罪,而且只要能救出二小姐,他斷斷罪不及死,講不定還能更得候爺?shù)男湃?。?/br>
    錦繡和宋明磊的面色都大變,而原非煙的妙目看著我,既沒有贊同,卻也沒有反駁我的話,只是嘆了一口氣道:“木姑娘,須知現(xiàn)在若是柳先生死了,就沒有人帶我們出去了?!?/br>
    我微笑著看她:“此言差矣,二小姐,木槿知道,其實就連二小姐你都心理明白,沒有柳言生,憑二小姐的智慧還有宋二哥的才智也一樣能逃出西安,”原非煙漂亮的眉頭依然緊皺著,我深吸一口氣,微笑著:“我愿意去替二小姐引開追兵,所以在走之前,我一定要替我們小五義除掉這個大仇人,就請二小姐成全我死前唯一的心愿吧!”

    原非煙滿懷斟酌的目光,轉(zhuǎn)向宋明磊,而宋明磊亦深深地回看著她,兩人對視許久,似乎再容不下別人,終于她的眼神漸漸溫柔下來,手漸漸地松了,對我冷冷道:“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三弟和四弟為何都喜歡你了?!?/br>
    原非煙選擇了立場,便不再看柳言生,只是大步退開,露出了柳言生躺倒在地的佝僂身影,他的臉色越來越顯得病態(tài)的黑,仇恨地看著我和原非煙,卻忽地向錦繡撲去,錦繡冷笑聲中,已閃電般地出了七劍,調(diào)息過后的宋明磊也加入了戰(zhàn)圈,我繞過打斗的圈子,跑到素輝那里,解了他的xue道,摘下耳墜,倒出雪珠丹和素輝二人趕緊給韋虎喂了下去,一會兒,他的臉色好了起來。

    醒過來的喬萬也加入了錦繡和宋明磊,打斗更是激烈,此時站在山洞外的子弟兵皆是原非煙的親信,發(fā)現(xiàn)洞內(nèi)不太平靜,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闖進(jìn)來想一探究竟,原非煙一擺手,只讓為首一個彪形大漢過來,耳語一番,那人立刻安頓子弟兵處變不驚地站到了洞外,另外又不動聲色地遣人前往擒拿柳言生為數(shù)十個的隨從,全部拉到外面處死。

    柳言生的動作越來越慢,眼中有著我所沒見過的慌亂和不信,永遠(yuǎn)梳理得一絲不茍的發(fā)髻,散亂地貼著滿是黑色汗水的額角,最后終于頹然倒地,雙眼充滿了臨死的恐懼,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會兒,他平靜了些,恨恨地盯著原非煙和宋明磊:“想不到我為你父一生盡忠,卻落得如此下場,原非煙,你終有一天會后悔的?!?/br>
    然后,他又轉(zhuǎn)頭看向錦繡,對他露出一絲奇怪的微笑:“我柳言生最后還是死在你們小五義的手上,你……你現(xiàn)在可稱心如意了吧,”他吐出了幾口烏黑的血,雙眼逐漸變得渙散而悲傷。

    他向錦繡伸出一只沾滿血的手,顫抖著努力想攀住她,宋明磊狠狠地將他踢開,他的一只手如雞爪般痙攣著,另外一只手卻牢牢地捏著錦繡的一角華袍,迷離地看著她:“你現(xiàn)在還是那么恨我嗎?…….為何你連仇恨時,都是這般的美麗呢?”

    錦繡厭惡地向他的尸首唾了一口,我走過去,想說些什么,看著錦繡的淚容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心痛地抱住她,錦繡愣了一兒,反過來緊緊抱著我,全身劇烈地顫抖著,我的心更是又痛又憐又悔,只是抱著她無言地流淚。

    “不要去,木槿?!卞\繡忽地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我們殺了原非煙吧,到了洛陽就說她和柳言生都被亂軍殺死了。”

    ☆、第三十八章 清泉濯木心(一)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新年愉快,萬事如意,然后海飄雪深吸一口氣

    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強烈要求長評,

    再次祝大家萬事如意,感謝支持木槿和小海的讀者,感謝指出錯別字和情節(jié)不合拍的朋友,《木槿花西月錦繡》突破三十八章,二十萬字,全是你們的功勞:)

    我輕輕一笑,擁緊她附耳道:“錦繡,柳言生這條計策乃是上上之策,只要我一人去了,你們大家都能有一條活路了,既便如你所說,殺了原非煙,我們到了洛陽,候爺一定會猜出來我們殺了柳言生和原非煙,他也遷罪于我們的?!?/br>
    我輕推開錦繡,錦繡的一雙紫瞳,漸漸顯出無限的恐懼來:“木槿,你,你,你不會真得替二小姐去送死吧?”

    我笑著流淚說:“jiejie馬上就能上人民英雄紀(jì)念碑了,講不定還能進(jìn)烈女傳哪,你哭什么?”

    “不!”錦繡和素輝同時叫了起來,素輝一瘸一拐地跑過來,拉著我的手:“木丫頭,你不能去,為什么得你去?”素輝青春豆的臉上涕淚交加,又帶著血跡,越發(fā)難看了,可是我看了卻感動異常:“木丫頭,我答應(yīng)過三爺要保護(hù)你的,我替你去。”

    “素輝,你如果替我去,誰來照顧你娘呢?!蔽椅⑿χ?,摸摸他的頭,他早已在那里哭得嗚咽,幾乎聽不懂他在說什么:“我不管,我和你一起去。”

    “不,去洛陽的一路之上,你得留下來照顧韋壯士,他必須立刻得到治療,咱們西楓苑的人都是有情有義的,誰也不能丟下誰,。”我堅定地說著,見他依然哭著搖頭,便心生一計,從頭上撥下那根東陵白玉簪,塞到他的手中,對他附耳道:“這根簪子對三爺很重要,你一定要親手交到三爺?shù)氖稚?,里面有救我的方法,只要三爺拿到這根簪子,他就知道如何救我了?!?/br>
    素輝將信將疑地拿著那根簪子,抽泣了幾聲,也低聲道:“這不是三爺常用的那根簪子嗎,我怎么不知道里面有機關(guān)呢?你莫不是又誆我?”

    “好了,時間不多了,你快拿著這根簪子,護(hù)著韋壯士,等我沖下山,你就隨二小姐翻山前往洛陽,一定要親手將這根簪子交到他的手上。”我忍住心若刀絞,裝作若無其事地甩開他的手,不再看他,大步走向臉煞白的錦繡,我輕輕扶上她的姣美臉頰,對她微笑道:“錦繡,jiejie沒用,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蔽遗ξ艘豢跉?,擠出一絲笑容,錦繡緊緊握住我的手,淚如泉涌:“不要,木槿,你這個大傻子,你別去,別離開我…….?!?/br>
    “好meimei,jiejie知道現(xiàn)在即使沒有jiejie,你也能好好保護(hù)你自己,可是你放心,jiejie永遠(yuǎn)在你的心里,我們永遠(yuǎn)也不會分開的,”錦繡瘋狂地?fù)u著頭,熱淚飛濺,我也是淚如決堤一般,模糊地看著錦繡說道:“你記住,無論如何,你都要為自己的心而活……jiejie最想看到的是你發(fā)自真心的笑,就像小時候,你吃著糖人,看我跳嘻哈舞的…..那笑容……?!?/br>
    我一根一根地瓣開錦繡握著我的手指,對原非煙說道:“二小姐,天快二更天了,此時正是沖下山的好機會,我想帶一千名子弟兵,馬尾扎著樹枝,前往去洛陽的大道,而你和余下的子弟兵就走那條通山小路,可掩敵兵耳目,不出兩個時辰,便能到洛陽?!?/br>
    原非煙微一點頭,贊道:“好計,花木槿果然天下奇人?!彼肿屛掖龝候T上她的獅子驄,以掩耳目,我只能心疼地將烏拉交給素輝照顧。

    她帶著我們前往林中點齊剩余的一千名子弟兵,解釋了剛才的sao動,是因為柳言生想殺原非煙,好買主求榮,投靠南詔,現(xiàn)下已被正法。然后說明了下一步戰(zhàn)略計劃,將有二百名子弟兵陪著假扮成原非煙的我雞鳴時分,沖下山去,征求那一千子弟兵中,可有主動前往的,便請出列。

    西安原氏,治軍嚴(yán)明,家教森嚴(yán),使我驚喜的是,那八千子弟兵,竟沒有一絲懼色,反而爭相請死,統(tǒng)統(tǒng)往前踏出一步。

    我們感動之余,原非煙只得點了一千名沒有家累,且非家中獨丁的子弟兵,讓他們選擇戰(zhàn)馬,在馬尾縛上樹枝,這挑出來二百個男兒是原家的鐵衛(wèi),平靜地做完準(zhǔn)備工作,向我施禮齊聲道:“聽?wèi){木姑娘吩咐?!?/br>
    我翻身上馬,看著那黑壓壓的蕭殺之氣,一股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我向大家抱拳還禮道:“花木槿能與諸君同去,乃是我的榮幸?!?/br>
    眾男兒一口同聲道:“謝木姑娘?!?/br>
    臨行前,我單獨到宋明磊的那里,向他笑道:“我不在,就請二哥好好照顧錦繡,碧瑩和大哥了?!?/br>
    “還有,”我掏出一個染血的布娃娃:“勞煩你若有機會就請把這個交給玨四爺吧,就說木槿,木槿,來世再來報答他的深情厚意了?!?/br>
    宋明磊凝視著我,默默地接下了花姑子,塞在懷中。

    我深深地呼吸一口,對錦繡和宋明磊又綻出一個自認(rèn)為很美麗,很木槿似的笑容,轉(zhuǎn)身欲上馬。

    “對不起,木槿,二哥不能答應(yīng)你?!彼蚊骼诘穆曇艉龅貜谋澈髠鱽?,我詫異地回頭,宋明正用天狼星一般明亮的目光,堅定地看著我。

    只見那戰(zhàn)袍染血的少年端坐在馬上,夜風(fēng)吹動戰(zhàn)袍一角,拂動他的一絲亂發(fā),揚過年輕的臉龐,他對著我如春風(fēng)一般地微笑著,仿佛是興致盎然地準(zhǔn)備去付一場華麗的宴會,緩緩說著:“因為二哥要和四妹一起去?!?/br>
    “不要,”這回是原非煙和我同時出聲了,從剛才柳言生下毒,我們小五義聯(lián)手殺柳言生,原非煙一直隱而不發(fā),沉著的應(yīng)對,比之男兒毫不遜色,不愧為將門虎女,然而此時的她,那雙美麗的鳳目含淚,滿懷不舍地瞅著宋明磊,宛如一個尋常女子,苦苦挽留心愛的情郎,她仰止不住地顫聲問道:“這是為何,光潛,我已讓你們小五義,殺了柳言生,你為何還要去呢?!?/br>
    宋明磊在馬上對她微欠身道:“我們小五義結(jié)拜的時候就說過,榮辱于共,富貴同當(dāng),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請二小姐成全在下?!?/br>
    接著他又回過頭來看著我,對我柔聲笑道:“四妹不讓二哥同去……莫非在四妹的心中,是聽信了柳言生的混話,覺得二哥身子骯臟,不配陪著你嗎?”ab保護(hù)版權(quán)!尊重作

    “不,在木槿心中,二哥永遠(yuǎn)是勇敢智慧的二哥,只是…....?!蔽医辜钡卣f道:“二哥,木槿除了錦繡,已經(jīng)沒有別的親人了,我…..”我哽咽著,傷心地流淚道:“我實在不想看到小五義再有任何危險啊,那樣我會受不了的?!?/br>
    “木槿的心思就是二哥的心思?!彼蚊骼谛Φ媚菢涌鞓罚耆幌袷侨ニ退?,“那就請四妹緊緊跟隨二哥身邊,二哥定要護(hù)你周全。”

    我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半晌才灑淚道:“木槿……何其有幸,能有二哥相陪?!?/br>
    宋明磊的笑容更是快樂,雙目煥發(fā)著我從未有過的神彩,不再理會身后流淚的原非煙,拉著我駕馬來到外洞,對著那一千名趕死隊員,大聲叫道:“諸君聽著,只要能救出原二小姐和余下的兄弟,宋明磊與我家四妹,便與爾等同生共死了?!?/br>
    那一千人中有很多是他的舊部老友,聽到這話,皆滿眼閃著崇拜,興奮地?fù)]舞著雙臂叫著好,這種興奮感染了整支軍隊,到處都洋溢著英雄男兒那視死如歸的豪情,亦深深地感染了我。

    一剎那間,宋明磊的神色一片蕭殺冰冷,四周仿佛圍著一圈可怕的地獄之火,與他身上的鐵甲,雙戟融為一體,好像是天生的復(fù)仇煞神,這與我一向熟悉的他,那時而清澈如水的少年氣質(zhì),抑或是時而超越性別的華美氣息,都截然不同,于是那時我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奇特的想法,其實在我周圍的所有人中,我最不了解的,竟是我這位相處時間有時甚至超過了碧瑩的結(jié)義二哥,宋明磊。

    原非煙和余下的子弟兵也開始緊張地做著準(zhǔn)備,只要我們到一下山,他們也會圍。

    二更天了,我,宋明磊和一千個子弟兵最后一次告別眾人,奔下山去,我和宋明磊最后一次回頭,原非煙高高坐在馬上,美麗的雙目無限悲愁地凝視著宋明磊,傷心欲絕,我知道在那一刻宋明磊說要陪我沖下山去,她的心就碎了,我忽然有一種想法,如果她沒有生在原家,也許她能夠更快樂些。

    我看到錦繡淚流滿面,哭倒在地,素輝哭著追趕著我們的快馬,口中卻在喊著:“木丫頭,你又騙我,你為什么老騙我,連死也要騙我……?!?/br>
    我心如凌遲,回過頭來,山中的寒風(fēng)刺骨,很快風(fēng)干了我的淚跡,吹得臉龐針扎一般得刺疼,然而每一個人的心中卻混然不覺,只有無盡的黑暗籠罩著我們,不斷倒行的森林,如黑幽幽的惡鬼一般露著巨牙,陰笑著森然地看著我們。

    前方出現(xiàn)了一絲光明,我們已來到離山下南詔兵扎營的谷中,宋明磊讓我們放開喉嚨,大喊著殺啊,圍著原地跑著,揚起雪塵,讓南詔以為原非煙的大隊人馬開始突圍,其實真正的原非煙卻帶著余下的六千多人翻山繞遠(yuǎn)路去洛陽。

    前方也開始sao動了,黑暗更加重了恐懼感,如野火一樣燃燒著我,我的心臟那突突的跳聲超越了一切,我汗流狹背,不由自主地策馬挨近了宋明磊。

    “木槿,你害怕了嗎?”黑暗中,宋明磊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傳來,他溫暖的呼吸噴在我的耳括,癢癢的,卻分散了我對于死亡的注意力,我抬起頭,黑暗中他晶亮的眼睛仿佛是獸的光芒,竟然混合著我從未見過的興奮,他的纖長的手指扶上我的面容,為我輕拭去沒用的汗水,然后對我綻放出一絲笑容:“莫怕,二哥陪著你,我們倆不會有事的。”